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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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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两个女人的阴谋。她们该如何将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握在手中。
【正文】
1,变。
天空阴沉灰暗,窗外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无休无止。
小孩儿的哭声从院子厢房传来,夹杂着嬷嬷细细的抚慰声。
屋子里没有点灯。“哧咔”“哧咔”,那只西洋的老钟一尘不变,有节奏的走着。
桌子上的白瓷茶具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我将它盯牢,死命的看。
忽然,噼里啪啦的一阵激起水花的脚步声,有人冒雨跑进了院子。
我“腾”地站了起来,心中忐忑,拿手绢的左手不自禁的捂住了胸口。
“四夫人。”有个男人的身形印在了门的菱窗上,他压着嗓子,弯着腰,战战兢兢,支支吾吾道,“老爷……老爷去了留香居。”
忽然一阵闪电划破天际,接着便是一片惊雷!
与此同时,我用力将门拉开!
闪电中,看见窗外服侍我的下人阿朴一脸惊恐得看着我。
大概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坏了吧?狗奴才!一个服侍我的下人怎么可以用这种眼光看着主人?
我故意转身,对上他惊慌的眼睛,怒视。
“我,怎么了?”提高声调,逼问。
阿朴从惊恐,忽然变成惶恐,“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四夫人,四夫人原谅阿朴不懂规矩,四夫人……。”阿朴苦苦哀求。
听他连绵不断的央求,再加上厢房里小孩子的哭叫声因为惊雷变响,心里更加烦躁。
“王妈!叫小少爷别哭了,烦死人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
什么都在与我作对,所有人,所有事!连老天爷都是!这个该死的梅雨天气永远都看不到天晴!
看见满院灰不溜秋,没有一丝灯光愈觉沉闷。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我要出去走走!”冷声吩咐下人,后头立即递上一把纸伞。
艳红的?忽然想到那女人最爱的就是一袭红色绣金旗袍,映衬得肌肤更是柔白似雪。无名之火更是熊熊燃烧!
“换一把!”厉声斥责,“从今后这院子里不准给我有红色!”
丫头立即换了绿色上来,替我打开了,挡在头上。
“你们都不用跟着,我一个人去。”接过伞,见丫头作势欲劝,狠狠瞪了她一眼。
立即四周噤声,人人低垂下头,便不再插嘴说话。
“平日里真是少管教你们了。”搁下狠话,拎着灯笼撑着伞,便出了这阴沉沉的院子。
雨点慢慢变大,重重敲击着青到发黑的石板。江南烟雨千百年的洗涤下,坚硬如青石板也早就是坑坑洼洼,百孔千疮,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雨水打湿了鞋面。金丝刺绣,殷红软缎的绣鞋。那是我曾经的梦想,以为修几辈子都修不来亲手触摸的机会。如今的我,爱穿便穿,不爱,就让这烟雨将它一步步腐蚀罢了。所谓的幸福来的何其容易,然而,去的又何尝不快?
原来女人的幸福,终究由不来她自己决定。
就像今夜,就像童年。恩宠荣辱,尽在“他”手。
轻叹一口气,我将伞放下。江南的雨一下便夹杂着如烟如雾般的朦胧云尘。遮掩了前路,也让人怀疑尽是梦魇。
这是一片廊下。夜色深沉中乌黑色高高翘起的檐角下,滴水成川,落入廊下大大小小,棕黑色的水缸中。
我知道再往前走不需要伞了。江南最大的乡绅徐家的府第,自然气势非凡。除了我的储香阁,三夫人的留香居,和大夫人的挽香进是独立成院之外,其他的携香楼,承香亭和内院的所有房子之间皆有回廊连接,通往厨房,花园和前庭。
将鬓角的湿发捋好。提起灯笼,我慢慢步入幽暗深长而又狭窄的回廊。这些房与房,院与院之间的走廊,在夏天尽是那些下人丫环长工们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凉风习习,又可避免太阳暴晒,所以这些三面皆墙的走廊又称作风弄。
灯笼在黑暗中给着我唯一的光明,夜风在耳边呼啸盘旋,发出凄厉的惨叫,我却不怎么害怕。以前常常在天未亮之前带着黄狗便上山砍柴,满山凄厉的狼嚎从未吓倒过我,更何况,这条走了那么多次的熟路。
上山砍柴,那是个多么遥远的记忆啊!遥远到好像是前生才会发生的事情。那一生,她清晨便要早起,翻过两座山岭,砍了两担柴,回家烧水做饭。将爹爹和小弟叫醒。爹便去种地,小弟要去学堂。小弟去学堂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她也帮着做着针线活补贴家计,可她知道外面很乱,种的粮食都卖不出去,他们欠了很多债,徐老爷也给出了一个缴租的最后期限。
我摇摇头,说过该忘的一些事情,早就应该忘记,何苦还要时不时地窜出来骚扰一下自己。如今的我是徐府的四夫人,是徐府大少爷的母亲,是徐府将来无可或缺的当家主母!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该忽略我何飞霞这个人!
穿过带着莲花池的小院子,往右拐,便看到了一扇黑色的大门。
雨声嘈杂,黑色苍茫,可我知道这就是后院的徐府宗祠。
我喜欢这里。
这里很安静。只有默默燃烧的蜡烛和灯台,徐府所有的乌七八糟到了这里全都干干净净,剩下香烛烟火,碑牌灵位,谁知道上面供奉的这些人又是通过什么样的争斗才能在这个宗祠里面,保留着一个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我所努力的目标。我要我的儿孙将我供上台,曾祖母何氏,跟在曾祖父徐公万琛旁边,才能说明这个家曾经也有过我这个人的存在!
嘴角自然滑出一丝的微笑。我顺手便推开了宗祠的黑漆大门。
正当我熟练的将门叉好,回身抬头,我竟对上了一双黑夜般深沉的眼睛!
“你,是谁?!”一惊之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浅色的长衫,黑口宽布鞋,头发用发油梳理得整整齐齐,星眉朗目,气质儒雅。
男子似乎也颇为惊讶,愣了半天,终于在我的问话中闪过神来。这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又是谁?这么晚到徐家的宗祠来做什么?”
听他口气文质彬彬,又是衣着光鲜,显然是个读书人,我这才将心一放,用眼神瞥了他一眼:
“大胆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见了本夫人连个礼数都没有。”
男子听了这话,不怒反而忽然展眉一笑,一股温润气息迎面扑来。
“称自己夫人的该是我的堂嫂吧,失敬失敬。在下徐祖名,徐万琛是我堂叔。雨下大了,我进来避避。”
爽朗的年轻笑声传来,没来由的忽然心乱窜了一下,脸刷得就红了。该是因为失了礼,或是因为屋子里要比外面热吧,我胡乱的猜忌着,低垂下了头:
“祖名堂侄有理了,何氏这便告辞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便已经不对。更何况,一个女子半夜独闯宗祠,本就已经大不敬犯了家法,还被人看见,一想到这里,我便心下惶恐起来。
转身便想离开,只是这门闩进来的时候叉好了,出去的时候心急火燎却怎么也拉不开了。
“我来帮你吧。”徐祖名毫不避嫌上来,高大的身形将我的影子都包围了。一惊,手还未退回,便遇上他的伸过来,眼睁睁便触碰到了一块儿。
如火灼般跳了起来,一见门已开了条缝,惊弓之鸟般的我便一气的跑了出去。
“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我只知道一味的跑,心惊胆战,穿过了好几条黑暗的回廊。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好像在嘲笑我的慌张失措。
终于觉得双脚酸麻,气喘吁吁,我呵着大气,捂着胸口,不得不停了下来。
身子抖起来,不可遏制。是夜凉了吧,我喘着这样安慰自己。这是一个意外罢了,只是一个意外!只是,他的手好暖。从右手指尖有一股暖流窜上,慢慢到了身躯,延伸至了四肢。
十八年了,第一次,碰到了一个青年男人的身体。他活着,比我的身体更热,更温暖。
心中,有股酸味涌出。慢慢注视起自己的右手。玉手芊长,正是青春妙龄,鲜香生活,陪伴的却是干巴瘦弱,半僵半死。所以我一定要忘记,所以我更要忘记那如火般热情。因为我已经,嫁作他人妇;因为当初跨进这个家门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我要往上爬!
2,乱(上)。
温暖的气息抚摩上我的眼帘,舒服的转了个身,慢慢睁开双眼。
阳光透过窗棂,照耀在床头。我还能看见空气中浮动微小的尘土,也如早晨般活力的跳动。
这里的日子,每日的清晨是最难忘的。和以前日日起早摸黑上山砍柴不同,我爱何时起床便在何时起床,再也没有繁重的家务,再也没有无谓的责任。
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将我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剥夺的一点不剩。
丫头帮我扣号了对襟盘扣,捧上了毛巾洗脸水。
“少爷起了么?”随口问了一句,看了眼铜镜中的青丝秀发被盘得整整齐齐,插上了一支翡翠琉凰。凤凰口中吐露珍珠串串,流泻成摇曳多姿。
对襟宽口袍袖翠绿衣,袖口领边绣出逶迤山河,缀上花开灿烂,富丽堂皇。下面墨绿长裙,婀娜多姿。好个揽镜独照,镜内镜外双佳人。
“少爷起了,王妈看着呢。”丫头回答。
我点点头,心情大好。难得梅雨天中的放纾蛲淼囊貊卜路鹨簧ǘ铡?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吩咐开早饭时,阿朴急匆匆的进了门。
“四夫人。”阿朴朝四周看了看。见他神色诡异,我屏退了四周。
“什么事?说吧。”将酱菜夹到自己碗中,心中不禁起疑,会有什么事,让他这么鬼鬼祟祟的来通报。
“夫人的爹来看夫人了。”阿朴这话刚说完,便退到一边拿眼角瞄我。
手一抖,酱菜几乎掉到了地上。我暗自心惊,却摆出一幅镇静的模样。
“在哪里?”
“在厨房后门口候着夫人呢。”
夫人的爹,看看这个称呼就知道我爹在府中的地位。一个佃农,有什么权利和老爷平起平坐,成为徐万琛的亲家?纵然他的女儿为这个家族诞下了唯一的血脉。可是他就连来看女儿也不能光明正大。厨房后门,该是低贱到骨血里去了。
“记住,别告诉任何人。”我斜睨了在旁边低垂着头的阿朴,跨出了房门。
连日来得阴雨天气后突然的放晴,让我一时不能适应阳光的刺眼,眯起眼,避开阳光,我急步前行。
白日里那些砖砖瓦瓦又与黑夜有些不同,可以看见白墙上泼了墨般的青苔绵延而上,特别是在这个潮湿温润的季节,疯了似的蔓延。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藤蔓,绿绿的,攀爬上墙垣,够上了屋顶的檐角,朝外面张望。
我走过回廊,便看见他一身灰衣,破破烂烂,正佝偻着背,面墙而立。
心中不由一阵恼火。来看女儿,好歹也给我弄件干净点衣服,你不用在这高墙里面看人家脸色,我还要面子呢!也不怕下人传出去,活该被徐万琛看不起。我在这里争来争去,半数倒是给你丢人现眼来了。
我走向他,满脸怒容。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略带些猥琐和迟疑的转过身来。
“四夫人。”卑躬屈膝,若是对别人还好,可他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今天又来干嘛?”我不耐烦地别开脸去。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味道,让我忍不住想呕吐。想起从前我也曾经日日夜夜散发着这股混合了体味,泥土味,其他杂味的臭味时,真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好。
“夫人,我是想问夫人来借点钱的。”他唯唯诺诺的开口,尽白的胡须在唇上颤抖着,僵硬。
爹也将近50了吧,一个快50的中年男人,一辈子辛辛劳劳,庸庸碌碌,不过是为了拉扯大自己的儿子,到头来还要问女儿借钱。这样的人,我再也不想做;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绝不想经历;这样的生活方式,我绝对不能忍耐。
“借钱?我上个月才给过你2个大洋,你拿去做什么了?又来问我要钱?”我冷哼着,愤怒着自己居然有这么个不争气的父亲。
“那两个大洋是阿猴上学堂去的费用。”他尽力争辩,“家里快没米下锅了。”
又是阿猴!我重重的叹气。阿猴是我唯一的弟弟的小名。正是为了这个弟弟能够继续上学,这个没用的爹才会将我卖到徐府抵租,如今到好意思来求我给钱?
“没米下锅?你以为我这里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怒目圆睁,对着他瑟瑟发抖的佝偻身子。“借借借!你只知道借不知道还么?我有没有生病,身体好不好你全不关心,一上来就是阿猴要上学要钱!”越说越气,索性一转身就要走。
“四夫人,”手臂被爹拉住,他声如泣下,“四夫人,爹知道对不起你,可是现下爹真的没钱度日了。”
我不屑的甩开他粗糙的大手,冷笑一声。
“你知不知道,徐老爷已经下令了,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府里。”我转身,对上他略有些浑浊的老眼,“你难道不想想为什么人家的爹娘堂而皇之的进出徐府正门,你却只能从走厨房后门?人家的爹娘,徐老爷岳丈丈母叫得欢,却连看都不想看到你?人家的女儿堂堂正正的在自己房间里和爹娘见面,我却要偷鸡摸狗的走到这里来,还不能让人看见?你说,你有没有资格让我叫你一声‘爹’?”
我每说一句,便欺近他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头便垂的更低,双手扭的更紧。
见他一脸懦弱,抖如筛糠,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要转身。
“阿霞!”他又拦住我,一脸凄苦,“要不是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爹也不会跑来麻烦你啊。”
“谁是你的阿霞!”我怒斥他,自己卖掉的女儿还有脸来认?真正的愚昧无知不知死活!“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幸好这是平时甚少人的厨房后门,周围没有任何人,才让我放心大胆的大骂出口。
用力甩开他,怒气重重的我便要离去。
“你……!”爹似乎被我刚才那句话气得半死,他在背后发抖着连声音都变得凄厉了,“你这不孝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出去勾引徐老爷怀上孩子?我当初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拿了点嫁妆,还不是为了你不丢了名节?现在倒好,现在倒好……!”
我一怔,脸上一阵青白!
徐老爷向来喜欢寻花问柳,那夜,我看准时机,趁徐老爷小轿经过,装作不小心扭伤了脚的过路丫头。一来二往,便怀上了徐老爷的孩子。徐老爷膝下无子,这才将我纳入。
只是,做是一回事,被人看穿并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回身,大怒:“何阿根!你知道你嘴巴里面乱七八糟的说的什么话?!我告诉你,你要再敢给我乱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幸好这地点实在没什么人会来。但要是他以后继续这么大声喧哗,我这四夫人就可成了天下人口中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了!
“哎呦,这是哪家亲戚见面,说话中气这么足啊?”回廊后面突然轻轻巧巧,柔柔软软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这声音绵软无力,酥软无骨,不用说是男人,就连女人听到都会心旌荡漾,心驰神往。我和爹此时却惊出一身冷汗,如芒刺在背,不能动弹。
这事天下谁都可以听见,偏偏让那个绝对不能听见的人听见了!
我僵硬的直着背,头上却冒出丝丝凉气。
“三夫人过奖了,只是和我爹在闲聊叙旧。”来得正是徐府的三夫人,贺红袖,徐万琛最宠爱的妾,我的死对头。3,乱(下)。
转角白墙边,轻悠悠的晃出一片红色衣角。莲足似雪,锦衣鲜红,已经先声夺人。正在愣怔之际,人已倚墙而出。明眸善徕,红唇微润,斜眉入鬓,发如远山。手中一把檀香扇,轻摇轻放间,夺人七魄;身上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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