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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为谁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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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淋成这样?快,快进来!”我一面扶斯和进屋,一面拿布巾给他擦去脸上的雨水。
“公子,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向店主!”他大口喘着粗气焦急的说道。
“向松?他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我有点紧张的问他。
“向店主??向店主他放走了原缜,现在被绑在沂兰厅外的石柱上,主人说要用家法惩治,齐公子,您素来跟主人关系不错,您就为向店主说句好话吧!”情急之下他差点跪了下来。
“快起来!”我扶起斯和,“走,带我去见江皓天。”
 外面的雨还在下,像断了线的珠子,越发的紧了。一路行至沂兰厅见江皓天正坐在堂中喝茶,满屋弥漫着严肃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他抬头指了指门外不远处。
 
   第八章 '本章字数:3311 最新更新时间:20101205 22:57:26。0'
 
 向松被绑在石柱上,身上脸上都还流着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浑身早已湿透,地上汇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河。  
“有什么事先问清楚再罚也不迟啊,说不定有什么隐情!”我看向江皓天,他一脸的平静。
“是他自己要求的,我没罚他,”他轻轻的说道,“他放走了原缜,自知有罪,按照江家的规矩,该被鞭五十,废双臂,逐出沂兰别苑。”
“那可有问他为什么要放走原缜?”我又问道。
“问了,他不肯说,只说对不起江家,自甘认罚。唉,他跟了我二十年,情同兄弟,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也是不忍心哪!”说罢,他闭上眼,不再看向外面那令人心痛的场景。
“他是有苦衷的,让我试试吧,或许能问出个一二来。”我请求道。
“来人,把他押回地厅!”江皓天命令道。
真想不到原来沂兰别苑也有行家法的地方,谓之地厅,在沂兰别苑的后院处深入地下达上百米。里面很大,足足有上千种刑具,各式各样,大小不一,阴风吹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向松被绑在里面的一间囚室,粗重的铁链缠着腰身,脚踝处也被磨的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被雨淋过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透着凌厉的向店主吗?
“向大哥?向大哥?”我轻轻的唤他。
他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混浊,脸被扭曲的看不清表情。
“是齐公子啊!”他声音很小,沙哑的嗓子显示出他没有一点力气。
“我知道向大哥肯定是有苦衷的,为何不向江公子说明,我相信他会理解的!”我带着一丝希望劝他。
他无力的摇摇头,看的出他很痛苦。
“没用的,况且我也不想让主人为难,我犯的错应该由我去承担,齐公子不必再劝我了。”他很明白的说。
“你跟原缜早就认识了对不对?而且你们的关系非同寻常!”我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他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我,眼里写满了惊奇。
“你是如何得知?”他问。
“第一次原缜拿刀要挟我的时候,你不在场,以你跟江皓天的关系,发生这么大的事,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故意躲开。再有这次你私自放走他,更加说明你们之间肯定有不一般的关系。”我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的确如公子所说,他??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果然如此,看来真被我猜中了。
“那你们为何???”我又问道。
“二十年前,全家上上下下都被奸人所害,先是下毒毒死了母亲、大哥,又杀了父亲,毁尸灭迹。我们向家一夜之间就从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哪怕是一砖半瓦都不曾留下。我那时还小,跟三弟偷偷跑去山上抓野鸡,才侥幸躲过捡回一条命。后来流落于大街小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那时三弟背着我去偷东西,被人发现后不知被带到了哪里,我跟他就再也没见过面。后来遇到江公,就是主人的父亲,他收留了我,才能免于饥寒难忍的生活。”他回忆着往事,一件一件像深深刻进了脑海中一样。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原缜就是你当年的兄弟?”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有一次他潜入主人房间偷东西,被我撞个正着,打斗间我撕开他的面纱,看见左脸上的那道疤,小时候练剑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一直很内疚,所以记得就很清楚。当时我就猜到了七八分,后来多方打听见到他才得以证实。只是由于各自的处境没办法相认。”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到这里要偷什么东?”我突然想起江皓天说过的那檀木盒。
“解药!”他说。
“就是那个檀木盒里所装的吗?江皓天不是说那是江家家传的至宝吗,跟解药有什么关系?”我又问他。
“江公临去世前的确曾交与主人一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三弟是受人所托前来盗取,虽并未说明原因,我想也有他不得已的地方。”他无奈的说道。
“我去向江皓天讲明,我相信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安慰他道。
“主人他会??不追究吗?”他不太相信。
“以你对他二十几年的了解,你认为呢?”我反问道。
 他轻轻对我点了点头。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向松从未做过对不起江家的事,哪怕是在他亲兄弟面前。”我对地厅里若有所思的江皓天说道。
“怎么你还怀疑他的决心吗?”我又追问。
他笑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我在想,你怎么会猜到他们的关系?齐兄对人对事真是很细心哪!”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特意把“细心”两个字说的很重。
“我??习惯了嘛,哈哈??”我干笑两声,想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齐公子的才能与胆识真令在下佩服,如此贤人能中意我沂兰别苑也是敝店的荣幸啊!”他说道。
“江兄过奖了,齐青云不才,跟江兄比起来远不及呀!”我笑着回敬。
 江皓天也是个聪明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善恶分明,当下就命人放了向松,又请了大夫诊治,宽慰了几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在沂兰厅用完晚膳夜已经深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映着室内摇曳的烛光。晚风拂过,微微有点凉意,空气中还残留着白天的雨水,潮意蒙蒙。一个人走在回吟月居的路上,四周异常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回荡着。
落烟湖的水面又涨了不少,像要漫过堤岸直淌进那翠绿的山林中,一探其中的神秘。
回到房间,点了一支微弱的烛火,坐在桌边凝神静思。本来想好只过一个人的生活,现在却背离了原先的方向而走。我掏出胸前一直戴着的那块玉,还是纯净无瑕,一如当初。
你既然是我的命运所指,那是不是能告诉我我的未来呢?突然就感到有些茫然,我的未来终究还是要我自己去把握的。
 
闲时这几天一直在落烟镇的各个医馆打听,既然已知江如月所患之疾的来因,又有了大概的医治方法,解药已是指日可待,只需找到芡之后或许便能明白一二;另一方面寻问是否有医书之类的典藉,我想一些年代久远的古书上说不定会有花锦棉的相关记载。
只是每次都让人无功而返,看来要找到具体的解毒之法真不是易事!
我把我的想法向江皓天讲明之后,他说医书的事也会一起去找,尔后他把我领到一处房间,这个房间在沂兰厅三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从外面看和别的客房没什么不同,就只略微显得小了一些。房间里很暗,摆了好多书藉古玩之类,乍一看也和别的房间的摆设没什么两样,殊不知这间房子里面还有一间密室,极其掩蔽,需开动机关才能打开。
他从密室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江公子,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此隐敝的居室应该是沂兰别苑的要地所在,你为何如此相信我,不所我泄露了秘密吗?”我疑惑的问他,心里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用意。
“直觉!”他坚定的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信之人!”
哦?真的是这样吗?江皓天是何等人物?他会仅凭直觉来做事情吗?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算了,既然他相信我,不如先看看再说。
“这是否就是前些日子原缜所偷的檀木盒?”我看着桌子上那个木头所制的精美盒子,有淡淡的檀木香的味道入鼻。
“不错,这就是我们江家祖先代代相传的至宝,这里面也是救人的解药啊!”他有一瞬间脸上写满了悲伤与无奈,随即又恢复正常。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解药?”我更加迷惑不解,为何将所得的解药奉为宝物,莫非有什么重大渊源?
“是芡!”他说。
什么?这里面??竟然是芡!那么说他早就知道解江如月所中之毒的方法了?
“看来江兄都已然了解,只是为何不救?”我有点激动,声间也稍稍加大了点。
他没有回答,从腰间取出一枚莹玉所做的钥匙,钥匙薄而纤小,恰巧伸进盒上面的锁眼中。
江皓天打开檀木盒,里面却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为之一惊,“没有东西怎么能称为救人的解药?”
“我也不知道,当年父亲留给我时怕就是空的!”他轻轻思索着,回忆着往事,仿佛能从中找出什么已经遗忘的重要东西。
“会不会原缜拿到盒子以后已经将里面的东西取走了?”我又猜想到。
“此盒虽名为檀木盒,却并非檀木所制,是用一种异常坚硬的石料铸成,一般器物是毁它不烂的,只有这把钥匙才能打开。原缜恐是已知无法开启此盒,才三番五次前来盗取钥匙。”他挑了挑烛芯,火光燃的更旺了,房间明亮了许多。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里面空无一物,是在得知舍弟所需解药要用芡同服的时候,才打开来看的,本以为会治好他的病,可谁曾想??唉!”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容我回去细细再想,天无绝人之路,相信江二公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也只有这样了,有劳齐兄了!”他的眼神有些许黯淡,烛火左右摇摆,衬着这间房更加安静。
有隐隐的客人喧闹声从楼下传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乱糟糟听不清在干什么。
“楼下好像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向他道。
“走,去看看。”他收拾好东西,我们便快步离开。
 
   第九章 '本章字数:3447 最新更新时间:20101206 11:00:00。0'
 
 还未走到楼下,一老者气喘吁吁的赶来,我一看,原来是我第一次来到沂兰别苑时接见我的那个老头。见到我们,他忙说:
“主人,不好了,您快到下面去看看吧!”
“福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皓天问道。
“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一帮人在店里挑事,个个武艺高强,咱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老者简单的跟江皓天描述了事情的大概。  
楼下的桌椅条凳已经被杂烂,茶具也摔的粉碎,整个沂兰厅一片狼藉。
我看到江皓天脸上有微微的怒意。
“哈哈??江皓天,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走到江皓天的前面,那样子像久别的老友相聚。
“临池,好久不见啊,是不是上次还没喝够?那好,这次我做东,再请你好好喝几杯,如何?”江皓天一幅不屑的表情,更加惹怒了那个叫临池的人。
“哼,我这次来就是为报那天的仇,你受死吧!”临池生气的吼道。
“上次是我仁慈没淹死你,今天来个了断!”
说罢,江皓天起身跃向临池,临池也挥动手中的利斧向他劈来,一时间,气氛急剧紧张,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激烈的打斗。
临池手中利器招招砍向江皓天,每一下都极其有力,直劈致命部位,江皓天也不示弱,身形矫健,灵活自如,躲开每一个危险的招数。正当大家为他们捏一把汗时,江皓天一个转身随即用剑点在了临池的喉咙上,临池扔掉手中的长斧,大笑:
“杀啊,你怎么不杀了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江皓天是个多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江皓天定定的看着他,脸上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他缓缓放下剑,转过身静静地说: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
临池“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斧子大步离开沂兰别苑,走前他又对江皓天说:
“别以为你今天不杀我我就会放过你,我还会再来的!”
江皓天抬头看了一眼临池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有些莫名的忧伤弥散开来。
“福叔,把这里好好收拾收拾!”他交待了那个老者几句就独自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个叫临池的人跟江皓天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来看,他们肯定有一个化解不了的结深深的扣在两人的心里,时间越长,陷的就越深。
我找到江皓天的时候,他正在后山的一处大石头上喝闷酒,扔了一地的酒坛子,看来喝的不少。
“怎么刚才的那点小事又惹的你不开心了?”我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酒。
“把酒给我,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他生气的冲我喊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先告辞了!”不等他说话,我便快速的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我还没说让你走呢!”他突然说。
我无奈的苦笑,这人还真是霸道!喝醉酒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惩罚,那改天我也整几坛酒灌灌,好让自己解脱。
“江兄你醉了,快跟我回去吧。”我想拉他起来。
谁知道他一用力,反倒把我拉进他的怀抱,我一慌挣扎着要坐起,他却把我搂的更紧了。
“为什么啊,她为什么要离开?我那么喜欢她。。。。。。我什么都愿意给她,为什么她还要离开我。。。。。。呜呜。。。。。。”江皓天自言自语的说着,到最后竟然轻声啜泣起来。  
“江皓天你放手!”我又急又气,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要知道我可是“男子”。
“莹玉,莹玉,别离开我。。。。。。”江皓天不知道喊着谁的名字,双手却还死死的扣着我,他的脸贴在我的后颈上,我能感到他的呼吸一阵潮热。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他的双手,赶紧脱身站在离他稍远一些的地方。他半躺在草地上,身后枕着一处陡坡,周围的草长的很高,掩住了他的半边脸。
这个男子,脸庞微微发红,即使喝醉了也英气逼人。有那么一会我看的呆了,被他的安静所打动。
风带起一股青草的香味,似有些清凉。我把外衣脱掉给他盖在身上,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回到沂兰别苑,我让福叔和斯和去后山把他扶回来,免得在外着了凉。
第二天阳光很好,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碧蓝的天映着碧绿的水,一切静的像在梦境中一样。
  
这几天一直在苦苦思索解药的事,为什么檀木盒里没有东西?为什么江太公明知道没有东西还非得说那是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突然就想起了江如月,这么久未去找他,不知怎么样了!不过我想他这样淡泊的人无非就是弹弹曲,品品茶,看不见眼前的世界心里怕早已被黑暗所侵占。
江如月啊江如月,我怎么就感觉你那么熟悉呢?是你的隐逸之情将我们彼此在无形中拉近了吗?还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别致的品性将我深深吸引!
独自坐了一天,看流动的落烟湖泛着青波,偶尔会有几条鱼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舞姿,然后再“咚”一声掉进水底,摆着尾巴游向别处,徒留一?圈涟漪,荡着荡着,消失在偌大的湖面上。
一直到傍晚时分,白天的热气也不曾消散。我让斯和多打了些水来,放在屋内准备好好的洗个澡。
木桶不是很深,坐在里面泡着很舒服。好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为了这一桶水,我还特意采了些花瓣放进去。轻轻一嗅,有香味扑鼻而来,不亚于现代五星级的桑拿温泉,那感觉真是美!
洗完澡正打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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