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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珠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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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观音庵座落在乌桕山上,据巧儿说这座庵堂占据了一整座乌桕山,香火非常之盛。夏紫漓初时听到乌桕山这么个神气的名字,只以为是如何高大雄伟的一座山峰,直到下了车,抬眼看去,这才发现,这座所谓的乌桕山,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山包而已。瞧着这座林木森然的小山包,夏紫漓除了感慨古人绿化做得好之外,也实在没了其他的想法。
不过乌桕山小也有小的好处,至少山坡平缓,上下山并不费多少力气。他们来时,天色其实已然不早了,山脚之下停了许多的车轿,凌漠宸解释道:“因为来这座白衣观音庵的人大多是为了求子而来,所以为表虔诚之心,多数人都会下轿步行上山”
夏紫漓恍然的点了点头,他们今儿过来也是轻车简人,她只带了巧儿在身边,而凌漠宸也只是带了一名随从。四人寄好车轿,便自徒步上山。夏紫漓抬头看去,却见一条甚是宽阔的可容四人并肩上下山的石道一路蜿蜒而上,倒也平缓。
凌漠宸感觉到她的视线,因解释道:“这条石径乃是百年前,瑞安的一位邱员外出资建的。听说这位员外中年无子,眼见自己年岁渐长,偌大的家业却还无人承继,自是心急如焚。其后听说此地白衣观音庵香火甚是灵验,便带了夫人前来求子。却不料他下山不久,夫人当真便怀了身孕,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员外大喜过望,当即捐资数万白银,此外为白衣观音庵重修殿堂,另塑金身,且出资凿山开路,便在乌桕山上建了这条求子路”
夏紫漓听他说的神神叨叨,不觉大感兴趣,因感慨了几声后,便举步随着凌漠宸上山。
此时虽是夏日炎炎,但好在乌桕山林木茂密,山虽小,风景却颇清幽,沿途更有山溪潺潺,清可见底。夫妇二人沿着山路缓缓攀登而上,沿路凉风习习,却是丝毫不觉炎热。
夏紫漓久不出门,此时当真是瞧见甚么都觉新奇,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欣悦。
凌漠宸见她兴致勃勃,却也不忍扫她的兴,只由得她缓缓而行,一路细细游览。及至上到山顶,瞧见白衣观音庵时,却已将近午时。凌漠宸也并不着急入庵,却是带了夏紫漓一路向南,走入一片生的极之茂密的竹林之中。一入林,夏紫漓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浑身舒泰。她四下望望,却见竹林深处隐有一角飞檐,似乎是一座小小的亭子。
她走了这半日,因风景极好,倒也没怎么觉得累,但此刻一瞧见那亭子,却忽然便觉得有些倦了,因兴致勃勃的指着那边的亭子道:“那里好像是座亭子,我们过去坐坐吧”
这话一出,凌漠宸自是不会反对,而她身后的巧儿更是立时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来。此来白衣观音庵,因说好了是要在山上游览一番的,故而凌漠宸便令人备了些点心酒水。而他们又是轻车简从而来,所以她可不比夏紫漓是空着手的。提着食盒走了这么会子山路,她是早累了。四人顺着竹林小径一路过去,果真见到一座甚是精巧的八角小亭。
亭内搁了一张小石桌与四张石椅,瞧着倒也颇为干净,显然观音庵每日都有人打扫着。凌漠宸对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那随从便快步过去,将亭内桌椅一一擦拭后,才请二人坐了。
夏紫漓坐在石椅上,一边轻轻活动着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一边向凌漠宸道:“我们来的已够晚了,怎么他们却比我们还要晚的多”她倒不是抱怨,只是纯粹的说说话儿。
毕竟若无这件事儿,凌漠宸这个工作狂可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想到带她出来走走呢。
凌漠宸对那随从摆了摆手,示意他去林外候着,见到孙氏夫妇,便引他们入内,那随从会意,忙快步的去了。他这才解释道:“他们原是来还愿的。孙兄娶妻到如今算来已有三年了,至今无子。孙家老太太想着白衣观音庵香火甚是灵验,今年三月踏青之时,便催着他们来拜了一回。却不料还真是灵验,所以今儿他夫妇二人才会有还愿之举”
夏紫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三奶奶乃是怀孕之身,那么她早间起身必然不会太早,上山之时也必然走得极慢,所以她们虽慢,她却还要更慢。她想着,不觉一笑。
只是心底深处却还是由不得的生出几许的羡慕之心来。
又坐一刻,夏紫漓终是有些不耐,正欲开口请求凌漠宸陪她进庵去走走。却听那边竹林小径之中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子笑声:“我们来得迟了,还望凌兄恕罪则个”
夏紫漓应声望去,却见竹林小径那头已闪出一行人来。为首男子一身宝蓝缂丝长衫,生得面如满月,浓眉大眼,身材虽略略有些胖,却并不给人臃肿之感,反让人一瞧之下,便油然的生出几分可亲可近之感。在他身后数步远,却是跟了一名容貌清丽、衣着素净的女子。那女子水红衫子藕色长裙,虽已怀了身孕,却还不甚明显,跟在他身后,虽是不言不语,却自有一番温柔可亲的优雅气度。想来便是那位自京城嫁了来的陆家闺秀了。
凌漠宸见了二人,忙对夏紫漓使个眼色,双双起身,迎了出去。那孙昊瞧着甚是爽朗,见他出来,忙踏步上前,又笑着看了夏紫漓一眼,赞道:“久闻凌夫人之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身后的女子闻言,便即抿嘴一笑,轻轻的对夏紫漓点了点头,以作招呼。
众人客套一番,便自入了亭。孙昊朝后挥了挥手,便有一名丫鬟快步上前,将早已备好的软垫搁在石椅上,方才扶了那三奶奶坐下。或是因为这位孙家的三奶奶乃怀孕之身的缘故,孙家此来,准备的极是充分,非但带的丫鬟、从人甚多,食担也有二三具,此刻一拥而上,不过片刻工夫,亭内石桌之上却已摆满了茶水点心。且色色精致,样样不凡。
一边更有几名小厮自食担之内取出一具小小的红泥小火炉,生着了火,又现取了山中的清凉泉水,细细烧了,摆出一副烹茶的模样。()
卷二 创业不分古代现代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夏紫漓在旁看着,不觉暗暗点头,心道一声,这百年钟鸣鼎食之家果然不凡,光这排场,已是惊人了。来此之前,她早已向巧儿打听过孙家。巧儿原是瑞安本地人,对于瑞安城内的一切,自是熟悉得很。说到孙家也是有条有理,头头是道。原来这孙家本是开国功臣之后,自本朝开国一直袭爵至今。瑞安府原是孙家的祖宅,京城之中还另有府邸。眼前这位孙家的三爷,虽说行三,却是孙家的长支嫡子。也正因此,他才能娶到名门闺秀的陆家小姐为妻。
而那位即将前来瑞安的端静王妃未出嫁前与孙家的老太君却是闺中密友,关系极好的。因此这回端静王妃路过瑞安,才会刻意过来访一访久不见面的故友。那边凌漠宸已与孙昊闲叙起来,并随口问起端静王妃之事。孙昊便道:“原先说是明儿到的,不料船竟在上游处搁浅了,故而可能要缓个一两日。我们便早早过来,打算先还了愿再说”原来这些日子,浙江道上连日无雨,河道自然淤积难行,只是没料到这位王妃竟也因此耽误了行程。
他二人在一边说笑,这边夏紫漓却是不免有些难受。挪动了一下身子,她试探性的对那三奶奶道:“孙夫人,这乌桕山虽不甚高,但我一路上来,倒也觉得颇为疲累夫人是双身子的人,想来会更累一些吧”
那孙夫人听得抿嘴一笑,道:“可不是呢今儿我出来时,老太太还令人备了肩舆,只是我自觉既是还愿,为表虔诚,自然不好坐着肩舆上山,因此坚决辞了,还让她老人家很是不开心了一回”她声音低宛轻柔,语气又极舒缓,令人听着便觉极为舒服。
夏紫漓听她说话的语气神态,不觉对她更生好感,笑道:“我倒觉得求佛这事,讲究的只是一个心诚,倒也未必便那般在意形式的不是常听人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么”
那孙夫人听得又是一笑,还未及开口,那边的孙昊已朗声大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这话必是哪位花和尚既想喝酒吃肉,又想得成正果,故此强行捏造出来的吧”
众人听得尽皆失笑,夏紫漓笑过了,方始一本正经的合十正容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这几句话在此刻说来,倒是正与适才那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颇显类似,当即又逗得众人一阵大笑。孙昊哈哈笑道:“这般说来,要想成佛倒也不难,只需先杀上几千几万人,而后放下屠刀便可,却要比剃了光头念一辈子经书还未必能成正果强的多了”
凌漠宸虽也觉得有趣,但想着此处毕竟是白衣观音庵的地界,这些俏皮话儿说着固然无伤大雅,但却有些不合时宜,因笑道:“罢了,今儿孙兄夫妇原是来还愿的,却怎么说起了这个了。这些话儿,还是改日闲时再说吧”
孙昊想想也有道理,因笑向夏紫漓道:“这倒也是,这些话儿便暂时存下,只等过些时日,闲了下来,再邀夫人往我家小聚,也好陪陪拙荆,免她憋闷”
夏紫漓自是一口答应下来。此刻,孙家仆从已送了茶水来,四人就着茶水稍稍用了些点心,又略略休息片刻,便自起身,往白衣观音庵走去。那孙昊与凌漠宸二人并肩走在前头,一路指点说笑。他的性子甚是爽朗,言谈也无多少禁忌,谈笑风生,却是洒落得紧。夏紫漓便在后头,与孙家三奶奶慢慢一路慢慢行走,且低声说话。这位三奶奶性情甚是恬静,也不多言多语,纯然的大家闺秀模样。但好在性情随和,并无多少架子。
二人说了一回话,便也熟悉起来。夏紫漓便道:“我名紫漓,三奶奶若不弃嫌,便叫我一声紫漓吧总是夫人、奶奶的,听着怪别扭的”她可实在有些不大习惯唤人家奶奶。
那三奶奶稍稍犹豫片刻,方道:“我乳名芳菲,紫漓也只唤我名字吧”
二人通了姓名,关系便愈觉亲密,言辞也愈发的亲热起来。出了竹林之后,便即入了庵堂,孙氏夫妇自去还愿,这边凌漠宸虽觉尴尬,却还是带了夏紫漓一路进了庵堂。既来之,则安之,虽说以二人目下关系,来拜送子观音,有些过早,但既来了,说不得还是磕了头。
夏紫漓原是不信神佛之人,但因着这次诡异的穿越事件,让她莫名的对有些事情也感到了一丝敬畏,跪在观音像前之时,居然也便有模有样的念叨了几句。
凌漠宸见她一副虔诚模样,不觉微微的笑了一笑,心中自然涌起一份爱怜之意。
待到出了观音殿,他便含笑看了夏紫漓一眼,问道:“刚才许了什么愿?”
夏紫漓皱一皱俏挺的小鼻子,对他顽皮一笑:“不告诉你”心里却是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自然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实在说不出口。说到底,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
这般一想,她忍不住的又在心里暗暗念叨:观音大士,你若当真灵验,就赶紧帮我把这个榆木疙瘩脑袋给点通了吧唉……这男人,真是不解风情到让人无奈啊
凌漠宸一笑,倒也并不过分追问。夏紫漓心中其实是希望他继续追问的,见他如此轻易便放弃了,不免有觉有些郁郁的。当下轻轻的哼了一声,甚是不满。
凌漠宸只做不曾听见,二人在庵内走马观花的逛了一回,便在一名老尼的指引下径往西面的禅房。二人进去时,却见孙昊与陆芳菲早已等候良久了。原来他二人还了愿后,因陆芳菲身子毕竟不便,便也没有过分游览,自行来了这里休息着,顺便点了斋菜。
孙昊瞧见二人进来,便即哈哈大笑道:“好呀,今儿可是扯得平了,适才你们等我们,如今可不是我们等你们了”陆芳菲便也抬头对夏紫漓静默微笑,神情温婉可人。
凌漠宸一面告罪,一面坐了下来,孙昊便抬眼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从人,那从人会意下去,不多一刻的工夫,便有几名衣着素净,容貌清秀的小尼送了斋菜进来,却都装在素净莹透的白瓷小碟里头,那菜制的极是精致,瞧着便让人食欲大开。四人略一谦让,各自举箸用饭。
夏紫漓一面品尝着这些斋菜,一面暗暗摇头。原来这些斋菜都是一力追求与荤菜同味同形,若非她事先知道,只怕真要以为这便是一般的荤菜了。只是,将豆干豆皮豆腐之类的做成这般模样,又仿的如此味道,那倒不如爽利些,直接去吃荤菜倒也罢了。
孙昊见她满面不以为然的神情,不觉一笑,随口问道:“凌夫人不喜这里的斋菜?”
夏紫漓忙摇头道:“那倒也不是,这里的斋菜制的是极好的,只是我倒觉得,如此斋菜,几乎便是挂羊头卖狗肉了”她说着,一个忍不住,便将自己适才心中所想尽数倒了出来。
孙昊听得哈哈一笑,因回头看了陆芳菲一眼:“凌夫人果真高见我等俗人,却还真没想过这些。非但如此,我们从前吃着这些所谓的素斋,还只觉得颇具风味、赞不绝口呢”
夏紫漓心中暗暗叫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一席话,反让这白衣观音庵的斋菜从此没了销路。只是却又不好出尔反尔,一旁的凌漠宸偏在此时言道:“拙荆胡言乱语,倒叫孙兄见笑了”夏紫漓一听这话,不觉微感不满,觑着左右无人注意,忍不住的伸手,在桌下用力的掐了凌漠宸一记。凌漠宸被她掐得眉头一跳,却是忍了痛,并不言语。
孙昊似是对他夫妇的小动作全无察觉,闻言笑道:“凌兄实在是过谦了”
用过斋菜之后,又闲叙片刻,孙昊才起身笑着告辞。凌漠宸也知这几日孙家甚是忙乱,故此并不留他,只笑着与夏紫漓一道送了二人出去。夏紫漓与陆芳菲初初相识,心中其实还颇有些不舍得,因约了再会之期,方才依依惜别。
孙氏夫妇走后,夏紫漓却还有些不舍离开,毕竟拉着凌漠宸在乌桕山各处又走了一回。这一日是玩得痛快了,到了次日起身之时,便觉腰酸背痛,连路也不得多走。
巧儿见她如此,不由好笑,忙扶了她坐在软榻上,拿了引枕给她靠着,自己坐在小杌子上,慢慢的给她捶腿。夏紫漓不由叹息道:“真是老了老了,才走这么点子路,竟就这样了”
巧儿听得直笑,便道:“小姐又胡说了,您今年才刚一十七岁,正是青春好年华,怎么却说得上老这个字。幸而现在老太太不在府上,否则又要不高兴了”
在老人家跟前说自己老,可不是大犯忌讳之事。夏紫漓轻轻“啊”了一声,想起林宛碧,也不由觉得巧儿所言有理。只是转念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声,暗想这古代小姐的体质果然虚弱得紧,想当年自己可是百米健将,爬过黄山,登过泰山,不料如今竟落到爬了个土馒头,也要腰酸腿痛至此的地步。
唉声叹气了一回,她忽然问道:“巧儿,你觉得孙家三奶奶这人如何?”
巧儿一愣,随即答道:“初看时觉得有些淡淡的,似乎不爱说话的样子,不过相处下来,倒还不错,虽然不大爱说话,但人倒是极好的性子也温和”
夏紫漓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她似乎不怎么开心”按说陆芳菲家世既好,人也生的极美,孙昊又是个爽朗潇洒之人,虽谈不上如何英俊挺拔,却也相貌堂堂,如今又有了孩子,该是万事如意才是。
巧儿轻轻吐了下舌头,道:“小姐怕是不知道,其实小婢原先也是不知道的,昨儿去打听孙家的事儿时,偶然听府里提起,方才知晓。原来这孙家三爷未曾娶妻之前,便与一名青楼女子过往甚密,甚至一度想要将那名女子接回孙家。不过因孙家老太君反对,而未能成事。告诉我这事的那人还悄悄的说,孙三爷当年虽没能将人接回来,但毕竟为那女子赎了身,置了外宅,将那女子养在里头,便是如今娶了妻子,也还是隔三岔五的便要去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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