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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心上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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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厌恶的神色瞥了那二人一眼,姜楠挑眉只问:“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来低头缄默不言。

宫玉菱却笑,伸出十指,全是鲜血淋淋的模样。这是她忙活大半天的杰作,先割伤十指,再用酒水沾染伤口,决绝的痛。她带笑看着姜楠和连知:“人说,十指连心最痛。我要告诉你姜楠,这点痛,不及当初产出死婴的万分之一,不比你在我心口上剜出疼痛的万分之一。”

姜楠已不耐地举手,是要让手下杀掉她的手势。连知却先一步跑去护在宫玉菱面前,“景谙,你不能这么做!她——”连知为宫玉菱身上的伤和话语震撼。她惊愣——宫玉菱爱姜楠,到底是爱到了怎样的地步?

 
“正巧,你过来了,来来,我就告诉你。我和他的所有故事毫不哈?诶,听没听大哦,我的孩子在哭闹呢。”宫玉菱微笑着攀住连知的胳膊,“呵呵,所有人都说你聪明,可跟我比起来,我觉得你笨多了吧?你,凭什么得到他的眷顾呢?”

“小菱!”这时候出言劝阻的,却是徐来,“你有什么恨,就对爷说了吧。毕竟是姜家对不起宫家在先。你把缘由说清楚,爷说不定能放你一马!”

宫玉菱兀自踢了他一脚,高跟鞋的尖锐给她带去剧烈的疼痛。“傻瓜!”她咒骂着。“多深的仇,值得我跟你睡?跟那个姓舒的、毛都没长全的小子睡?”

是仇是爱是恨,她自己都早已分不清。事到如今才知,她跟他们一起,是为计谋筹划,但也是变相地寻求温暖。否则,她不至在当初为了坑害一个露西就跟舒展延发生关系。

事到如今,她才知,自从离开他后,她寂寞得有多可怕,所做这一切,作为他敌手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哪怕仅仅是注意,而已。哪怕代价,是死亡。

死亡么……她嘴角勾起巧笑,嫣然而艳丽,像地狱之花。

她俯身在连知耳边说了一些话,而后便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气大得如同手指根本从未受过伤。

连知脸色当即已很不好看。无法呼吸。

枪手自然动手,先给了她腿部一枪,在她偏倒一些后,则是今年亲自扬枪打向她的胸口。鲜血喷薄而出,落入连知的眼睛。一片血红,她再也看不清一切。

她知道宫玉菱是故意的。她故意装作要杀自己,好让今年亲自解决她。这她要的。得不到、陷入万难境地,唯一解脱的法子,就是死亡——而且,是死在他手上。

她竟能因此而瞑目。

快跌倒时,连知落入一个怀抱。她知道是姜楠,身子却紧张地发抖。“我看不见。”

“我带你去洗洗。”姜楠沉声。 

连知摇头,随意就用手揉,眼泪流出带出血,不一会儿也渐渐看清了,可是适才的感觉太浓,让她觉得满世界都是红。

……她的孩子,因他而死,而她的死,自己也推脱不了关系。她已那样惨烈的方式出现自己面前,便是无声的控诉。连知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十恶不赦。

而死前小菱在她耳边的话,也成了最深的魔掌。她收紧手心,如坠入冰池。寒气自身子每一处浸入,再也驱之不得,
   
姜楠只搂紧她,厉声问徐来:“她是宫家的人?十年前来我身边,是报复我”

“是。我也是在那时候……”徐来苦笑,“罢,想必对宫家与姜家的仇恨,爷早已查清楚,无需徐来多说什么、侍奉爷多年,我知对于爷来讲,背叛是最深重的罪。爷随意处置吧。”也未从小菱死去的悲恸中缓过来,徐来已彻底绝望。

连知却死死扣住姜楠的手腕。“你不要再杀——”她话都说不出来。“我不问宫家的事,你不说也罢。我要上楼去歇着了——”

“该死。她刚给你说什么了?”姜楠攀住连知的肩膀。

连知闭眼只朝楼上跑去了。她的身上又沾了很多血。混杂着昨日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血腥味,一生都去不掉。

事情远未结束。

远远站着冷眼旁观的人,是李眉。她蹙眉抱肩、目睹了全过程。看着宫玉菱的尸身。她极缓慢地摇了摇头。

小菱。她亦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他。只是,接近的方式目的错了,一路走错了,爱错了,也恨错了……

此花独幽。有的花是跟错了采花的人。她却始终不知,他连采花人都不是。








62 此花绝独幽(2)

记忆中的那一天,舞厅灯光摇曳出暧昧迷离的光线。

她穿了她最好的一件旗袍。在今晚之前,她打理好一切,甚至给了管事的一大笔钱,好不容易能够得到她的引荐。因她知道,今晚,大名鼎鼎的姜爷会来。

她的母亲,叫宫芸。她亦是从小没有父亲,、跟着母亲长大的人。当年,她还是个女童的时候,还来不及了解人间疾苦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即在姜府做事的宫芸,却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芝玲惩罚,后因身体撑不住、终于死掉、芝玲,即是姜楠的母亲。

待她长大到能够复仇的年纪,他的父母却都相继去世。于是,她能找到的,只有他。

十年前的旗袍还远非如今这般开化。但她姣好的身子,把这旗袍穿得有种恰到好处的漂亮。中袖,不暴露,也不保守。玫瑰红的口红,称了粉色的眼影。也合适于她的年纪。

“来来,姜爷,给您介绍,这就是小菱!”管事笑着带小菱过去,让她服饰他身旁。

他点点头,神色未多有变化,只是在见着她以娴熟的技艺为他削好一根雪茄并点燃后,才露出几许赞赏。

他抽雪茄前烟冒要用什么样的削、口子要开多大,她早已打听了个清楚。

“你叫……小菱?多大了?”他浅声问。

 
“十七。”她答。只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就说不出话了。

 不过一个眼神,主义误她终身。

当晚她就跟了他。

沉沦多时,她甚至忘了自己姓宫。而每每再想起自己的身份,理智与情感交战,心痛难忍。

她自也知道,她从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只是他也懒,觉得她还算玲珑之人、懂的自己心意,能留着她偶尔照顾自己,也便懒得麻烦再去寻她人。她却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有请,于是更加犹疑。

她贪恋他的怀抱,也不可能有能力杀他,他从不对她讲生意上的事,她也做不到去破坏他的生意。

只记得是一个雨夜。她已多日等不得他,前去寻,却只见另一女子陪侍在他身边。原来万花丛中过,自己从没没能够留住他。她吃醋、她生气,所有理智都化为泡影。她对他哭闹,他自然甩开她,只道从前她给他他要的,他给她钱,不过是赤裸裸的交易。谈爱什么的,他从不想,她也不够格。

她还爱他,离开,知道自己愧对家人,可竟也说服自己,毕竟是他母亲做的错事,自己也不该找他报仇。

直至两年前。她已成为名媛,与洛老板结识后,进入留湘苑。留湘苑也是他的产业之一。那日他来,模样似从未变化,还是当年那样。岁月似不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只有他的眼眸,愈发沉寂让人见不到底。她怀着那么忐忑的心情走至他跟前,与主人周旋只是为了掩饰不安。

他却对洛老板说:“这回找的人还不错,蛮伶俐的,她叫什么名?”

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八年的隐忍,化作心口的一把匕首,她扶住墙才不至倒下,脸色惨白。——他竟,从不曾记得自己。

又至一年前,有名叫连知的女子进来,第一次来做事,竟就问了她,姜爷会不会来,他们有矛盾。小菱心里是犹疑,后来,却果真见着他带着那么大怒意进来。

他,爱那么小的一名女子,宠溺到无与伦比。而道后来,她才知道连知竟然是姜楠的侄女,所以连知不可能与他在一起。小菱惨笑——姜景谙,这可是你的报应!你丧尽天良作出这种泯灭人伦的事。

然,她一次次见他们在一起,一次次见他收起所有脾气就为她一个高兴。十年。整整十年的纠结挣扎,全都化作最深的恨意。她再等不得多时。为宫家复仇,徒成了自己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

来来去去,不是没有遇见惜花人,只是,决绝如她,跟错了,也愿一世这般跟下去,跟不了,她便愿意结束这一世,如此才能了结这所有的痛苦。

“孩子的事,倒可能不是真的……小菱她,的确精神不太好,常说听见孩子哭。常说,若是当年能怀上个孩子,是不是如今一切……都不再是这个局面。”徐来如是说。

“把孩子的事,说给她听就好。”姜楠皱眉,而后起身离去,“找机会说完以后就离开上海,再不能踏进此地半步。”

“爷——”徐来跪坐在地。

“她不愿意。所以我饶你一命。”收紧瞳孔,姜楠向楼上走去。

他看见连知坐在床上。她已换了一身旗袍,锦被覆在腿上。“连知!”他轻叹口气过去揽过她,“横竖,就当我为你下地狱了。一人一次。”

“不一样……她是故意的。她是因我而死的——还有那个孩子……景谙,你怎么能做到一点也不在意?”她的语气有控诉,“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是你也太无情无义!”

“连知,你脑子乱了说话不经思考我暂饶过你。”姜楠紧紧抱住她,“不准给我再胡思乱想!孩子的事都是胡扯。她故意的。她知道死到临头了,所以还玩这么一招,就是想要你不得安生。”

“若是真的呢?若真的……她怀过你的孩子,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吕芳或者随便别的什么人弄死了,你就一点不在意?”

“连知,我说过,别的人都是无关!你非要在子虚乌有的事上跟我做那么多纠缠?”他的言语也厉了几分。他等她已太久,耐性也不是随时都那么好。“连知,不要因为我宠着你,就有恃无恐乱说话,徐来我已放过。你该知道我本多痛恨背叛!”

是的。背叛。许多许多年前,目睹的一件件事,被压抑了太久的事,被藏在心底最深的事,它们积聚在一起仿若随时要喷薄而出,压得心肺都疼。

意识到不妥,连知回过头,看见他异样的脸色,不禁便伸手抚上他的脸,紧蹙了眉,“你怎么了?”

“姜连知,永远不要背叛我。”他环她躺下,俯身吻住她的唇。这次却比从前热烈了太多。仿若他想要急切地证明什么,急切地宣泄什么。他要索取。他要她的所有。

不解沉稳、素来不动声色的他,情绪怎么会波动如此。——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事瞒着自己?

连知惊惧,心跳如鼓。“景谙……你若也信我,也可以把事情都告诉我。”她深深喘着气,感受他的吻炙热地落在自己脖颈。

“没事。”良久,气息才平和几分,他把手臂撑在她两侧,就那般看着她,总算恢复常态的脸染上戏谑的笑意,“吓着你了?”

“是啊,你的脸色吓到我。那么难看——”连知只字不提他刚才的做为。

“那是喜欢我吻你?”他笑着又蹭她的脸。

“没正经——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喂,别了,身上都是血的味道……”念及于此,连知一阵心悸,只能勾起手臂搂住姜楠。

“别管我。连知,你很害怕?”

“已经这样了……从开那一枪开始,我身上已有洗不去的罪孽了。”连知这时也总算是哭了。“小菱她,她……”

“带你去洗澡?”

“我自己去就成。只是……这身味道也除不去。”

姜楠听罢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连知立刻抱怨。“喂!我的意思是……你都已经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坠入地狱,那些莲花已离我远去,还能怎么办?
 

“我懂,只有你在身边。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只是景谙,你把那些,都慢慢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有你的心结的……”她抬眸向上望去,一时竟是无言。

这些日子,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前一刻还算鲜活的、甚至能取自己性命的人,顷刻就血流如注地倒在自己面前。而且接连两次。此刻的她,只能找他寻求安稳。哪管他是大罗神仙还是修罗魔鬼。

“连知,别瞎想就好。世人定的规则只是束缚。事在人为。”

“我脑子很乱。”

“我都知道。”姜楠抚了抚连知的发,便要起身。

 待他要下床了,连知却伸手拉住他。

“怎么?你不是要去洗澡?”

“景谙。”她的声音竟有了一丝颤抖。

“有话就说。”他回过头笑。
  
“我不怕了。”

“所以——?”

“你未曾真正拥有过我。”她的声音平静下来,是因为剧烈挣扎后的考虑清楚。

“连知?”姜楠总算低头蹙眉看她。

 她也坐起来环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不让他看到。

“既然我都不怕了,你却从未……是不是……你在顾及什么?”小菱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在她脑子里反复摇荡,连知全心都不安稳,只想靠他来平复所有的忧虑。

姜楠带笑,回过头,抬起她的头:“丫头,这种事,让女人先主动提出,故意损我呢?”

“你——”连知生气,所幸心一横,主动吻上他。

爱。担忧。怕。惊吓。恐惧。所有情绪都扰得她不得安宁。他死的样子,她死的样子,闭眼只能看到满天血色。她甚至想起了三姨太的诅咒。——不行……不能让他们影响到我。我拼尽所有才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么背损坏。所有所谓罪恶,都不能阻止我。只有他的暖他的爱,才是自己的岸。

她笨拙而生涩地吻他,抬手想要解掉他的纽扣,手紧张地发抖,面上却死撑着装出平静的样子。她见他没有动作,心更是忐忑,一会儿又生起了气,学他的动作咬他,最后受不住地在他身上拍打。

“姜景谙!”她的情绪真的很乱。

终于受不了她的胡作非为,姜楠扶住她的腰把她压在一床柔软上。她的发丝凌乱,在浅色床单上如盛放到极限的黑色花瓣。

她紧张得全身发抖。头脑混沌地再也无法思考。“我只是想要拥有你。其实是我更怕你离我而去。”

死去的小菱,永远不可能知道,她是如此低估了连知。

也只有连知骨子的倔强,原来才是姜楠的唯一拯救。
 

 
眉间心上香 64 此花绝独幽(3)
  
  他姜楠,确实拥有过许多女人。可没有一个像连知这样,他看着她,怜惜竟然甚过了情欲。

  他吻得那样轻柔。略有粗糙的手掌为她身体每一处带去最灼热的温度。

  浅紫色的旗袍如花瓣坠落在地,妖娆而旖旎。

  她的发都缠上他的颈,色泽的反差是最深的诱惑。

  两具身体从未如此亲密、如此契合地靠在一起。以最原始、也是最神圣的方式。

  盛开在床单上的花又是那样鲜明的红色,妖异而夺目。她痛得流出眼泪,指甲几乎把手心插伤。

  他便紧紧掰开她的手握住。

  她为自己断了所有后路,只能义无反顾。她拥住他,只一遍又一遍地唤。“景谙。”“景谙。”〃景谙。〃

  “知知。”他给她换了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称呼。
  
  连知扯过被子把脸盖住。

  一切,就这样发生。
 
  突兀,却又自然而然。就如他们的相遇。

  我在绝望与天堂这两个极端徘徊。我的恋人,此刻,只能用力抓住你,拥有你。

  连知始终不肯抬头,就把捂脸侧躺着,姜楠笑她,她也不理。他伸手捞过她又要吻过去,连知却像泥鳅一样滑到棉被里去,看得他大笑。

  “变得那么快,心情那么好……”连知嘀咕。

  “嗯,知知。”他靠近了吻她的脸,“还不够。”

  “不够什么?”连知抬眉,却又立刻脸红,不愿再作声。

  他自是又大笑,但也顾及她的第一次,拉过被子,与她同衾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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