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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霓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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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点头应允:“还好,老二的婚事刚过,我们随后再选一个吉日办一个,没用完的红绫花烛也可以充进去,够省事的,只是,你仔细点不要让她随便出去,这几天了,不要出事。”
王剑雄来的时候,戴家招待的十分热忱,月仪却老大不高兴,一是这年轻的军长壮实得像座山,脸上笑起来竟带些凶相,二是行伍出生的人,在席间总有太重的匪气,三是家人正好把他安排在她的身边,他便实在是得意地和她说话,尽情的上上下下地打量。月仪被他看的发起慌来,借故离席却被母亲一把扯住,“好好坐着。这可是你将来的夫君。”大奶奶悄声说道。月仪一听,呆了半晌,手中的象牙银筷掉了下来。啪嚓一声摔成两截。
月仪回到房间,恐惧的战栗起来,月光从雕花的窗子漏进来,月仪白色的镂花衫子被染成的淡淡的青蓝色。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是把快乐和理想寄托在衣服上的女子。她喜欢的是韩平,因为他可以做很多很多美丽的衣裳,但他也是可恶的,趁着她的理想夺取了她的贞操,而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感到有比争夺美丽还要艰难的事情要发生了,她不愿也不能嫁给那个男人,她已经是韩平的人了,只有找到韩平才能想办法,她现在就得去找他才对。
“凤绮!凤绮!”
月仪在房里高声叫了起来,凤绮急急过来,问:“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去叫绣儿来。”
“绣儿不在了,今天吃饭的时候,翡翠姐姐带了几个老太太房中的丫头过来,把绣儿换下去了。。。。。。”
月仪手心发出汗来,她抖着声音问凤绮:“我真的要结婚了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小姐,应该就过不了几天了,老太太是早已答应过他们的,是二小姐和王少爷好的时候,王家奶奶就过来提过的了。”
“我怎么过去都不知道?我不要嫁给那个粗人!”
“小姐,不要这样子,这一次那个王军长真的很喜欢你,你看出来没有?他一见你眼睛就直了。”
“我不要嫁给他,不,不要,一辈子都不嫁也行,我不要嫁给他,我不喜欢那样的男人,看了就心里难受。。。。。。”月仪慌乱起来,“凤绮,他一手就可以把我的脖子扭断的,天天带着杀人的凶器,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凤绮笑着说,“可是,小姐终是要嫁人的啊,我也知道小姐喜欢那个小裁缝呢,可是衣服又不能当饭吃,而这个王军长,却是什么都能给你的。”
月仪呆呆的看看凤绮:“你说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小姐什么也不要想了好,安心睡下吧。”以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凤绮一下子便打断了她的话。月仪不觉间竟流下泪来,不再言语。
韩平知道月仪要出嫁的消息是在戴家定了大量丝绸准备嫁妆的时候,他感到一切来得都那么快,原来酝酿花一到两年的时间攒一大笔钱诱拐小姐,独享美色的阴谋现在就要立即实行,这让他慌张起来。
带走小姐无疑是一个及其冒险的行动,但是总比他一直在这个小城镇里给别人打工做裁缝要好些,说不定还能在那头开一家店,在满足她的同时也可以养家糊口。上海,南京,成都,都有祥瑞凤的分店,有他的朋友,他都可以去的,但是,北边和靠海的地方,总怕会有战事,还是内陆好点,但成都仿佛大了,熟面孔又多,认出来了也不好,倒是听说当初学手艺的一位师兄在昆明,那里隔着贵州的高山河流,远在世外,总比别处要好,只是,他手中的钱怕是只够两个人的路费和一些必须用品,就算小姐这边带些首饰,也不能是抵用的东西。
但一切困难会慢慢克服的,世道这么乱,只要出了这一块地方,便是自由的了,至于小姐,他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会死心塌地的跟他。所以一切想下来成问题的便只有钱,他得要去借点钱好,可是,找谁呢?
小伙计到戴府去送南京来的样料,受了韩平的托将一叠七彩宝相花织锦亲自送到了月仪手里,他照着主子吩咐的话说:“小韩师傅说这是南京新花样的贡锦,国民大总统的小姐在这次的国庆会宾仪式上就是穿着这种面料做成的衣服。小韩师傅叫我拿给小姐,请小姐仔细看看。”
凤绮于是接了准备展开来,月仪忙道:“慢着,凤绮,你下去加杯茶给我吧,我自己看。”
凤绮听命出去了。月仪急急将那小匹织锦展开,见底上缝着一小字纸,上面写着:“若要厮守,惟有携奔。”外头已听见凤绮过来的脚步声了,月仪情急之下咬破手指,写了“诺”一字,便把料子叠好,刚掩上血字,凤绮已端了茶盘进来了。
凤娇楼是夜晚城中灯火最辉煌的地方,这一向是商贾云集,生意最好的时候,韩平一进花街,马上就有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围了上来,那些中下等妓院的女人用鲜艳而俗媚的仿缎料做成的紧腰衫子与旗袍,簪着大红色的娟花与雪白羽毛,脖子上带着滴溜园的用贝壳粉压成的珍珠项链,腕上的镀银绞丝镯子响的叮叮铛铛。当她们挨的很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便可以感到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浓香,她们用甜糯的软语蜜蜜的招呼着他:“小裁缝,快到我家里快活去,你长的这么俊,不要你多少钱。。。。。。”韩平推开一个又一个,她们那样忘情的扑向他,在他的脖子上按下一个又一个唇印。
月仪把手对着镜子笑着,向两边发问道:“你们看,我的唇和我的血,哪个更红?”
使女们哪里答的上来,都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立着。结果是大小姐颓然自答的声音:“当然是我的血更红。”
她们看到她把指尖上的血轻轻抹在唇上:“但是,最红的,偿起来都有那么一点腥味,它不像胭脂,却是苦的。。。。。。”
绣儿看到,镜中小姐的神情有一种未有过的坚定,瞳仁几乎变的纯黑,硬如石子一般,不起一点波澜。
张师傅还没有回来,祥瑞凤却接了太多的事,那些贵太太小姐都是指定要韩平来裁。特别是戴家二小姐的嫁妆,更是繁复罗结,竟比大小姐时还要隆重,并有珠绣新款旗袍,一时真的忙不过来,再加上碧月这段时间几乎是隔两天就来一次,从院子后门进来,不让人知,与他相会,少不了枕席上的厮磨。每日忙下来便是倒头就睡,竟顾不上与戴家大小姐幽会了。
晚上的时候,放了店板,阿林正准备去厨房烧水,听得门外“砰砰砰”有人敲门,便放下提壶问道:“谁啊?”
外头传来一个女孩子细细的声音:“做衣服。”
阿林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今天晚了,师傅们都休息了,要裁衣,明天来吧。”
“是阿林吗?”外头女孩子的怯怯声音变的欢喜起来,“阿林,是我,我是绣儿,你快把门打开。”
门开的时候,阿林一下子楞住了,绣儿背后亭亭玉立的少女是他从未见过的,虽一身都在薄绒昭君蓬里,脸也微微低着,掩在帽中,但那娇媚绝妙的姿容却是让他惊艳。绣儿向呆若木鸡的他笑了笑,一手拉上门,扶了小姐向里走了。
韩平见月仪自己找来了,吃了一吓,忙起身上去,小姐放下帽子,一络乌发如水磅垂到颈弯里,映着那洁白的面颊,让他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顺着那长发抚摩,直到梢头。触到她的胸口,却有好些的冷,韩平心中一悸,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却听得她在臂中哀怨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他不说话,合着眼抚摩她纤小的肩背,“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今天是怎么跑出来找你么,要不是绣儿她姑爹带人植夜。。。。。。”她的话腔里竟带出哭音来,他感到她的眼泪一颗颗的落在他的怀中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赶月茵的嫁妆?听他们说,全要你来做,一共有二十多件。。。。。。还有一件珠绣鸾凤的旗袍?听他们说,这次,光嫁衣就给她做了四件。。。。。。可是王少爷还是要她穿旗袍。”月仪在韩平的怀里抬起脸来,“你是不是为了做这些衣服就顾不上我了?为了给她做那么美丽的旗袍。。。。。。”
“不。。。。。。我。。。。。。”韩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紧紧的搂着她,温柔的抚慰她。
她终于抬起头来,在他的耳畔,轻轻吹出一句话:“我喜欢小丹凤穿的那种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比那更好看的衣服了,你给我做一件好么?”韩平一怔,小姐轻盈的笑起来,如同细雨中湿润的花,“我可以脱了衣裳让你来量,那衣服一定是要合身的。”
红铜的灯台上,烛光摇曳,月仪脱下薄绒外蓬,未免把衣服弄赃,便坐在床头,一颗颗解开盘扣,露出里面的白绸里衣。韩平屏住呼吸,看着她把那件什锦牡丹的外衫慢慢的褪了下来。“不必要脱裙,可是,你的里衣也太宽大了。”韩平去拿皮尺,声音都颤抖起来。
月仪有些害羞起来,踌躅了一会,便自己去解里衣那细密圆小的扣子,韩平想阻拦,又不想阻拦,可是,他分明是骗她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办,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真的见到了她细白的肌肤和艳红的绫质肚兜的时候,那情形一下子变的惊心动魄,他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仍掉皮尺,一把抱住她,月仪本来就有心于他,此时脱下衣服裸呈相对,更是娇羞非常。
韩平陡的拥抱这柔软的温玉滑香,已是骨酥魂散,哪里肯放手。过去,对一直心仪的她,只是恋人般浅尝则止的亲吻与隔着衣服的抚摩,而此时,哪里比得往昔?韩平不顾她的抗拒,将唇牢牢的按上去,舌探进她的嘴里,万般的恳求。。。。。。韩平全身心的覆盖上去,完整的,深入的,他感到她浑身一阵战栗,痛呼出声,他再一次用嘴堵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叫喊。渐渐地,激情满涨起来,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狂野了。
她就是一匹丝绸,迤俪千里的织锦,铺就他狂热而欢畅的梦想,自初见的那一天起,仿佛就直白的向往着这一刻,她是美人是尊贵的小姐,而他却身份低微,但是有了这一夜,他便不再是他,而是戴家大小姐的情人,真正的情人。
绣儿把月仪送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月仪撕坏的沾血底衣不敢拿回家里,直接给韩平收了起来。绣儿去打了个热水来,侍侯小姐洗完,便扶她上了床。不敢点灯,一切都黑漆漆的,谁知她刚给小姐掖好被子,就被小姐一把抓住胳膊,月仪的脸,从后面埋在她的臂弯里,刚烈的抽泣声之后,是压抑的哭声。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花碧月来到祥瑞凤的时候,店里的伙计们几乎都不认得她了,只见她长发一面垂肩,烫成了大波浪的样子,身上穿着刚从上海流行过来的长旗袍,料子是胭脂红大花的丝绸,领口与襟还是老样式,但从肩处却接出袖子,只到上半臂,露出白生生的两条胳膊,只在肘处叠叠的围了一块奶黄色碎花织绒披巾,腰上收了六处,圆圆一围,把胸和腰实实显了出来,下摆开叉直到大腿,里头却没有穿裤子,薄丝的透明晶亮柔细,类似肌肤。乍一看去,好像裸着的女人。
掌柜的看是小韩师傅的老相好,不能怠慢,忙上去招呼,心下怕正经人家的女眷看见了不好,便叫阿林直接将她引到韩平住的里间,侍侯她在椅子上坐定了,拿出一套青花釉下彩瓷盖碗斟茶,才兑上茶卤。
碧月便斜着身看见了,摇手笑道:“我不要这个,就用小韩平日喝的那只紫砂杯吧。茶卤也要他最爱的金桂,不要好的,就平时喝的那种。”阿林听了又是点头,碧月的美艳那么近的在他的眼前,让她感到窒息,越发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
阿林出去之后,碧月环顾一下四周,见乱的实在不成样子,便起身给他收拾,25岁的红妓,已到了托人的时候,可谁也看不上,多少银钱也不愿去做达官贵人的下堂妾,一心就念着只有一间斗室栖身的小韩师傅,吃好的想给他留点,穿好的想给他看着,仿佛本就是他的人,只是谋事实在要去的太远,而相守的日子又太少太少罢了。遥遥地,想起过去的事,那时小韩被她的美艳所惑,用尽所攒银钱来与她共度一夜,良宵之后,他拢紧她的双手在胸前,说:“我一定要好好学手艺,多裁衣服,好好挣钱,将来带你去上海开店,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此后她无论受多少苦都记着他这句话,只这一句,便让她把其他的全抛开,一心为了将来能和他好而努力,省下衣服之外的花销,一分一的厘收到盒子里去,只待时机成熟了和他一起去上海,过天堂般的幸福日子。
这次跟朱次长去北平;陪的是洋人;受的苦没法儿说;连命都差点搭上。朱次长拿红纸包好的大洋给她的时候;她的手心都出了汗;染上了那红色;像胭脂一样。她还带回了刚从风尘场所流行起的新式旗袍和几色东洋料子。这些美丽的织物放在藤编的箱里;弥散着植物染料清苦的香气;一路上想着他见到时的欢喜;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欢愉。
待收好了桌椅;碧月便踢掉两只小高底皮鞋;光脚爬上床去给他叠被子;拢着拢着;却从枕头底下拉出一条女人的白绸底裤来;碧月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看;居然还有新鲜的血迹;那种白绸面料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穿的起的;但若是子血的话;只可能是一个大家小姐。
她呆了呆,一股酸流直涌上心头,又趁着势儿直涌上鼻眼,眼睛一下子便红了。正伤心间,听到外头脚步声,她正想把汗巾收好,却听得是阿林的声音:“碧月小姐,这一会茶怕是凉了,我提了滚水来,再给您斟上。”
她不禁心生一计,笑笑转身斜签着坐在床沿,佯不经意道:“阿林,这几天生意好么?”
“好的很哪,也不知师傅不在的时候为什么也这么好,也许大家都是冲着小韩哥的手艺来的。”
碧月一听这话中有底了,忙紧跟着问:“有多好?晚上还有人来呢?”
阿林是个榆木脑壳,问什么就真的答什么了:“当然有,不,前天没有,昨天真的有哇,还是戴家的人呢!”
“是哪一个女客?”
“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有一个是戴家的丫头。”
“阿林!”只听得门口发一声喊,阿林一吓,放下手中的活计,是韩平进来了,“说些什么话?还不快去给我也倒杯茶来。”
碧月面上不露色,坐在他对面媚成了一朵花:“何必再去倒水?我用的就是你的杯子,一并儿喝了就是嘛。”
韩平会意,端起杯子尝了几口,茶没喝完手却伸了过去:“许久不见,就换了个样子了,好张扬的衣裳,真真是撩人。”说罢一把扣住她粉嫩的脖子,细细抚摩下来,已熟捻的解开她的蝴蝶盘扣,待解下第六颗扣子,往下一拉,脱了半截儿,一抱便上了床。
碧月和他吓嘻嘻的缠绵,欲迎还拒的:“哎呀呀,别把人家的新袍子弄皱了。”一边顺手把那块白绸底裤塞到枕头边自己的披巾里去了。
王,戴两家的婚事越来越迫近了,祥瑞凤那边也在紧锣密鼓的操办。而这个地方头一款的旗袍,竟裁了两条,一条是南京贡锦,大红色绣双凤呈祥的旗袍裙,挂在店中的戴府专柜里,而另一条,是杭州丝绸,两边开叉的正宗新式旗袍,艳青蓝底漂粉红描金大牡丹,镶牙白包边鲜桃红掐牙,百合花型法兰西蕾丝翻边高颌领,及肘收臂大蕾丝荷叶边飘香袖。小珍珠水钻手工缀花边,嵌翠镀金路路通纯银扣,平铺在韩平房内的裁床上,边上放着用纸包得好好的玻璃丝袜。
我看到月仪拿到衣服时嘴角的冷笑,那么美丽而光华灿烂的衣服,她将像一只盛装的凤凰投入烈火般投入月茵的婚礼,以美为刀刃的杀灭一个新娘应得的光辉。她对衣服不可思议的执珠,对美不可思议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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