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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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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女子有些恼怒地看他,就要离去。
他急急地下床,却跌倒在地上,更多的血流了出来。女子赶紧跑回来,将他扶上床,急急忙忙跑出去,过了很久,又带了个男子回来。此男子年纪稍长,大概刚过三十的样子,见此情况,忍不住大骂起来。
等到情况稳定下来,他恶狠狠地瞪了此二人一眼,“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这样折腾下去,怎么保得住!”
原本以为但凡在乎这个孩子都不会再做什么事情出来,男子却是低着头紧紧地攥着那枚金银锁,开始时一言不发,到最后,却是一脸无奈,“夫人,可否麻烦您,找个可信的人帮忙把此物亲自交到琼州城睿亲王手中,告诉她切勿中计。”
“你是?”
他摇摇头,似是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只用那双期盼的眼望着那夫人。夫人无奈,叹了口气,末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走了。女子知道误会了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讪讪转身离去。
又过两日,清明村附近的一个村子被敌军屠村,得知消息的清明村村民,都卷起铺盖逃难。这户人家也不例外。女子急急忙忙赶回来,抓住他只问了一句,“她们要找的人可是你?” 
“是。”他咬牙。
女子拉住他的手微微一松,怔怔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们,她们……”她们怎么会为难你这样手无寸铁的人,而且还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狠辣决绝。
“你们走吧。”他已经走不了了,腹部阵阵的痛撕扯着皮肉,他想这孩子终是等不及要降生了。
“不行。一起走。”女子狠狠地一咬牙,让她丢下一个柔弱男子,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说着就要将他背起来。
门外有人大喊着,“夫人,夫人……快走啊,敌军马上就到了。”随即,门便被两人撞开,惠儿跟着跑了进来。一进门便被这情景吓了一大跳,“呀,姐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天啊,不会是要生了吧。”先头进来过的那位夫人勉强镇定住,立刻吩咐道:“惠儿还不快出去烧水,还有你傻愣愣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提水。”
屋内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女子忐忑不安地站在院子里,来回张望,她觉得脑袋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喊,像是那些被杀死的村民死前的质问,质问她为何要将这样一个不祥之人带回村里,以致引来杀身之祸。
直到那声啼哭响彻云霄,涤净她心中最后的犹豫。夫人抱着孩子走出来,“快看看,小家伙真健康,眼睛真大。”她凑过去,瑟缩着不敢动作太大的去触碰这个小生灵,她那么小,那么柔软,湿润的眼睛带着对尘世的好奇。
“将军,这里还有人!”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人一惊,小孩子又大声大声的啼哭起来。所有人都惊惧地看向门外,那是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马身上也穿了同一色铠甲,当头一人先是惊愕地看向院内,怒气冲冲的跳下马,“你们是清明村村民?敌军就快要到了,怎么还不逃命?”转眼又见,一人怀中抱着一幼子,一愣,“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在生孩子不成?”
“怎么回事?”被唤为将军的人从马上下来,皱眉一脸不悦地看向众人。“还不快走。”
“将军,似乎这家刚刚生了孩子。”
皱眉,挑帘入内。抱着孩子的那位连连大喊道:“军爷,军爷,产房污秽,您就别看了,我们马上就走。”
呼啦啦一群人挤进不大的房间里,室内光线昏暗,直到走到床边,她才看清床上之人的容貌,惊愕之色还未现,便见那原本昏迷的男子突然醒来,斜刺里锋芒一闪,她立刻抓住,暗暗一惊,这人竟是要自杀。
“是你?”
罗文沉声应道,“是我。”一边摊开手却见是半根发簪,随手扔在地上,“你还能不能走?”不用问,她也猜到,若非走投无路,他定然不会选择自尽。
他摇摇头,望向襁褓中的孩子,“让我,让我抱抱。”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应该是嘶喊了很久的原因。他亲亲孩子的面颊,望向罗文,“这是睿亲王的女儿,请您务必送她去她娘身边。”
在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什么?罗文问自己,却想起那日朝阳未出,她站在自己面前,第一次恳切请求,她说,她必须去找一个人,若是这个人不在了,巧国也好,赤尾军也好,都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那个人是他吗?
罗文一手抓起那婴孩儿,婴孩儿原本还在大声啼哭,却一下子止住哭声,睁大了眼睛看向众人。“刘川,这孩子我交给你了,你一定护她周全,将她全须全影的交给睿亲王。”转身又翻箱倒柜,翻出一条长被,又用长被将他裹住,“你这是……”
“我答应过她,要将你带回去。”罗文将他裹严实,出门,其他人都骑在马上,每匹马后面都带着一个人,她将沐轻云放在马上,翻身上马,一队人马疾驰而去。





、【千里东风一梦遥  肆】

刚刚结束的战场上,零星的火把也已经熄灭,一片狼藉堆满城楼。无形的战场上厮杀还在上演,惨烈程度,一如城外狼藉。
赤尾军内部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黄维等人先后被捕入狱,林清、蒋炜、苏流锦等人迅速掌控赤尾军四部,黑甲部,先锋部,银甲部以及纳兰若亲率的铁骑部,由此,赤尾军十万人马全线反攻,短短十日内,就逼得敌军退出三座城来,直至汉阳交界,琼州以南,沧澜江两国交界处西阳,离边城不过三日的距离。
停战休整。
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金银锁,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踏实,她转身步入汉阳城大牢中,此地比不得京城,戒备森严,但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关押重犯已算是不错。这里总共不过六间牢房,皆是实木围栏,每一间牢房中都铺着干净的稻草。她来到一间老房门前,只静静地看向里面。
内里端坐一人,闭目养神,形容消瘦,却自有几分威严,令人不敢轻视。多年来的肃杀之气犹在,可惜……“黄维,我只问你,他在哪儿?”
冷笑,“睿王爷年纪轻轻好手段!”
她并不想听到这样的称赞,若非苏流锦、明窅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她绝不会走到今天,得到权势的同时,也意味着要失去更多。
“本来我不想跟你动手,毕竟你是军中老资历的将军,论谋略,论才干绝对胜于那些年轻只有冲劲的人,可你却处处与我为敌,甚至还用了与当年一样的计策。”
黄维冷冷的笑着,眼神中是掩饰不去的悲悯,“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情种,儿女情长,舍弃仁义,所以结局也该是一样的。”
“怎么说?”
“夫离子散,国破家亡。”
纳兰若皱眉,厌恶地说道:“西昌王谋反被擒,畏罪自杀,西昌王三女全部斩杀,亲眷一律充军塞外,流放边关。若你想落得如此下场,我绝不多言。”
黄维望着这个年轻的亲王,她一身凛冽,戾气萦绕不散,比起她这个多年横行沙场的人还要厉害,衣袂翻飞,好似凛冽地杀气逆风而来。“哈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黄维犹记得当年纳兰羽临死之言,“多行不义必自毙。”此情此情算是不谋而合。她当真活该不得好死,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你母亲一身侠丹忠义,除恶扬善,结果呢,结果还不是让她最亲近的好友栽赃陷害,还不是埋骨他乡,粉身碎骨,连个全尸都找不到。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道义?”黄维摇头,“不,我不能任由自己成为这样荒诞的存在。”
“所以,现在这是你寻求的道义?”纳兰若静静地站在外面,窗外有丝丝凉风吹过,滴答滴答地水声不厌其烦的响着。“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的存在全都取决于你信不信?你若相信,那它就存在,若你不信,那它就不存在。生逢乱世,有很多人选择明哲保身,偏居一隅,而更多的人选择站出来,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们心中的那个它,你说那是道义也好,是责任也好,又或者是一种不得不去做的无奈也好,总之,因为她们相信,才能去做。”
“你和我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最后,纳兰若轻轻一叹。
黄维怔怔地问,“女帝如此对待你们母女,为何,为何你还要帮她?”
“我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抚摸掌心的纹路,细细描绘,她只是在为她的家建筑一个更加坚固强大的保护。利用墨玉杰的特殊身份,扰乱赤尾军军心,又假装发现沐轻云失踪方寸大乱,擅自离营,以替身替代,蒋炜、苏流锦等人神色匆匆,言语间故意泄露出她已经离开的迹象,并且收缩防御范围,放弃多个村落,让更多的将军确信,并推举黄维起兵,阵前夺帅。
此时,她再现出真身,拿下黄维等人,凡不从者一律先斩后奏,这样下来,也是损失惨重,险些折损好几员大将。只是,沐轻云的下落依然毫无音信,她不得不再次提审黄维,希望能从她这里知道的更多一些。
若她没有重生一次,她也许真的会如所有人的意,默默无闻,死后一赔黄土。可是,她重新来过,上一世没有得到的情,没有得到的爱,这一世她一一经历,明窅的莫逆之交,叶流苏的倾心相护,苏流锦的默默支持,以及对沐轻云那丝太过脆弱的爱,成了她不得不奋力一争的执念。她转身踏上城楼,此时,旭日初升,万物又呈现一片欣欣向荣,新的一天重新开始。

而在另一边,却在开始着另一场躲避战。
“将军,将军,”门外的叫声,惊醒屋内的人,所有人都警戒着看向外面。门从外推开,一个瘦小些女子跳了进来,“打听到了,赤尾军如今已经打到汉阳,即日出发紧逼边城。”原本离琼州并不遥远,但因为要躲避追兵,她们不得不放弃战马,乔装改扮成难民,一路向后撤,随即又听闻赤尾军反攻,一路向北进发,已经攻下三座城池,很快就到了边城。
也就是说,再有一日,她们就能进入汉阳城。
罗文又将路线细细思索一番,指着地图道:“刘川、韩雪你们带上十人,将这孩子即刻送入汉阳城,告诉睿亲王,平安无事,静候佳音。”
“将军,那您……”
罗文却摇了摇头,此时沐轻云身体由于产后大出血,十分虚弱,又没有得到妥善照料,连日来发起了高烧,若是再疲于奔命,怕是危在旦夕。“我们暂时留下。”
他们出来时,本就人不多,一路折损下来,只剩着十几人,如今都走了,将军该怎么办。
刘倩端着碗药汤进来,“都快出去,快出去,别打扰病人休息。”赶走了众人,她又调笑道:“现在暗中搜查的人又增多了,这回你打算装什么?”一边给沐轻云喂药,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是越发熟练起来。
罗文也不理她,只在一边不断擦拭刀身,“镖师。”
“手持大刀的镖师可真是招摇。”
“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挣,刀口上添血,无非就是苟延残喘。”
“哎呀哎呀,赫赫有名的铁丹罗文居然也会自怨自艾起来啊,真是难得。那当初她要把赤尾军交给你,你为何不接”
罗文擦拭刀身的手一顿,蓦地,又将刀插入刀鞘,“不适合。”当纳兰若站在她面前说,她如今能相信的就只有她的时候。纳兰若也许已经事先布好了局,安排好了每一步,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拒绝。面对权势,她为何没有动心,罗文有时也会这样问自己,她可以欺骗自己很多次,却唯独掩盖不了心里最初的想法,她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
“我想你误会她了。”
罗文转身,见沐轻云睁着雪亮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她有时候很自私,只会想到自己,可她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凡事只凭喜好,不受他人摆布。她把赤尾军托付于你,是真的信任你的才干,你的谋略,也相信你一定能把赤尾军的精神传承下去。另一方面,却完全是她的私心,她一直不想卷入阴谋中,却总是不断地被人牵扯进来。将赤尾军交给你,功劳也全算成是你的,这样她便可以临阵脱逃,金蝉脱壳,甩给你的不光是权势,还是个大包袱。”
他的面上带着淡淡地柔和的笑容,说出的话虽全不是赞扬,却也不带任何的贬低,像是在诉说一位好友,一位知己。在诉说中,又多了很多的回忆,他的脑海中闪过过去的画面,在京城中,她悉心照料,点滴细节串成她的真诚。以前,他强求过她的全心全意,奢望过她的海誓山盟,可现在他明白,她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会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你认识她多久?”罗文有些奇怪这个人对她的了解,在她所认知中得纳兰若就是冷傲孤僻,凡是独立特行,在某些地方,又特别狠辣决绝,从不给自己或别人留余地。
“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鄙人姓沐,名轻云,以前是睿亲王王夫,现在是侧夫。”他慧黠一笑,带着几分调笑。
“沐轻云?”罗文先是默默念了一遍,刘倩却是最先反应过来,“沐轻云的话,不就是沐家长子,睿亲王那个早年意外身亡的王夫?天呐,天呐,原来你有这么不一般的身份,不过当年,都盛传你们夫妻关系不好,成亲不到半年就意外身亡,大家都以为是睿亲王不满,暗中……”刘倩伸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是一脸好奇。
“嘻嘻,”沐轻云掩唇微微一笑,“我倒是没想到当年会有人这样想?不过,我们分开,倒不是这些原因。”
“人家的家事,你怎么这么好奇!”罗文瞪了刘倩一眼,继而说道:“药凉了,先喝药。”
沐轻云端过药碗,一口喝完,喝完小小的吐了吐舌头,“你这药真苦!”
“药自然是苦的。不然怎么说,良药苦口。”
沐轻云又是一笑,喝了口罗文端来的热水清了清苦味,“其实,我觉得我们不必太赶,慢慢赶着马车走,一日路程,大概两日也能到了。到时,我们乔装改扮,化作商旅。现在琼州刚刚安定,很多从汉阳逃难过去的人,如今也有人陆续返回。我们夹在其中,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听夫人口气,是否有了计策?”刘倩急急问道。
沐轻云点点头,“我刚才进城时,看到沿街东头有一间和安堂药铺,应该是叶鸿庄产业,在战时,必然有一些江湖中人运送物资前去前线,我们何不混在其中。江湖中人一向粗犷豪迈,言谈举止,也不需要你们特意去模仿,如此露陷的可能性也会降低。”
罗文也想了一遍,和刘倩一商议,觉得此计倒也有几分可行性,说到此,刘倩却想到了另一件事,略微有些犹豫,“只是,传闻,叶鸿庄少庄主与睿亲王因为一个男人闹翻了,我们该找什么理由让他们帮忙呢?”
“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只管拿了此物去找他们的管事。”沐轻云从身上取下一个贴身存放的玉佩,“这是她们少主所赠,凡她名下产业见此物者皆遵其命。”
罗文和刘倩相视一眼,刘倩立刻拿起东西,乔装改扮一番后,沿着大道很快就找到了那间药铺。这个过程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见她带着一个老妇,提着药箱返回了民居。
这老妇一进门,便看了看罗文,转而又看向沐轻云,煞有介事的号脉,问诊,琐碎之后,才淡淡说道:“夫人请放心,门外马车已经备好,容老妇为您化化妆,吾等便可启程。”此间,刘倩已经和罗文说过在和安堂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走出门,便见门口停着一辆十分简洁的马车,掀开车帘,只见内里一切用品皆备好,就连热水的小炉都有,罗文更是暗暗称奇,驾车的女子虽然带着斗笠遮面,却能感觉到内息绵延,武功定然不弱。
罗文和刘倩换了护卫的衣服,随着其后的货物马车缓缓前进。沐轻云躺在马车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安静地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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