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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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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视线里消失了。
她一直都没有想过,其实狩猎也是可以有奇遇的。比如现在,纳兰若握紧了手中的长弓,拉弓搭箭,用尽全力,骤然,离弦的箭急速飞出。在她对面,赫然出现的是一只体形庞大的老虎。箭虽然力道十足,但还是被老虎的长尾甩开了。
见弓箭只适合远攻,而不适合近搏。丢了长弓,从怀中摸出匕首。急速奔跑,借力于树干,飞身一脚正中虎头,翻身跃上其背,匕首迅速的刺入老虎的天灵盖,顿时鲜血直冒,迸射了她满脸。老虎吃痛,疯狂的嘶鸣挣扎,将纳兰若从背上摔了下来,力道太大,纳兰若不得不借着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勉强稳住身体,人未站起,老虎已奔至,大张着血盆大口直要将她半个头要下来,纳兰若无奈只得徒手抵挡。
双手抵着老虎的血口,咬紧牙关,硬是让老虎未尽分毫,但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老虎的。用尽全力一推,身体借力向后一翻,险险地避开了虎口。此时,老虎白色绒毛上全是红色的血液肆意流淌,染红了眼睛,看起来愈加恐怖狰狞,它长啸一声,猛力扑上来,似是做最后一搏。
纳兰若也不去避让,手中匕首紧握,大吼一声,硬是直直的插进虎口,虎牙狠狠地咬进肉里,血肉翻飞,可她仍是面无表情,双眼冷凝,右手在虎口里一阵翻腾,让匕首刺穿老虎的咽喉,从咽喉下划至胸部,腹部,直将老虎生生剖腹,殷红色的血流了一地。老虎睁大了双眼,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未闭眼,口中还咬着纳兰若的半截手臂。
此时,她已经声嘶力竭,也不去管已经痛到麻木的右臂,整个身体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仰面,天空中阳光渗进森然的树林,点点光斑映在脸上。纳兰若只觉得痛快,自她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压抑就是压抑,难得能这样痛快的打一场,种种烦恼一时间皆烟消云散。
纳兰若是被人抬着送进王府的。而咬住右臂不放松的虎头也是在三个人的协作下,才从让她的胳膊解脱出来。当时,替她上药的大夫手一直抖个不停,似是被这场面给吓着了。当然,若是其他人想来也会害怕。毕竟让谁面对一只硕大的瞪大双眼的虎头也会被吓到,更何况还有那条血肉模糊的臂膀以作前车之鉴。
这一战使她在京城又一次成了关注的焦点,谁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懦弱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竟然徒手杀白虎,真真令人震惊。
明窅来看她的时候,正是她伤后第四天。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调侃,“这么大的狩猎场,唯一一只白虎怎就偏偏让你小子给遇上了。可真是老天开眼啊,徒手搏白虎的感觉怎么样?”
白虎皮毛被人专门剥了下来,如今便摆在大厅最醒目的地方,象征着荣誉,同时,也是警示。她知道至此纳兰若已真正走入众人的眼中,一举一动无一不在他人的视线中。更何况那只白虎出现的地方如此蹊跷。
看来她必须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窅走的时候,天空已有夜色朦朦胧胧的笼罩下来。
沐轻云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本来他是打算下午的时候过来看望,不巧那时王爷有客人。既然错过了,他就不打算过来了,更何况本就无他什么事,偏生青枫一个劲地跟他说什么,伤得有多严重,如今刚刚苏醒,作为王夫就算是不受宠在礼节上也该去探病,不然外界又该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云云。
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流言,可杀人于无形。
如果不是因为青枫的话,他怎么会来看一个讨厌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侍卫打开门,见到来人,先是行礼,然后让开门口,好让他进去。沐轻云差点就掉头走了,奈何半只脚已踏了进来,现在再走恐怕不妥,只好往里面走。满屋子的药味弥漫,光是闻到味道,沐轻云就觉得舌尖涌上一丝苦涩味来,可他挑帘的一刹,正好看见,那人仰头面不改色的喝药。
这样子真是和她冷漠无情的外表相配极了。他忍不住在心里絮叨。
纳兰若冷眼瞥向沐轻云。沐轻云忙收了心神,表现出一点关切来,“王爷感觉如何?”
“……”她没有说话,眼神淡淡移开,落在桌上的茶壶上。
沐轻云也跟着看过去,愣了半天,才恍然想到此人刚刚喝了药,定是口中苦涩难当,需喝水压压苦味。倒了水,端过去递给她。她也不接,端着一双清澄琉璃般黑沉如玉的眼眸直勾勾的看他。他也疑惑地望着她。
这人怎么不接过去?难道不想喝?或者,莫非她是要他喂她喝?
想到这里,沐轻云顿时满脸的黑线。试探性的将手中端到她嘴边,纳兰若张嘴贴着杯沿,沐轻云只觉天空飞过一群乌鸦,可手还是下意识的将杯子缓缓往高抬,好让她喝到水。
沐轻云看着空空的杯底,一时两人都无语。纳兰若听了一下午明窅的唠叨,此时根本不想再废话,而沐轻云是一点儿没有探病的自觉,便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僵持了一阵,沐轻云抬眼见夜色正浓,便道,“王爷需静养,我就不打扰了,先下去了。”
“等等。”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沐轻云有些不解的偏头看过去,只见纳兰若眨巴眨巴眼睛,努努下巴,开始他还疑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是一方小柜,柜上放着两个青色瓷瓶,打开瓶盖,淡淡的药味扑散。沐轻云先是愣了一下,转过身,拿起手中的瓷瓶冲纳兰若晃了晃,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东西拿了过去,递给她。
可纳兰若只是盯着沐轻云看,眼神清澈如水,倒影着沐轻云的样子。沐轻云皱眉,眨眼,咧嘴,“你不会是让我给你上药吧?”沐轻云的表情十分滑稽,带着几分怀疑,几分尴尬,几分无措。然后,纳兰若瞪着一双真诚的眼,点了点头,顺便将受伤的手臂伸出去,一副任你宰割的架势,这着实让沐轻云吃瘪。
沐轻云认命似的坐下来,小心地解开一层层的纱布,当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偷偷看了眼纳兰若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不免吐糟,这人明明受了重伤,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一点儿都不疼,还是她对疼痛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要弱。心里这样想着,下手都不免有些渐渐加重,将乳白色的药膏一点一点涂上去,直到半个手臂都涂满,他才微微抬头看了眼纳兰若,只见她额头上布满冷汗,可整个人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面色冷凝,定定的看着一本书。
原来这人也是会痛的,不然半个时辰了怎么会还在看同一页。想到这些,他有些心虚的赶紧低下头,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放得更轻了,心里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等整个伤口都涂上药膏,纳兰若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沐轻云刚刚是不是觉得很爽?”
“咦?没,没有,怎么,怎么会呢,呵呵。”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沐轻云低着头,盯着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单说纳兰若本就没有生气,就算有,可她看到沐轻云这幅样子,所有的气也都消了。
“饿了。”
“啊?”
瞪眼。
“哦,我去叫他们传膳。”沐轻云赶紧走了出去,到了门外,连连拍着胸口压压惊,这人变脸跟翻书似的,真不好伺候。
纳兰若看着窗外那人匆匆离开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青枫皱眉,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看着自家公子不停地变换动作,深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爷又说什么了?公子这样心神不宁整夜抱着本书看同一页,到底是为啥啊。青枫真是不明白,只不过去探病,却也能探出心事重重来。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啊?”沐轻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没什么事。你先去睡吧。”
青枫眨纯洁无比地眼说:“公子,你莫不是在想王爷。”
“怎么可能!”沐轻云矢口否认,像是怕被人看穿似的有些过于急切。
青枫眯着眼,了然的点点头,“虽然王爷脾气不太好,但是长得漂亮,又有胆识,比起一般文人墨客多了几分豪爽,比起舞刀弄枪的又多了几分斯文,嗯嗯,公子喜欢王爷这是很正常的,不用害羞,真的。”
沐轻云此时深深觉得无力,简直是在鸡同鸭讲。等到青枫终于走了,安静下来,他又不禁想起为纳兰若上药时的情景。听说她的右臂以后等同于废了,再也握不了重物,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在她心里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她在意的呢?




、【菊花残 满地霜 镹】


三月里的夜晚,风还带着初春的寒意。纳兰若披了件长袍,伫立在院中已许久,这样漫长的夜晚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再难入睡。手臂上的伤刚刚好一些,再不会因为疼痛而彻夜难眠,可噩梦却也因此接踵而来,似乎并不像让自己得到片刻的宁静。
“锦,给我拿坛酒来,然后下去休息吧。”流锦的速度很快,转瞬间便拿了一坛子好酒过来,然后消失在沉沉地夜幕中。她坐在院中的石倚上,一片冰凉,“我想一个人静静。”等流锦终于听话离开之后,才拍开封泥,举起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喉咙,甘冽清纯,馥郁的想起溢满唇齿,连着又喝了几口,仰面望向那轮散着清辉的月亮,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世界。
每夜静坐在屋顶,喝着酒,看着月,遗忘那些血腥残酷的场景,遗忘了那些惨死之人凄惨的哀鸣声……她的生活似乎除了冷漠、残酷、贪婪、死亡、血腥……再没有别的。远,你可曾还记得这样难眠的日子里,我们是如何把酒到天明的吗?哈哈……她笑,满是苦涩。她内心又是一阵悲痛,撕扯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犹如利剑般的刺痛一波一波袭来,似在荒芜里疯狂生长的野草,铺天盖地的肆虐。
浓烈的酒香飘散在寂静的夜色中,月华清冷,夜凉如水。
“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她回头,微微笑着,眉目中却带着水色,不知是寒夜里的露珠,还是她眸中凝结的泪花。
他站在她身侧几步远的地方,遥遥地望过来,疑惑着,犹豫着,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终是停在她旁边。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水色潋滟,几分柔媚,几分苦涩,他一时怔仲,不禁伸出手想要抚平那份苦涩,却又停在半空中,不敢,怕惊了那脆弱的灵魂,怕扰了那人的宁静。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一味的猛灌烈酒,想让这浓烈的酒灌醉自己,浇灭那些不断叫嚣着声音,企图用这种方法得到灵魂片刻的安息。
酒坛突然被人从手中夺走,她惊愕,回头望去。他站在她身边,手中赫然拿着她刚刚的酒坛子,对上她的目光,他一阵惊惶失措,却又强装镇定,“我,酒,伤身。”
她坐着,仰头望着他怯懦又倔强地样子,那双眼依旧单纯如初,一眼便能看到底,每次也只会从中看到一种感情,从来不曾复杂。她微微一笑,“好,那你让我抱。”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开这种玩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可下一刻他已入她怀,她一手扔了酒坛,看他手足无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的样子,轻笑出声。他羞恼的瞪了她一眼,正要挣扎着起身,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她的脸在他眼前不断扩大,她的鼻尖碰着自己的鼻尖,他一时间仿佛被定了神,呆呆地看着她。她平日里阴沉深邃的眼如今却分外清亮,内里映着他的倒影。
他从未想过,她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或许是她的脆弱,又或许是她冰凉的体温,又或者是她眼里流光中淡淡地悲伤,刺痛了他,感染了他,震撼了他,总之,他心软了,没有推开她的环拥,就这样任由她抱着自己,坐在宁静寒冷地夜里。
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肩头。而他坐在她的双腿上,两人的距离贴的如此近,近到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有力地敲打着胸膛。在这静谧地夜里,他们静静地相拥,谁也没有开口,却似乎已然明白了彼此。
他感觉到她的细微的呼吸,闻得到她身上清洁干爽的味道。这让他几乎产生了地老天荒的错觉,耳际传来她柔弱地声音,淡淡地,柔柔地,轻若浮羽,“谢谢。”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变得陌生起来,似乎沉浸在那片柔软里,无可自拔,又仿佛有一根刺梗在心里轻轻划过,微微痛着。
她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他在心里这般说道。
“啊!纳兰若你干什么?”
沐轻云惊恐不定,试了几次,也未能挣开纳兰若的怀抱,心里更加恐慌不已。转眼,自己便被抱进了内室,身体刚着床,纳兰若俯身上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扰得沐轻云迭声尖叫,只可惜,所有的尖叫声都被突然附上的唇封住,只听得几声令人无限遐想的暧昧呻吟,“啊……嗯啊……”
这一刻还是抵死缠绵,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杀气转瞬及至。纳兰若低吼一声,身体向后翻滚的同时将沐轻云推到了床内侧,躲开了凛冽的刀锋。纳兰若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迅速起身,手从一侧利落的划过那刺客的手臂,在刺客停顿的一霎那,手起刀落,划破了刺客的咽喉,然后身体侧倾,躲开另一人的攻击,跳窗而出,将屋内的刺客尽数引到了院子里。
沐轻云躲在纱帐之内,隐隐间只听到外面传来刀剑相撞时发出的刺耳声音,还有桌椅倒地碎裂的声音,受伤时的低呼声,等等,不绝于耳。他抓紧了衣服,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忘记外面的拼杀。没一会儿,似乎听到有人喊了句,“王爷。”猜想可能是府中侍卫听到打斗声,赶了过来。
即便如此,外面的厮杀声还是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演越烈。沐轻云终是没办法置身事外,便小心翼翼地绕过碎裂的木屑,走到门口,倚在门边,看外面的情形。四个刺客,皆着黑衣,蒙面,身手利落干净,招招狠辣,致人死地。只是,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她们能活动的范围缩得几无退路。
沐轻云抬眼望向众人,只见纳兰若冷冷地站在一侧看着被围困的四人,那种眼神说不出的冰冷无情。他想,刚刚还脆弱得让人心软的人为何转瞬之间就可以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呢?
突然,纳兰若的身影迅速地向他的方向移动,沐轻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前方,只见寒光乍起,剑影飞掠,自己完全被吓傻了,呆呆地站着,巨大的拉力将他向一侧跌倒,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觉得满天满地都只有那道杀气腾腾的剑气逼射而来,那个挡在他身前的人到底是谁他都忽视了,直到温热的液体喷射在脸上,他才“啊”的尖叫起来。
那个黑衣刺客被斩杀,沾满了血的刀滚落在地,沐轻云坐在春初冰冷的石板地上,看着一群人簇拥着昏迷不醒的纳兰若往屋里去了,追逃刺客的追逃刺客,请大夫的请大夫。沐轻云竟是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青枫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和后怕,扶起兀自呆愣的沐轻云,,一边柔声安慰着。
沐轻云突然推开青枫,跌跌撞撞跑进屋内,满室的人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停止了动作,齐齐看向他。他也不管不顾,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床上一身是血的纳兰若。纳兰若双目紧闭,因为痛苦而紧蹙着眉头,紧咬牙关,似乎是不想溢出任何呻吟,双手捂着胸口,鲜红的血不停地从指缝间流出,染红了白衣,正好是前段日子刺伤的位置。他双手成拳,越捏越紧,直至指甲刺痛掌心,都未察觉,似乎这痛怎么也抵不过内心的震颤。蓦地,他疯了似地转身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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