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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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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松开手,她只觉心力交瘁。
“因为你。”
“因为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过。
“因为你冷血无情,因为你见死不救,因为你毁了我的清白,可我更恨我自己,明知道你不可靠,明知道不能希冀,却还是止不住的希望你哪日能想起我,可你给了我什么。不怪你,是我自己求来的,是我犯贱让你糟蹋,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念儿。为了留住念儿,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愿意。”青枫跪在地上,面上的泪痕已被风吹干,他没有再哭,只是越发的平静。
“自幼时我就跟在公子身边,与公子同学习,诗书礼乐,我虽不像公子那般惊才艳绝,却也略通一二,我的字是公子手把手教授,写出来与公子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讨厌我,甚至还有些恨我,所以你故意捉弄我,在你面前,我从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可是,老天偏偏让我有了念儿,我就想就算没有你,我还有念儿,只要念儿在我身边,我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困境,我都会一往无前。王爷走后,送来的第一封信是我藏了起来。公子心神不宁,难以安寝,恶梦缠身。我日日与之相伴,怎会不知公子怕什么。我想找个地方安静地把念儿生下来,可我从未离开过公子,我想王爷对公子必然不是真心的,所以……”
“所以你就撒了谎,伪造留言,让沐公子带你走了?”
“是啊。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一说你就猜到了。”青枫有些自嘲地苦笑起来。又何止是这么简单?当年他年轻气盛,觉得叶流苏辜负了自己,心怀怨恨,看到王爷与莫公子情愫暗生,莫公子月夜表白,王爷游移不定,自己便觉得王爷最终也会负了公子,所以他一意孤行,欺骗了公子,让公子悲愤之余,与他一起远走他乡。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后悔了?”叶流苏神色复杂地看着青枫,问道。
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青枫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般,慢慢地往外走。“是啊,我后悔了。公子因为我的私欲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被你们误解,被你们责难,他从未怪过我。为了我,他腹中胎儿差点流产,为了我,他放弃尊严,周旋在那些不怀好意的商人之间……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如今,我也该做些什么了。”
叶流苏蓦地一惊,连忙上去拉住青枫,她虽然也震惊,虽然一时也无法接受,可是她还很清醒,无论错在谁身上,如今都不是个好时机。“你放开我。”青枫推开叶流苏,就要往外跑,叶流苏忙伸手,从后面将他抱住,紧紧地将他揽入怀中,急急说道,“现在还不行,就算你说出来,王爷也不会相信的。你难道忘了,王爷她根本就不记得你们。”
“不记得又怎样?只要我告诉她,她总会怀疑,总会去查,总会去问,最后,她一定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又能怎样?你以为王爷现在还会在乎你家公子?如今她喜欢的人是夏侯惠晔,不是沐轻云。她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夏侯惠晔的,如果有,她也只会毫不留情的抹杀掉他的存在。”
“不会的,不会的。”
“不信,你可以去试试。”叶流苏一把推开青枫,青枫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甩了甩发痛的手腕,暗道他手劲倒是不小。当下也不再看青枫,头也不回的离开。总管紧随其后。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青枫一个默默地流泪。
“这样好吗?”总管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院子里的那人,小声问道。
“找两个人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许进去。”
叶流苏出了府,骑上马,一路飞奔。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凭着本能。当马停在和安堂门口的时候,她还愣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马,走了进去。里面的伙计大多都认识她,见她进来,不用问,便领了她转至后院。
此时,天空越加的阴沉。叶清辰正在挑拣药材,将已经晒好的药材收敛进库房。叶流苏站在院门口,有些怔愣。她看向叶清辰,走过去。叶清辰并不理睬她,径自忙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都无所谓。不过,今日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王爷暂时不知,不代表永远不知。你最好趁早离开。”
叶清辰手上不停,这她一早就料到了,那件事搁谁身上谁都不会接受,更何况是纳兰若这种独占欲如此强的人,当年她多和沐轻云说句话,都惹得纳兰若不快。唉,她叹口气,“我不能走。”
“哼,你怕是舍不得沐轻云吧。舍不得就把人带上一起走,反正王爷对他没兴趣,对玉瑾也没兴趣,医治方法你都清楚,光凭这一点,沐轻云就一定会跟你走。”叶流苏不屑地耸耸肩,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走吧,都走吧,最好再也不要出现。
叶清辰转身狐疑地盯着她看,盯了一会儿,也未有任何头绪,便又继续忙自己的,“说吧,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是打算成全我和沐公子,你不是这种人。”
“哼,那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叶流苏依旧是那副冷冰冰中带着嘲讽的表情,看着十分欠揍。
“五年前,纳兰若身负重伤,你说是被仇人所害,我想怕不是如此。那些伤口的确是只有恨之入骨的人才会做到,可其中有些伤除非受害者不曾反抗,不然是无法造成的。”当年的伤皆是经她手医治,每一道伤口她都记得清楚,所以,才会想到其中存在疑点。
“哼。”又是一声冷哼。
“当年的事我不想过问,我只想问一句,这次的可是同一人所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流苏,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叶流苏收起冷笑,望向阴沉的天际,“中州将有一场血雨腥风,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分神去照顾你们,让你们走,只是不想被你们拖累。若你不听劝,那我多说无益。”
“那就是同一人了。”叶清辰肯定的说,回头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下,想想,又不觉低低地问一句,“夏侯公子……他可好?”
“要不要喝一杯?”叶流苏避开了她的问题,好与不好这样的答案其实都不是她所想知道的。
然后,两人就坐在了酒馆。
酒馆今日的生意并不好,故而,小二姐非常有空闲的不时投来几眼好奇的目光。可这二人都是闷头葫芦,自来之后,除了喝酒,什么话都没有说,让人好生无聊。
二人默默无语,闷头喝酒,直到月上柳梢,才散去。
深夜,月色如水。
叶流苏坐在屋顶,漆黑的夜幕中,只有那轮弦月让人越加清醒起来。向下看去,院子里的那人还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睡着了,安静得令人心疼,她还记得那时候,他胆子小,又怕黑,每天,呵呵,她嘴角勾笑,天一黑就连门也不敢出,在寻找王爷的那段日子里,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从不多言,她让他在原地等,他就会一直等,一直等,纵然明知道她是打算丢下他,他还是会等在原地,傻乎乎的让人心疼。她就那样莫名奇妙的回去,也象现在这样,看着他呆呆地蹲坐在地上,从黑夜到白昼,直到她去叫他,才发现他原来只是睡着了。
呵呵,她又不禁笑了起来。怕黑的他晚上为了不让自己起夜,就不喝水,有一次白日水喝多了,就强忍着,翻来覆去,害得她也不得安睡,问了半天,他才满脸涨红说他尿急。于是,她不得不陪他去茅房。
然后,她扯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她强迫他,威胁他,让他每日担心会被抛弃,可她知道,他曾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相信她。可还在自己纠结,懊恼,对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像兔子一样软弱的人时,他已经失去了期望的勇气,用他最决绝的方式断了她所有念头。
她从屋顶跳下去,走到青枫面前。本以为他哭累了,已经睡着,可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十分清醒。至少从她看到他的眼睛时,只有这样的感觉。
青枫有些疲惫地起身,因为时间过长,双脚麻木,刚刚起身,身体便晃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站起来。再没有心思去猜眼前这人的想法,默默行礼,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外走。
叶流苏被青枫那过于沧桑和空渺的眼神震得愣了一下,看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远,她还无法回过神来。记忆中那个总是动不动就眼泪汪汪的人去哪里了呢?她不禁问道。
“想不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晓来忆经年 伍】
天空中,有翱翔的烈鸟在捕食。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回头,身后五步远,停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匹,马儿低着头,喷出的热气吹得地上的叶儿打着卷儿。马上坐着一男子,魅惑妖娆中,流露出冷傲之气,男子见她回头,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来,眨眨眼,马儿轻缓地走到她身侧。
“王爷,好巧。”他说,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纳兰若在心里冷笑,这人从城内就一直跟着她,这会儿却说好巧,真是可笑。她没有说话,斜斜睨了他一眼,他轻轻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轻蔑和厌恶,“睿王这是要去墨兰神庙?”他故作好奇的一问,随即又道:“真是好巧,在下也正想去神庙,不若一起吧。”说着,他已打马向前驶去。
纳兰若望着那个矫健的背影,一时无语,这个从燕国来的使者似乎一点没有身为和谈使者的自觉,从见面起就自说自话,整日里,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必能看到他,每一次他都会装作偶遇的样子,道一声好巧,可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她也曾质问他究竟想做什么,而他却轻轻一笑,答道:“等你记起我是谁的时候,我才会回答你。”
记起?她摇头,五年之前的事情她一件也记不起来了,她也不想记起,这些无所谓的记忆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记起又能怎样?
两匹马静静地走在安静地山道上,夕阳西落,黄昏如蜜,扯出长长的影子。他偶尔回首,或嫣然一笑,或抿唇讥诮,却总是淡然从容,显示出皇家的优雅高贵。
她跟在后面,冷冰冰地直视前方,冷漠处之,不亲不疏,若即若离,仿若高空中自由翱翔的苍鹰,收敛了羽毛。
“你总是这么冷冰冰,夏侯公子怎么受得了你?”略带调侃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却让人生不出厌恶来。
她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微微偏首,视线落在不远处高大的庙宇建筑上,尖尖地屋顶上悬挂着木制管道,沿着房檐滴落一滴滴从山头流下来的泉水,无论天气多么寒冷,泉水却从未冻结,长年累月顺着山势流下来,滴落在管道中,又顺着管道直流进神庙中一处小池塘。说是小池塘,其实也不过比井口略大一点而已,平日里,神庙中人饮食起居所用之水皆是从后院的井中所取。而那眼泉水常被用于泡茶品茗。惠晔每次来都会喝用此泉水泡得茶,他说,有山中精灵的气息。
自那日之后,她再没有去找过他,想让他静一静,静静地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可她忍不住跟来看他,哪怕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居住的地方,她都会满足。每次来,只能听见从神庙中传来阵阵诵经声,听不清楚内容,只觉那些声音能够涤荡人心中的悲伤、哀痛、浮躁,让人沉静下来。但愿神灵护佑,让惠晔不要再遭受痛苦和磨难,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马停在神庙外不远的地方,她静静地坐在马上,望着神庙内炊烟袅袅,听着那些修士低低回荡的诵经声,默默在心里祈求。等到天空中挂满了辰星,夜色浓烈之时,才调转马头,疾驰进城。
“一起喝一杯如何?”声音从身后传来,被风吹得更远。
纳兰若拉住马缰,回头,他依旧跟着她,嘴角含笑,神情认真,她放慢了速度,两人并肩而行。
她们二人将马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小酒馆里。酒馆里的人纷纷抬眼好奇地看向他们,男的俊,女的冷,再加上两人毫不掩饰的气质,更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而其中有些已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中州城中,带着冷玉面具的只有睿亲王一人,敢这么坦然自若与王爷谈笑风生的,恐怕也只有刚进城不久的燕国使者。
燕国此次派了在燕国素有战神之称的护国公轩辕铭。轩辕铭乃是先女皇之弟,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只大了燕国现任女皇两三岁。因着先皇大了轩辕铭这么多自小便是宠溺,弟弟要什么,便是无所不依,轩辕铭也是个怪才,武艺高强,熟读兵书,自小过目不忘,天资聪颖,十二岁便出征在外,到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每战必胜,从无败绩。燕国女皇对这个皇叔也因此多有忌惮。
这个轩辕铭以和谈使者的旗号,进驻中州后,便住进了最奢华的华泰楼,却迟迟不肯谈和谈之事,整日随着王爷到处游赏,惹得城中百姓频频瞩目,暗暗皱眉,每个都在猜测,轩辕铭莫不是看上睿亲王。
纳兰若虽喝着酒,脑子里却也在想,轩辕铭究竟想做什么?甚至有时也会好奇,这般钟灵毓秀的人为何会看上她这样无所事事的闲王。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闷闷地问,想不通以前自己做了什么事以致于轩辕铭至今难忘,第一次她有些好奇,过去自己是什么样。
轩辕铭抿唇,小口尝了杯中之酒,酒香醇厚,淡淡地酒味不够浓烈,却十分热烈,他微微轻笑着,仿佛在回忆一个甜美的梦,“我们相识在毓秀河畔,当时烟雾朦胧,你只身立于船头,一袭白衣,衣袂飘飘,仿若梦中的仙女,忧伤地吹着箫,箫声呜咽,穿透云霞,传了过来。我自小听闻巧国鸾翔凤集,人才辈出,因着好奇,只身一人来了巧国,那日正要乘船一路南下,却不想被你的箫声所吸引。”说到这里,他微微抬眼看了眼纳兰若,见她并无任何动容或是忆起,便又觉自己这般一厢情愿难以忘怀的美好,在她心里怕是如那戏台里的戏,听过,看过,轻描淡写的叹一句,回头就会遗忘。而他五年来追寻的梦,也不过是一场昙花乍现,转瞬即逝的灿烂,于她并无意义。
“当年的你总归是好的。”他叹口气,似是在遗憾,在怀恋,那个人如今再不复当年,她总归还是一如既往的践踏了他的一片情深,只为了别个庸脂俗粉,徒然烦恼。不论是当年的沐轻云,还是如今的夏侯悾牵悄囊桓雠涞蒙纤炊嫉昧怂木旃恕
纳兰若挑眉,好吗?又好在哪里呢?几日来的相处,她总归是清楚,像轩辕铭这般的人不论放在哪里都是最优秀的,就算是蒋炜这样的少年将军也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他拥有皇室人天生的霸气和高贵,又有征战沙场多年磨砺下凸显的凛冽气势,不战而屈人之兵,而这般静静安坐之时,又有些书生的儒雅,少年的羞怯,眉眼之中,所展现的也都是灵动而鲜活的。可他的霸气太过外露,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可靠近的错觉,他的目光中毫不收敛的高傲,总让人自惭形秽。
他太过优秀,优秀得让女子都自惭形秽。
可他偏偏看上了她,这个在女子中毫不起眼的人。
令人费解啊。纳兰若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一口饮尽杯中酒,又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对于轩辕铭,自己再多的话语都像是同情和怜悯,这对他是种侮辱。
纳兰若离开酒馆,骑马慢慢地往回走。
轩辕铭坐在酒馆窗口,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带惆怅地一杯一杯品着杯中烈酒,他似乎又回到五年前,纳兰若于乱马当中将他救下,问一句,“公子,可安好?”当时,阳光正烈,如这酒一般,她额上的汗珠还都清晰可见,他当时懵懂地点头,那时她也像现在这样,留给自己一个背影,却像刻进脑海一般,抹也抹不掉。
“纳兰若,如果再回到初遇时,你可会选我?”轻轻地一问,带着淡淡地哀愁,透过窗子飘过明月相思之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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