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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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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文回身看了眼帐帘层层,然后悄悄退出房间,将门关上。屋外阳光正好,温暖的光洒在人身上,就连光秃的树枝都多了几分生气。她微微眯了眼,享受这片刻的明媚。
自那日之后,华素就拖着病体去了墨兰神庙,整日坐颂经文,叶清辰去了几次也未能见到,便也淡了,如今,叶清辰只每日留在和安堂,照顾小瑾。小瑾便是那孩子,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她姓什么,只知她名玉瑾,握瑜怀瑾。
及至中午的时候,府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莫风伺候纳兰若更衣洗漱之后,便随着一起到了御河厅。济文正站在门口,叮嘱下人,吩咐一些杂事,这边见纳兰若前来,打发走下人后,几步过来接替了莫风的位置。纳兰若微笑,面上的面具此刻显得异常冰冷,遮住了略微憔悴的面容,济文与她错半步而行,低声细语,将府中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明,又道,“叶清辰来了中州,算是比较难得了,这些年她虽挂着府中专职医师的名号,却是很少过来。这次却逗留了一月有余。”
“呵呵,”她笑笑,不经意地提道,“叶流苏和叶清辰素来不和,怕是叶清辰一来,流苏就去了别处逍遥吧。”
济文也笑了起来,“还真是。叶清辰来了不过几日,叶老板就去了禹城谈生意,这不都走了大半月。”济文心里却在想,明着是去禹城谈生意,但究竟是去做什么,恐怕还有待考究。
二人说说笑笑便进了御河厅,用过午饭。纳兰若想起济文提到的孩子,猜测这孩子可能在和安堂,正好她也要去和安堂走走,便和济文一起,散步一般,逛了两条街才到了和安堂。药房的伙计见到来人,连忙行礼。济文笑问,“你家少主呢?在不在?”
“赶巧了,少主出门去了,不过快要回来了,要不您在梨园等等。”伙计笑答,睿亲王虽与自家不交好,但是早先少主有过交待,她自是不敢怠慢,忙引着二人穿堂入内,转入少主住的梨园。
甫一进院子,就见廊下台阶上蹲坐着一四五岁小女孩,梳两个朝天小辫,仰着头一动不动,嘴里不时呢喃几句。伙计一见,立马上前,将这孩子抱起来,连连叫道:“哎呦,小瑾儿怎么跑出来,这天冷得,别给冻着。”说着就将孩子抱进了屋子,扯了条毯子裹严实了,才又道,“小瑾儿,听姐姐话,下次出门一定要穿厚些,穿着单衣就跑出去可是要打屁股的。”这伙计也算是和善,见这孩子孤苦伶仃,自家主子似乎并不怎么会照顾孩子,平日里便帮着照料 ,时不时拿些好玩的好吃的送过来,渐渐地这孩子也不怎么排斥她了。
纳兰若一步进门,边走边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孩子?”
济文低头,神色晦涩,“是。”心里暗道,不过短短几日,原本圆润的孩子竟变得如此消瘦憔悴,又回头看看走在身前的纳兰若,只觉这孩子刚刚的眼神与纳兰若竟是神似,摇摇头,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几步上前,跟上去。
进了屋,那伙计倒是先止了话头,将孩子放在床上后,就出去找人沏茶倒水,随后也退了出去。屋内只留得二人和这孩子。
纳兰若慢慢走近床边,那孩子却像是全无所感一般,睁着琉璃般眼眸坐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某处,似乎有些呆傻。纳兰若站在床边,细细观察了一阵,低声问:“她一直这样呆傻?”
“额……”怎么说呢,小瑾以前并不呆傻,好像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这样,当然关于以前的小瑾,具体的只有叶清辰知道。对于这一点,她也很好奇,叶流苏认识华素,叶清辰也认识,而且关系菲薄,不光是体贴入微,而且还关心备至。华素的过去,叶清辰也是十分熟悉,小瑾一开始对于其他人的接触都十分排斥,唯独对叶清辰另眼相待。由此可见,叶清辰和华素的关系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朋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便是这样了,也许是受了惊吓。”
纳兰若点点头,坐到床一侧,伸手去握小瑾的手,济文还不及阻止,便见小瑾突然颤抖着钻进床角,大张着口,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似是无声的尖叫。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谁知这孩子颤抖得更厉害。济文拦住她,“别。小瑾惧生。”
奈何小瑾受惊颤抖的厉害,整个人蜷缩成团,无声地尖叫比叫出声还让人心惊。正是一筹莫展,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紧跟着便见一只手挑起帘子,急急而来,“小瑾,小瑾,别怕。叶姨在这里。”随着这声音的安慰,小瑾竟是一下子扑进来人的怀里瑟瑟发抖。叶清辰抱紧小瑾,手掌轻轻拂过孩子的后脑,“别怕别怕。”
“爹爹,爹爹……”一串珍珠滴滴答答掉落,孩子细细弱弱地声音掺着哭腔闷闷传来。
“乖,小瑾乖,等小瑾病好了,叶姨就带你去找爹爹。”叶清辰声音温柔宠溺,带着淡淡地怜惜。
孩子依然抽噎,却埋在她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纳兰若也不知这突然冒出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觉自己待在这里显得十分多余,随即起身正欲离开,却是刚起身便被叶清辰一手拉住,偏巧碰到胳膊上得箭伤,她痛得皱眉。济文一下子冲上来推开叶清辰,“是不是碰到了伤口,让我看看!”不由分说,就要扯开衣服。
她拦下济文的手,回身见叶清辰一副震惊地模样,变更觉得碍眼,不由皱眉,“什么事?”
叶清辰回过神来,连忙将小瑾放下,几步上来,“王爷受了伤?伤到了哪里?”
“不碍事,你就说说到底什么事?”她越加不耐烦。
叶清辰咬牙,“王爷,请你帮帮这孩子?”





、【晓来忆经年 贰】


“叶清辰!”济文大喝一声,现在根本不是说这个时候,她恨得直咬牙瞪眼,可奈何叶清辰铁了心,竟是看也不看济文一眼。
纳兰若挥手打断济文,“ 救倒也可以,只是你且说说这孩子的来历?”她不是瞎子,济文说是她捡到的,如今叶清辰反而与这孩子十分亲近。而且那伙计与孩子虽然亲近,却不像叶清辰那般亲昵,于是,她猜测这孩子估计只信任叶清辰一人,又或者,他们本就相识。
说着,她已坐到正厅的主位上,只等着叶清辰给她一个答案。叶清辰低着头,心知自己刚刚太过急切,让纳兰若起了疑心。今日若是不能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怕是……不,纳兰若这人并非表面表现出来的冷血,只要她看到小瑾的痛苦,必会出手相救。
叶清辰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纳兰若同样在观察她,暗暗揣测起叶清辰的用意来。就在二人心不在焉之时,原本缩在床上的小瑾突然全身抽搐,抱做一团,用手狠狠地抓起自己的身体,全身青筋暴跳,蓝色的血管遍布全身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叶清辰顿时一惊,连忙抱起小瑾,压制住她的四肢,“济文快去拿药。”
“哦,好。”济文急匆匆跑过去从柜子里将药瓶拿出来,倒了几粒药丸,又倒了水端过去。叶清辰已经在嚷,“快点喂她药。”
济文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平时挺干练的一个人此刻也畏手畏脚起来。纳兰若见此情形,脸色一暗,上前夺过药,一手捏住小瑾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另一手迅速将药丸扔进去,又从济文手中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水,使劲捏住下颌,让她闭上嘴不得不将药丸吞咽。
一阵忙碌,不停挣扎地人渐渐安静下来。叶清辰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在人身上几个穴位迅速下针。渐渐地病人的呼吸趋于平静,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叶清辰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将银针收回,放进医箱,转眼便见纳兰若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在背后的济文,济文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心想说不定这便是转机,“小瑾是故友之女,落难至此。事实便是如此,若是王爷不相信,在下也没有办法强求。”
纳兰托定定地看着叶清辰,这个一直淡若如水的谦谦女子,曾经让她引以为知己,可她却用温顺委婉拒绝,从未给过自己一个机会,如今她又这般坦然自若的模样。不由在心里轻轻一叹,“在你眼里,我不过是随时可以算计的吗?”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叶清辰没想到纳兰若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心下苦笑,这或许就是孽缘吧。五年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算短,她们像是两个相似的人,彼此熟悉,又彼此陌生,她用温顺拒绝,而纳兰若则是一味的咄咄相逼。而她却害怕,怕走得太近,自己会有天忍不住告诉她,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男子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相思成疾。
纳兰若走后,叶清辰一个人守在玉瑾床边,看着那相似的面容,微微失神。她想到第一次遇到沐轻云的时候,夜色正浓,灯红酒绿,莺歌燕语,他站在那里清清淡淡,冷冷傲傲,将世间所有的卑劣都踩在脚下,悲愤、决然,冷峻的面容里透着不容小视的倔强,她想这般人儿不该在这里,该是旷野中奔腾的骏马,该是大漠中翱翔的飞鹰。再遇时,他温婉柔顺,低眉顺目,巧笑倩兮,她便知是她想错了,他是那空谷中的幽幽兰花,摇曳生姿,不媚不妖。他的雅,与纳兰若的冷确实相配。
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再见到纳兰若的时候,她身负重伤,神志不清,可口中还在喊着沐轻云的名字。当时,自己告诉她,沐轻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纳兰若忧心如焚,连连吐血,然后,等她再醒来,将沐轻云却是忘得一干二净。所有的回忆只留给那个狠心离开的人,有时想,拥有彼此之间最幸福的回忆,越幸福便越痛苦,所以,他才会至此难忘,至此心伤。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只是无意中在禹城相遇时,他已怀有身孕,因劳累过度,胎儿差点不保。他哭着求她,几度昏厥,她也曾看着他痛苦悲怆的样子问一句为什么。他却咬着下唇,直咬出血来也未发一言。
也许,这两人都是太用情,却不知如何爱吧。
心下又不由苦笑,口中涩然。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寻烦恼。偶然相遇,倾心相护。她曾想这也许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五年来,她悉心照料,用心用情,他却毅然拒绝,从不给她丝毫的希望。她还记得玉瑾出生那年春末夏初,阳光明媚,百花争艳。
叶清辰起身走至院中,阵阵凉风袭来,方才屋内的憋闷顿时一扫而空。也让她越发清醒起来。她记得那年纳兰若特地来禹城找她。
那日也是一片晴好,将至暮晚时。
她突然得到消息,沐轻云生产在即。她匆匆忙忙拿了药箱,转眼便见纳兰若立在门口,随即狠下心,拉着纳兰若一起去了沐轻云现居的地方。等她们到的时候,已有产公进入产房,从外面只能听见那撕心裂肺的痛呼,每一声都撕扯着她的心。她那般心疼只因里面躺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可此刻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却在为另一个人饱受生产之痛,她怎能不心痛。
她将纳兰若推进房内,她想,也许他看到纳兰若,不会再那么痛。
果然,没过多久,孩子生了出来,当纳兰若僵硬着身子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她说“这孩子也算是你看着出生,就像是娘亲一般的存在,不如給孩子取个名字吧。”
纳兰若当时皱着眉头盯着襁褓中得孩子,闷闷地说:“玉瑾,就叫她玉瑾吧,握瑜怀瑾,高洁如玉。”
纳兰玉瑾,纳兰家的嫡女。
纳兰若走后,她走进产房,原本虚弱地晕迷的沐轻云突然睁开眼,怔怔地望着门口,“她走了?”
“嗯。”她点点头,走到跟前,将孩子放在他身侧,“玉瑾,她给孩子取名玉瑾,握瑜怀瑾,高洁如玉。”
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孩子的面颊,声音轻柔,“玉瑾,玉瑾,这名字真好听。”
“轻云,你把她忘了吧,她已经忘了你,你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她叹息一声,她这般安排,也是希望轻云能够亲眼所见,从此两两相忘。转身离去,虽未回头,却感觉得到,他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因为没有力气,声音很轻,似呢喃一般,“记得容易,忘记却难,更何况是我不对,终究负了她。”
因为这样,她便是再也没有了机会。

自从那日之后,纳兰容再不问玉瑾的身世,反而传授针法,叶清辰本就是医药世家出身,学起来事半功倍,不过几日便全学会了,只需再多加揣摩,便会灵活应运。二人将小瑾所中之毒的症状一一分析,最后商定了医治之法,虽不能将毒全部解去,至少能保住她的性命。定下施针的日子后,叶清辰就匆匆离开。
山里的风呼呼吹过,枝头乱颤。遍地黄叶翻飞,叶清辰只身站在一扇灰色矮门前,她知道院内有人,却未走进一步,隔着门板,说道:“前几日纳兰若回来了,小瑾……很好,很快就能痊愈,只是会留下隐疾,怕是再不能行走。”说到这里,她略微停了下来,听着内里的动静,可里面却是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耳际的声音。
她这般匆匆而来,只为让他早早得知小瑾的消息。她知道他至今留在这里都是为了小瑾,小瑾便是他的一切。那日,她和纳兰若商讨了很久,小瑾中毒已深,身体健康极具下降,目前只有一个办法能救玉瑾,那就是将毒逼至双脚,可这样一来,小瑾以后都无法站起来了。
“轻云,这话我五年前说过,如今也还想再问你一句,你当真放不下吗?”说完,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等待五年的答案,曾经他一笑而过,如今她只想知道再过五年,十年,他是否能接受自己。
不一会儿,院内传来悲切地哭泣声,随着风声传过来。叶清辰身体一僵,“对不起……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沐轻云跪坐在地上,任落叶飘落在身上,掩面而泣,他知道他又一次伤了她。
叶清辰低头看着地上落满尘土的鞋面,失笑,果然如此啊。她再不多言,转身而去。
门内,沐轻云听着渐行渐远地脚步声痛哭流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五年来,叶清辰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他也曾试着去接受她,试着让自己喜欢她,可是他真的做不到,每一次和她在一起,他总会想起纳兰若,想起纳兰若当众说,他是她的夫君;想起纳兰若亲手喂药,悉心照料;想起纳兰若不离不弃,百般维护……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总在不经意间溜出来,他实在无法这样去接受另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叶清辰,一个他负疚良多的人。





、【晓来忆经年 叁】


中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五年来被传不近男色的睿亲王向中州豪富世家夏侯家提亲,求娶小公子夏侯惠晔。此事一经传出,便是满城都议论纷纷。而王府大张旗鼓,采办婚庆用品,大肆操办,府内上下焕然一新,门庭披红挂绿,这样的一派喜庆不光府内的下人沾了光,就连城中乞儿都得了利。
睿亲王娶亲自然是件大事。举城欢庆也不为过,更何况还有女皇御笔亲批。连日来战事所蒙上的阴霾因此也消散不少。
然而,就在离婚礼不过十日的时候,新郎夏侯悾侨词ё倭恕U飧鱿⒕乖谝灰辜浯榇蠼中∠铮轿奕瞬恢牡夭健9俑嗽诔峭獬悄谝约忧糠牢溃侥孟缸魑纱笏了巡橹猓坏阆咚饕裁挥小
“怎么样?找到了吗?”
叶流苏一身风尘,满脸倦容,此刻眼中露出几分挣扎和犹豫,她看向焦急等待的纳兰若,掀袍单膝跪下,“已经有消息了,王爷稍安勿躁,属下亲自前去,三日后定然将夏侯公子带回来。”刚刚收到消息,夏侯公子被人劫持逃亡断霭城,她便第一时间赶来告知,可有一件事她却不知该不该说。
夏侯惠晔失踪的同一时间,叶清辰也失去了踪迹,有迹象显示,此二人是同时消失的。她曾以为此事乃是叶清辰所为,故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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