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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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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直至夏之祭。夏之祭,是为了庆祝夏季的到来,带来充足的雨水,祈求秋季的丰收,在每年夏季初始之月,设祭坛,燃焰火,穿着奇装异服绕全镇游行,热闹非凡。
这日一大早,莫离歌便央了沐轻云陪他去看游行,到了傍晚才回来。与他们同回的还有其他人,呼啦一下站满了本来就满满当当的小院。
“王爷。”
纳兰若看到来人,虽然是意料之中,却还是不免有些诧异。微微点了点头,无意识地撇过沐轻云,只见他只是低着头,淡淡地立在一旁,不喜不悲,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将他打动。他旁边站着青枫,青枫同样低着头,偶而抬起头局促不安的看看自家主子。
这院子太小,房间也不多,小村庄里也根本没有客栈之类的地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着姬元明,“以后到中州找我,我们再一起喝酒。”
姬元明一时有些怅然,相处了一个多月,突然就这么走了,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伤感,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走吧走吧,走了清净。”
“王爷,我来收拾东西。”纳兰若挥挥手,制止了流苏的动作,“我来吧。”说是收拾,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便随意将衣服用布巾包裹,又把前几日姬元明送她的几本医书收了进去,摸到那把墨矢的时候,不禁怅然,这把刀怕是日后会给她招来很多麻烦,转眼又见那本兵书,更加有些感伤,因为这样一本兵书,一代英豪香消玉殒,埋骨他乡,辗转又到自己手里,想到这里,她便随手将书丢进瓦罐里,转身却见沐轻云不知何时进了屋,默默立在一旁。
挑眉,无声询问。
沐轻云见她将一本书丢进瓦罐里,稍稍有些分神,见她看过来,才慢慢开口,“既然走到哪,都要分开,不若现在就各走各的,你现在就把和离书给我如何?”
纳兰若微眯着眼看他,像是要将他看穿,她的心口沉闷难受,这样的感觉以前她从未有过,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一边恼怒着,一边找来笔和纸,扬扬洒洒,一蹴而就,寥寥数十字,断却妻夫情。写完后,盖上印鉴,随手砸了过去,扭身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快步走出,只留下沐轻云拿着和离书默然神伤。
直走到院内,将东西交给流锦,心中气闷还未散去,便见流苏一脸不悦的从外面进来,看到纳兰若,马上换了脸色,说道,“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纳兰若点点头,和姬元明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上了马车。莫离歌突然跳上马车,钻进来,冷冷地坐在一边,纳兰若挑眉,询问他跟来做什么。莫离歌闭着眼睛,冷淡地说,“麻烦你去清流山退婚。”
纳兰若看向窗外,“订立婚约的人已经化作白骨,还有什么理由遵从,请自便吧。”
莫离歌阴着脸,怒火中烧,想想又觉得此话颇有道理,便也不勉强,“自便当然最好,只是你莫要忘了,当时不光订立婚约,还交换了信物,不管是没有必要,还是十分必要,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看看我娘,我言尽于此,再会!”话落,人便已经下了马车。
很快车轮咕辘辘转动着驶向远方,掀开的半边窗帘,看向那个小院,小院的门口站着一向唯唯诺诺的青枫,青枫的旁边是姬元明,姬元明见她望过来,扬了扬手中酒壶,二人相视一笑,而莫离歌则依旧冷着脸,一副高傲不可攀的样子。再看向青枫时,不觉皱起了眉头,刚刚流苏是青枫说了什么后,才气呼呼回来的吧。这样的思绪转瞬便被夜风吹散。
深夜的风清清冷冷,锦和苏轮换着赶马车,很快车就驶出了安河镇,驶向下一个小镇。她并不急着赶路,心里却隐隐的在着急,并不想多在这里停留。也只有在这样清冷的夜晚,自己才会静下心来,不禁又想起了沐轻云。
想起了他那不算拒绝的拒绝,好似真的没有太多的情绪。然后,很多事情就像走马观花一般从眼前一幕幕闪过,如今想来,心内只有淡淡的伤感。或许是自己太过寂寞了吧,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面对杀戮和阴谋,从未有过一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单纯而无害,沐轻云恰巧满足了条件罢了,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还好,沐轻云聪明的最先做了选择,避免了厌倦后被她抛弃。
只是,她真的会厌倦他吗?
、【春红谢了太匆匆 柒】
【春红谢了太匆匆柒】
濛濛细雨,天地如同一副淡彩水墨,古朴淡雅,路上行人皆忙,赶着回家,急着寻找避雨之地,不是无伞的赶着回家,就是寻个干净之地歇脚。朦朦胧胧之间,远处,马蹄踏水之声传来,三匹大马由远至近,马儿通体深棕色,整齐的鬃毛散在风中,踏蹄,扬身,无不透着洒脱高傲。
马匹一个急转弯,绕过胡同口,来到了一栋四层富丽堂皇的流连居前,马匹嘶叫一声,马蹄在原地踩了几下,便稳稳地停住。前头马上的女子翻身跃下,先一步进了最富盛名的客栈流连居,紧接着另外两人也下了马走进门。先进去的女子立在一旁,小声回禀,“小姐,此间也没有客房了。”
那淡烟色锦服的女子微微挑眉,有些讶异于今日客满如斯的境况。身后女子似是着急,嚷嚷道:“怎么会都客满,老板,你莫要欺我等?”
那掌柜连声道歉,却不显得维诺,反而不卑不亢,“真是对不住,今儿真的是全部都定了出去,几位客官不妨去别家看看。”
那女子又要开口,却被自家小姐挥手拦住,讪讪地住了口。身着锦服的女子只是淡淡地瞥向大厅中吃饭的客旅,“既然没有客房,我们便在这里先打尖。”旁边恭敬的二人点点头,迅速找了位置,招来小二点菜。
掌柜的低头继续记账,似乎对这样的行径并不好奇,想来这样富丽堂皇的客栈,来往客商必是非富即贵,早已见怪不怪了。
几人刚刚坐定,在等上菜的过程中,小二提了茶壶为她们添了茶水,又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大厅里坐满了打尖的商旅、探亲访友的人,满满当当,若是她们再迟来一会儿,怕是连这坐得位置都没有了。
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呢?
从周围人的谈话中,大概搜寻到一些信息。这里叫摩诃镇,镇子不算是很大,却也不小,位于东西通商的一条重要路线上,往来经商、探亲、赶考的人不在少数,可偏巧最近连着下了将近七天的雨,而摩诃镇往东五十里地再无其他落脚地,若是冒雨前行就只能被困,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此等。于是便造成这种人满为患的局面。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陆续进来几位躲雨的。几人大概也了解到形势,在全镇怕是真的没有房间了,只得于这大厅之内,挤上一晚。
一身红衣的男子如风一般从雨帘中卷进留恋居,透着急切和焦躁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空间传过来,“掌柜的,有没有见过这么高的一个女子,人冷冰冰的,沉默寡言,旁边应该还跟着两个女子,一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嚷嚷。”
“呃,”那掌柜的略微沉吟,视线透过红衣男子不偏不倚的落在靠窗坐得一桌上,嘴里却无不遗憾的说道,“公子,今日来得客人多,小的并未注意。”
红衣男子有些失落,随意地扫向大厅,“那不打扰了。”转身正欲走时,突然顿住,脚步急转直奔向窗口,“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一桌上,又很快的移开。男子大方落座,径直喝了两大杯热茶后,才又说道,“他失踪了。”
这个他字很耐人寻味,其他人都以为是场千里寻妻戏码,转瞬又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暗暗想,莫不是江湖恩仇,或是千里寻夫?然而,猜测总是偏离事实,甚至背道而驰。
女子只是侧目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听着那滴滴答答的雨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心。
见此情形,男子更加着急起来,好看的眉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清润的眸子罩了层朦胧,转瞬又被喷薄而出的怒气所代替,“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后半段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子这会儿才真正的落在男子身上,“我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女子的话太过冷酷绝情,好似那个人真的是个无关紧要,毫不相干的人,红衣男子抿着唇,狠狠地瞪向女子,胸脯上上下下剧烈的起伏,怎会不相干呢?虽然他知道的太少,可还是看得出,那个单纯、天真的笨蛋在乎这家伙,究竟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这两个人要做到如此决绝。
“他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男子急切又愤怒的喊道,可女子的目光又落在密密实实的雨中,不动分毫。男子咬唇,怒视的目光一点作用也没有,既然她这么软硬不吃,那他只好不仁了。蓦地,他嫣然一笑,顿时,如百花绽放,恍惚人眼,那明媚的眸眼中夹着几分促狭,“看来你们当真断的一干二净,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马上回山,告诉我娘,我一定要嫁给你。你记得要履行婚约哦。”说着,抬脚便要走。
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又是何苦……莫公子。”
莫离歌僵在原地,眼睛中泪花打着转儿,“我等了你十一年。十一年来,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可是你呢,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毫无理由,毫无解释,就娶了别人。最先背信弃义的人是你。可是,”他仰起头,“既然娶了他,为什么不对他好一些,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这算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纳兰若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冷漠淡然的神情让莫离歌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究竟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她指着心口,“他要的我给不了。虚情假意,你也不会要,所以,不要再逼我,也不要再自以为是。”
莫离歌也冷静下来,苦涩的笑漾在嘴边,“你看,最了解你的还真是他。”伸手抹去眼角流出的泪迹,“行,我可以不逼你娶我,但是你一定要帮我,这是你欠我的。”转身,红色的影子消失在茫茫的雨帘中。
欠他吗?
纳兰若嘴角勾起,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不欠他。真正欠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翌日正午的时候,连绵多日的雨终于放晴,小镇里处处透着一股洗涤后的清新。滞留多日的过客开始打点行装,准备下一段旅程。因为莫离歌而不得不暂时留下来的纳兰若等人,继续住在留恋居。原本打算好好补眠,谁知莫离歌午后带着三五人又来了,这次他倒是直闯纳兰若的房间。
“蓝若,这是我的同门师姐章映,另外几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莫离歌简单作了介绍后,记得在安和镇的时候,纳兰若化名蓝若,他便这样继续称呼她,然后大概讲了一个时辰,才将阴煞教的具体情况讲清楚。阴煞教是个十分隐秘,不为人知的新教,若不是莫离歌误打误撞,也许根本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教存在。阴煞教教主相信活人的血可以养生,延年益寿,保持青春永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抓一些年轻男子,用他们的血沐浴,并且还会喝人血,以此养颜。莫离歌也曾被抓,后来仗着武艺不错,才从里面逃了出来,阴煞教怕他泄露行踪一路追杀,直到后来遇到纳兰若,才算摆脱了追杀。
纳兰若走后的第二天,莫离歌邀请穆青云去清流山,不曾想刚上路,便遇到阴煞教的追杀,他好不容易打退了来人,可沐轻云却不见了,他不敢逗留,生怕沐轻云是被阴煞教的给抓走了,日夜追踪,追到这里,便不见了那些人的踪迹。他势单力薄,只好等在这里,毕竟这里是通往中州的必经之路。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纳兰若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章映在楼梯口等着莫离歌,低声询问道,“这人什么来历,师弟可清楚?”
莫离歌苦笑了下,“师姐放心,她不是那种人。”
“下山前,师公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哪想到一下山便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是师姐没有照顾好你。”
“师姐,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阴煞教不再危害百姓。”莫离歌淡淡的说,目光不由得又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如果真如她所说的,她对沐轻云果真不存在真情实意该多好。
纳兰若坐在房里,微微抬头,便可看见后院,忙碌的人影和,小孩子嬉戏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可否认,她的心已经开始不由得担心起来,无论她如何掩饰,如何的自欺欺人,她都无法不担心那个傻瓜。
他毕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担心他也是应该,绝不可能是对他有男女之情。一定是这样!
在心里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了不少,便又开始想莫离歌提供的信息。那个什么教得老巢可是在西梁的边上啊,离摩诃镇只隔着一条江,不用一日的时间,便可到那里,先稍作休息,等到了晚上,再突然袭击。没想到莫离歌其实是这样冷静,善谋的一个人。
“小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流锦低声询问,脸上轻易不会显露的担忧。
纳兰若径直从桌上取了杯子,斟茶,细细品着茶香,“乾嘉的旁边是哪座城?”
“是菏徽。”
“菏徽城中最有威望的又是谁?”
流锦沉思了片刻,道“是菏徽城南越野山庄邱家。”武学世家邱家与西梁泺源叶家世代交好,而叶家在巧国已有百年历史,世代相传的医术,和几乎垄断全国药材行业的势力,让叶家在巧国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医药世家叶鸿庄在江湖中也颇有威望。
“以武林新起之秀的名义去拜访,总比睿王的名号要显得真诚一些。”纳兰若抿口清茶,又接着说道,“此次圣上命我入伍从军,却又瞒着天下人,你可知为何?”
流锦微微抬首看了一眼自家王爷泰然自若的样子,心底竟一阵发悚,“属下不敢臆测。”
“锦,你很聪明,懂得明哲保身,却忘记以进为退。这世上的人分三种,见利忘义者;争名夺利者;明哲保身者;可无论是哪种,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字当头,有些人给自己设下种种原则,其实就是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其中。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十一载相随相伴,你的才能应当绽放光彩。相信我,只要有机会一展所长,我都会支持你。可是,”纳兰若话锋一转,语气虽然和缓,却夹着一种威压,“我不想每日徒于应付虚与委蛇的人的同时,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全然信任,也不希望身边亲近之人瞒我,欺我。所以,希望你能将我当做你的朋友,伙伴,战友,坦然相对,这些你可能做到?”
流锦本是低着头,此刻已经站直了身体,直直的看向纳兰若,她希望有机会一展所长,却怕卷进阴谋争斗中,变成名利的走狗,若是明哲保身,她还留有最后的底线,可……王爷所言,她是否能够相信。
沉默良久,“属下不敢。”
“无碍,你可以仔细想想,好了,下去吧。”
流锦走后,纳兰若摸着睿王印鉴,露出一抹冷笑来。圣上此举也不过是将她作为一枚棋子,一个价值有待考究的棋子。先是将她放在一个尊贵无比却又毫无实权的位置上,然后又让她匿名从军,日后她若是在军中建立威信,便能成为新任女皇的左膀右臂,若是一事无成,也无妨,凭着她巧国第一个外姓亲王的尊贵身份,如何也能替新皇牵制一部分势力的扩张。她不过是让各方力量均衡的一个支点。
、【春红谢了太匆匆 捌】
【春红谢了太匆匆 捌】
“啊!”
“王爷,出了什么事?”
纳兰若摇摇头,“没事,休息吧。”伸手抚过额头,感到满手的湿腻,后背触到空气一片冰冷。自己这是怎么了?连日来被噩梦缠身,竟是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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