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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烟漫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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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青枫又是一声低低地唤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公子不见了呢?是在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亦或是那场奢华无爱的婚礼,又或者是同室共寝的日子里,她改变了他?“王爷其实没有那么坏。”
“嗯,青枫怎么知道她不坏?”呵呵,不坏的意思是她还算不上好人吗?沐轻云轻轻地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额,”青枫纠结了一下,转而语气特别坚定的说道:“公子,上次在醉仙楼,就是明窅小姐邀请的那次,王爷才知道中元节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张茜一手策划的,还连同李大人家的小姐一起诬陷栽赃王爷,王爷说你知道了会伤心,让我不要告诉你。还有回门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夫人让我做的,后来王爷知道了,却也没有责难,只是不让我告诉你真相。王爷一直让公子这般误会着,虽然青枫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却觉得王爷不一定是个坏人。”
天空中的那轮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渐渐有了暖意,照在人身上暖烘烘。沐轻云想纳兰若明明知道其中的原由而没有借题发挥,是为了在他面前一次性揭开,让他为自己的无知而无地自容吧。
“青枫,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青枫心虚的低下头,不是他不想告诉公子,而是王爷凶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你我相处六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不会告诉她的。”就算要告诉她,又要到哪里去找她呢?
青枫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我错了。”
“说吧。”
“其实青枫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相府里的人说过,王爷因为你的事情和丞相闹了些不愉快,还有进宫面圣的时候,圣上要给王爷娶侧夫,王爷却立誓一生一世唯公子一人,决不另娶他人。王爷舍身救公子的那次,公子走了之后,我才听大夫说,刀刃上有毒,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也因此伤口才会迟迟不愈合,这件事王爷不准任何人泄露,就连当今圣上也被隐瞒了。王爷她,她……”说到此处,青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若说王爷心里有公子,何以如此刁难,若是没有,又何必做这些事情。
沐轻云听到这里,沉默良久,这其中有些事情他已然知晓,有些事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青枫张了张口,终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怕自己说得太多,扰了公子的心,又怕隐瞒了事实,伤害到公子。两人都在沉默,都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纳兰若来了。
看到纳兰若两人都很意外,又见林清闲庭信步进来。“嗨,美人早!昨晚睡得可好?”
纳兰若冷哼一声,拉起沐轻云的手,“走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她却只拉着他往外走。
林清站在灿烂阳光中,摇着一把折扇,笑得如花朵一般迎风招展,“没人慢走哦。”
青枫看看前面,又看看笑得十分欠揍的林清,狠狠一跺脚,“坏人!”
林清一噎,她明明如此和善可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像坏人!
很快他们穿过了北部山区的一段山路,来到了中部离南方不远的一个小村镇。这个小镇子实在太小,只有在每月固定的日子才会有从乡村来赶集的人,这里也才会热闹一些,不然就像他们现在看见的一样,很冷清,在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
几人待在房间里,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青枫喋喋不休地抱怨纳兰若的苛责,沐轻云一脸无所谓,无动于衷的翻书。而另一边流苏正在来来回回踱步,宣泄她的愤懑情绪,流锦则在擦拭她的宝剑,于流苏的烦闷截然相反。在所有人都在以不同的形式表达自己的情绪时,纳兰若却早已沉浸在回忆当中去。
那样的记忆并不值得她回味,只是人总也止不住的会往后看。纳兰若,不,应该是蓝若也如此。蓝若还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岁,年轻的女人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拉着一个长她两三岁的男孩在公园里散步。那时,夕阳西下,余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红灿灿。她嘴里含着大拇指吮吸,女人笑得一脸幸福,拉着她的小手说,“我们若儿真是小馋猫啊!”掏出手绢给她擦手,一边又要盯着淘气的哥哥,“顺,慢点跑,小心点哦。”
那一幕她至今记得,因为那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美好。之后,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黑暗生活。在她还懵懵懂懂,无知无觉时,被陌生人带到了一个被称作“暗门”的组织,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训练。
犹记得她十二岁那年,刚刚结束训练。他们共十五个同龄人就集结在一个空旷的训练场。教官手中拿着短鞭用鹰隼的目光扫视他们。“你们记住,只有强者才配活着,弱者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说着,他的手中的刀狠狠地□一人的腹部,那人当场死亡。她还记得那个人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弱的,既不聪明也不灵敏,偶尔还带着几分傻气,很是憨直,然他却是这一群人中最早死的那个。
之后,他们两人为一组,进行对决,只有赢了的人才能继续活下去。那是她第一次杀人,鲜红的血液带着人的体温喷了她满脸,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同伴绝望无助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倔强地不肯离去。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她来到极冷的冰窖,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有那无边蔓延的寒冷覆盖了她的心。
从那之后,她一直做噩梦。梦里都是那个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于是,她悄悄地跑到那个人被掩埋的地方哭泣。“我只想活下去,活下去。”她当时怯懦地蹲在地上,嘤嘤而泣。只是活下去这样单纯要求,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的身心都在那个地方消磨殆尽。
天色渐渐深了。燃烧中的灯发出“哔啵”的声响,灯影晃动,将她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夜风习习,四月的天已经很是温暖,带了春天的浓浓味道。纳兰若突然有些庆幸,然她这种突然而感的庆幸由自何处,只是心情并不像刚才那般沉重。
她走到客栈的后院里,仰望天空中繁星点点,风中飘散的花香,残留下动人的馨甜。每间客房的灯还亮着,传来阵阵私语声。走到井台边,坐在井台上,她有些失神。重生异世已有将近半年的光景,她除了知道简单的常识以外,对这个世界依然陌生的紧。
并不是这很难,而是她不想。她不知道生存对于现在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在另一个世界里,她之所以那么强烈的想要活下去,只是因为心中那不死的执着,她不甘心就那样死去。她曾经还有一个模糊记忆中母亲的形象时时在提醒她,只要自己坚持下去,说不定很快她的母亲就来找她。抱着这样的执着,她等了十八年,从五岁稚童,转眼长成婷婷少女,然她终究没有等到母亲来接她的一天,便先一步让他们去了天国。
她曾经也虔诚的请求上帝,让她能够见到自己父母,哪怕是一眼也好。如今她却痛恨极了自己许了那样的愿望。只是那一眼,一眼便成了她终生的遗憾和悔恨,一眼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生不如死。她也曾设想过千万种相遇的可能,却从未想过他们会在那样的情景相遇。那个记忆中和蔼可亲的母亲双目垂泪,爱怜的望着自己,然只来得及说一句,“若儿,我的若儿……回、来、了。”
原来真的是“相见争如不见”。
“妈,谢您!”她其实早已想好了相逢的对白,只是没有预料到相逢的境地容不得她的对白。她想要骄傲的面对母亲,却让自己越加不堪。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低低地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小院中,微风吹拂,吹起她的发丝,吹散了那声音中低回地哀思。
“大姐姐,你不快乐吗?”
“嗯?”纳兰若回转了半边身子,望过去,只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吃着手里的糖人,睁着圆溜溜黑亮的眼睛关切地望着她。梳着两个小包包头,长得白白嫩嫩,十分讨人喜欢。“有点。”纳兰若这样回答,并没有考虑到这个孩子能不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为什么呢?姐姐的爹爹也去天上了吗?”
“爹爹?”纳兰若愣了一下,苦笑道:“算是吧。”伸手将那孩子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那个地方似乎叫做天国吧。”
“姐姐不哭,丫丫给姐姐糖吃。”小男孩仰着头用那白嫩嫩的小手擦着她的脸颊,湿湿的痕迹让小男孩有些紧张和难过。
“姐姐不吃,丫丫吃吧。”纳兰若竟觉得有些好笑,她活了两世的人到头来还要一个孩子来安慰。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腿上,“丫丫的爹去哪里了呢?”
“娘娘说,爹爹去了天上,那里很远很远,爹爹不能带丫丫一起去的哦。不过娘娘还说,爹爹会在天上看着丫丫,只要丫丫开开心心,爹爹也会很开心的。”
“是吗?丫丫真乖。”
之后,他们都沉默。晶亮乌黑的眼中是无一丝沉杂的清澈,纳兰若望着这孩子,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瞥过窗口那人迅速躲闪开的目光。好像啊!她微微一叹。自从将他从林清那带走后,他就一直躲着她,也许又误会了什么吧。林清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沐轻云做什么,不过是用沐轻云来试探她。这个好奇又精通权术之道的林清不可低估,其实力和能力都无法估量,假以时日,将成为一代权臣。
而这样的人,她并不想扯上太多的关系。
、【迷踪侠影 捌】
半夜,本身就浅眠易醒,又时常噩梦缠身的纳兰若被外面一阵吵闹声吵醒,难以安眠。于黑暗中扶额叹气,起身走到窗口推开木窗,向外望去,只见原本在白日里都不热闹的街道上人潮涌动,火把照亮了四周的建筑,恍如白昼。撇头便见流锦探出半个头向她询问,纳兰若点了下头,瞬间,流锦便消失在夜幕中。
“你叫她干什么去了?”
纳兰若转过身,看向另一窗口的人儿,“去看看怎么回事。”
沐轻云静立在窗边,侧着头望着那个清清冷冷的身影,他的眼中映照着不远处闪烁的火光,或明或暗。青枫向来贪睡,不睡到自然醒,纵然是天塌下来,他也很少会醒来。想到此,沐轻云勾勒下唇角,莫名地笑了。而她,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向来浅眠,稍有动静便会醒来,就好像随时都会跳起来迎接一场厮杀。
厮杀?他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纳兰若,实在是太不好了。这边他正在胡思乱想,那边出去打探的流锦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纳兰若的房间。简单的将事情告知纳兰若,纳兰若只点了点头,示意流锦可以去睡了。毕竟这件事与他们并没有关系。流锦和纳兰若想到了一块,都不想插手别人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纳兰若正准备在交代几句,却听得外面几声急促地脚步声踩着楼梯,“噔、噔、噔”一路走远。纳兰若一惊,连忙跑出去,只看见一个那人衣袂翻飞消失在门口人流中,再到沐轻云的房门口,那扇门孤零零的晃动着,青枫睁着迷蒙的眼摇摇晃晃,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纳兰若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这沐轻云真是喜欢惹事。
果不出所料,流锦和纳兰若挤进人群,好不容易到了小广场上临时搭建的平台边上。两人却是在群情激奋的人群中寻找不到沐轻云的身影。纳兰若指了指屋顶,流锦抬头望了一下,和纳兰若一起飞落在附近的屋顶上,向下看去。
沐轻云冲动的跑出去,看到激昂的人群时,才恍然意识到他是没有能力去救人的。只有纳兰若才能够救人,可他如今已经被人流挤到了前列,现在返回怕是会来不及。他在人群中探头向外张望,只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围成一圈,中间是一个一米高的木制台子。高台上一个纤弱的男子被捆缚于十字形的木桩上,男子的发凌乱带着污秽,身上的衣服似乎洗了很多遍,显得有些发白,脑门上有一个大块淤青,现在仍有血丝渗出。双眼混沌无神地盯着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语着什么。
他挤在人群中,遥遥相望,只觉得一阵心酸。那人不过十□岁的样子,该是风华正茂,待字闺中的害羞少年,如今却要承受这般的羞辱和痛苦,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啊。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还来不及看一眼亲父,就要共赴黄泉。不禁潸然泪落。
纳兰若看到那个男子瘦弱中透着一股坚强,双目凝视地面,不惧死亡,无谓生死,只是看着自己腹部时,呆呆地失了神。纳兰若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这种感情来得有些陌生,她突然迷茫了。
“烧死他!”人群中有人高喊。
“对,烧死他,这等不知廉耻的人就该烧死他。”随即便有人附和起来,仿佛那男子与她们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
叫骂声此起彼伏。一人算是这村中长者,踱步走出人群,立于高台之前的空地上,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见此人要说话,人群渐渐声息,不再叫嚷。然后,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言道:“此人乃是刘氏之子,触犯族规,未婚先孕,实乃吾村之不幸,辱没先祖之教诲,今日,鄙人带领族中姐妹,施行族规。点、火!”中年妇人的话说得十分洪亮,本来一片安静的人群又一次叫嚷开了,这其中却没有一个人为这个男子求情。
只有几个外乡人混在人群中,时而发发感慨,也没有人想要英雄救美。沐轻云听到这里,越是危机,却一下子冷静下来。从人群里冲出去,大喊一句,“请诸位手下留人啊!”
本来要去点火的人一愣,都把目光放到了族长身上。族长看向沐轻云,只觉得飘飘兮若清风拂面,渺渺兮若月华残照,灼灼而立,其华难掩。略微一思咐,便猜想此人怕是路过此地的大家公子,其家世必定贵不可言啊。十分谦和有礼的说道:“这位公子此乃我族中之事,还望公子切莫插手。”
“蓝云此厢有礼了。”沐轻云款款而行,微微躬身,施礼之后,才又说道:“适才长者所言,蓝云也知,只是此事虽然是你族中之事,但也是我家事。”
“哦,这玄芝是我刘氏子孙,自幼丧父,其母好赌嗜酒,如今便在此处。不知蓝公子此言何意?”
沐轻云微微抬头,便看见立于屋顶上,白衣飘动的某人,嘴角不由勾起,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刘公子腹中所怀孩儿乃是我妹妹蓝若的。既有我蓝家血脉,刘公子自是我蓝家的人,族长,您说是与不是?”沐轻云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沸腾起来。连那一直漠然的刘玄芝也愣了,心道他好像并不认识一位姓蓝的女子,更何况何况……这孩子……。
纳兰若好看的眉皱得更紧,眼中冰霜覆盖,好你个沐轻云,居然在这里摆她一道。流锦微微侧目,见纳兰若面色十分难看,双手捏拳捏的咯吱咯吱想,怕是十分愤怒。从她对纳兰若的了解来看,沐公子此次恐怕凶多吉少。再看纳兰若已然镇定冷静,只是眼神怕是可以杀人了。
“照蓝公子所言,是……”
底下沐轻云和那族长还在争辩中
“不用废话了。”纳兰若突然从屋顶飞檐而下,落在高台之上,一眼望去,底下都是人。火把光辉在夜里宛若眼睛,几分嘲讽,几分冷漠。她看着那些愚昧不知的人,冷眼瞥过沐轻云,最终就目光落在那个中年妇人身上,“人,我带走了。我蓝某人的家事可以自己解决,不劳烦诸位多事。”说罢,只见一道弧形的白光闪过,那些捆缚男子的绳索便断成几节掉落下来,纳兰若伸手扶住他往下跌落的身体,一个漂亮的回转,纵身跃上屋顶,几个纵越之后,便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内。
就在人们愣神的时候,流锦悄无声息地落地,沐轻云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耳边传来那人低沉冷漠地身音,“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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