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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铸红梅唤春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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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翼铖无意间抬头时,正好发觉孟芸倩在注视着自己,孟芸倩来不及转开目光,不由得尴尬了一瞬,赶紧移开视线,脸上却猛地飞红。祝翼铖却视若无睹地转过脸,低下头整理剪刀和绷带。
过了不一会儿,就有被流弹擦伤的伤者、或者因为吃到什么不干净东西而患上肠胃疾病的病人来求医。祝翼铖和同学们一起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除了偶尔会像陌生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地喊孟芸倩帮他递东西之外,就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孟芸倩心中,忍不住浮起一团莫名的失落。她长时间地盯着祝翼铖认真的侧影,却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情来。她的记忆中恍然出现了那祝翼铖在租界门口替自己解围、却对自己的感谢毫不领情的场景。
这个热血青年脾气暴躁、思想偏激、愤世嫉俗,并且待人不够友好平和,而且无论对人还是对事,都常常抱着一种先入为主的敌意。可孟芸倩就是忍不住对他怀着深切的崇仰。无论是他那些让愚民自愧赧然的犀利言论,还是令民众奋发鼓舞的演说词,都已经成为她精神上的一种指引和支撑。
孟芸倩还记得他们那天因为八百壮士的义举而握手的场景。祝翼铖热血沸腾的炙热温度仿佛还残留在她手上,包住她整个的手心,通过血脉,一直熔到她心里。想起这些,孟芸倩就不由得看着祝翼铖出神,思绪也不知不觉地跑了很远。
可是祝翼铖却似乎毫不觉察,仍然自顾地工作。只是孟芸倩注意到,今天祝翼铖的脾气似乎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无论别人说什么话,他都平静地听着,神情有些漠然的样子。对那些话他既不反驳,也不再发表任何其他观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这种气氛之下,孟芸倩不禁感到有些窒息的压抑,却仍然毫无怨言地,和林晚、杨惠敏、吴子佳还有小楠她们一起为医疗队打下手。好容易到了傍晚,他们该撤回住处的时候,孟芸倩想要问问祝翼铖今天他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她问出来,祝翼铖却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尽管祝翼铖的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他有些孤僻有些暴躁的怪异性格,可是今天的情况却实在有些意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面相觑之后,终于有个男生转向了孟芸倩,不太确定地问:“小孟,前几天倒是常听他提到你,是不是你和他发生什么误会了?”
孟芸倩被问得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医学院的研究生们也没在多问什么,只是收拾了东西,跟孟芸倩打招呼道别,便也回了住处。孟芸倩却还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为何,她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却在听说祝翼铖经常提到自己时,突然又闪过了一瞬间充实的感觉。
祝翼铖却不知道这些。在医疗区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孟芸倩的异常,有好几次他也忍不住想要和她说说话,让她不要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可是一想到中野寿夫和岩本久原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让他将所有的想法都咽了回去。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祝翼铖本想再写点东西,可是孟芸倩今天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却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而且,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因为怕日本人的监视,就故意不和孟芸倩她们接触了,那以后他写的东西,交给谁来拿去印成传单散发给民众呢?
日本鬼子是纸老虎。祝翼铖终于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对自己说。一般来说,拿传单去印去发,以及拿着他自己的稿子去演讲、鼓舞民众都是孟芸倩做的事情。如果日本人真的想对女童军孟芸倩下手,就必须先从他祝翼铖的血泊里踏过。
祝翼铖不知为何会冒出这个念头,他自己也懒得多想。只是决定,如果明天再看到孟芸倩,他不会像今天这样有意疏远她了,当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脱离同学们,一个人单独行动。
心里这样想着,祝翼铖的心里骤然轻松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今天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这难民区其实也没有什么疑难杂症给他们来处理。不过有个病例倒是有一些不太典型的表现症状,大概是和病人自身体质有关。祝翼铖打算,回到医疗区和同学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石井四郎就是搞731的那个家伙:维基百科:石井四郎
小祝和小孟的情感,应该还是表现出来了……吧……
23、群众还是精英?
祝翼铖一边走一边想着,冷不防被身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祝兄?”祝翼铖抬头见是许诗虹,表情才轻松下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许诗虹却叫从后面叫住了他:“祝兄,陪我说说话好吗?”
许诗虹的声音当中,似乎有些茫然和惶恐,祝翼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见多了许诗虹活跃的一面。他听过她入学的时代表新生发言,也听祝远诚说过她在抗议华北“防共自治”时的积极表现,却还从来没有听过许诗虹用这种语气说话。祝翼铖不由得停住脚步,转身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来上海这段时间,以前的同学们都不在身边,这里我只认识你和远诚,而我又是寄住在姑姑家里,这种感觉,我真是很难形容。”许诗虹走到了祝翼铖的身边,祝翼铖便也放慢脚步,陪着她慢慢走。
两人就在租界当中漫无目的地随便散步,一边走着,许诗虹一边又回忆起大学时的很多事情来。看得出,她是真的有些怀念那时候学生运动的一呼百应,或者校园里、学生会的青春飞扬。说着说着,许诗虹又说到了北平学生的抗日救亡运动,还有些遗憾地感慨道:“祝兄,那时候你已经来了上海,真是可惜了。否则我们有你,一定可以更热烈些的。”
祝翼铖始终没有回应,许诗虹就自己一个人,不停地说下去,到了最后,几乎变成了吐露心情的自言自语。她说起对北平学生时代的怀念,说她自从到了上海之后,没有一刻不感到孤独。如果不是因为发现祝翼铖和祝远诚兄弟两也在这边,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这样的感觉,继续在上海呆多久。
许诗虹说着说着,突然紧走了两步赶到祝翼铖前面,之后侧过身来,几乎是紧贴着祝翼铖站到了他对面。祝翼铖却因为想着别的心事,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也没及时停住,差点撞在许诗虹身上。他急忙收住脚,退后了半步,有些歉意地问:“怎么了?”
“祝兄,今天其实我也在医疗区,一直在看着你和小孟。”许诗虹突然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表情在话出口的一瞬间突然坚定下来。祝翼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许诗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终于说:“祝兄,我喜欢你。”
祝翼铖完全没料到许诗虹会说出这句话来,不由得愣了几秒,不知如何回答。许诗虹似乎反而因为说出了心里话而放开了许多,没有停顿便继续说下去:“在燕大的时候,我就在喜欢你了,可是那时你太犀利,让我不知如何接近。”
许诗虹抬头看看祝翼铖那副似乎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又道:“在上海看到你的时候其实我很感到惊喜的。而且你的性格,比起大学的时候也变的更容易接近。可是那时候,我又以为你和小孟……所以我只能忍在心里。”
说到这里,许诗虹顿了顿,低头躲开祝翼铖的目光说下去:“今天在医疗区看到你疏远小孟,我以为你看出她对你的心意,因为不想在一起所以才故意疏远她。我才知道你们还没有……我才敢对你说这些的。”
祝翼铖原本有些愣神,连他自己都抓不住自己头脑中的想法。而当他突然听到许诗虹说到医疗区,便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也在医疗区?怎么整天都没见你露面?而且以前你不是说过,你姑姑不准你随便出来,所以都不和我们一起做事,怎么今天突然跑出来了?”
许诗虹将祝翼铖的这番话自动当成了对她的默许。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悸动,忍不住又抬起头多看了祝翼铖几眼。可是祝翼铖却并有如她期待的那样在看着她,而是盯着她身后某个虚空的点,她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到祝翼铖的表情,许诗虹不由得黯然了一下,看样子祝翼铖并不太关注她。不过她还是无声地笑了笑,沉默了半天,终于说:“祝兄,其实比起城市的市民,我更愿意和农民打交道。”捕捉到祝翼铖眼神中的疑问,许诗虹道:“因为农民更淳朴,也不会问一些可能显得尖锐的问题。”
“尖锐的问题?”祝翼铖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脱口反问。在这个热血青年的眼里似乎就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算作尖锐,因为他自己会提出的问题,远比他听过所有别人的问题都更加尖锐。
显然,这一点许诗虹也了解。她又忍不住一笑:“就是尖锐的问题啊,比如说,什么样的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或者说地主的地产是不是真的应该都分给佃农这些问题。”许诗虹说着,声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当然祝兄大概不会认为这些问题尖锐吧,你大学时提过的问题比他们尖锐到不知多少倍呢!”
祝翼铖条件反射般地点点头,却并没有想笑。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几句,思维却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甚至他的头脑才刚刚脱离刚才的空白状态,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考虑许诗虹对农民的赞许。
“祝兄,就像我之前也说过的,想要取得抗日的最后胜利,想要建立新中国,只靠军队和政府是不行的。”许诗虹讲起这番话,似乎又忘记了她刚刚才向祝翼铖告白,几乎是下意识地换上了一种演说的语气:“只有深入到乡下,到农民当中去,靠着广大人民群众,才能争取到最后的胜利!”
对许诗虹的话,祝翼铖却并不认同。他也并非没有怀疑过国民政府,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所听到和看到的那些事情,却不仅让他一点点成熟起来,也重建了他对国民政府、也包括对中华民族的信心。
等许诗虹的话音一落,祝翼铖突然从某个不确定的点收回了目光,盯着许诗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诗虹,我不这样认为。”许诗虹被他看得脸上微微泛红,眉毛一挑,祝翼铖却视若无睹,继续说下去:
“诗虹,你也读过大学,受过教育。如果你认为靠最底层民众才能救中国,那你又为什么要读大学,就为了向我们宣传你的观点吗?”这话说得有些尖刻,许诗虹禁不住一怔,祝翼铖却没容她插嘴:“也许民众是有力量的,但却并不能真正有效地发挥作用。”
说到这里,祝翼铖大概又想起了他曾经看到过的种种丑态,有小市民的,也有上海附近农民的。他的申请骤然间犀利起来,他又说:“他们的思想沉睡着,可是若没有思想,人便只是行尸走肉,称不得完整的人。”
一边说着,祝翼铖忍不住右手习惯性地用力向下一挥:“许诗虹,你没有和孟芸倩、杨惠敏还有林晚她们一起去募捐。如果你去了,你就会看到,小市民虽然庸俗市侩,却愿意奉献出他们的一切给前线,因为他们明白,这是他们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乡;可是你口中淳朴的农民,却捂紧了他们的口袋,生怕会没了明天的酒钱!”
这番话,祝翼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孟芸倩她们还小,涉世尚浅,便信了那些人哭穷的套话,祝翼铖虽然看得出来,却也没忍心破坏她们、尤其是孟芸倩对人的那种善意。可是今天,被许诗虹这样一激,他终于说了出来。
许诗虹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祝翼铖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祝翼铖却没有留意她的表情,说完那些话,转身就要走。许诗虹张了张嘴,终于喊了出来:“祝兄!”祝翼铖回过头来看她,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祝翼铖端详了一下许诗虹,终于从她眼中微微闪动、若隐若现的、仿佛是泪光的内容当中,明白了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内容。他的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似乎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地说:“对不起,诗虹,我没有考虑过感情上的问题。”祝翼铖顿了一顿,许诗虹却并没有放弃,仍然坚持望着他。
“诗虹,从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优秀,也很有能力。”祝翼铖迎着许诗虹的目光,接着说:“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远诚也一直视你如亲姐姐一般。”许诗虹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听祝翼铖说下去:“但是感情方面,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说完这些话,祝翼铖略带歉意地看了许诗虹一眼,便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留下许诗虹一个人站在原地,带着有些失望落寞的表情,一动不动,立了很久。直到微凉的暮意包裹了她,她才打了个寒噤,慢慢走回姑姑家去。
而祝翼铖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忍不住又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来。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感情上的问题,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头脑中却不知为何,闪过了孟芸倩穿着女童军制站得笔直向他敬礼的身影。
可是他也并没有多想,毕竟除了和同学们每天不断的讨论之外,还有明天的宣传稿等着他来写。童军们白天的时候已经将印刷机搬到了祝远诚的寓所,明天要交给孟芸倩的,除了宣传稿之外,还有接下来几天准备批量印刷的传单。
除此之外,还有准备交给祝远诚,让他拿到报社去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祝翼铖似乎真是没有时间来想这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许诗虹称祝翼铖“祝兄”,是作者参考了《青春之歌》当中,林道静称卢嘉川为“卢兄”~
作者对任何阶层和群体都没有任何偏见……纯剧情需要,汗……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体现出了祝翼铖的一些基于他成长环境而形成的些微观点倾向吧~
PS:为什么这篇文冷到这种程度……作者认真写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每篇文后面都有好几个G的资料支持,而且作者坑品忠贞,从不弃坑……而且勤奋更新,但是仍然冷到这种程度……
看到晋江几乎任何一篇文都比在下的文点击收藏评论要多很多,实在是……很难继续淡定啊……~~oo~~
24、染红的绿领巾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十日一大早,祝翼铖带着前一天晚上写好的稿子,来到了租界里他和祝远诚还有孟芸倩约好的地方。祝远诚已经等在那里,他就先拿了要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给了堂弟。而祝远诚也拿了昨天晚上他根据祝翼铖前几天的一篇宣传稿连夜印好的传单,交到了祝翼铖的手里。
兄弟两人等了几分钟,眼眶红红的林晚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祝翼铖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脱口便问:“林晚?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孟芸倩呢?还有你眼睛怎么哭成这样,和小孟吵架了?”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调侃,女孩子之间有点小矛盾,哭一哭再和好,也并非很奇怪的事情。
可是祝翼铖调侃的话,却并没有让林晚笑出来。她紧紧地咬住颤抖的嘴唇,竭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才说:“芸倩她、她……”林晚终究没说出孟芸倩究竟怎么了,却猛地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看到林晚的样子,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祝翼铖没有抱着传单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起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他想问问林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问出来。他就愣在原地,呆立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祝远诚看出了堂兄心中所想,默默地从祝翼铖手中又接过了那一叠传单。祝翼铖手中没了东西,突然也蹲了下去,双手微微颤抖地抓住林晚的肩膀。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告诉我,孟芸倩到底怎么了?”他心中一边急于知道答案,一边却因为自己的猜测而不敢听到答案,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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