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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极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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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泽笑道:“少废话。我儿子还没来过呢。”
秦恬在旁抱着孩子逗弄,不一刻便道:“哎哟,太沉了,我抱不住了,他老挣巴。”
梁希泽赶忙接过孩子,秦恬甩着胳膊对陆静道:“你可真行,这么瘦都能一下抱着两个孩子?沉不沉?”
陆静笑道:“习惯了,没办法。”
也不知道梁希泽从哪里弄来的船,总之他们的船和湖中租的鸭子脚踏船全都不一样。虽然也是脚踏船,但船身宽大,乘坐六七个人也没有问题。更像是一艘小快艇改造而成。
陆静对梁希泽道:“到十七孔桥那里看看。”
梁希泽对陈励宇瞥眼道:“蹬啊,别养着了您,真当自己是西太后,在昆明湖上泛舟赏秋呢?”
陈励宇声瞬间被气爆:“我欠你的啊?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今儿可是看着陆小美和我干儿子面子来的。这么好的天儿好好打会球儿,骑个马,开开飞机多爽。非得来颐和园划船,还是脚踏的,您也弄个自动的啊?”
秦恬在旁咯咯娇笑:“陈励宇,懒死你得了,你起开,我来蹬。”
陈励宇竟然瞬间收了气焰,坐直了身体道:“我来我来。”
梁希泽在旁笑的乐不可支,低头对着怀抱里的孩子道:“儿子,我给你指个娃娃亲怎么样?”
“滚蛋,”陈励宇立刻反驳道:“你们都是儿子,凭什么就我家这个是闺女啊?”
陆静听闻,瞪大了眼睛看看了陈励宇,又看了看脸若桃花的秦恬,不由的笑出声来,问道:“几周啦?”
“八周。”
陆静嗤嗤的笑道:“单胎双胎?”
秦恬更是羞红了脸,低声道:“单胎。”
“励宇啊,真没本事,”梁希泽在旁笑道:“当初扬言秦小恬怀的是三胞胎时的那个劲儿呢?早就说了,你根本不可能超越我。”
陈励宇气的几乎跳脚。他站起身来时十分激动,船瞬间晃了几晃,失了平衡。而此刻与他们随行的安保人员正在用无线电指挥湖面上驶来大型的客船不要靠近,却还是晚了一步,客船掀起的波浪顷刻将船摇摇晃晃的飘荡在湖中心。
饶是陆静练习舞蹈,平衡能力出众,也觉得一阵阵晕眩。她急忙护住孩子,看见梁希泽紧抱着另一个孩子,心里放松下来。
秦恬也急忙抓住护栏,在稳定住船身后,低头就呕吐了出来。
两个宝宝也开始呕吐,众人一时间手忙脚乱,一直跟在身后的救援船上前,将他们的船拉回岸边。
陈励宇戚戚道:“秦小恬,你有事没事?”
秦恬恨恨道:“神经病啊?就属你折腾。”
陆静在旁心疼孩子,也怨道:“励宇哥,你就不能稳当点?看看,我家孩子都吐了。”
陈励宇落个里外不是人,半晌才指着湖边的一株柳树上的名牌问秦恬:“嘿,秦小恬,我发现一新鲜事儿。你知道这树叫什么名字吗?”他又不待她回答便道:“这树叫梁希泽。”
他使劲的拍打着树木的躯干,一字一句,吐出恶狠狠的话:“梁希泽,我擦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和旭天吃饭的细节,请大家移步至作者其他作品《光逝》第八章。
、第 35 章
梁希泽依旧每日来探望陆静和孩子们。一晚他到家时,明显喝高了,眼角处的沾染了酒的颜色,显得整双眼睛都斜飞入鬓,却是十分高兴的对陆静道:“小美,小美,你给爷笑一个。”
陆静哭笑不得,扭了两下腰走上前调侃:“爷,我给你笑了,你打赏我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朝她轻佻的勾勾手指,问她:“你想要什么都行。”
陆静佯装思索道:“我想给我大儿子买套房子。”
他呵呵的笑,半晌都没再出声,似乎是睡着了。陆静上前推了他两下,见他努力的睁开双眼,对她道:“媳妇儿,你就想着儿子。不过你放心,安安有的,平平都有。我这辈子挣得,都给孩子。不对,我先给你,你给孩子,好不好?”
陆静听闻,心里酸涩难挡。只坐在原地望着他。而他似乎难以支撑沉重的头部重量,只仰靠在沙发上,半晌才道:“你给我倒杯水。”
她起身倒了热茶递给他,他缓缓的喝下茶水,似乎清醒了许多,只道:“我喝高了,今儿真高了。孩子睡了吗?”
陆静没答话,只朝着客厅内的挂表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看表。
他颇为艰难的辨认了指针后,自言自语的笑道:“都凌晨一点了?这么晚了?LA是早上九点,再过九个小时,我就能给你打电话了。”
陆静突然觉得自己的鼻腔一阵阵的发酸,她不由的安慰道:“我在北京呢,你不用打电话了。”
梁希泽听闻,回头望着她,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索,似乎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陆静见他嘴唇上泛起了细微的白色裂痕,便将茶杯递给他,他却不喝,陆静又将茶杯喂到他的唇边,他才就着她的手湿润了嗓子。似乎又回过神来:“我喝多了,我走了。明天再来。”
他步履蹒跚,陆静不由的搀扶,他笑道:“没事,我回去了。”
陆静道:“在这儿睡吧。”
他捂着头,似乎在集中精力思考,认真道:“不了,不打扰你们了。其实我想看看孩子再走,但是我怕我看见孩子,就走不了了。真舍不得,小美,我真舍不得,每天都舍不得你们。”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家门,陆静无力的靠在门框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却又担心起梁希泽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司机。转念又想,喝成这样,怎么也不可能是开车来的。
她缓慢的踱步进客厅,却发现他的黑色西服外套静静的躺在沙发上,陆静甚至都没细细思索,抓起外套便朝门外走去。
她在拉开门的瞬间,看见梁希泽正靠在门口抽烟。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的慵懒,甚至目光都没有焦点。四周都是暗夜,连月光也不能透进来。她只能看见香烟的小红点,那样的小,却异常清晰。像是黑夜中最闪亮的星,像是天明前挣扎跃出海岸线的太阳。
他闻声转过头看她,只是抬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对她笑道:“我抽根儿烟就走,你进去吧,去睡吧。”
她问道:“有司机吗?”
他点头,长长的呼出烟雾,陆静下意识的躲避烟草的凌冽,他见状便将烟换到身体的另一侧,用空闲的手将她推进门,才从墙壁上直起身道:“睡吧,晚上记得锁门。”
只这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将陆静带回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陆静十指不沾阳春水,梁希泽自小也是保姆警卫一堆人照顾着长大,两个人都是油瓶子倒了看都不看,只抬腿迈过去的主儿。但他独独在婚后多养成了一个睡觉前爱锁门的习惯,因此每次都是他下楼查看门窗是否关紧。
他曾经说,我得保护老婆孩子啊。
陆静终于还是不忍心,再次道:“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
他只是轻轻摇头,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在还有最后一丝缝隙时,陆静根本看不见他在黑暗中的脸,只听到他带着沙哑的深沉声音:“我听见你落锁的声音就走。”
陆静抬手将门锁拧上,连她也在寂静的夜中听得见锁芯咬合的清脆响声。那声响明明清脆,她却觉得沉重的像是大锤凿在自己的心上。
不过他后来还是留宿了一晚,那天安安紧紧的抱住梁希泽的脖子不肯松手,嚎啕大哭,就是不让爸爸走,也不肯睡自己的小床,一定要和爸爸睡在一起。
平平也在旁不甘示弱的干打雷不下雨,陆静抱着平平哄着,听见梁希泽对安安引导道:“你不想要爸爸走,你就告诉爸爸,不然我就走了。”
安安的小脸满是委屈,哭得一抽一抽的,就是倔强的不肯张口。陆静心疼道:“行了行了,别逼他了,好孩子,爸爸不走。”
梁希泽却坚决道:“不行,是男子汉就要说出来。你不说爸爸真的走了。”
他说着真的扒开孩子握在他身上的小手,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安安脱离了爸爸的怀抱,急的脸色发青,撕心裂肺的喊道:“爸爸,不走。”
陆静心疼的无以复加,只看见梁希泽快步上前,紧紧的抱着安安,眼中全是柔情在闪烁。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安安的后心,轻柔哄道:“好儿子,爸爸不走了。爸爸晚上抱着你睡觉觉,好不好?”
当晚安安就开始发烧,梁希泽急急的叫醒陆静,陆静用手一探身边的平平,果然也发烧了。家庭医生赶来后,建议物理降温即可。但梁希泽坚持送医院化验血象,怕孩子有炎症。两个人又急匆匆的送孩子去了医院,折腾了大半宿,眼圈发青的抱着孩子在医院陪护。
这是在国内陆静最放心的事情,比起美国的医疗体制,在国内她的孩子能得到最及时的医治,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感冒。做父母的人,心总被孩子的一举一动揪的紧紧的,什么也比不上孩子平安健康来的重要。
那也是陆静第一次对梁希泽另眼相看。她总觉得他从来不懂得体会别人的感受。但是她看到他和自己对孩子的病一样焦急;看到向来倜傥骄傲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衣服便抱着孩子来到医院;他甚至比她更仔细的询问医生孩子的病情;血亲血脉的相连,让陆静觉得无比的安心,像是漂泊多年的心,猛然找到依靠的港湾,竟然生出了停靠在这片港湾的念头。
她急急的避开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自己产生的念头。每日都算着时差给乔治打电话。有时梁希泽在家时她也不回避。他看见她掰手指时,便淡淡道:“现在是那边晚上七点。”
陆静也不理会他,拨通了电话便哇啦哇啦的讲起来。
她很快就体会到异地恋的无奈,她在北京每日都玩的乐不思蜀,整个人心情开阔的没心没肺。加上两个人不见面,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陆静非常不习惯乔治开始使用大段从句套从句的表达方式,一句话里which;that;who之类的词频频出现,听得陆静总要从最后一个从句开始思索,半晌才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比如他讲述起了今天聚会上听到的爱情故事:“She realized that if she take his appearance for granted; the man who saved the child who dropped into the water; will finally bee her husband。”(她意识到如果她对他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时,这个从湖中救起落水儿童的男人将会成为她的丈夫。)
她问他:“怎么变成这样的说话方式了?”
乔治笑道:“我认识了一个文学博士,她对于语言的掌控非常强,我和她呆久了就会变成这样,不过也有好处,以后我也可以教给你更多的语言方面的知识。”
陆静打趣道:“hey;man;我们可是中国人,中国人学英语,西方人都表示太难了,听不懂。”
乔治也笑道:“Lulu,你快点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去NY了。”
陆静半晌才诚实道:“孩子们和爸爸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我想多呆些时间再回去。”
她像是突然踩住刹车一般,对梁希泽冷言冷语起来。每天见到他时也不说话,只耷拉着脸,或者避开他的探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放大电视的声音。
梁希泽明显对她态度的转变很愕然,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一日陆静将自己关在房间中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拉开房门时看见他还抱着孩子逗弄,便大力的甩上房门,心中气恼无比。
她忍无可忍的拉开房门,冲他大喊道:“你怎么还不走?怎么每天都来?你怎么这么赖啊?”
梁希泽闻言一怔,随即便抓住安安的小手对他低声道:“儿子,你看看女人多可怕。这就是女人来例假时的真实写照。你以后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们。我教你一个成语啊,叫怒发冲冠。”
陆静竟然“噗嗤”的笑出声来:“我没来呢还,你不要教坏儿子。”
梁希泽明显的松了口气,却依然不看她,只眯着眼睛对安安道:“可怕么儿子?我再教你一个词儿,叫喜怒无常。你妈简直是活字典啊。”
两个人的关系又重新和睦起来,陆静尽量平和了心态对待他。一日下午,他给她打电话问道:“嘛呢?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一会就回来,就咱俩。”
她被他带来一间不大的门脸,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用沉重的原木包裹,木浆颜色浓郁。推开门便是一间格子铺,里面摆满了各种闪亮的饰品。女孩对这种东西都没有抵抗力,陆静也不例外的多看了两眼。
只闻得梁希泽低低的笑声,他道:“怎么还像个孩子?喜欢这些?”
他们穿过格子铺,他推开一扇门,陆静才发现小小的店铺别有洞天。暗室内面积不大,只有两组沙发座和一个吧台,室内烛光满布,多用油灯来装饰,显得古朴而情调优雅。
暗室内飘散着浓郁的咖啡香。陆静坐在沙发座上,梁希泽却道:“坐吧台这里。”
两个人在吧台坐定,服务员认真的研磨起咖啡来。陆静看着服务员干净修长的手指,在球状的烧杯外侧小心的擦拭,烧杯下酒精灯徐徐的燃烧着,咖啡粉末被轻轻的加入,然后均匀的搅拌,瞬间香气扑鼻。
陆静喝到的咖啡一定是最理想的摄氏87度,咖啡入口芳香、润滑、醇厚,缠缠绵绵的停留在口腔中的每一个味蕾上。陆静几乎要完全闭上眼睛,才能更好的停留着这样的香气里,才能完全的沉醉在咖啡的味道里。
她终于睁开眼睛,转身对梁希泽赞道:“真正的蓝山,牙买加的,对不对?”
他只是微笑,光影阴暗,陆静却能看见他笑容里的满足,就像伯牙遇到子期时的知音之笑,伯乐遇见千里马时的会心而笑。
她又对服务员称赞了手艺。那年轻的服务员只是腼腆道谢,却不多言,收拾了吧台便离去。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静飘飘然的享受着极品咖啡带来的满足感,竟然有些沉醉的感叹:“比起来,美国的咖啡都好难喝。”
谁知梁希泽却突然放下杯子,拿起车钥匙,面无表情道:“走吧,我还有事,晚上再回家看你。”
陆静惊诧,不由地指指点点道:“你看看你看看,平平就这样,动不动就拉着小脸儿,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就都是你这臭脾气遗传的。都什么毛病?想一出儿是一出儿。”
他冷峻的表情里明显的带了笑意,却又冷言的催促着她离去。
当天晚上他又留宿,两人笑嘻嘻的用“泥锅泥碗你滚蛋”的童谣指认了谁抱哪个孩子睡。平平跟着陆静,安安在梁希泽怀里哭着要找妈妈。
陆静满心欢喜的抱着安安,又问平平道:“那平平和爸爸睡,行么?”
平平不愿意,抓着陆静胸前的衣服不肯放手。梁希泽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块钱,悄悄的对着平平诱惑道:“儿子,一块钱,你和爸爸睡,咱们不告诉弟弟。”
平平见钱眼开,笑呵呵的接过钱,还趴在陆静耳边说:“妈妈,拉钩钩,不告诉弟弟。”
陆静简直无语,对着梁希泽损道:“哎哟,我说梁希泽,你小时候就这个德性/吧?”
“可说呢,”他眯起眼睛,假装一本正经道:“小时候清花阿姨可没少给我钱,让我赶紧睡觉。”
第二天清晨时,两个人本都不会碰到面。但不知为何陆静竟然迷迷糊糊的到客厅的洗手间洗漱,只见他也睡眼惺忪的从房间内走出来。他头发凌乱,上身赤/裸,胸肌腹肌线条明显,睡裤宽松。
陆静见到他腹腔上的伤疤,心中一阵不爽,正要撇过头去不看他,目光却在飘离前,向下游移后,隐约可见他睡裤处支起的小帐篷。
而最让陆静不可接受的是,她居然有一种扑上去的冲动。
她狠狠的用凉水冰了冰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对自己龌/龊的思想做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
梁希泽不住地催促道:“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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