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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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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便找个僻静角落,据了一张茶几,开始讨论起来。
不知谈论了多久,大家嘴都有些干了,一位师爷起身去找人送茶。
纸窗落下几团黑影,大概是四。五个官员嫌屋内气闷,相偕到外头屋廊吹风,透过薄薄的纸窗,她们的谈话声一字不漏地传进屋里。
“啊,你们有没有听说佟家老三佟锦轩回来了?”
“有啊有啊,天大的消息,听说她在月桂酒坊当苦力。”
“真有其事?”
“真的假不了,回来好一阵子了,好像差点冻死在月桂酒坊后门,是给当家的简公子救起来,后来她就躲在月桂酒坊里,恐怕简公子也不知道收留了这么一号人物,还是她在路上被以前的仆人认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佟三小姐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呢。”
“唉呀呀。”
“怎地,为佟锦轩叹气了?”
“昔日翩翩风流权贵小姐,今朝竟是落难沦为贱役,可叹呀,可悲呀,怪就怪她母亲大姐太贪心,提早耗尽了佟家钱财福分。”
“她那林夫君早跟人跑了,听说杜齐月娶的那个,红杏出墙的李家二少爷也是佟锦轩的前夫?真的吗?”
“我说你是在哪里当官?那是佟锦轩为了要娶林家公子时,而故意毁谤人家李家二少爷的清誉,方能达其休弃之理由的好吗?啊,我忘了,你一个月前才调来的。这等事青城老小皆知,话说咱青城一百年来,出了三个进士,第一个进士佟老大人,后来心爱的三女儿佟锦轩娶了第二个进士李恒的二公子为夫,后来呢,佟家三小姐休了李家的二儿子后,李恒又费了一番心思,再将二儿子改嫁给第三个进士杜齐月为续弦夫了。”
“哦,原来如此。三个进士都有裙带关系呢。”
“李恒把个二儿子嫁来嫁去,先攀上佟家,再从杜齐月这边攀上了温太师,保住她好几年的尚书官衔,说起这老泥鳅呀,也真滑溜,趁着温太师失势,这两年又倒向秦菊元这一边来,呵,这下可又给她投靠对了。”
“温太师快完了,她一心出兵蓟州,没必要啊,边防守军就够用了,何必劳师动众?不过是借机给自己那身为二皇女的儿媳妇懿亲王,夺回兵权罢了,皇上自然看得清楚,这两年来,驳回的奏折比批准的还多。”
“温太师呀,简直是佟老大人的翻版,只差没污钱而已。她仗着是先皇的授业,又有太君撑腰,那气焰说有多狂妄就有多狂妄!也不想想皇上是敬重她,不是纵容她,她当皇上是初登基的二十岁小妮子吗?不过,最主要的是皇上心里惦记的那位佳人,也原本该是皇上侧君的温彩霞,正是温太师的小儿子,谁知半路却被二皇女这位懿亲王给吞了,想也知道,皇上能对温太师有好脸色看吗?”
这些皇室与大臣们之间的猫腻,本就是个人尽皆知,但不能公开言论的秘密而已。
“茶来了,”找茶找了半天的师爷终于回来,这声叫喊惊动了外头聊天的官员,又随意谈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杜齐月始终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坐定,不为所动。
陈东林和另一位师爷“不小心”听到了杜大人的闲话,早就浑身不自在了,忙使个眼色,道,“那么……杜大人,天晚了,今日相谈获益甚多,能否过年后,我等找个您方便的时间,再来与您共论刑章?”
“没问题。”杜齐月露出笑容,拱手回礼道,“欢迎随时上门找我,若我不在,再跟杜家门房约个时间,我必等候诸位大驾光临。”
“多谢杜大人。”
三人先行离去,杜齐月仍端坐不动,喝完一口热茶后,这才起身。
走出门外,厚重灰云压得天空阴沉沉的,看来就快下雪了。
难怪天气这么冷,光喝外面的热茶取不了暖,心头虚虚浮浮的,不怎么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许是朝廷,也或许是温太师的,还有李墨涵的……还是快快回家,准备过个好年吧。
细雪飘飘摇摇,落到树梢,覆盖整片大地,渐次地将庭院着上了白妆。
凉亭的那边,杜齐月才回了府,三个在小桥上钓鱼玩耍的孩子便缠上了母亲,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地进了屋。
凉亭的这边,一个历尽沧桑的女人悄然独立,泪流满面,痴痴地遥望她的亲生女儿,听她喊着另一个女人为娘,而孩子长得这么大,过得这么好,自惭形秽的她,即使没有李墨涵的阻挡,她又哪敢认女儿?
一座小亭,隔出两个世界,那边,合家团圆,这边,凄凉孤寂。
简清幽忧心地注视着他带来的“伙计”,柔声唤了她,再跟李墨涵道别。
“墨涵哥哥,今天谢谢你的安排,我走了。”
“啸春,送客。”
啸春领着简清幽往后院走去,女人则是低头缓步跟在后面。
一直刻意不看那女人的李墨涵站起身来,目视着她们的离去。
他从来不知道那女人的背影可以如此地孤独,悲伤,沉重,她昔日的逍遥,自大,狂傲呢?哪儿去了?都被什么消磨殆尽了?
四年的时光过去,回来了一个几乎是截然陌生的佟锦轩。
雪花飘落脸颊,湿湿凉凉的,他也不去拂,任眼前水雾茫茫。
“二少爷,进屋了。”啸春回来,轻声唤道。
“等等。”他走回凉亭,坐了下来。
“外头这么冷……”
“你冷就进去。”
“我陪你。”啸春执意站在他身边。
李墨涵愣愣坐着,看那绵绵白雪下得铺天盖地,仿佛就要将自家院子,或是青城,甚至是整片天地都覆没了。
啸春轻叹一声,他知道二少爷心情仍然激动,可坐在这边,不是办法。
他都是生了两个孩子的老侍了,二少爷也早就“辞”了他,只要他专心照顾华笙和孩子,而他持家之余,有空就会过来陪二少爷坐坐,聊聊,已是多年的老兄弟,他有话一定要直说。
“二少爷,既然你见过她了,也算是一个了结……”
“不是我要见她的。”李墨涵还是很激动,立即反驳道,“是清幽一再求我,要我给她见见孩子,见一眼就好,我,我……唉,我怎会答应了呀?!”
“是二少爷也想见她吧。”
“我才没有!”李墨涵更激动了,用力握紧了拳头。
“好吧,给她见见小姐,就像刚刚安排她这样远远看着,也就够了,你杜主君何必出面,还拖我一起出来扮这黑脸?”
“我之所以出面,是提防她跑去认小孩。”
“她不会认,她也没有能力认。”啸春又是大叹一声。“姑奶奶变了,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样,相貌是没变,可那神色呀,要我在路上遇见她,我还不敢说一定能认得出来呢。”
“不要再说了。”
“二少爷,有些事情说出来,你心里才会好受些。”
“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就不说,你从以前就不肯说她的,心事全藏在心底,半句骂她,恨她的话也不肯跟我说,唉,你这样闷着,我如今回头想想,你难受啊。”啸春那几年不敢说的想法,现在全说了。
李墨涵抿嘴不语,只是扯紧指掌间的手绢,凝看亭外落雪。



、第38章 挖掉疮疤

作者有话要说:色色鸭梨好大啊!!现实的社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初时为了嚐鲜,什麽甜言蜜语的话都说得出来,新鲜感过了就不爱了,不管合理不合理,爱总是自私的,有的人选择报复,以怨抱怨,那只会让事情更加地恶性循环而已,只能说对方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再说若是佟三没有休了涵涵,那哪儿来的杜齐月?
“瞧,二少爷你这股闷气,还不消消?马上叫府主大人看出来了。”
“我不会让齐月看出来的。”
才怪,啸春在心底嘀咕,府主大人那双眼睛哪,看似温温和和的,可看东西就厉害了,看书可以看到进士及第,看夫君的心情可更加仔细,他这几年服侍下来,哪能不感受到府主大人对他家二少爷的温柔体贴啊。
“没人知道她来吧?”李墨涵急忙又问。
“我让她们走厨房送菜的小门,没人看见。去喊姑奶奶的华兴也只当她是月桂酒坊的伙计。”
“好,你也不准说出去,连你妻主华笙都不能说。”
“知道啦,可以进屋了吧?”
“再坐坐。”
“二少爷再坐坐下去,府主大人待会儿就出来抓人了。”
这句话最见效,李墨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拿手绢拭净脸颊,眼睫,鼻翼上可能残留的湿凉水痕——那是融掉的单薄雪花,还是他也难以解释的泪水?
见了那人潦倒落魄……
他何必流泪?何必呢?他以前为她流的泪水还不够多吗?
给她见了孩子,算他一念之仁,一切都了结了。
可曾经那么风发,浪荡不羁,不可一世的她,一来,竟就跪在他的面前,朝他嗑了三个响头。她说,她不敢奢求他的原谅,但她是真心地来向他道歉的。
越近深夜,越觉寒冷,杜齐月关紧卧房门窗,一如往常坐到床边,,一边看着李墨涵梳头,一边妻夫俩闲话家常。
她喜欢看他对镜妆扮,是雍容端庄的云髻,或是慵懒垂坠的长辫,甚至是孩子仍小时给扯散的凌乱发丝,她都喜欢,她都爱。
是她的结发爱夫,往往,她这样看着,聊着,笑着,再无趣的谈话也会燃起火花,然后便是妻夫鱼水和谐……
“今晚下了十盘棋,我竟然输给德曦两局,德晖一局。”她唉声叹气地,还是得先跟老公抱怨一下。“孩子越来越聪明,我是越来越不灵光,我老了,老了喔。”
“嗯。”李墨涵坐在妆台前,正打散了一头乌黑长发。
“喊你过来下棋,你总不来,我倒想看德曦是怎么让你两子的。”
“你们娘儿俩玩就好。”
杜齐月终于注意到他过度平淡的语气,打从吃晚饭起,他就怪。
他会说话,也有笑容,但就是不自然,好似不得不说,不得不笑。
五年妻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夫妻知心,他些微的小小变化,她皆能敏感察觉,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故作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家里有事吗?
孩子们跟平常一样活泼,家人也开开心心地忙碌准备过年——对了,啸春今天来了,还有一个男客,杜齐月回来时见他们在凉亭,隔得远了,也不知道是谁,而李墨涵喜爱男红,平时就常请一些绣爹,男裁缝,布庄老爷过来,她习以为常,也不过问。
还是,外头的消息传进他耳里了?
“今天拜早年,有人读过我写的书。”她刻意提了其它话题,“我们讨论了好一会儿,等过年后,她们还要上门来请教呢。”
“嗯……那是妻主文章写得好。”
唉,妻主又跑出来了,今天她可没惹恼他呀。看他慢慢梳着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恐怕他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吧。
“这些日子忙着准备过年,怕是辛苦你了。”她走到他身边,轻按他肩头,柔声问道,“是不是累了?”
“啊!”那温柔的抚触令他如梦初醒,忙摇头道,“不累。”
“那……”她的手掌缓缓地抚摸下去。
“我想睡了。”他才随意扎了松松的辫子,便挣开她搂抱的双手,快步走去床边,顺便丢下一句,“你去熄了烛火。”
她微笑吹熄蜡烛,房间陷入黑暗,她熟门熟路地摸上床,钻进了被窝,伸手搂住他温软的身子。
绵绵细吻洒落,她寻索着他的唇,手掌也循着他的曲线柔柔抚过。
“月……”他避开了她的吻,“天气冷,我不想。”
“好。”她留恋地往他脸颊亲了亲,仍照着平日妻夫共寝的习惯,伸过左臂,准备给他偎依当枕头靠着。
“我往这边睡比较舒服。”他没靠过来,反而转身面向墙壁侧躺。
“嗳。”老公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她只能气馁地轻拍一下他的身子,再收回自己的手脚,乖乖躺好。
幽静冬夜里,落雪无声,悄然将雪花凝结,堆积成厚重的冰霜。
深黑静谧的房里,时间一刻刻过去,两人的呼吸仍不平稳。
杜齐月侧头望了李墨涵,只见黑压压的一团,刻意不动的身形反显得过度僵硬,她知道他还没睡。
他很久没失眠了,犹记得他初嫁进杜家时,也是半夜不睡,就到院子发呆看月,若非今夜大雪,她又睡在外侧,恐怕他也要下床去“走走”了。
他还能有什么心事?说来说去只有那一桩了,“睡不着?”她轻轻出声问道。
“嗯。”
“今天要不要我说一段故事?”
“别说了,我快睡着了。”
“墨涵,你心里有事。”
“我都说没事了,你让我睡吧。”他的语气有了波澜。
她不再说话了,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看清楚些了,朦朦胧胧里,他蜷缩起身子,不经意扯动了两人间盖的大被,他回手将被面往她这边推了些过来,怕是这一点点的扯掖缝隙会让她着了凉。
也不怕他少盖了被子?她轻逸柔笑,也侧过身子,再将被子往他那边密密盖实,自己也跟他靠近了些。
瞧着他背的同时,她仍不住地思索所有造成他异样的可能原因。
还是去问啸春?啸春也怪怪的,今晚留下来一同进餐时,话少了,也不聒噪说笑了,只是跟孩子们说,这盘猪肝对身体好,要多吃。
她听了,还笑着要啸春夹给华笙吃,惹得当了娘的华笙臊红了脸。 
上菜时,掌厨的华真说,这道爆炒猪肝用的是月桂酒坊只送不卖,特等精制的上等米酒,给府主主君尝尝好味道。
月桂酒坊为何巴巴地送来特制米酒?
对了,凉亭的那位男客一身素白衫裙,街坊说,月桂酒坊的当家简公子守孝三年不嫁,当初她听说了,因为同是丧母,心有戚戚焉便记住了,所以,在这年节前喜气洋洋时候还穿得一身素白的,就是简公子了?
总不成简公子只身提了沉甸甸的米酒过来吧,应该有伙计……她明白了。
豁然开朗的同时,她也了解,是时候和李墨涵好好谈谈了。
“佟锦轩来过了?”
轻声的询问,却是石破天惊,李墨涵万万没想到,“佟锦轩”三个字会从妻主的口中说了出来,他猛然掀被坐起,一时岔了气,剧喘不已。
“没有。谁说她来了。”他本能地否认。
“没人说,是我推断出来的。”杜齐月也坐了起来,将被子往他身上盖着。“你的眼神,你的动作,都告诉我,她来过了。”
“没有,她没有来。”他还是极力否认,声音已是微微颤抖。
面对他过度激烈的反应,她顿感揪心,早知他不愿谈此事,她却直接揭破,虽是轻声细语,但她的用语和口气大概更像是公堂上的诘问吧。
“很久以来,我一直想跟你谈这件事。”她放柔了声音。
“谈什么事?她有什么好谈的。我要睡了。”他还是没好气,说着就抓住棉被想要躺下来。
“你可以不谈她。”她按住他的手背,定定地望着黑暗中他迅速低垂的脸蛋,郑重地道,“可德晖要谈。”
“要谈什么?”他还是抗拒着这个话题。
“谈她的亲娘。”
“就跟她说,她的亲娘已经死了。”
“〝死了〞是最容易的说法,可事实并非如此。”
“只要我们不提那个人,她就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吗?”杜齐月努力维持平稳的语气,“我也曾经以为,不说就没事,可孩子长大了,自己会看,会听,会想,也会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娘,与其瞒着她,让别人说三道四她的亲娘,何不由我们来说?”
“有什么好说的?那个佟家……”讲到他从不愿提的佟家,他就是打从心底抗拒着,仍是不愿说下去。
“我跟德晖说过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全身发颤。
“去年为少耘迁葬时,德晖主动问的,德曦也在旁边听着。”
“你……你,你怎么说的?”他快坐不住了,只觉头晕目眩就要晕倒了。
“我跟她说,她的亲娘为了照顾奶奶,一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暂时还不会回来。”
“明明是流放,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是流放没错,难道你要我跟德晖说,她的亲奶奶贪赃枉法,被朝廷抄家没产,流放边关?小小年纪的孩子,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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