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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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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可好?”
“都很好。”
“回来,真好。”
“嗯,欢迎回来。”
竟然就杵在院子里说起场面话来了。他见她衣袍蒙了灰,也瞧见了底下那双灰扑扑的靴子,忙抬手迅速抹去眼角泪珠,面朝她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妻主,您赶路累了,要先歇会儿?还是先沐浴?”
“路上风沙大,先洗个澡吧。”
“阿成哥应该烧好水了,我去瞧瞧。”
他赶紧转身,久别重逢,犹胜新婚,相较初嫁杜家时的心如止水,他现在简直成了害羞而手足无措的小夫郎了,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地跑开。
来到了厨房,阿成哥早已照他吩咐,将烧好的热水送到主卧室,自己在那儿已摆下杜齐月干净的衣袍,应该不用他去服侍刷洗擦背吧?
他掩袖轻笑,一回头见阿成哥忙碌地照顾灶火,他也过去关心,这边掀了锅盖,那边揭开煮好的盖碗,然后抓起一只萝卜,发起呆来。
“主君,你在这边……”
阿成哥不管了,就冒着被轰出杜府的风险,他开始赶人。“哎,实在很碍手碍脚ㄟ,我都没办法做菜了啦。”
“啊,那,我……我守着这锅炖肉,帮忙看火候。”
“早炖好了。”阿成哥眼一转,见到门口进来了救星,忙道,“啸春,拜托你,快将主君请出去啦。”
“呵呵,二少爷呀,你又不会烧菜,走了走了,我们出去吧!就别碍着阿成哥煮饭了。”啸春笑咪咪地过来拉他。
“我会切菜,切水果。”
“哪,还会买菜呢。”啸春笑嘻嘻地道,“等会儿吃晚饭时,我会跟姑奶奶大人禀报的,那盘清蒸黄鱼是二少爷亲自上市集挑来最肥的,最鲜嫩的……”
“啸春!你找打啊。”李墨涵羞红了脸,娇嗔地笑着捶了他一下。
“二少爷,你还是去陪着姑奶奶大人说话啦,等摆上饭再喊你们啰,喔。”
最会发号施令的李墨涵无处可去,只好到大厅坐着,外头孩子们活泼奔跑,追逐嬉笑,如今她们的娘亲,他的妻主回来了,那么今后……
今后的事,就今后再说了…
今晚的杜齐月,很不一样,李墨涵还是觉得陌生。
已是秋枫深红,而晒了一天太阳的青砖地面,仍蒸腾着暖意,一家人吃过了团圆饭,齐齐来到院子闲坐。
杜齐月洗去了仆仆风尘,换上舒适宽松的衣袍,也不系带,干净的长发拭干了,随意披落,那模样就像是书里所描写的山中隐士,豪放不羁,潇洒自在,好似随时都可以登时高歌。
她倚在竹榻上,顺口吟咏起来了,“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呵呵。”已不再怕生的德晖爬上她的膝盖,扯着她的头发玩着。
杜德曦拿了小竹凳,紧挨着娘亲坐着,仰慕地望向什么都会的娘亲,娘亲写的信很有学问,很难懂,讲的话也难懂。
“娘,你念什么诗?”杜德曦问道。
“这不是诗,这是论语先进篇,曾点跟孔子说的话。”杜齐月大略解释道,“就是说春天天气很好,便带几个大朋友和小朋友,去水边洗洗澡,吹吹风,然后大家唱着曲儿回家去。”
“孔子是谁?”
杜齐月便对小德曦解说道,“他是在另一个远古时空很有学问的人,人称他为至圣先师,他教学很有耐心,而且有教无类,还有他虽然身为老师,但只要有不懂得的地方,而别人懂得,他也会不耻下问呢。”
“孔子有学问,有学问就像娘亲,穿官服,去办案啊,还有为什么他要去吹风唱曲?”杜德曦有了疑问。
“呵。
杜齐月笑叹一声,拍拍很有求知精神的女儿,“想吹风的是曾点,不是孔子,孔子倒是很想弄套官服穿穿呢。”
各言其志也已矣。孔子问了学生,其中三人皆有“正当”大志,唯独曾点不想治理国家,不想学宗庙祭祖,只想玩水吹风,唯愿足矣。
有学问,当了官,又如何?无论是这里还是前世的几千年以来,玩的依然是那套权谋争斗的把戏,没有手段,爬不上高位,就算孔子生在现世,也要高叹不如归去了。
杜齐月为官两年,始终持守心志,能有多少能力,便为百姓做多少事,那些什么高官权位,皆是富贵浮云,与她无关,昔有曾点歌咏而归,如今她有夫儿围坐,谈笑赏月,说不定孔夫子见了此情此景,也要羡慕她,喟然叹曰:“吾与齐也。”
杜齐月的神情,清朗,她的目光,笃定,即便晒黑了些,清瘦了些,或是正襟危坐,或是披发吟咏,李墨涵发现,杜齐月一点也不陌生了。
这将近一年来,她给他写了不少家书,字里行间依然可见她仍有她的理想,只是现实严峻,不管在朝廷,或是到地方,难免与他人有所拉锯,而今她回到家,洗去了这将近一年来的疲累,放松了身心,自是心驰向往那“浴乎沂,咏而归”的随兴放任境界了。
孔子虽然赞同曾点,也想去洗澡吹风,可到头来,老师学生还不是照样纥纥终日,忙着周游列国去了,而杜齐月,虽然功勋被没,于她而言却是无所谓,因为本就不应存在的功勋,她也不会去争的,所以了,明日照样穿起她的青袍公服,束起她的银鱼腰带,上署衙点卯去了。
今夜无云,月色格外明亮,早过了中秋,穿起了棉袄,这个院子里还是热热闹闹地涌着暖意。



、第28章 花好月圓

“德晖,不怕娘亲了?”李墨涵走过去揉揉那个钻进娘亲衣服里的小人儿笑道,“喂你吃饭饭,就被收买啦?
晚饭时,所有能喂小德晖吃饭的人都故意不理她,就让她娘亲来喂,一匙,两匙,喂到最后,小人儿就偎到娘亲的怀抱里去了。
“哈哈。”杜齐月笑得很开心,从衣襟里抓出小人儿,“我们家德晖长的这么俊俏,以后得留心外头的有儿子的岳母家啰,可别拿糖就拐了我们德晖当她们的儿媳了。”
“糖不好,花儿好。”小德晖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跟娘说,花儿怎么好?”杜齐月一脸兴味笑问。
小德晖坐直身子,大眼滴溜溜一转,憨嗲嗲地唱了起来,“一朵花儿瓣五片,瓣瓣馨香入梦甜,采来藏在姐枕下,夜夜陪姐共枕眠。”
她一边唱着,一边装作手里有朵小花,一瓣一瓣采下,唱完了后,李墨涵则皱着眉,对小德晖轻声斥道,
“德晖,你是女孩子,怎可以唱这种歌?”
“没关系,她还小嘛,对不对?德晖。”杜齐月在她的小脸颊上轻轻摩搓笑道。
听娘亲这样护着她,就顺势在娘亲的胸口趴下,拿小脸蛋蹭了蹭,样子好像要睡了。
“怎地,德晖困了?”杜齐月疑惑地望向李墨涵,“该睡了吗?”
“还没,她是在跟你撒娇。”李墨涵笑道,“这两个呀,每晚不给她们在大床蹦上一会儿,还不肯睡呢。”
“娘,来我们房间玩。”杜德曦迫不及待要拉娘去了。
“玩玩。”爱撒娇的小德晖也爬起来,扯下娘亲的衣襟,“娘来嘛。”
“这对宝贝姐妹有了新房间,好比神仙坐拥福地洞天了。”杜齐月大笑站起,抱了小德晖,跟着已是急欲带路的杜德曦走,“好,娘也去躺躺你们的大床,看好不好睡啊。”
“你们娘儿去睡吧。”李墨涵心里除了欣喜,还是欣喜。
也不知道孩子们拖着娘亲,在大通铺上要如何沸腾翻滚了,她们爱怎么闹,就让她们去吧,今晚他是不会去当个赶孩子上床睡觉的爹爹了。
李墨涵回到房间,继续整理杜齐月的箱笼衣物,有华笙洗净的,他便收妥,有待洗熨的,他另外丢到了篮子去,一些案卷书籍,他则送去她的书房。
慢腾腾地收拾着,发现箱子底下有一只没见过的漆红木盒。他好奇地拿起来,犹豫了下,心想她都放心让自己整理了,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之物,便打了开来,入目便是自己写着“杜大人齐月钧启”字迹的一迭信柬。
“呀。”他慌张地扔下盒子,一张脸顿时燥红了。
那全是他写给妻主的信啊,她藏得这么好,就像藏她的传家宝盒似的而他,不也将妻主的信件收进了他亲手缝制的绣花锦袋,妥善地藏在床头小橱里吗?
明明夜凉了,他却浑身燥热,坐不着,站不住,便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顺手理了理帐子,再将目光放在两颗并排的枕头上。
想什么呀。他用力揉揉脸颊,今晚妻主让孩子缠住了,应该就在那边睡了,她忙了一天,也早睡了吧?…就算还没睡,她…会过来吗?
来到门边,正想关门,却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沉稳脚步声,那明明是妻主的脚步声啊!
李墨涵的心顿时骤然狂跳,双手微颤地攀住门板,讶然地抬头看她,满心悸动的同时,竟然口干舌燥起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杜齐月披发而来,面露微笑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嗳。”他慌忙地低下头。“我以为妻主会在孩子那边,陪她们一起睡。”
“孩子是缠着我一起睡。”杜齐月踏进房间,边说边瞧着这间不再有孩子奶味,也不再是棉被枕头乱堆的整齐卧房后,接着笑道,
“她们还要我跟爹爹一样,说故事给她们听,我就陪她们躺着,想说荆州那里刚好也称之为黔,便背了一个‘黔之驴’给她们听。”
“背?”
“是啊,柳宗元的好文章,有趣又发人深省,想说孩子们应该会喜欢听的。”
柳宗元?谁啊?怎没听过此号人物?李墨涵心下虽有疑问着,但一想,既是妻主所说的人物,那应该是当地的名人雅士了,所以他便没有出声问她。
杜齐月说完即表情无辜,露出不解的神色,“然而,我才背完,两个孩子本来还睁着大眼睛的,结果一下子竟都全睡着了。”
“妻主是怎么背的?”
“我就背说: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憫然,莫相知。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已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唉,故事不是这么说的。”李墨涵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她说道,“妻主,你忘了?我曾写信告诉你,若要我念家书给孩子们听,你就得写白话些,浅显些,不然她们还那么小,是听不懂的。”
“以后她们多念些书,就听得懂了啦。”杜齐月不以为然地说道。
“妻主,你忘了自己也当过孩子呀。”李墨涵也不叨念她了。“反正再过不久,小德曦就听得懂你所说的那些之乎者也了,她学得很快,我教不来了,还是你来教?”
“我?不好,我自己教的话,恐怕又要让你嫌我教得太过深奥难懂了。”杜齐月见他想抗议又不好说出口的娇嗔神色,不觉开怀大笑,“要我教小孩念书,确实不在行,况且我白天不在,夜里时间有限,还是给她请个夫子吧,我再去寻人。”
“嗯,也对。等夫子找到了就可以上课,书房早准备好了。”
杜齐月很满意李墨涵为孩子们准备的房间,德曦的房间有一大号通铺,可睡可玩,隔壁还有两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一间里面布置着简单而大气的是德曦的寝房,另一间是给她私用的书房,桌椅书架都摆上了,跨过了小院落,对面是小德晖的房间,不过年纪尚小的她仍爱黏着姐姐,现在还用不上。
“你设想得真周到。”杜齐月注视他,捕捉着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她们姐妹俩的卧房都很大,以后再塞两三个弟弟妹妹进去睡也没问题的。”
“胡说什么呢。”一听,李墨涵脸红到了耳根子,慌忙转开头,他还有正经事要谈呢。
“有件事跟妻主说,你看啸春和华笙两人怎样?” 
“哈哈,我还奇怪呢,华笙跟我拿纸笔,写了半天,吞吞吐吐要我订正错别字,我还以为她发心念书了,原来是给啸春写情书呐。”
“我觉得华笙人长得端正,个性又殷实,对啸春也挺有心的,我看啸春也挺喜欢她的,妻主您说……”
“我本来就有意要撮合她们俩的,没想她们俩倒是先看对眼了,所以,早准备给她们俩主婚了。”
说到此,杜齐月还不敢跟李墨涵说呢,她诓了华笙说,为了以后她要让啸春幸福,就要去买这女尊国里的〝A〞书来学习,而华笙也不负她所望地收集了各种不同版本的图书来,于是两人到了晚上就着〝A〞书,研究起了女人闺房性福必攻策略的大事呢。
汗颜……
“好,那我就问啸春他们俩的意思,再找个日子帮他们俩完婚吧。”
“嗯,好。”
李墨涵很高兴能为啸春完成终身大事,悬着的一桩心事终落了地,该说的事也说完了,然后呢?……这房间似乎太安静了些…
“呃,我去瞧瞧孩子们。”
说着李墨涵就要往房外走时,即被杜齐月叫住了,
“墨涵,韩氏在那儿,孩子们也都睡下了,别去吵她们。”
“那……嗯。”他抬了脸,又垂下,一看到杜齐月微敞的衣襟,顺时羞红地又别过脸,觉得还是该找些事情来做做。“妻主……你头发乱乱的,我帮你束起来。”
“躺下来睡觉后还是会乱的,省了这个麻烦吧。”杜齐月看着一脸害羞慌乱的李墨涵笑道。
躺下来睡觉?
一听,李墨涵又莫名地口干舌燥了。
他终于让杜德曦睡在她自己的房间,也让德晖习惯了韩爹爹的照顾,为的又是哪桩?不就是希冀能与眼前的女人…成为一对名副其实的妻夫吗?
但,他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前次的事情让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她会嫌弃我这二嫁的身子吗?…嗯,不不,若是嫌弃的话,此刻的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妻主……”嗯…该怎么诱惑她呀。
“墨涵。”杜齐月握住他的手,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要喊我的名字?”
“啊,妻主就是妻主。”他的手热了。“我,我喊习惯了……”
“你在信里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唷。”
“我……”他面红耳热,娇羞地说,“写信有既定的称谓用法,跟讲话不同啊。”
“让我想想你是怎么写的。”杜齐月才不管这一套,直接就念了出来,“妻主齐月展信平安。你说说,你怎么唤我的?”
“好啦。”李墨涵浑身都热了,在杜齐月的“逼催”之下,只好娇嗔道,“府主?”
“不对。”
“妻主?”
“不好。万一我们在路上走散了,你喊一声妻主,所有女人都会回头应你。”
“你说什么啦。”这么不正经的,李墨涵羞得低下头。
“我说的是,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就只有我会响应你,而其他的女人就只能干瞪眼的份啰。”杜齐月一脸调侃地对他说道。
这女人…怎越来越不正经了?!



、第29章 琴瑟和鸣

烛光跳动,啪地!爆出一声火花,李墨涵吓了一跳,抬头看她一眼,一触及她那温柔的笑容,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就是这般吧!杜齐月心思荡漾,不再让他低着头,而是伸指抬起他的下巴,以最虔敬的心情将李墨涵仔仔细细地看个够。
这趟出门,路远难行,常得跋山涉水,除了公务之外,最后还被司鸿容若给强行一路地带到沙场上去,为了打胜这场硬仗又殚精竭虑的策画必赢的战略,待回到营账,每每已是筋疲力尽,在军中虽是吃住不愁,但总比不得自己的家舒心,往往午夜辗转反侧,便会想着他和孩子们如何了?
想着想着,就会翻出他的信,就着月光细细读过,读着读着,空寂的心便丰盈了,实在了,然后又能是一夜的好眠。
老天何其宠她,何其有幸能娶得他为夫,因他的到来,圆满了她的心,更圆满了她的人生,一想到此,她便再也难以抑止满腔奔腾的热情。
妻夫百合,如鼓琴瑟。今夜,她即将与他共谱一曲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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