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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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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枯叶蝶呢?”他刚才分明听到他们喊它枯叶蝶。
镜华没有丝毫的不耐,继续解释:“外形酷似枯叶罢了,不过不像普通的枯叶枯黄衰颓,他们的翅膀就像染了五彩的颜色,嗯,很闪眼。”
他说话时,看到花解元蒙上的眼睛,闪躲着双眼,本能的,镜华不想告诉他这枯叶蝶有多么漂亮。
被灵力吸引,那是不是说……
花解元突然明白了镜华和纪研为什么这么激动:“纪研、纪研!是不是、是不是说我有灵力了!啊——!!!我有灵力了!!!”
花解元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明明上一秒还以为自己没救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一只小小的灵蝶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一切。他终于——不是一个废物了!以后,他也可以保护他自己了。
“对啊。”纪研迟来的肯定还是让花解元的心脏狠狠地激荡了一把,“你有灵力了。”
花解元捂住自己蒙着纱布的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但是断了经脉的眼睛早已流不出眼泪了,但想哭地心情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镜华、镜华!”花解元反应过来,喊着他的名字,朝他的方向伸出双手,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地上的石子坑坑洼洼,并不平坦,镜华自是不可能让他这么乱跑,他看不见,万一跌伤了还是很危险的。
他快步上前,拉住他胡乱摸索的手,温热厚重的掌心紧紧握住冰凉纤细的手,牢牢扣住,告诉他,他就在,也一直在他身边。
花解元抬起头,却找不到镜华的脸,只能哽咽着不停重复:“镜华!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有灵力了,我有灵力了!!!”
也许,这种时刻再多的话都是累赘,只一句“我都知道”已是满满的足够了。
只是,已经数千年未现身的灵蝶,而且是珍贵的枯叶灵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的到来,又意味着什么呢?这或许就是沉浸在喜悦里的人们最容易忽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空欢喜
接下来的时间里,花解元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而之所以这般兴奋,究其原因,除了灵力的意外获得以外,和云毚的归来也有一定的关系。
自从这小家伙消失这些天以来,花解元虽不常提及,但心里总归是念着的,可又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南海如此之大,在这茫茫仙岛上,想找一个小不点,可谓是极其困难的,而且花解元当时也没这么大的经历,也只能随它去了。
所幸,灵蝶现身的第二天,这家伙也终于冒出它神秘的踪迹了。照镜华的说法,云毚这家伙当初偷渡了他不少仙气,却始终没来得及好好消化一番,南海这样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自是修炼的不二择选之地,看它这样,离化人形也不远了。
花解元则是摸了摸它大了不少的脑袋,任凭它在手掌心磨蹭着,虽然看不见云毚那些可爱搞怪的表情,但摸着它毛茸茸肉乎乎的身体,也有回到以前的感觉,很安心。
而镜华看来,云毚这家伙一趟确实肥了不少,只不过不爽的是不知道有多少脂肪是他提供的。
而作为最无辜的云毚,眨着泪汪汪的蓝眼睛,撇着一张可以挂油壶的小嘴,眼睁睁的看着镜华欺负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
它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里,花解元的腿好了,眼睛却看不见了。自己现在真的很弱势啊,本来镜华一个也就算了,现在加上一个纪研,整一个把它当球,揉来捏去,时不时端来一碗臭臭的东西,强行按着它的脑袋喝,一边直呼“好乖好乖”。
拜托!不带这么整兽的好不好!花花啊,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看看啊,它真的好命苦啊!
结果就是让它一天跑上数趟茅坑,纪研还在后面叨念着,不对啊,这药方我给人吃了没事啊。它不是人好不好!连人形还不能化出来呢!!!云毚幽幽地吐了口气,它真的离人形越行越远了,如果被纪研继续这么喂下去。
什么?你问它为什么去茅坑?
它可是一只很有素质的神兽,怎么可以忍受随地大小便呢?
……
小屋里,纪研皱着眉在给花解元把脉。经过几日的药油外敷,花解元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了,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如同飞鸟展开了羽翼,漆黑的眼眸缓缓睁开,印出散发着光亮的瞳孔,只是如果细看,那瞳孔几乎不会收缩转动,让原本水灵的眸子略显僵硬。
纪研早已探了千百遍他的脉,可是每一次都一样,就是如此,她依旧执拗着不愿放弃,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难道枯叶灵蝶的出现真的只是偶然?
怎么样?一抬头,就看见镜华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颓然地摇了摇头,纪研一脸挫败,看来还是不行。
让我来,示意纪研起开,镜华重新搭上花解元的脉。
一样,安静得除了心跳,还是什么都没有,输进去的仙力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镜华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焦急,变得看不出情绪,没有灵力,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什么破灵蝶,不偏不倚偏偏那种时候出现,现在倒好,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他找谁来负责?
该死的,他一开始,就不该给花解元希望,现在,如何让他承受失望的打击!
像是有所察觉,花解元反手握住搭在他腕上的那只手,那火热的温度,一经触碰,就让他知道来者何人。
“镜华?”他轻轻地开口,眼神的焦距却集中不了,看着那美丽的眼睛,镜华竟觉得心痛。
另一只手一点点摸索着,爬上他的脸,然后是高挺得鼻梁,途经那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到达了他紧锁的眉头。
那指腹软得像团棉花,却能轻轻巧巧地抚平上面的皱褶,安定他焦躁烦闷的心。
“你在愁些什么呢?”花解元轻轻地叹气,不似哀伤,更多的是平静缓和,“如果是为了我,那我更希望你是开心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他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是这样的他,却比别人更能看清一个人的心。
镜华忘不了,忘不了花解元在知道自己拥有灵力的时候是多么开心,现在让他把那种假象撕开,他真的……
“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还是你在顾虑什么?”花解元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真诚,“告诉我吧,你知道的,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纪研在一旁冲他示意,迟早要告诉花解元的。
虽然知道花解元看不见,但是镜华还是躲避着他的眼神,咬咬牙,他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千斤重:“没有……灵力。”
花解元嘴角的笑容微不可闻地僵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那种弧度既没有上扬也没有下垂,连镜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低,以至于他没听清了。
安静、宁静、寂静……就像是在预示一场暴风雨的到来,而它的前奏总像锣鼓一般,一声声敲击在人们的心上,惴惴不安。
直到——
“嗯。”花解元轻声的答应,就像来自另一个时空,辽远而空旷,悠悠而来,才浇熄了这场无声地锣鼓盛乐。
镜华几乎不能相信,他就这样接受了他的答案。从花解元平和的面容里,镜华看不见他的内心,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极度的哀恸亦或歇斯底里的挣扎?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或许这就是纪研所说的独属于花解元的坚强吧,可他宁可不要看他这么坚强。
扯了扯镜华,纪研侧侧头,接到后者会意的点头,纪研赶忙道:“那解元,你好好休息,我和镜华去煎药了啊。”理由虽然蹩脚,但是目的只是想给花解元一个单独的空间,在他们面前强撑下去的话,一定会被憋坏的。
果然,他们一出门,花解元就把整张脸埋进了被子里,柔软的被子并没有软化他此刻故作坚强的内心,一个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人,内心的苦就像一碗熬糊了的中药,个中滋味也只有真正咽下去的人才能知晓。
抓紧被子一角的手很用力很用力,但是软软的被子又怎么懂得主人的情绪呢?
明明知道镜华和纪研就在门外,说不定自己一个声响他们就会冲进来查看自己如何有人说不定,是怕他想不开吧,可是就算活着再辛苦,他也决定了不放手的坚持下去呀。老天爷你究竟要怎么玩我啊,一个夜残还不够吗?为什么连灵力这种事都要跟他开玩笑呢?
随意扯过一团被子咬在嘴里,死死地咬紧,那种被堵住无法呼吸,无法哽咽的感觉好像是他最后一丝慰藉了,这样他们几听不见他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吼叫和嘶喊了。
直到用尽最后一分气力,颓然地倒回床上时,眼前的黑暗终于让他能些许冷静一些了,他不该怨天尤人的,这才是他的选择啊。
瞎子……就算是瞎子,也不是不能有所为啊!
只是,一只小小的灵蝶啊,我是该谢谢你给了我短暂的喜悦,还是埋怨你让我受这大喜大悲的罪呢?
……
“我不认为这灵蝶出现只是偶然。”一出门,镜华就挑明了自己的观点。
纪研很认真地看着他:“是,我承认灵蝶是稀有,可是你我你看过了,他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灵力波动,换了别人这么说我也不相信,可我们俩一个是医仙,一个是上仙,如果我们俩的诊断都有失误,而且是同时失误,你扪心自问,觉得有可能吗?”
镜华偏过头去,不理会她,但是其实心底已经默认了纪研的说法,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看过,是绝对不会亲口告诉花解元的。
纪研也知道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也不逼他,她能看出来,依镜华对花解元的态度,他恐怕不会比花解元这个当事人更容易接受这样的结果。
时间就像随时石缝里流淌过的光,短暂却漫长,可无论屋里屋外,却都保持着同步调的沉默,就像是风雨欲来时压在天际的那一朵阴云,厚重无比。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镜华,他看着南海难得出现的阴天,幽幽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个话题,声音仿佛也来自遥远的天际:“纪研,我要去极北之地一趟。”
“极北之地?那地方天寒地冻的,你去那干嘛?”纪研被镜华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之前就决定要去了,只是没想到被你们俩这一胡闹给耽搁了,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镜华体内的仙力虽然在帮花解元解开封印时,不但未遭药力反噬反而吸收增进不少,但这并不代表他持续使用之后不会觉得吃力,但太白星君的药暂时是不能吃下去了,之前在去魂祭殿的路上发作过一次,后劲真是让人不得不服仙界对他的传言啊。
“哦哦。”纪研点头,只是心思却开始跑偏了,极北之地,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可脑袋偏偏卡住了,硬生生在中间断了思绪。
镜华也管不了她,只是目光却转向屋里,隐隐地犹豫。
花解元,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周庄梦蝶
恍惚间,大梦千年,醒时不知身在何处,还是这梦里的荒唐岁月不知愁,眷眷不去。
昔有周庄梦蝶,竟不知周也;今有解元一梦,同是物我两忘,奈何假做真、真亦假,无为有、有还无。
果然……又回来了吗?也只有在这里,世界不全是黑暗的,阳光洒在手背上,有光、有影、有色彩,明明才短短的几日没见过这个世界,竟已经变得如此美好了,耳畔充斥的鸟鸣声也比往日来得欢悦许多。
这片山崖,分明是他当初第一次做梦时遇见的地方,除了四季的变迁,这里仿佛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山形地势一如昨日,连崖边那颗歪脖子老树,也还是半死不活地吊在那里,风吹雨打也没把它折损了去。
怎么?一切又退回到从前了么?没了冰冷阴森的锁妖塔,没了白雪皑皑中的小木屋,只剩下最初模糊的脸,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阵秋风吹过,片片黄叶在风中无助地飘摇、坠落,然后又不知被刮到怎样的远方。
已经是秋天了啊,花解元看着崖下满满的秋色,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早就凋零了大半的树叶,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继续漫长的等待。如果是现实中,大约也是到了秋了,初秋的景色啊,恐怕是自己再也看不到的美景了。
然而,一道属于少年的独有嗓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打断了花解元的思绪。
那是道他听过一遍就不会忘的声音,是属于皇甫洛的,饶是他长大后的嗓音更加有磁性,可他还是觉得这带着少年腔调的音色却是最难以忘记的。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花解元不自觉地把身形隐在树后。
“花花、花花,不是说好今天要教我灵力实体化的吗?”少年心性难改,聒噪得像只麻雀,叽叽喳喳地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重复。
花子墨皱了皱眉,想绕过皇甫洛,没想被他张开双臂挡在身前。拉下皇甫洛碍事的胳膊,花子墨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了,我只说过,让你先把灵力修炼好。”
皇甫洛倔强地再次张开胳膊,赌气道:“我不管,反正你说好教我的。”
“胡闹!”花子墨连训斥他的声音都显得冷冷清清。
见他起了怒色,皇甫洛也不敢造次了,原本伸着的胳膊放了下来,再不敢惹他。
要说花子墨平时的脾气也不算坏,只是皇甫洛过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骄纵日子,对他若是不够严厉,怕是日后非要无法无天,到时更加难以管教了。
一招不行,皇甫洛也不气馁,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呗。
“那——”他眼里有异色的光芒闪烁,“今天不教我也行,你总得让我见识一下吗。看看,就一眼!”
见花子墨眉宇间有松动的迹象,皇甫洛不依不饶的耍无赖:“花花,我在你这什么也没学到就算了,你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看,我可是堂堂皇子,传出去在你这一事无成,我给人闹笑话不说,你可也脸上无光啊!”
皇甫洛的激将法并不管用,花子墨只是淡淡道:“既为仙,便已摒弃世俗尘念,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都与我无关。”
少年闻言,脸一板,在下面小声嘀咕:“是是是,你是成仙了,什么也不问了,干嘛非要本大爷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修仙还是当和尚。”
他声音不大,也不知花子墨听见没有,顿了顿,花子墨又道:“不过,给你看上一看倒也无妨。”
原本还在生着闷气的皇甫洛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花花那个木头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见少年看自己的模样活像在看个怪物,花子墨上下审视了下自己,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奇怪地看了看他:“怎么了?还是你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不满意才有鬼!这可是他软磨硬泡了好久花子墨才答应的,生怕花子墨反悔,皇甫洛举手示意击掌为证:“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
花子墨看着他举起的掌心愣了一下,却没有同样伸手,只是轻声道:“我说过的自是不会反悔,不需要击掌盟约。”
真是毛病!皇甫洛悻悻地放下手,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有的规则在木头墨那里都不成立。
“你要变什么?”花子墨突然问。
皇甫洛被他问得一顿,这也可以选吗?他还真没来得及想过……
机灵的眼睛四下乱瞅了一番,既然这样,那就——
“那个!”皇甫洛的手向上方一指,那小小的,薄薄的,闪着金光的,正打着旋儿飘在半空,一圈一圈地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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