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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典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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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不由破涕为笑,心想蒋夫子果真是好人!
  这一日,家中多了个女人,蒋夫子和小乙哥还真有些觉得不方便。蒋夫子私下嘱咐小乙哥白日里别跟往常一样没个正行,小乙哥嘻嘻笑着表示知道了。
  今日蒋夫子那番话,柳氏便知晓夫子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自己心里也着实踏实了。虽然蒋夫子人很好,对于突然间丈夫变了个人,虽然只有五年,柳氏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如今知道蒋夫子只是可怜自己,柳氏对接下来这五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倒是不再排斥,把自己定义为丫鬟的角色,只有勤勤恳恳干活儿才能报答蒋夫子大恩。
  自家中有了女人,每日有人做香喷喷的饭菜,蒋夫子中午也爱回家吃饭,如今回想起来,小乙哥那做饭的手艺完全就跟喂牲口无二。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换下的衣物也有人及时浆洗干净,这院子里还被柳氏开垦出一小块菜地来,屋子后头和小乙哥取了竹篾围了起来,说是要买些小鸡来养,蒋夫子也觉得这家里真真多了几分烟火气儿来,只要不上房揭瓦,便由着他们折腾起来。
  来了蒋夫子家里小半个月,柳氏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又没人管制她,可比在王家过的日子舒心多了。柳氏也不是懒惰的人,种上些菜,养上鸡鸭,浑是自在日子。
  这日柳氏一个人在家,将被单扯了洗干净,正搭在院子里头的竹竿上,不想却有个意外的人来了。
  且说王显家来,见着媳妇儿没了,从妹子口中知道亲娘趁他不在家,竟把媳妇儿典卖出去,很是伤心难过,与宴氏吵了起来,宴氏又哭又闹,王显见事已至此,又被宴氏说上几句好话,这愤怒也就慢慢消失,只剩下满心的无奈。王桃花看着大哥这个样子,私下暗叹他不配做柳姐姐的丈夫,便不再管他大哥如何。
  王显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跑来蒋夫子家里。原本也没想能见着她,可远远地,便听见她嘴里头哼着歌在晾晒被子,王显心里是又高兴又不是滋味。
  柳氏没想到这个人会来,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变糟糕起来,她看着王显,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王显扭捏道:“对不起,媳妇儿,我没想到我娘趁我不在竟然典卖了你。”
  柳氏冷笑,道:“你若只是来说句对不起,那请给我滚!这对不起,我柳氏可生受不起!”
  王显楞楞地看着媳妇儿,见她满脸的嘲讽,如何还有以往的小意温柔,王显脑袋一热,道:“媳妇儿,你就原谅娘吧,娘也是没法子。二弟……家里总不能撇下他不管吧。就五年,五年后媳妇儿你就回来了……”
  柳氏气得不得了,四周看了看,寻了跟长棍子来便要抽打他,嘴里道:“你给老娘滚出去!不滚出去,看我不打死你!”
  王显被她打得生疼,忙退了几步,委屈道:“莫不是你真与他有什么?这才几日,我才是你丈夫……”
  柳氏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碰见这么个蠢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柳氏道:“我与他怎么样,与你何干?可别忘了,你娘亲自典了我去。丈夫,你王显不配这两个字!一句对不起你以为就能就此揭过那些伤痛?做人丈夫,你还远远不合格,你要当你的大孝子自去当,别扯着我。像你这般是非不分的人,合该打一辈子光棍,省得坑害人家姑娘! 你还想我以后回来继续为你王家做牛做马?做你娘的大头梦,我告诉你王显,到时候咱俩和离,你给老娘滚,看见你真是脏了我的眼睛!”
  柳氏看见他心烦,拿了木盆便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王显愣在当场,他想不通怎么媳妇儿变成这样了。便是这事儿确实是娘不对,娘不该典卖她出去,可这也总归是事出有因不是?再说了,五年后她也会回王家,自己也还是她丈夫,如何又说自己不是?王显碰了壁,耷拉着脑袋回家,一路上是越想越想不通,到了家,宴氏问他去了哪儿,少不得又骂他几句,又说柳氏那贱人云云,王桃花在屋里听不过去,跑出去和宴氏又吵起来,又骂她大哥没担当是个孬种……
  如此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王家都处在鸡飞狗跳的模式中。?

☆、V章

?  柳氏离开王家,陆陆续续也有王家的消息传过来。便是柳氏不愿意听,只出门去屋子后头的园子里找菜吃也能听见人盛传王家的事情。什么王长贵那败家儿子回家啦,什么王家地里头的快要收成的庄稼被人砸啦等等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夫子的学堂里也就二三十个孩子,大的十岁出头,小的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小孩子们也不知是在家里听见大人说了什么还是去哪里得了消息,反正是知道夫子家里有了妻子,三五不时便跑到夫子家里头看夫子的小娘子。
  柳氏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见是夫子的学生来,到是对这些孩子很客气,家里的小零嘴小吃食每回也会把与这些孩子吃,又与他们说上几句话。脸皮薄的男孩子便脸红起来,躲在年岁大些孩子身后,又忍不住拿眼睛看眼前的女人。
  连小乙哥儿都摸不着头脑,直说这些娃儿怎跑自家里头这般勤快。柳氏这些日子与小乙哥儿也混熟了,知道这半大的少年已经跟着夫子好些年,说是很小的时候被丢弃,被夫子捡在身边养着。具体情况柳氏也不便多问,只平日里瞧着小乙哥儿倒是很尊敬夫子。在柳氏还没到这个家里前,家里的活儿这半大的少年总是抢着干,听隔壁肖婶子说夫子曾想让小乙哥儿跟着念书,奈何这孩子学不进去,最是不喜读书,一进学堂便哭闹,夫子遂便不再强求与他。
  小乙哥儿喜欢木工活儿,刚好隔壁肖婶子的男人便是村里头的木匠,小乙哥便拜他为师,如今已有一年多时间。三五不时小乙哥儿还会跟着师傅出去做活儿,闲暇时也在家捣鼓一二,做下点物事儿。
  柳氏虽说名义上是夫子典来的妻子,到底这不是正规门路,柳氏平日里也不好意思出去走动,只在家做些家务或女红。
  这也不得不说柳氏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王家虽然下作了些,可一个儿媳妇典给夫子,竟然得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合该一个庄户人家几年的收成。有些人也眼红起来,私底下免不了嚼舌根,说些混账话来。可到底是蒋夫子,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也只能胡乱编排柳氏一通。
  这日,柳氏坐在院子里,听见隔壁肖婶子唤她。柳氏忙起身应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去肖婶子家里。肖氏指着院子里头背回来的肉,道:“前些日子,我那兄弟在家里打了一头野猪,给我留了些肉,我家也吃不完,你也拿点回去吃。”
  柳氏连忙道:“这如何使得,若是夫子知晓,恐是会骂我呢。”
  肖氏笑道:“你自拿去,我看夫子可敢说你。便是你没来时,我也惯常会弄些吃的与你家夫子尝尝鲜。”
  柳氏见推脱不了,只道了谢。
  肖氏见这小媳妇儿比之前面色多了些红润,穿得虽然朴素,然脸蛋白皙,虽未完全张开,在这村里头倒也是数一数二。肖氏叹然,暗道难怪那些人说那么不堪的浑话。
  柳氏捡了一块野猪肉回家,眼见天色尚早,便想着晚上做顿丰盛的饭食来。
  晌午,蒋夫子从学堂回来。见柳氏一人在家 ,便问道:“小乙哥儿去哪儿了?”
  柳氏去灶房里拿了吃食出来摆上,又温了一小盅米酒出来,道:“小乙哥儿早上说这几日要去外头做木工活儿,白日里主家的的管着中饭,中午他便不回来吃了。”
  蒋夫子嗯了一声,看着柳氏站在旁边,便道:“如此,你也坐下一块儿吃饭。小乙哥儿不用管他。”
  蒋夫子喝了一小盏米酒,这米酒还是过年时隔壁肖婶子家酿的,给他盛了一罐来,三五不时便取上一小盏酒来吃。蒋夫子将酒杯放下,对柳氏道:“这时节比不得寒冬腊月,可不必温烫。”
  柳氏自是应好,两人吃过午饭,柳氏自去厨房收拾。蒋夫子将椅子摆放在院子里头,晒晒太阳。院子里那阕翻出来的土地上,种着些青菜,虽然苗儿还小着,但绿油油的瞧着甚是喜人。
  正午时分,只见外头的小路上往这头走来一群人,蒋夫子眯了眯眼,遂又放松了身子。
  且说这群人,领头的年轻男人不过二十来岁,头上戴着缨子帽,身穿绿罗褶儿,手里摇着鎏金川扇儿,端得是一副好相貌。只这天气热将起来,那脸儿被晒得有些发红,尔道此人是哪个?便是镇上坡有名的黄珏。
  且说这黄珏派人来王家收债,那庄头听闻王家为了筹措银钱,将将把自家大儿媳妇典卖出去,回去后庄头便把这当成乐事儿说与黄爷听。只盼逗得黄爷说声好,这黄珏先前听得也甚是有趣儿,复又问那家小媳妇儿典与谁去。庄头自是老实说话,黄珏一听,当下就把桌前还滚着的茶水往庄头脑门儿上扔去,骂他蠢货,办个事儿也办不好。
  黄珏忙让人准备好礼物,巴巴就往百花村跑。原来这黄珏与这蒋夫子有旧,按着理儿,便是称声师傅也当得。
  黄珏火急火燎跑蒋夫子这儿来,见蒋夫子坐在院子里头正晒着太阳,黄珏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走进来,朝蒋夫子作揖,嘴里道:“师傅当是原谅徒儿,徒儿没管教好下人,白白让师傅名声受损,徒儿今日来,任凭师傅做罚。”
  蒋夫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在家陪你母亲,来我这儿作甚?说过多少次,莫叫我师傅。”
  黄珏脸上堆着笑意,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便是师傅,师傅且受徒儿一拜……”
  黄珏真低头拜他,蒋夫子笑道:“你适才说让我名声受损,这是为何?”
  黄珏忙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又道:“都是徒儿的错,缘道是误会一场,若知晓那王家人如此诬赖师傅,徒儿当是找人修理一顿,竟敢诬赖上师傅来!”
  蒋夫子听他说完,知晓是哪桩事儿,看着黄珏道:“说你多少次,少做这些勾当。别累得你母亲这般年纪还为你操心的。”
  黄珏忙点头应喏,旁的人虽是怕这位黄爷,只这位爷倒是很听蒋夫子的话,蒋夫子便是说他,他也会规矩听从。黄珏道:“夫子说的是,徒儿也打算过段时间便转了门路,做些正经营生。”
  柳氏在屋里头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扭头看去,见院子外头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院子里夫子正与一位年轻男人说话,见那年轻人陪着小心,面容恭敬,柳氏只当他是夫子的学生,便拿了一条凳子出去,又冲泡了一盏茶水递给客人。
  黄珏双手接过去,一双眼睛却打量着这妇人,见她身量小巧,皮肤白皙,模样生得到是不赖。眼见这妇人离开,黄珏将茶水呷了一口,便放在椅子上,对蒋夫子道:“虽是小村里的妇人,倒也知晓些礼数。留在师傅身边端茶递水也算得意,他日若能给师傅诞下麟儿,也算是桩美事儿了。”
  蒋夫子见他笑得颇为奸诈,提脚朝他屁股上蹬了一脚,道:“混说些什么话!她也是个可怜的,你莫说些浑话笑她!既没事儿,你就赶紧给我家去。”
  黄珏摸了摸屁股,状似受了委屈办般,道:“都说她家人典给师傅来做妻子,徒儿哪知师傅心中所想。说来师傅都这般年岁,若是表奶奶在天之灵知晓,还不定怎么伤心。”
  蒋夫子唬着脸,黄珏忙闭了嘴,道:“都是徒儿说错了话,还望师傅原谅则个。”
  黄珏赶紧让人把礼物抬进来,谄媚道:“便是不看徒儿面向,还请看在老母份上,收下这些物事儿。若是我那老母亲知晓我竟害得师傅坏了名声,不定会被我气得晕死过去。”
  蒋夫子拧着眉头,道:“拿回去吧。我不说与你母亲知晓便是。”
  黄珏耍赖不依,直接让人抬进屋里头。又看着柳氏,道:“你虽是我师傅典买来的妻子,我也合该称你一生师娘才是。”说着真真就朝柳氏行起礼来。
  柳氏被唬了一跳,被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称师娘,柳氏脑门儿一时间还转不过弯儿来,愣在当场,只这面色却渐渐泛起红晕来,眼瞧着倒是带着几分羞意。
  蒋夫子也跟着进了房门,见黄珏又逗她,不由拍了拍黄珏的肩膀,道:“还不赶紧回去!”
  黄珏又从怀里摸出事先便准备好的银票来,道:“让师娘受惊了,都是徒儿不是,第一次见面,权当赔礼,还请师娘看在师傅面上收下来吧。”
  蒋夫子被这小子一口一个师娘给堵得一口气儿卡在喉头,扯着黄珏便要出去,黄珏道:“哎哎……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遂一股脑儿将银票往那妇人手里一塞,干嚎着便被蒋夫子拖出房门……
  过了一阵,蒋夫子进了房里。柳氏拿着手里的银票看着他,道:“这……这些……”
  蒋夫子道:“他也不差那几个钱儿。既拿给你,你就自己收着吧。”
  柳氏很是尴尬,问道:“这个人是夫子的学生?”
  蒋夫子笑了笑,道:“什么学生,莫听他胡说。这小子在市井混迹长大,你也莫跟他一般见识。他家爹娘与我家颇有些渊源,与我逗趣惯了,便由着他。”
  黄珏出了百花村,庄头正站在马匹跟前,眼见黄爷衣衫有些皱,这衣裳上还留着几个脚印子,偏黄爷还一脸的笑意。庄头道:“黄爷你这是怎么了?谁人敢打你去?”
  黄珏理了理衣裳,上了马来,看向庄头道:“今儿我就不再怪罪你去,你这老小子这回倒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下回再给我把事情办砸,看我怎收拾你。”
  黄珏只觉得心里爽快,打他从娘胎里出来,便被这个爹娘口里的小长辈一直当做比作对象来着,早些年他年纪小,不晓事儿,长大了才知道别人的艰难处。黄珏心道这事儿怎也得先去给母亲报个喜来……?

☆、V章

?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天气炎热,带着一孟接着一孟的热浪袭来,这七八月的天儿,真真让人热得受不了。
  屋后有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杨槐树,长得枝繁叶茂,到是个歇凉的好去处,柳氏没事儿便喜欢去那里些纳凉来。一日小乙哥儿从外头家来,脚上的鞋子都给划破了一只,惹得柳氏取笑了他几句,但私下又花了一两天时间给小乙哥儿重新做了一双黑面儿布鞋,把小乙哥儿高兴坏了,又起了兴头问柳氏可有什么需要做的木匠活儿,趁他没事儿便给做出来。
  眼见着天气热,柳氏也不客气,让小乙哥给做了一个纳凉的凉椅来,打磨得很是光滑,又上了桐油,看起来非常漂亮。柳氏便每天搬着凉椅跑屋后头那株槐树下避暑,又做些衣裳鞋袜,或者小物件儿的东西。
  柳氏怕热,稍微热一些便会说这天儿太热了。起先每天还给自己烧洗澡水来,后来被小乙哥儿说了几句,道如今水源紧张,她这样子实在是太糟蹋浪费了。柳氏脸一红,觉得小乙哥儿说得也没错,便收敛一二,只端了水每日里擦擦身子便罢。
  周围能听见蛙鸣虫叫,柳氏平坐在凉椅上,阵阵微风袭来,可是比那屋子里凉快不少。柳氏隐在黑暗中,屋子后门的门开着,透出几丝光亮出来,柳氏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屋子里,小乙哥儿正在跟夫子说话,他两人倒是习惯了这里的天气,是以没柳氏那般怕热。
  小乙哥儿道:“夫子,你看那柳氏又跑屋后头乘凉去了,你怎就不说说她。哪个人像她这般怕热的,就是热,这黑灯瞎火的跑那里呆着,也不怕旁的人瞧见了笑话!”
  蒋夫子看着小乙哥嘟囔,不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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