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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遗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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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要了我的命还残忍,我如果没有如今的地位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活着还做什么呢。”
“你不必再说了,刚才我不说是因为政府的人在,我不希望他们知道了真相抓住我们的把柄,可是父亲那里我却是不能不讲的,”说完起身往陆敏正的房间去,陆致熠也急忙跟上去,慌得六神无主,只能一路拦过去,推推攘攘中,侍从室的人匆匆忙忙跑进来说有重要军报,陆敏正也闻声出来:“什么事?”
“司令,前线军报,长崎岛国突然空袭我东北重镇郡阳。”
“什么!”郡阳是扼住东北的咽喉,一旦沦陷,整个东北都危险了。知道事分缓急,陆致洵也只好将那回事先压了下去,一同跟父亲去了军部。
战况非常不利,长崎岛国如入无人之境,东北全线溃败!陆敏正忧心如焚,在一次军事会议上听到我军战败的消息,一时激动过甚,中风入院,昏迷不醒。陆致熠暂代司令职位。
陆致洵的办公室内已经大黑,只亮了办公桌上的一盏水晶罩灯,光线晦暗。严正本来守在门外,自从郡阳开战一来陆致洵的脸色就一日不如一日。他跟随陆致洵多年,对他知之甚祥,知道他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查到了当年买卖军火的证据,却因为如今的形式不得不给压了下了。陆敏正中风入院,陆致熠现在是代司令,政府又因为邱国忠的事情不断地向军部施压,军部已经遭受不起一点变动了,何况是这样大的事情。忽听里面一阵淅沥哗啦的响声,他忙推了门进去,水晶灯和桌上的东西都被砸在了地上,室内一片黑暗。陆致洵大喝一声:“出去。”严正连忙退了出来,心下惶惶不安,这么多年,他一直见陆致洵控制得意,从未见他发过这样的脾气,何况这还是在军部。
陆致洵仰面半靠在椅子上,他以为筹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可以完成清如的遗愿。可如今的形势却由不得他,他不能不顾华北的安危,军中同仇敌忾正在对抗外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窝里反。他到底是食言了,经这一战之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境地,或许清如的遗愿再也没有实现的一天,他终究是愧对了她。那痛如沾了盐水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过,一阵一阵,在寂静的屋内发出一声声嘶吼。有微弱的光从窗外透进来,却照不清他的脸。他的脸连同他的心都沉入了这无边黑暗里。他的头突然像要爆炸一样的疼起来,这两个月,他的头痛已经反反复复发作了数次,就像当年清如刚死的时候。他渐渐支撑不住,双手死死地按着太阳穴,痛苦四面八方的涌来。
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到了。
更深露重
沈慧珊本来一直等着那条项链的惊喜。虽然因为宴会上的意外耽搁了,可她以为陆致熠总会想起来的。每日里她都偷偷地去看上一看,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带上这链子。可今日一看却发现那锦盒不见了。她心中起了疑,叫来了陆致熠的侍从官,逼问之下得知那锦盒竟是送给了陆致熠养在落花的胡同的小狐狸赛璐璐。她气得火冒三丈,等着陆致熠回来跟他算账。
陆致熠一回来,沈慧珊就酸溜溜的道:“哟,我的大司令,你可舍得从哪个狐狸窝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洗洗身上的骚味,省的我闻见了恶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刚从军部回来,你发什么疯!”他忙了一天,前线的战况又不容乐观,他已是焦头烂额,结果一回到家就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心中冒火。
沈慧珊将声音提高了几倍道:“我发疯?哼,是啊,是我发疯,发疯的以为你会好心给我买什么礼物,结果却是给那骚狐狸的,你真不要脸。”她的火气也上来了,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样的事。
陆致熠这下真的发火了,“你骂谁不要脸,一条链子而已,你要我就买给你,可你别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世家千金么,你大伯现在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军长,你给我放聪明点?”川洲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华北吞并。
沈慧珊最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她当年也是风云一时的名媛闺秀,以为嫁到陆家就是嫁上了天,可结果却是做了陆家的一个摆设,除了陪着陆致熠出席各种重要的场合之外,她没有一点用处,就算锦衣玉食,就算出了门别人们都对她恭恭敬敬的那有什么用,她在他眼里不过是过了利用有效期的一个人。
“我在陆家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这样说我!”她委屈直欲落泪。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陆家十几年,你看看你到现在都是只不会下蛋的鸡,若是我有后,父亲早把大权交给我了!”他本来想回来休息一下,结果吵了这么一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你给站住,你今天要是敢去找那个狐狸精试试!”
陆致熠根本不理她,径自离去。沈慧珊追下楼来,气的直跺脚,眼泪止不住的流。
初一慌慌张张跑下来,大声喊着:“快来人啊,小姐晕过去了。”侍从官很快引了陆府专用的陈医生来。杏色的垂绸帘子如瀑而下,房间里通了暖气,暖暖的叫人很舒服。微雨醒过来的时候,陆夫人坐在床头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傻孩子,都四个月了,你怎么不说呢?我也是,居然一直都没发现。”微雨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可是陆致洵总也不回家,她一直都没有机会说。而她又怕陆致洵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只想着等这个孩子大一点,再大一点,那他就不能不要他了。
沈慧珊在一旁脸色铁青,她十几年无所出,微雨却嫁过来不到一年就有了,这让她情何以堪。何况陆致熠刚刚那样的骂她,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心里冰霜一片,妒忌和羡慕交织在一起,但表面上却装作十分欢喜的样子去给微雨道贺:“弟妹,可真是恭喜你了。”
陆夫人就吩咐厨房做这个做那个,还叮嘱微雨小心这小心那,听的沈慧珊极不是滋味。因为陆夫人还要去医院照看陆敏正,出门前吩咐沈慧珊照顾微雨,还冷不防的说了句:“你进门十几年了,怎么至今都没动静,是不是去检查检查?”一句话说的沈慧珊脸憋得通红。她心里已是嫉妒到了极点,此时又被陆夫人这样说,加上昨日陆致熠的那番话,她心里又闷又恨,无处发泄!
清清也知道了这件事,在自个房里生闷气。她反正不喜欢这个女人,如今她有了父亲的孩子,她也一样的不喜欢这个孩子。
沈慧珊朝清清的房门看了一眼,心下一动,到了清清房里。清清低着头在画画,她跟沈慧珊向来没什么感情,见她进来也不去理睬他。
沈慧珊走到她身边道:“清清,在画画啊。”清清还是不理她,她又道:“你知不知道你后妈可怀了宝宝啦!”清清手中的画笔一滞,心中本能的不快,但自从上次的事后,她怕父亲真的不要她了,而且见到父亲对微雨也是冷冷淡淡的,所以也就不想再惹麻烦了,道“关我什么事!” 沈慧珊一笑,又挨了近了一点,道:“怎么不关你事,那可是你父亲的孩子,你父亲要是有了儿子啊,以后可就再也不疼你了哦!”清清道:“反正他也不疼我。”沈慧珊心又道:“那可不一样,如今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是陆家唯一的千金,可若是你能有了弟弟啊,你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只会疼你的弟弟啦。而且啊,你的后妈要是有了自己的儿子啊,一定会虐待你的。你知道她们都怎么虐待小孩么?”
清清平时像个早熟的孩子,可到底还小,真把沈慧珊的话当了真,害怕的问:“怎…怎么虐待。”沈慧珊见诡计就要得逞,呵呵一笑道:“听说啊,她们会将小孩子吊起来打呢,还要把她关进黑屋子里!。。。。。。”
“啊!~~”清清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弟弟,不要不要!!”她将手中的蜡笔重重的在纸上划,纸被划得粉碎。
陆夫人早已打电话告知陆致洵微雨怀孕的事情,可陆致洵这日依旧迟迟未归。临近半夜,陆夫人回来后给微雨端来了补汤,又聊了一会,实在熬不住就先去睡了。微雨蜷缩在床里,枕边微凉,就算这屋里开了暖气,开的那样足,可这枕边却始终是冷的,他一丝一毫的温暖度都没有留下。她不记得他已经多少天没回来了,军部再忙,陆致熠身为代司令都能隔三差五的回来,他却不能。那只能因为他并不想回来,并不愿回来看见她。她知道的,自从景洲的事情后,他就刻意疏远了她。虽然原先他们也不曾亲近,可到底还算相敬如宾,如今却是连这相敬如宾的样子都不做了。
陆致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房内只开了晕黄的一盏睡灯。她已睡着了,眉头微蹙,如笼着淡淡的轻烟。他瞧她脸色苍白,孱弱无力,就这么蜷缩着睡着。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处境,嫁到陆家近一年,事事小心谨慎,对他又是体贴周到。可他却无法面对她,他只能回避,他怕她身上的香气,怕那香气终有一天会让自己动摇。他已经无法达成清如的遗愿,他再不能背叛清如。所以他刻意的疏远了她,所以他整日的不回来。可她却也不恼,甚至在陆夫人责怪他的时候,她还是本能一样的维护着他。或者,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子,可惜他只能辜负。
他进了里间的浴室洗漱,哗哗的水声让微雨从朦胧里醒了过来,见衣架上挂着陆致洵的戎装,知道是他回来。他已洗完出来了,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睡袍,腰带松松的系着。头发上的水由未干,他正拿了干毛巾擦着。
他坐在床边,微雨做起来,接过干毛巾替他小心的擦着。他也不拒绝,任由她擦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样静,他们此时的动作这样亲密,可他们的心却是隔着无法穿越的天堑。他说:“母亲已经同我说了。”神色只有冷淡的倦意。
她低低的“恩”了一声,她曾经无数的乞求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奇迹到底没有发生。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有了孩子,谁又会觉得欢喜呢。她的眼里渐渐浮起苍凉,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只是给他添了羁绊。他那样疏远她,那样想要跟她划清关系,可偏偏这个时候她有了孩子。
他瞧着她,隔着那样近的距离,他闻见她身上的香气,他甚至有冲动想要搂住她,她是那么孱弱,嘴边的笑意如此凄迷,可他到底避过去了,远远的挪开一步,“我还有事,只是回来看看,你自己小心。”心中蓦的一痛,只剩凄凉,他出了屋子,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她,他回来只是尽了义务,说了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就急急的离去,连在她的房间里多待一会都不愿意。夜正长,痛苦也正长。
血色深渊
天色渐明,窗帘米色的底上,淡金色的暗纹渐渐清晰,可以依稀看出花朵的形状。
因为晚上没睡好,微雨的头有些隐隐作痛,左眼皮一个劲的跳。她披了一件外套下来喽,初一正和几个下人在准备早餐。清清抱着娃娃坐在桌边,见到她下来说了一句:“我要去找奶奶。”就往楼上走。她抱着一个很大的娃娃,大概是没看清脚下的台阶,一个不稳险些要跌下楼去,微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谁知道清清却是顺势往下的用力一拉,微雨整个人直直的往楼梯下摔去。初一尖叫着跑过来,微雨面色如纸,一头青丝纷乱的铺在地上,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有殷红的血自腿间缓缓的留下来,清清本来只是想着要她摔一跤,可是她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看着拿血她害怕的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动不动。侍从官都赶了进来,陆夫人听到响动也赶下来,一群人将微雨急忙送去了医院。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微雨才醒来,一见陆夫人沉痛的脸色,那眼睛似乎刚刚哭过,心下一片绝望,孩子是肯定没有保住,便也落下泪来,她跟陆致洵的最后一点羁绊如今也没有了。他们之间从此只剩了夫妻的虚名。那心里曾因陆致洵的出现而开出花来,如今花凋零了,脸荒草都枯萎腐烂,只剩一片荒芜和死寂。
陆夫人在一边安慰道:“你别难过,你还这样年轻,孩子总会有的。”沈慧珊在旁边心里不知怎么幸灾乐祸,脸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的表情,“弟妹啊,母亲说的对,你可别难过奥…”清清躲在陆夫人身后,手脚冰凉,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闯祸了,她父亲绝对饶不了她。陆夫人将清清从身后拉出来推到微雨面前道:“这次的事情我问清楚了。”痛心的看了一眼清清“这回我是不管了,只等着她父亲来处置她。”清清一听处置两字,身子不由得一震,手攒的紧紧的,手心全是冷汗。当时初一和几个下人都看了这一幕,陆夫人问她们也不敢隐瞒。尤其是初一,心疼的不得了,只差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了。陆夫人也知道是没有办法了,她想护着清清,此番怕也是护不住了。陆致洵那个脾气,最见不得人耍阴,何况清清,才这样的年纪,他怎么能容的料。心里也为清清捏了把汗。陆敏正又还在住院,真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陆致洵一到便问:“怎么回事?”双目盯着微雨,又她不懂的寒意在眼底浮起,带着痛。难道他也是心疼的么,心疼这个孩子,心疼她?她随即又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不会的,他怎么会呢。他又看向陆夫人道:“妈,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有些急了,平日里他都是尊称陆夫人为母亲的,如今却一时情急用方言喊了一声“妈”。目光扫过屋里的众人,大家都是低着头不说话,陆夫人也是故意的避过眼神去。他又转头盯着微雨,微雨看了一眼旁边的清清,低着头,害怕的整个人瑟瑟发抖,双手死死地抓着陆夫人的一角。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何苦要更多的人痛苦呢。如果清清受罚,陆夫人心痛不说,陆致洵自己只怕也是痛苦。他表面上对清清那般凶,可是上次的事情到底教她知道了他其实是很关心清清的。可他那样的脾气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只怕清清不会好过。
微雨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裙角摔下来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微雨,连清清都抬起来惊讶而又感激看着她,眼里渐渐浮起了眼泪。陆致洵听她这么说,心里明明知道事有蹊跷,聊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清清,清清心虚本能的往后躲,他心里也猜到了大概。可微雨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当场发做,这个家已经这样乱了,陆敏正还在住院,微雨又刚刚流产,前线的战报一件接着一件,他真的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了。或者,孩子没了,是上天注定要他们了断最后一丝羁绊吧。她能死心,他也能安心。
回家后微雨的身子还需要静养,所以大家都不去吵她,只有初一每日送汤送水伺候周到。微雨虽然表面上佯装坚强,可心里到底痛苦。那是她的孩子啊,她和陆致洵的孩子。如今却没有了,而以后的以后她都不可能再有了,因为他根本不会再碰她,他根本没有当她是妻子过。她会如沈慧珊一样的,利用价值已经失去,成了陆家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然后如一束鲜花一般,在这个家中静静地开着,静静地凋零,直到被丢弃。这一生还那样长,之后的漫漫人生她要怎样过下去。
日子平静,却煎熬。陆致洵有时候会回来看她,却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就走了,也不说话。有时候他坐在床沿,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远的连一句话都不愿再说了。他们就像是两条朝着不同方向前进的轨迹,一开始已经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如今更是越来越远。他不说话,她也无法开口,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坐着。
等到微雨大好了,陆致洵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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