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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色兼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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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闻讯急忙托章逸云带她来探视谭影。

 

作者有话要说:男王他没死,但并不是没事,小影子被虐了,暂时也没炮灰……
所以……
不准炮灰我……




102

102、第一蛊毒师 。。。 
 
 
穿过锁着众多囚徒的木栅牢房,耳朵不断被他们呼号喊冤的凄厉叫声折磨,终于在一道铁闸门关下后,隔绝了人间地狱的声音。

锦绣四处打量着刑部关押特级重犯的石室囚牢,不同于外面木栅栏牢笼,这些石砌的囹圄除了牢门上的小窗口外几乎密不透风,半人高的牢门也是生铁所铸,坚不可摧。

锦绣暗中扯了扯章逸云的袖子,低声问道:“谭影只是偷窃之罪,缘何被关押在此?”

章逸云叹了口气:“秦王一口咬定他不但潜入王府偷窃,还企图伤害王君郑云,王君怀有身孕,受惊过度卧床不起,多次出现流产症状,秦王强烈要求刑部治他重罪。不得已,暂时将他单独关押到此……其实也好,关到外面那些囚室,很容易被混进来的杀手暗害,不如将他单独囚禁还能保他安全。”

锦绣心中钦佩,拉拉他手指:“还是你想得周全。”

章逸云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嘱咐道:“谭影一直对我有敌意,你一人进去看看他吧,别待太久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最里面牢门前,狱卒打开沉重的铁锁,推开了牢门,取下墙上挂的火把递给锦绣:“牢里面很黑,拿着这个进去吧,你不要跟他谈太久,一会儿刑部还要提审这个犯人。”

锦绣接过火把,猫腰钻了进去。

暗如黑夜的囚室,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火光也只堪堪照亮了一角,光亮最微弱之处,隐约看到一双带着沉重镣铐的长腿压在碎裂的黑色长衫上,那熟悉的修长身体躺在草堆上,长发铺了一地。

似乎那人也感到了亮光,长腿微微一动,旋即一阵低哑的咳嗽。

锦绣秀眉紧锁,急忙走过去半跪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拂开遮在那人脸上的长发,清瘦脸颊上赫然一条清晰的带血鞭痕,再往下看,他胸口处衣襟破碎,纵横交错无数紫红色的鞭痕,鞭痕处皮开肉绽。胸腹交界处还有一大块暗红色烙印,烙印处肌肤焦黑暗红,还在不断渗血。

身为囚犯是不能包扎伤口和上药的,章逸云想尽办法才说服刑部为他找来大夫治病,也只允许他喝了一天的汤药就禁止继续治疗,若不是他生命力顽强从鬼门关归来,换个人只怕早就伤重而亡。

锦绣心中大痛,眼眶湿热,紧咬住下唇才压抑住悲愤,手指颤抖着轻轻扶上他的青丝:“谭影,谭影?我是锦绣,我来看你了,听得见我说话么?”

突来的强光刺激得男子长睫一颤,蹙了蹙修眉。

听到女孩轻声呼唤,谭影努力睁开紧闭的双眼,尽管遍体伤痕,那双眸子仍旧晶亮,他微微抬头盯着锦绣看了半响,轻微挣了挣身体,手腕上锁链一响,一丝苦涩迅速从眸底闪过。

谭影埋下脸低声道:“你来作甚?来看我笑话吗?”

锦绣那还有心思跟他置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飞快又细致地洒在他伤口上,谭影默然注视着她的举动,眼神闪烁不定。

锦绣确定所有伤处都已处理完毕后,将药瓶塞到他草席底下。

刚忙完,门外狱卒就催道:“快出来吧,别耽搁太久,被人知道就麻烦了。”

锦绣应了声,俯□在谭影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她用力握了握谭影的手:“一定要活着,我可是你少主呢。”

谭影猛地睁大眼睛瞪着她,锦绣微微一笑对他眨眨眼睛:“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那人吗?没错……我就是她……所以,你这条命以后是我的了,再不许胡来,懂吗。”说完起身走出了牢房。

牢门缓缓闭合,断绝最后一丝光亮。

漫天黑暗中,谭影心中却逐渐清晰明朗,他强撑起身体,打开手掌一口服下锦绣留给他的药丸,粉末融化在口中,不但不觉得苦居然还有甜,他慢慢躺下,干裂的唇角付出一抹淡笑。

“刑部打算怎么处置谭影?”锦绣与章逸云同坐一辆马车,驰往箫家别院,她终是按捺不住询问章逸云。

“刑部官吏还在查阅法典和案例,斟酌法办。”章逸云眉宇间也是凝重:“秦王强硬得很,只怕给他定下的罪名不小,依我看,按照秦王那手段,谭影怕是难逃断足充奴之刑。”

锦绣骇了一跳,急忙握住章逸云的手:“断足?!!太残忍了!可否想办法阻止秦王?求凤后救他可行吗?”

章逸云想了想,摇摇头:“秦王此人权倾朝野目空一切,跟凤后本就互相针对,凤后出面只怕适得其反,除非皇上下旨特赦或郑贵君出面……否则……”

锦绣心情异常沉重,她叹道:“皇上听闻秦王正君受到惊吓差点小产震怒不已,没有立刻下旨处斩谭影而是交给刑部定夺已是开恩,怎还会下旨豁免谭影呢?至于郑贵君,乃是秦王生父,陷害谭影必有他的一分,哪会帮咱们。”她叹息着一头靠在车壁上抱胸陷入苦思。

章逸云心中亦是难过,虽然谭影处处敌视他,但他仍旧把谭影当成了半个恩人,如今自己救不了谭影颇觉歉疚。

章逸云凑近锦绣,揽过她:“不如我去求求母亲,请她去找秦王说说情?”

锦绣摇摇头,冷笑道:“不必了,章丞相一向秉公执法中规中矩,怎会为一小民既坏了不徇私情的好名声还去得罪秦王呢?”

章逸云身体僵了僵,松开揽着锦绣的手,坐在一旁不在说话。

锦绣忙搂住他,柔声道:“我刚才那是气话,你别生气……此事不用劳烦你母亲了,再说我还没上门提亲,就要麻烦她给犯人说情,只怕她对我印象不好,娶不成你可就愁死了。你放心,我自会想其他办法救谭影的。”

章逸云勉强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章逸云经常住在箫家别院,早已跟众人熟络了,他见识多广言谈文雅,也颇得众人好感。秋弦喜与他谈今论古针砭时事,小碧则特别喜欢听他说故事,用过晚膳后,这两人就缠着章逸云唠叨。

候晓谕向锦绣使了个眼色,朝正溜出大厅的花小七努努嘴,锦绣会意,尾随着花小七出了正堂。

谁知道花小七拐出大门后居然纵身出了院子,锦绣大感疑惑,也使出轻功,屏息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追随而去。

候晓谕与玉冰鉴赶到院子时,两人早没了踪影。

候晓谕凝眉道:“看样子咱们要跟那位秋公子好好谈谈了。”

玉冰鉴问道:“要不要找箫肃来?”

候晓谕道:“我去找他,你动手时别惊动了章逸云,很多事眼下还不能跟他明说。”

玉冰鉴点点头:“放心。”

侯晓谕悄然出了院门,骑上枣红马去了箫府。

锦绣跟踪花小七来到城郊一处老旧民房,花小七也不敲门,居然翻墙而入,不一会儿,方才黑漆漆的屋子亮起了柔和烛光。

锦绣轻身纵上屋顶,倒挂在屋檐下,捅开纸窗,刚瞧见一丝光亮,就听到花小七怒喝道:“孽畜,你当了朝廷走狗干尽坏事,如今还不知道收手么?要不是看在你父亲面上,我早就杀了你了!”

一男子沙哑的声音低低笑道:“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师父您取我性命……在您眼里我就是畜生、是无恶不作的恶人……您快点动手吧,正好为您最疼爱的弟子侯乐报仇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锦绣忙眯眼仔细瞧,可惜花小七背对着窗户把那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只看见花小七气得双肩微颤,指着那人痛心道:“侯乐他是你师兄,当年你们各为其主,我也不曾说过什么,侯乐也一直把你当师弟真心对待,而你呢,你奉朝廷之命暗算他时,可曾想过同门之谊?若不是你秋师兄明察暗访这么多年查出真相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是你这畜生施毒害死了侯乐,你真是畜生不如,居然还敢找我!”

那男子哭笑着伏在地上:“侯乐把我当师弟?他当年为了侠名出卖我,害我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他师弟?他抢走我心上人的时候,可曾把我当他师弟?!师父,您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您亲生儿子,可却处处偏袒他,明知道我中了剧毒也听他一面之词不予施救,我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是拜他所赐!当年我只是下毒让他丧失了一半功力,他是被朝廷派出的高手围攻致死,这是他的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

男子的声音由暗哑变成尖利,最后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嚎啕狂笑,凄婉绝望,怨毒疯狂,尤其是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锦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那男子滚到花小七面前,一把抱住花小七的腿,干枯如柴的手指死命抓着花小七的衣裳,急促喘息着,喉咙咕咕作响:“师父,您救救我,我再也受不了这份罪了,您救救我,看在我死去的老爹份上,再救我一次吧……哈……哈……呃啊!!”

那男子忽然怪叫一声,佝偻着身体在地上翻滚起来,浑身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花小七长叹一声:“你制毒害人,最终还是害了自己啊。”

锦绣听到此,心思一动,再不屏住呼吸,脚一松,轻飘飘落在地上。

果然,眨眼间花小七便出现在她面前,一见是她,愣了愣,旋即了然笑道:“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进来了吧,锦绣妹子,带你见个人,或许能知道很多事的缘由了。”

锦绣嘟了嘟嘴,斜眼盯着花小七,闷声道:“花大姐居然是候乐师公的师父,那岂不是我的祖师爷?我师父都要叫你声师祖,你居然叫我跟你结拜姐妹,这成何体统啊?乱套了!”

花小七满不在乎地挖挖鼻子,嗤笑道:“我愿意跟你结拜姐妹,不愿意收你做徒孙,谁管得着啊?狗屁体统!我花小七从出生起就没把世俗伦理放在眼里过!”

锦绣摇头抚额,花小七嬉皮笑脸推着她进了屋,那热情就像赶着她相亲似的。

秋弦被点了穴,坐在玉冰鉴房中,神色却毫不慌乱,反而微笑着坦然凝视着站在他跟前的人们。

箫肃望了眼候晓谕:“他跟花小七前辈是师徒?花小七到底是何人?”

候晓谕摇摇头:“他不肯说,只说等绣儿回来一切都知晓了。”

玉冰鉴半靠在床边,烟眉紧蹙,冰眸探究地凝视着秋弦,手指摩挲着掌中握着的一枚印鉴,印鉴上刻着一轮弯月,他沉吟半响,对候晓谕道:“这枚印鉴我仔细瞧过了,真是玉寒宫北护法苍飞月的印章。”

候晓谕微惊,看了眼神情自若的秋弦:“你就是北护法苍飞月么?”

秋弦笑着摇摇头:“以前是,如今不是……”

“什么叫以前是现在不是?”候晓谕正待追问。

门外传来锦绣的声音,箫肃急忙开门,锦绣背着一名男子跟花小七一同进了屋。

锦绣把男子搁到地上,喘了口气,指着他笑道:“咱今天可抓到个大人物,知道他是谁么?大名鼎鼎凤启国第一蛊毒师——元真桃,跟秋师叔公一样,都是花大姐的徒弟。”

锦绣随后蹦到候晓谕身边,也不避嫌地搂住候晓谕的纤腰,贼兮兮地笑道:“师父,花大姐是师公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公呢,但是我却成了花大姐的义妹,你可能要改口叫我师叔祖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写虐小影子的过程,因为我是亲妈,不忍心啊不忍心,这个大牌男配,啧啧……


可能晚上还有一更吧,请不要等我,若是真的发了,那就是我RP罕见滴爆发了爆发了爆发了……




103

103、携美谈真相 。。。 
 
 
花小七踢了踢地上那人的腰部,解开了他的穴道。

元真桃动了动脑袋,咳嗽着撑起了身体,他抬起头,众人望着他的脸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元真桃整个人就像被吸干了血的僵尸般毫无生气,长发干枯分叉尾部缠成一团,灰色无神的大眼狂乱游离,眼白泛黄遍布血丝;一张脸只有男子巴掌大小,脸颊深深凹陷,颧骨尖利的突起,似要刺穿那层青色单薄半透明的肌肤;嘴唇是黑色的,正微张着大口喘气,最令人揪心的是那双干尸般黑黄枯槁的手,指甲碎裂满是泥土,就像刚刚抓挠过泥土一般。

锦绣走到玉冰鉴身边,揽住他指着元真桃:“冰鉴,你不是一直在找玉寒宫蛊毒之祸的元凶吧,为妻今日把他逮到你面前了。元真桃就是那制蛊之人,而水无涯是他的弟子,也是帮凶。”

玉冰鉴想到无辜惨死的族人,心中一痛,冰眸漾过一道寒光,芊指慢慢握紧。

锦绣忙握住他的手,抚着他已略微粗大的腰肢柔声安慰:“冰鉴,别动气,小心孩子……这里这么多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玉冰鉴闭上眼平复了下心情,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朗:“让我问他几句话。”

元真桃眯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定定睽着玉冰鉴,直到他冷然走近,才赫然睁圆了眼,抖着嘴念叨:“玉冰鉴,玉寒宫宫主……你也来找我索命么?”

玉冰鉴冷冷地看着他:“你为何下蛊毒灭我全族?”

元真桃呵呵干笑:“你得去问朝廷为何视你们玉寒宫为眼中钉,我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罢了,皇帝要我杀谁我就得杀谁,没得选择……”

“水无涯是你派来的?紫仙羽也是你杀的?”

元真桃左手手指哆嗦着抠着右手手背,一道道血痕立时出现,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低笑道:“十年前我捡到水无涯就一直传授他制毒杀人。这小子不太上道,不够心狠手辣,经常拖我后腿,叫他杀掉玉寒宫西护法紫仙羽取而代之都下不了手,逼得我亲自出手杀了紫仙羽,他居然害怕得要命,坚持不了几天就逃离了仙霞山,坏了我大事。要不然,玉寒宫必定无人生还。”

玉冰鉴冰眸微阖,纤长的手指悄然散发寒气,指尖变得苍白透明。

花小七身形一动,扣住了玉冰鉴的手腕,笑道:“不可使用‘凝冰刃’,寒气会伤了腹中孩子的。”

玉冰鉴身体轻颤了一下,锦绣将他揽入怀中,吻了吻他的冰唇,温热的掌心轻轻抚着他的背脊。

玉冰鉴指尖寒气渐渐消散,脸颊紧贴在锦绣颈弯处深深呼吸了几口,声音微微颤抖:“我有些累了……”

候晓谕对锦绣点点头,锦绣抱起玉冰鉴,柔声道:“我送你去我房里好好休息,这里的事你甭管了,明儿师父再详细告诉你吧。”

玉冰鉴顺从地闭上眼,一手抚在腹上,紧靠在她怀中,看似平静,只有锦绣才能感到他身体极力压抑的颤抖。

锦绣抱着他走出房,玉冰鉴忽然紧了紧环住她颈脖的手,轻声道:“我想换个房间……”

锦绣吻了吻他微汗的前额,柔声道:“好……明天我就叫人把东西全搬到我那里,从今晚起到孩子出生,冰鉴都跟我同住一间房,好不?”

玉冰鉴极细的抽噎了一下,两只玉臂都环上了锦绣的颈脖,脸埋进她的肩窝,感受着那令人心安的温暖,不再彷徨无助。

元真桃抖索着盘起僵硬的腿,半坐在地上,虽然已是夏夜,地面却不减阴寒,冷得他索索发抖。

候晓谕问道:“水无涯内伤极为严重,是何原因?”

元真桃吸着鼻子,擦掉眼角黏糊的液体,嘟囔道:“我捡到他时,他被锁在仙霞山底洞穴承受极寒之刑,武功被废,三大筋脉被封,加上寒气入骨,身体坏了。我带他回到暗部试练毒药,有时候我毒发情绪失控时也……也是他照顾,所以他就成如今这模样了,他不是没死吗,还被你们逮住,真没用……”

箫肃轻笑道:“你不也一样被我们逮住了么?”

元真桃怨毒地看了秋弦一眼:“若不是姓秋的和师父多管闲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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