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冲喜娘子-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桑个性软糯,但却不是傻子。安家现下情况复杂,安老爷这一去,偌大的家业就该落到安景阳的头上,可安景阳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孩子,比她还要小整整五岁,安家的其他旁支会答应吗?不说别的,秦桑觉得安老爷的大哥安慕丁,就不是个守本分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弟弟去世的当天晚上,就大宴几十桌,做主招待前来喝喜酒的乡绅客卿了。
  
  这主人家的主,旁人哪是能轻易做得的,哪怕你是亲大哥,人家亲生的儿子都没有发话,你就当家做主起来,像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安家的掌舵人呢。
  
  秦桑虽然少不经事,但是也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凭着直觉还是看的很准的,所以她明白就算她回去徐家,也再不会和以前一样了。以前的日子清苦简单,但她这一嫁,再回去她就不是以前的秦桑了,少不了会被贪心的人利用。
  
  这么一想,反正该还的也还了,那个家就不回了罢。唯一舍不得的,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徐敏之,名义上她是他的媳妇儿,可她一直把对方当小弟弟照顾。徐敏之的阿娘卢氏性格刻薄,但生出来的儿子却是好的,从小就依赖她,没少为她求情和背黑锅。
  
  有时候她都会想,也许等敏之长大了,也会是一个有责任心懂得疼媳妇儿的好男儿,等那时候,她再嫁给他,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秦桑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回了房,除了安景阳派过来的丫鬟露儿,别人都不会搭理她,看她的眼神也充满探究,好像她是一个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
  
  灵堂里,吊唁的客人还没入堂,柳氏就带着三姑六婆披麻戴孝的闯了进来,那阵势,不想是哭丧的,倒像是来抢什么东西。
  
  安景阳眼皮轻轻抬起,又缓缓落下,当做看不见柳氏一般继续上香。
  
  柳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灵堂,扶着棺材就开始哭爹喊娘:“呜呜呜……小叔啊,你咋地去得那么早啊,大嫂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大嫂我可怎么办啊,又让你大哥怎么怎么活啊……”柳氏哭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呜呜呜……你不为我们着想,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的宝贝儿子景阳啊,他还那么小,你就这么去了,他要怎么办啊……”
  
  跟着柳氏一起来的婆妇们,见柳氏哭得肝肠寸断,忍不住上前劝说,而有几个,也像是被感染了,跟着柳氏一起抹眼泪:“安老爷啊,呜呜,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早去了啊……”
  
  “您还记得我们么,呜呜,我们是庄子上为您照顾果树的那几家啊,多亏您的好心收留,我们才没有被饿死啊……”
  
  其中有个老婆子哭得还挺真心实意的,比柳氏那干打雷不下雨的不知道自然了几百倍:“呜呜,安老爷,你人虽然去了,但是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尽心尽力照顾那些果树的,等小少爷缓过气来了,香甜可口的果子一个都不会少,今年也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的,您放心……”
  
  安景阳默默看了那个兀自哭得伤心的老婆婆一眼,把她的样貌记在了心里,希望以后处理事务的时候,能有个可靠的人用。光靠杨管家一个,安家的这一摊子可收拾不好。
  
  这边,安慕丁领着吊唁的客人才走到入口,就听见灵堂里传来一连串悲恸的哭声,其中那个哭得最为惊天动地的是他的妻子,他自觉面上有光,更加期期艾艾的说道:“各位亲朋好友,谢谢你们来为舍弟吊唁,安某人骤失亲人,十分悲痛,如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
  
  一个周身都是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顿时摆手:“安兄哪里的话,慕园老弟有你如此情深意重的大哥,是他的福气,我们与慕园老弟合作也不是一两天了,他这突然离世,我们既是难过也是担忧,不知道这以后的生意,要跟谁做啊……”
  
  安慕丁急着想说句什么,但吊唁已经开始,他只得先按耐住。
  
  老人们携着小孩,男人们携着妻女鱼贯而入,小辈的给安慕园上香磕头,长辈的便弯腰示意一下便算礼成,安景阳和柳氏等人跪在灵柩两侧恭候前来吊唁的人,别人行一个礼,他们就要磕一个头表示感谢,这是肥沃村的习俗。
  
  安慕丁见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吊唁完退回座位上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跻身过去,在男人耳边一个劲的说着什么。
  
  杨管家见不惯,直接附身告诉安景阳安慕丁的情况。安景阳垂目不语,想了想,还是对杨管家说:“你去,把阿爹的印戳拿过来,待会在宴席上,我要亲自把它送给大伯。”
  
  杨管家听完自家少爷的话后,惊得眼眶都青了,失声道:“少爷!你知道不知道印戳代表什么啊!你怎么能……”
  
  安景阳漠然一笑:“我自有分寸,你去吧。”
  
  杨管家拧不过自家少爷,只好不甘不愿的去取东西。
  
  秦桑躲在人群中不显眼的位置,看着安景阳无声无息的跪在地上,杨管家不知道上前和他说了什么,他神秘一笑,那笑那么轻那么淡,却让人的心都揪紧了,等杨管家神色黯然的走开后,他又恢复了清浅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表情只是她的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很努力哒,可惜成绩很惨淡,哭瞎。

☆、拱手给你又如何

  安慕园年纪轻轻就因病过世,有大半的原因是思妻成疾,自从妻子死后,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连做生意也没了兴致,往往都是得过且过,这几年尤其变本加厉,不过就算如此,因着安慕园待人和善,性格豪爽,他的丧葬也来人颇多,光是吊唁就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柳氏作为安慕园的长嫂,正该为他披麻戴孝、跪守灵柩,但饶是如此,这一个时辰跪下来,柳氏也有些承受不住,膝盖早就麻了,寒气从地底直入骨髓,整个膝盖骨钻心的难受。
  
  若不是客人都还在,她怕是早就受不住站起来了,他这小叔子平常看起来亲和有礼,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就分得门儿清。安家有果园十几个,苹果葡萄荔枝西瓜草莓应有尽有,县城铺面十几间,各个乡镇上的店面加起来也有好几十的数,可他丈夫呢?
  
  他丈夫与安慕园明明是同根同枝的亲兄弟,可弟弟安慕园富甲一方,亲生哥哥却越来越穷困潦倒,他这个当弟弟的眼睁睁看着却不帮扶一把,委实让人心生嫉恨。
  
  然而柳氏也不想想,是谁造成如今的局面的?
  
  安氏两老四十才得子,生前劳累过度,去得早。但两老生前都是务农的老实人,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攒得五个果园和几间铺子,两老去世的时候把财产分得清清的,大儿子分得三个果园五间铺面,二儿子拿剩下的两个果园两间店面,外加安家的主宅,若一定要说两老没有一碗水端平,那不过是把宅院分给了小儿子,而不是长子安慕丁。
  
  可是,安慕丁分得的财产加起来可比安慕园多得多了,他完全可以出门自立,买一个比安家老宅好几倍的宅院居住,但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安慕丁得了果园之后,看重于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根本不懂种植的他不听农夫的劝,非要把上好的肥料换成便宜的,为了节约成本,他还不许农夫们过多给果树除虫、修剪,最终导致果树成批成批的衰竭而死,三个果园不到一年就缩减了大半,到现在只有唯一一个还能出产。
  
  当时为了抢救果树,安慕丁急于盘出店面周转,而那时两个果园已经发展成五个的安慕园为了帮助大哥,高价买了他的店铺,还尽心尽力为他抢救果树,要不是这样,安慕丁恐怕连最后一个果园都得报废。
  
  这几年,安慕园更是主动让出好几单大生意给安慕丁做,可就是这样,人家还人心不足蛇吞象,说他弟弟没良心,不照顾照顾他这个当大哥的。
  
  安慕园在地下,也只有呜呼哀哉一声叹。正因为看清了自家大哥贪财好利的嘴脸,他才在死之前极力叮嘱自己的儿子,别信他们一家人。
  
  宽敞的院坝里,来吃席的客人络绎不绝。
  
  本来是为婚庆而准备的百来桌流水席,刚好延了来做丧宴,只稍微把菜式变了一变,把那些过于喜庆的菜色品比如花好月圆、喜庆满堂等撤掉,其余的都将就着用。
  
  尽管安家富庶,可办上一个百桌宴还是要花上前两银子的,更可况大伯夫妇居心叵测,不是自家的钱花起来毫不心疼,样样都捡好的上,什么清蒸鲍鱼,极品燕窝,海参捞鱼翅,什么最贵他们就点什么,如果弃之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宴桌上,安景阳头戴孝布,身穿长麻,清瘦的脸颊一丝血色也无,让人一看就顿生怜悯。
  
  安家直系的亲属不多,除了安景阳的大伯安慕丁,就只有两三个垂暮的老者,不过也都是不亲近的,否者安景阳也不会那么生疏。这么一来,主人家这桌人就少了,安慕丁名义上说要亲自照料弟弟的故人,便把那几个与安慕园相交较深的生意伙伴叫到了这桌,其中也有他妄图拉拢的那位。
  
  “咳咳。”安景阳轻咳一声,压住安慕丁想要带他招呼宾客的动作,缓缓从椅凳上站起来,白玉酒杯在他手下轻轻流转,他淡淡一笑,暗哑的声音便扩散开来:“各位,感谢你们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阿爹的婚宴,本来是极为喜庆的一件事,可怜家父病入膏肓不幸过世,倒让各位跟着触了霉头,这里,小侄先满饮此杯,权当谢罪。”
  
  安景阳微微仰头,温热的清酒顺着喉咙直入肺腑,引起一阵烧灼的痛楚。
  
  魏青乃是安慕园的至交好友,听安景阳这么说,便率先抬起酒杯与他隔空而碰:“唉……贤侄说的哪里话,这生命本无常,又哪是你一介小儿能够左右得了的?”
  
  “蒙魏伯父体谅,小侄不胜感激。”安景阳彬彬有礼的深鞠一躬,看得满场宾客心中不甚唏嘘。
  
  怪不得安慕园死活不肯续弦,恐是担心后娶的妻子对原配的儿子不好吧?他人虽去了,可膝下却有一个如此乖顺懂事的孩子,也算了无遗憾。
  
  这是其中少数人的想法,更多的,是觉得安景阳顽劣成性,为了不让自己有个后妈,竟然不顾父亲安危,搅了冲喜的吉利。安慕园的死,或许与这不无关系。否者,又怎么会那么凑巧,刚好在那一刻烟气。
  
  安景阳静默不语,眼光扫过那些或暗叹或鄙夷的面孔,心中一一记下。可看得久了,却发现场上除了魏青这个伯父,其他的都是眼眸闪烁,不可信任。
  
  安慕丁咋见安景阳这般懂事体贴,心中微微不安,若是被他博了大多数人的好感,那他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这么一来,他这些年的汲汲营营可都全部白费,他哪里会甘心。
  
  于是安慕丁也随着安景阳站起身来,把手搭在安景阳的肩头温声安慰:“景阳,事情都发生了,就别再难过了,你爹泉下有知,也当有你这么个儿子而感到欣慰。”
  
  哼,想用乖巧懂事博取同情,别白费这个心思了,他早就四处散播了谣言,说安景阳性子莽撞,为了自己私欲而至亲生父亲的安危于不顾,从而导致其父不幸过世,实乃不孝不义。
  
  安景阳哀哀一笑,却只是掰开安慕丁的手不去看他,而是盯着桌上众人,徐徐开口:“阿爹这一去,留下景阳一个人,景阳人小言轻,恐怕不能执掌家业,趁着今天众多长辈和近邻都在场,景阳有一事相询。”
  
  魏青眉间渐渐凝重,抚须道:“贤侄有事直说便是,这里有你阿爹的好友和长辈,自当为你参详一二。”
  
  “如此,我便先谢过魏伯父了。”安景阳再鞠一躬,面上露出淡淡悲泣:“阿爹生前叮嘱,让我一定要料理好家业,把家中产业发扬光大。可是,我才十二岁,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趁着如此机会,向大家讨教一番,还望各位伯父们不吝赐教。”
  
  “景阳,你怎么能这样想?”安景阳的话才落音,安慕丁就克制不住自己萌动的心思,忙跑出来劝道:“不管你多大,哪怕只是三岁小儿,这个家也是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替你决定,所以你不仅不该懈怠,反而应该好好学习管家才是。”
  
  至于哪天才能学好,就不得而知了。安家家大业大,果园店铺一天都不能没有人打理,这一大摊子,是不是还得劳烦他?
  
  这时候,坐在安慕丁下首一直静静观察动静的郑长松发话了:“我说贤侄啊,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景阳谦和一笑,道:“郑伯父直言便可,想必是极好的建议,小侄洗耳恭听。”
  
  “咳咳。”郑长松压着嗓子咳嗽两声,见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才不紧不慢的道:“我的意见是,慕丁老兄和慕园老弟是亲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慕园老弟这么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还要照顾生意上的事宜,委实为难了景阳这孩子,不如就暂时让慕丁老兄代为照料,生意上的关节也先交给慕丁老兄代为打理,等景阳长大点,这些事情也学习得差不多了,再让慕丁老兄交还管理权,大家以为如何?”
  
  安慕丁倒还沉得住气,见郑长松最终还是按照两人所商量的那样为他说话,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表明决心,当真是城府见长啊!
  
  安景阳记得曾经郑长松也是这般为安慕丁谏言的,当时的自己巴不得能有一个人帮自己分担,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连魏伯父的劝诫都不管不问,简直眼拙得可以。
  
  魏青一如前世那样提出质疑:“长松兄你这话就有点欠妥了,慕丁兄虽是这孩子的伯父,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哪里顾得过来?况且,这儿坐着的不少也和慕丁兄有生意上的往来,你名言要人家为景阳贤侄做嫁衣,当人家慕丁兄是冤大头不成?”
  
  魏青的言外之意是:景阳贤侄你看清楚了,你伯父也是生意人,和你们家还做的是同样的营生,如果你把自己生意拱手让人,等三五年之后还能不能分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别傻傻的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安慕丁一听这话气再也沉不住,沉声道:“魏兄此言差矣,不管是作为慕园的大哥,还是景阳的大伯,我伸出援手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要景阳不介意我插手他家的事务,我做什么都是正该的,不会喊一声累,更不敢有一句怨言。”
  
  安慕丁话说得诚恳,几乎老泪纵横,安景阳瞥见郑长松还想出言为他大伯辩解,于是率先摸出他爹的印戳,“咚”一声脆响搁在安慕丁的面前,笑道:“大伯,景阳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若不介意,就只管接手我们家的生意吧,景阳年幼,以后的日子还望你多多照拂。”
  
  前一世,他不懂那印戳的重要性,是在懵懂不知的情况下被大伯骗走的,等后来知道厉害了,却已经一去不复返,后悔也是无用。
  
  魏青见安景阳这么轻易就拿出了他爹的印戳,惊得满头冷汗,不仅魏青,就连郑长松和安慕丁,都被安景阳这一手弄得有些愣神,不知道安景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像安慕园这样的生意人,印戳代表着他本人,不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