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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娘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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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无亲无故,孤立无援之下只得披上嫁衣,她知道自己将会嫁给一个濒死之人,她的作用不过是冲喜而已。
  
  既然逃避无用,哀求无果,那她只能接受。如此,也算报了徐家养育她的十年恩情。
  
  侧旁轿帘掀起,喜娘面露难色的道:“秦桑姑娘,恐怕还得劳烦您多等一会儿,安老爷可能是被什么事拌着了。”
  
  秦桑眼皮也未抬,唇瓣轻掀:“好。”
  
  喜娘纳纳然放下手,心中噙起一丝困惑。新娘还没拜堂,她作为安家人不能称她一声夫人,是本分。可是秦桑如此不介怀,倒不像一般的女子那么小家子气。
  
  这样一看,大夫人硬是定下这个秦桑,倒不是胡乱凑数。
  
  事实上,柳氏与安慕丁选择秦桑,与她什么身份无关,而是她够乖巧,与世无争。在徐家的时候被指使着做这做那,她一声怨言也无,每天只知悉心照顾她的小小夫君,徐家二老如何训骂她都闷声不言,性子着实软糯。
  
  柳氏就是看中这点,才一定要夺人所爱。
  
  又过了一会儿,安宅门前终于有人出来了,喜娘大喜,连忙迈着碎步迎了上去。安慕丁跌跌撞撞跨出门坎,一瞅见喜娘便问:“新娘在哪儿?”
  
  喜娘惊呼:“怎么是大老爷您来迎花轿?老爷呢?”
  
  安慕丁不耐的摆摆手:“他现下起不来床,我替他先把新娘迎进去,待会儿直接在堂上拜堂就是。”
  
  “那……好吧。”喜娘不敢多言,只得带着安慕丁去踢轿门。
  
  “哒哒哒”三声,秦桑感觉到喜轿微微震动,面无表情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安慕丁是从客堂里直接来的,来之前陪着客人饮了一些酒,脑子不是很清醒,见新娘子一双玉白小手伸了出来,也不管是左是右,塞了红绸便往外扯。
  
  喜娘在一旁急得脑门冒汗,可又碍于看热闹的父老乡亲太多,不好出声提醒。男左女右,这是规矩,寓意家庭分工明确,和和睦睦。
  
  可新娘……不是都教了吗,怎么还出错?
  
  可是秦桑是不小心出错了么?当然不是!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帘外的人罢了!
  
  安慕丁牵着秦桑跨过火盆,踩着红地毯径直往喜堂行去。
  
  这期间,秦桑一直本分的低垂着眼睑,无论周身多少声音,众人什么脸色,都一一不管,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柳氏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家丈夫牵着美丽的新娘一路走来,新娘姣好的面容在珠翠后若隐若现,引来旁观乡亲们不少赞叹。
  
  “哟,新娘身段真好,长得更美,怪不得命好被安老爷看上。”
  
  “可不是,要是能娶这么个美娇娘回家,就是病了也情愿。”
  
  牧园。
  
  “少爷,不好了,前院派人来抬老爷去拜堂了。”小丫鬟急冲冲的在安慕园门外喊。
  
  牧园是安老爷的居住的内院,取了他名字的谐音。安家世世代代都是果农,开艮了不少山地种植果树,靠出售各种水果盈利,每到水果采摘的季节,门前总是车水马龙。虽说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豪门,但是在贫穷的乡亲们眼中,已经是滔天的富贵了。
  
  屋内,杨管家带来的郝大夫正在聚精会神为安慕园诊脉,安景阳静静站在一边,眉间隐隐焦灼。
  
  听到丫鬟的通报,安景阳更是拧紧了眉心,低声和杨管家吩咐几句,这才往门边行去。
  
  吱呀一声,门从内打开。
  
  小丫鬟低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偷偷抬眼打量自家少爷。
  
  从之前少爷吩咐她去找杨管家开始,她就觉得自家少爷不一样了,以前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性子温和得不得了,她们这些丫鬟可没少艳羡过碧儿,碧儿打小就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俸禄多又清闲,主子还和气,真真是好命。
  
  安景阳不理露儿的探究,迈开步子往前院走去。
  
  才一进到堂口,喜堂里各种繁杂热闹的声音便传入安景阳的耳中,可他却仿若未闻,失魂落魄的朝那一袭红衣走去,眼底全是痛楚。
  
  上一世,她也是这般安静平和,明知自己嫁过来苦不堪言,却还是安安静静的上了花轿,承受这本不该属于她的痛苦。
  
  安景阳忍不住哽咽出声:“不是让你回去么,你不该来的。”
  
  秦桑低着头,心中微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黑筒小朝靴,安景阳的声音仿佛像是从天边而来,在她耳畔不停萦绕。
  
  他是谁?语调为何这样哀伤?
  
  什么叫她不该来,这难道是她可以选择的么?
  
  许久,安景阳都未听到秦桑的回答,而是安慕丁拍着他的肩膀问:“景阳,你阿爹呢?眼看宾客都到齐了,俸案什么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吉时马上就到,赶紧让他出来拜堂成亲啊!再晚,新娘子可就等不及了……”
  
  是么?安景阳在心里冷嘲:是你们等不及了吧,我看秦桑好着呢,一点没有焦急的意思。
  
  安景阳放开追踪在秦桑面上的视线,朗声对所有人说:“大家这就入席吧,不必等我阿爹了,他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拜不了堂,这冲喜什么的,也根本不管用。”
  
  “景阳!你胡说什么!”安慕丁顿时面露怒色:“下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喜事办成这样,哪是你一句话就可以停下的,就是因为你阿爹病重,这喜事才非办不可。人家姑娘都进了门,难不成还给退回去,你简直混账。”
  
  秦桑感受到安景阳终于撤去了那热络的视线,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喜娘为她梳妆打扮的时候细说了安家的情况,她一下子就猜出来眼前的少年是安老爷的小公子,只是疑惑这小公子为何会对她说那样一番话,仿佛认识她似的,但是她从未见过他。
  
  耳边安景阳的反驳掷地有声:“有何不可?成亲不是一个人的事,我阿爹现在无法行婚,这婚事还怎么结?”
  
  “小公子,”旁边的太婆以为安景阳不懂风俗,提醒他道:“安老爷不能行婚也没关系,找一只公鸡来和新娘子拜堂也可,这样大家也是认同这个婚事的。”
  
  “什么?”安景阳哪怕再活一世,也忍不住震惊了:“好好的一个人和公鸡拜什么堂,太婆你说笑吧!”
  
  “安景阳,你别太不像话了!”安墓丁见安景阳简直是诚心阻挠这婚事,口气越发冷冽:“既然你说你阿爹起不来,那就照太婆的意识做好了,反正今天这婚是结定了,你阿爹都没有异议你在这胡闹什么?要是你阿爹因为你的的顽劣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
  
  秦桑静静听着他们吵架,认定安景阳是不想她嫁给他阿爹,大概是为他娘抱不平吧。
  
  安景阳转头,怒瞪安慕丁:“我爹成不成婚大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爹亲口跟我说了不想冲喜,还让我把新娘子送回去好好安抚,别因为这么一场闹剧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怎么,你怀疑我的话?”
  
  安慕丁见拗不过安景阳,也懒得和他扯,直接吩咐仆人办事:“大家别听景阳的,他就是气不过有人要取代他娘的位置,成心搅局来的。现在,舍弟的性命危在旦夕,不管是什么样的法子我们都该试一试,万不可因为一个孩子而乱了方寸。”
  
  就在众人被安慕丁蛊惑的时候,守着安慕园房门的小丫鬟突然飞奔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安景阳脚下,啼哭道:“小少爷……郝大夫说老爷快不行了,让你……让你赶紧去见他最后一面。”
  
  安景阳乍听这个消息,脚下踉跄一步,几乎栽倒在地。
  
  秦桑面如黄土,虽然早已料到,但是猛然面对起来,却还是苦涩难言。
  
  这下,众人也顾不得再逼婚,只目送着安景阳快步离开,安宅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安慕丁面上虽有不甘,但是一想到安墓园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心情便立马愉悦了起来,比刚才更热情一百倍的招呼起宾客,特别是那几个与安慕园有生意往来的大商户,殷勤得不得了。
  
  秦桑孤零零的,仿佛一个隐形人,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不叫她回,也不招呼她,可怜她凤冠霞帔,却比谁都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话,就收藏了吧,这样作者菌才有动力每天都更新哒。

☆、说好不会亏欠你

  好好的一场婚礼,最终还是喜事变丧事,安慕园去得很安详,这大概是安景阳唯一感到欣慰的一点。
  
  宅院内铺天盖地的红绸一时间全被换成了白帆,为婚宴而搭建的雨棚倒是不用拆了,撤下双喜字、同心结,再罩上黑色的棉帘,一副像模像样的灵堂便出现在眼前。
  
  老人们说死去的人怕冷,所以不管是棺材中还是灵堂里,都铺着厚厚的棉絮,只是这寒天腊月的,也保不住什么暖。
  
  安景阳一个人静静的跪在灵堂里,身前不远处就是他阿爹的灵柩,他的神色很平静,只在眼底蓄着淡淡的哀伤,满身的霜华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秦桑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上前去点了三只香,跟着又点燃几片纸钱,放入火盆中,轻灵的声线婉转而出:“请节哀,你阿爹在天上,也不愿看见你这个样子。”
  
  安景阳并不回头,只是烧着纸钱:“你走吧,没有拜堂,你和我阿爹的婚事就不算,你继续呆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
  
  走吧,走了才好,这个家除了阿爹,他也没什么留恋的。
  
  “我……”秦桑想说自己已无处可去,但话道嘴边又咽了下去,淡淡道:“我跟你阿爹注定了有缘无分,可就这一个缘字,也该得我为他守灵七天,你放心,等你阿爹头七过了,我便走,不会赖在你们安家的。”
  
  “不是怕你赖,而是赖不得。”安景阳的声音细弱苍蝇。
  
  “啊?”秦桑没听清,只感受到他话里浓浓的无奈。
  
  安景阳闭口不再言语,秦桑也不追问,没一会儿杨管家走上前来,立在安景阳身边回话:“少爷,丧宴的食材和吊唁的一应物什都准备妥了,只等街坊领居和亲朋好友上门哀悼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安景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杨管家脸上微有怒色,像是替自家少爷鸣不平:“大老爷和大夫人对老爷的丧礼不闻不问不说,竟然还明目张胆设宴招待那些与老爷有生意往来的商户,花销也从公中走,他们的心思怕是不单纯。”
  
  安景阳听后,面上不仅没有一丝动容,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淡道:“杨管家不用担心,只需照顾好阿爹的丧葬便可,其余的,等阿爹头七过了,咱们再来好好清理。”
  
  “可……”杨管家是看着自家少爷长大的,但这几天却忽然看不懂他了,觉得自家少爷忽然高深了起来,其气度比起老爷还不遑多让。
  
  安景阳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跪得久了,膝盖酸麻一片。
  
  他摆手:“杨管家去忙吧,阿爹的身后事不能出一点差错,有您看着,我能放心些。”
  
  杨管家走后,秦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自己听到的风言风语告诉给安景阳知晓,毕竟那些传言对他并不好。可转眼她又看见安景阳轻轻匍匐在他阿爹的灵柩上,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其余说是抹灰,还不如说是抚摸来的贴切。
  
  安景阳神色不变,秦桑心中却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再爬,焦灼难耐。
  
  “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半响,安景阳还是问出了口。
  
  在他心里,秦桑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如果说这世上他最亲最爱的人是他阿爹,那秦桑就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他说过,如若重来,绝不会再亏欠她的。
  
  不仅不欠,他还想把上辈子的愧疚都补回来,他才心安。
  
  只是,这事到现在来说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秦桑压根半点不知晓。他留给她自己选择的空间,如果最后她选择回到徐家,那他也会尽他所能守候她一辈子,以全他上辈子最后的遗憾。
  
  “那个……”秦桑斟酌着用词,尽量小心翼翼:“你家丫鬟和婆子们都在传,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把自己阿爹给害死了。”
  
  秦桑是顾着巨大的勇气,才勉强说出这番话的,因为在她看来,安景阳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除了性子怪异点,其他都很好。
  
  她知道那些仆人为什么要这样说,除了因为安景阳阻拦冲喜而导致安慕园不幸过世,后面恐怕还有人在煽风点火,想要坐实安景阳不孝的罪名。
  
  安景阳眉目平和,心中有一道声音在答:这一世,就让我替你背负这些罪名吧。
  
  他始终不能忘记,前一世秦桑被众人指责,一个人默默承受的样子。每一次他只要想起来,都会莫名心酸,那个时候他是有多缺心眼儿,才会随着那些人辱骂秦桑,一字一句极尽尖刻之能事,骂得秦桑根本抬不起头。
  
  第二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秦桑还是会叫他起床,逼他吃饭。有一次他病了,秦桑更是衣不解带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喂他喝水,替他降温,迷糊中他都以为自己的亲娘回来了,可再睁眼,见是秦桑,就摔杯子砸枕头的把她赶出去,恶意的揭开她血淋淋的伤疤:
  
  “你滚,你赶紧滚,我不想见到你,都是因为你我阿爹才会死的,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扫把星,谁家招了你谁家就倒霉,怪不得徐家不要你,宁愿要几块儿冰冷的石头也不要你,你就是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没多久,秦桑就死了,泡得发白的尸体从湖底飘起来,吓坏了去浣衣的农妇。
  
  安景阳回忆起这段曾经,眼眶禁不住湿了:“没关系的,她们说她们的,嘴巴长在她们身上,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全都用浆糊糊住吧,呵呵。”
  
  秦桑却根本不觉得安景阳的自嘲有趣,关心的俯下身:“你没事吧?难过的话……哭出来会好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秦桑觉得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安景阳熟悉,而且还会控住不住的想去靠近他,看他伤怀,也忍不住想要安慰,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安景阳在失去阿爹那种悲痛欲绝的时候,还记得派人把她安排在客房里,而不是任由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身穿大红喜服被下人们嘲弄。
  
  “嗯,我没事。”安景阳偷偷抹了一把眼角,转过身看着秦桑若无其事:“半个时辰以后就要举行吊唁仪式了,你先回去吧,这个时候你呆在这里反而不好,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别人解释你的身份。”
  
  支开秦桑,主要是待会儿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倒要看看他那本事通天的大伯要蹦跶到什么时候。
  
  秦桑颔首:“那好,我先回去房间了,等晚一点,再出来给安老爷上香。你自己也要保重,不该听的就别听,争不过的也别争,你阿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秦桑个性软糯,但却不是傻子。安家现下情况复杂,安老爷这一去,偌大的家业就该落到安景阳的头上,可安景阳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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