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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拒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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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懂你们这样……嗯,卖弄风骚有什么好处。”冷苍岳嘀咕的又斜了她的胸前一眼,但马上就被她噘起的逗人唇瓣给引了过去。
她的唇,丰满又红艳的唇瓣,好近、好近,近得就在眼前,近得他只消微俯下脸,就可以一亲芳泽,就可以知道她的唇尝起来是怎样的滋味,就可以一圆他多年来回荡在脑中的宿愿。
他好想俯下自己的脸,以蓦然发烫的唇去覆住她看来清丽又火热的红唇。
一思及自己的念头,冷苍岳猛地放开关红,跃离她三尺之远。
老天爷,他在想些什么?而令他产生这淫秽念头的对象是小红,关家的大小姐,关红?!
“我一定是生病了,对,我一定是生病了。”捂住自己不敢置信的阴沉眸子,冷苍岳迅速的旋过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外冲去。
而关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任由心底的伤心化为两行清泪,缓缓又深切的顺着双颊淌下嫩洁的细白肌肤,沾湿了胸前的衣服。
大个儿他,真是那么的无法忍受她吗?
第六章
相敬如“冰”的日子过了两天了,自从大个儿很突兀的自她眼前遁逃,至今已经对她不闻不问的就这么溜走了两个昼夜。
怅然的瞅着空无一人经过的门廊,关红提不起半丝做任何事情的兴致。
事到如今,她是该死心了,难道真是到了她该认命离去的时候了吗?
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她的心,好痛、好痛呵!
托着头,关红凝望着透明的空气,空洞的眼神寂寥的任由神智漫无目的的晃思,虽然怎么也捉不出半个重点来,但是,她却是欲振乏力啊。
“啊小红,怎么啦?”
刚打侧门走过,桂婶就瞧见了魂不附体似的她,本来想静静的当没见着,可关红的神态挺让人奇怪又有些心疼,就好像才被人舍弃的小孩似的,全没个主张的愣在那儿。
尤其是在听了自己的声音后,却倏地惊惧的颤了下身子,然后仓皇的四下张望的受骇神色,再再都不像素来自信又爽朗的她。
愈是深思下去,桂婶更是怎么都走不开脚了,啊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呵,桂婶,是你。”
“啊吓着你了?”桂婶走到她身边,“啊你在想什么?”还想得那么入神?
“没什么。”闷闷的垂下头,关红又开始有些魂不守舍的扳起自己的指头来了。
这就是最令她恐惧一件事,她脑子空荡荡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啊还没什么,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没什么啦。”
又来了!桂婶不放弃的再道:“啊小红哪,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嘛,啊我桂妹又不是没有年轻过。”瞧她这模样八成又是跟冷家老二杠上了,要不然,不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厅上发呆,而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从早到晚的一头栽进厨房里去搞些怕人的玩艺儿。
轻叹一声,关红意态慵懒却也没什么生气的轻摇着头,没什么精神去回桂婶的“善意关怀”。
“是跟冷家老二又斗嘴了?”桂婶也没什么心思绕圈圈,一开口就直中红心的揪出重点。
关红怔了一下,但没有否认,怎么,她对大个儿的另眼相看竟是那么明显?
“或许,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低喃着话,她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但她的自言口语在只有两个女人的厅中低回却仍是显得大声了些,不但一旁的桂婶听得仔细,连一整个上午就心神不宁的在保山街上踱着步,不知不觉踱回住处的冷苍岳给听个正着。
“我不准。”想也不想的,冷苍岳就暴喝一声。
他不准?关红为之一怔,这……大个儿是什么意思?
示意桂婶退下,冷苍岳一整天无来由的闷气似乎有些蓄势待发。
“你说想走,是想走到哪里去?”难不成小红真是思念她那姓典的同学过度,想一个人追在他身后?
一想到她竟然计划离去,冷苍岳蓦然心惊。
“怎么,在这里真的住得那么不舒服?”他的口气里透着酸掉牙的醋意。
微睁瞪着眼,关红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却又有着一丝的浮动情绪,可就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么怔怔的瞅着他,沉默是金哪!
但冷苍岳突然的恨死了她不常有的沉默,她不吭气,岂不是代表……
“你想去缅甸?”
缅甸?关红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我要去缅甸做什么?”
原来不是要追在那姓典的家伙身后,冷苍岳奇异的心情舒坦了些,但眼神仍是阴阴暗暗的,挺骇人的森冷。
“你想去哪里?”他可没忘记她刚刚低喃着想走的事。
“我想回家。”很坦白的,关红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当初连话都没有留下半句就跟着你们走,离开四川那么久了,如今小缇的未来已经尘埃落定,我也该回家了。”
“你想回家了?”明知道她总还是会提的,但是冷苍岳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还有着隐约不安的心悸。
若一向性子倔强的小红知道了她父兄发生的事,她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几不可感的点点头,关红没有抬头望向他。
“不知道我爸爸他这些日子好不好?也不知道大哥孝不孝顺他,还有小哥是不是还净闯些什么滔天大涡去恼火他?”她偷偷的觑了陷入沉默的他一眼,“你又不肯跟我说你们到底对他们怎么了。”
光听到关家几个男人的事,冷苍岳就一脸的不屑。
“不管是对他们怎么样,那都是他们活该,罪有应得的,这都是报应,怨不得别人。”
他的话让关红的心倏然拧了起来。
“报应?你们真的是对我爸爸他们做了什么事?”不会的,爸爸他们不会有事的,否则当时大个儿他们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不会有着失落的颓丧。
对,失落,错不了的失落。
这也是为什么关红能忍到至今仍没有飞奔回四川的原因之一,因为,私心里,她还无法就这么了无牵挂的离开云南、离开腾冲,她的心已经遗失在这里了。
“大个儿,你们对我爸爸做了些什么?”浑然忘了他们还处在冷战的风圈里,她不自禁的上前扯住他的袖子,“你们杀了他?”她突然骇怕起来了。
“杀他们?哼,那岂不是会脏了我们的刀。”冷苍岳仍有些咬牙切齿的遗恨,“像他们那种败类,简直是人人皆恨不能诛之而后快。”
“你……真是过分,他们……我爸爸他们才没有像你说得那么坏。”关红的争辩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是吗?”狂傲的发出一声浑厚的重哼,冷苍岳反常的静下喉咙,不再像往日跟一争执这事儿来的固执与冷嘲热讽。
但是,他的平静却反而使得关红的心不平静起来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对付我爸爸他们的?”
想到了当他们四个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四川时所发现的一切,心中不觉的感到一阵怅然若失的欷吁。
“对付?”这个词,可一点都无法用于当时的他们。
在到达四川后,几乎是立即的清楚了关家父子的下场时,原先一心只为着复仇的四个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反应。
错愕!大大又彻底的错愕,为了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的结果感到难以置信。
他又不吭气了!关红快跳起脚来了,“大个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对付我爸爸的?”
拢起了若有所思的眉峰,冷苍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那么担心有什么用呢?对于姓关的人来说,有那种结局是一点都不令人意外的。”口气是讥讽有加。
而关红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他的话、他的眼里,满是令她心惧的嫌恶啊!
对于姓关的人,他仍是汲汲于过往的宿怨,即使是那么多年了,仇恨依然是牢不可破的盘踞在他的心窝里。
可是,她偏偏是如此无可救药的恋上了他,将无望的心全都拱手送了出去,可是这明知的绝望来得这么凶、这么猛、这么的深不可拔。
隔着薄薄的一层酸涩的泪雾,关红可以清楚的见到他眼中加遽的愤慨与仇恨;但,却没有盛上半丝她所祈盼的感情。
他对她的关心,终究是越不过他对她恨之入骨的姓。
当完全悟通了这一点时,肺里的空气像在刹那间完全的被整个抽空,关红只觉得双腿虚软得几乎撑不起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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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个模样娇瘦的人影静静的晃移过这座占地颇庞大的宅院,只在大门前怔忡的凝视着杳无声息的屋宅片刻,那人影发出一声悄然的轻唤,毅然决然的旋过再没有一丝犹豫的身子,就这么离开了牵系着自己心魂的大宅,两行泪黯然的垂下冷然又凄楚的脸孔。
一朵同情的乌云适时的覆上了皎洁明亮的纯净月儿,不愿月儿太过柔缓的芒丝加深了夜行人满心的碎裂。
夜,深了,沉沉的泛着令人寒颤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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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苍岳整个人像是发了狂。
“小红不见了,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没有人见到她,他奶奶的熊,这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连个讯儿都没留半点……”咆哮着话,他又跨着焦急的长腿往外走去。
“阿岳老大,你要上哪儿?”锡南跟在他身后问。
“出去找找看哪。”
“可是……”
冷苍岳才没那么好兴致听锡南的吞吞吐吐,怒眉一竖,很直接的将锡南想说的话全都给塞回了肚子里。
“锡南,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小红有回来的话……”
“小红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蓦地心一紧,冷苍岳动作狂猛的旋过身,瞪着施施然一派优闲自外头踱步进来的龙毅夫。
“为什么小红不可能回来?”他连想都不肯去想这个可能性,他也不愿意听到夫子这么说,因为,太真实了。
“如果小红想留下来,她不会只留下几个字,连跟我们当面说声再见也没的就闷不吭声的离开保山。”龙毅夫耸了耸肩,“况且,如今小缇也已经重回老大的怀抱了,小红大概是觉得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什么没什么意思,她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冷苍岳快气炸了。
“她可以回家呀。”
该死的,夫子又在玩什么把戏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关家那几个男人的下场,她不留下来,还有哪里好去?
“家,她哪还有家可以回!”思及若关红真是回四川时,亲眼所见那余留下来的一切狼狈与疮痍,心里一定很难过,“四川关家早就败光了,如今,她哪还有什么家可以停脚?!”狮吼般的扯开喉咙叫着,想到衰败的原因竟然不是由他冷家兄弟所为,冷苍岳心里更是涌着气恼。
但却有着隐约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的,虽然不肯面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关家并非由他亲手毁灭令他有种……不知其来的如释重负。
为什么呃?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废寝忘食的怨恨。
自从十二岁那年他们母子三人被冷血的关田则带人给轰出那道大门后,他足足在心里蕴藏着浓重的仇恨十六年,若非大哥不愿他去追究当年的耻辱,他早几年前就铁定会寻上关家去报复泄恨了。
但不报复并不代表他心中已然无怨无恨,只是,当这次为着关理治带人伤了小缇,惹得大哥狂怒骇人的烦着他们及弟兄追上四川去,却迟了一步的发现到,一切已然完全变了样。
关田则、关理强、关理治,他们已经……
快速的处理完所有的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回云南,望着大哥冷凝的面孔,他的心情却是起起伏伏的乱了。
但他不想费心思去控索出其中的症结,也不愿揪出究竟来。
“他们都已经死了呀。”冷苍岳声音小了许多,表情也带着复杂的神色。
“可小红不知道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龙毅夫的表情仍是无波无浪的清闲,“我想,你应该没有跟小红透露她爸爸跟两个哥哥的事情吧?”
要不,依小红倔强又执拗的性子,一知道这事,十匹马都拖不回她冲回四川的念头。
冷苍岳摇了摇头,却倏然惊醒。
“难不成,小红回四川去了?!”
“你终于有用到脑子了。”
“她回四川,就她一个女人……”冷苍岳的声音又漾起了火气,脸孔整个扭曲了起来,“真他奶奶的熊,她一个娇弱的女人家,竟然敢就这么拎着包袱偷溜回四川,她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阿岳,人家的家可不在这里啊。”
冷苍岳没有理会他的话,仍兀自咒骂着:“路途这么遥远,她又穿得那么怪里怪气的洋玩意见,这走在外头不给人欺负才怪。”
“可是人家的家不在这里啊。”龙毅夫再次提醒着他。
可冷苍岳还是没有理会他的话,拧成一线的怒眉配着那副喷着火的黑眸,凶凶狠狠的让一旁的锡南担起了心——对关红。
瞧阿岳老大气成这样,如果让他找到了小红,那小红真会吃不完兜着走了。
“喂,你又要去哪里?”龙毅夫叫住了鼻孔喷气,往外走去的冷苍岳。
“除了将那个逃家的女人给逮回来外,我还能去哪里。”冷苍岳咆哮的怒斥着,也不知道这怒气是发向谁,“迟早有一天,我会被这个白痴女人给活活气死。”
逃家的女人?忍着笑,龙毅夫试图消着他的怒火。
“你也别那么生气了,小红会离开这里应该是有她的原因才对。”
所谓患难见真情,不知道阿岳这副表情叫什么?如果老实的揭着他的底,铁定就会先遭到一阵拳脚。
“原因?他妈的逃家就逃家了,还能有什么见鬼的狗屁原因,这次被我逮回来,看我怎么修理她。”
被强忍的笑意给梗到,龙毅夫重咳了几声。
天哪,真不知道阿岳了不了解他此刻的嘴脸?活像小红是他媳妇儿似的,暴躁又忧闷的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老半天,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的狮子般的乱吼乱叫,这会儿又像是脚下踩了朵云儿似的疾冲出去。
“唉,阿岳,如果你追到了小红,可别对她太凶了,女人嘛,生来就该被男人宠的,不是被男人凶的。”锡南说道。真想跟去瞧瞧当阿岳逮着小红时的现场实况,可惜,他这些天就得回腾冲去了,唉!
“那是指女人,不是指像她这种少长了脑子的大白痴。”嘲讽的重嗤着鼻音,冷苍岳的身影已经急切的消失在门外。
而龙毅夫脸上的笑在冷苍岳的脚甫一离开大门就爆了开来。
“唉,何苦呢?常常欺负她的人是你,可是第一个替她喊疼,心疼她的人也是你,算盘拨来拨去就是不合算,这又是何苦呢?”
可惜,龙毅夫的一番肺腑之言,走得匆忙的冷苍岳全没听见半个字。
只有锡南似懂非懂的晃着脑袋,疑惑不解的眼珠子茫茫的盯视着龙毅夫脸上那抹奇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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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到半天的工夫,一脸风雨欲来的冷苍岳就寻到了关红的行踪了。
在云南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要找一个娇滴滴、穿着与一般人迥异、长相又漂亮出奇的女人,简直是容易得让他松了好大一口气。但是,再综合所收集到的资料后,那口气又被猛地抽回肺部去了。
一路上分分秒秒都是处于气愤填膺的他,这下真是气得眼都红了,脑子也快爆了开来。
我要回家了!
明明小红留下的纸条写着她要回家,回家不是该往四川的方向吗?但,他是在往芒市的方向找到她的踪迹。
往芒市?!与四川南北两个迥然相异的方向,这个愚蠢兼白痴的女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是迷了路?还是她真是追在姓典的家伙后头,急巴巴的赶到缅甸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冷苍岳更是停不住心中忿忿地光火着。而且,他太清楚这个缺长了大脑的女人了,即便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她身上也绝对不会带有太多的银元,可能连半个铜板都没带。
因为她习惯了周遭的事物都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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