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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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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时,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说要回去。李横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三叔,挑眉询问李舟这是怎么了。
三叔和兰管家恰巧说完了话,冲对方略一点头,然后就走到李横身边,冲着李舟佯装打趣:“你怎么想起来回淑浦了?之前不是一直懒得只愿意在村子里呆着吗?”
李舟撇嘴:“我怕大哥铺子里忙不过来,主动要求要帮忙,难道不好呀!”
三叔闻言干笑两声,李舟接着道:“三叔和哥哥们总是给我当成孩子,我也想为家里帮些忙啊!”
兰管家哈哈一笑,直夸李舟乖巧懂事,幽幽叹口气道:“我家的几位少爷啊,个个一表人才,品貌非凡,却没几个能为老爷分忧的,倒是六少爷身体自小不利索,但却是最贴心的一个。”
兰公子嘴角微微莞尔,谦虚了几句:“大哥、三哥也都能为父亲分忧,账上的事我还得多请教他们。”
兰管家没说话,打了个岔又提了别的。李舟扬唇浅笑,道:“我都收拾好行李了,三叔和大哥也得给我个机会啊。”
说完便当成对方已答应般就回屋去取行李了。三叔叹了口气,跟李横道:“让他去吧,只是你看好他,小心他莫闯了什么祸,最近他上火,嘱咐厨房做些败火的青菜。”三叔在一旁叮嘱李横,李横一一点头应是。
兰公子笑得一脸憧憬:“您这个做长辈的,对侄子关心得真是无微不至。”
三叔面上笑意潺潺,又转身跟二人寒暄几句。没多久,马车便停在了门口,三叔领着众人给送出院外,众人都上了车,车轻马快,一会便跑远了。
一路上,李舟和兰公子谈话十分投机,由一开始的古玩字画到这会的诗词歌赋,兴趣竟十分相似,反倒李横少了插嘴的机会,最后只能苦笑,听着俩人天南地北地聊,兰管家也坐在一旁不说话。
天黑之前,马车赶回了淑浦县,先是将那二人送回邸店,约着明天一早再做最后详谈,送走兰家主仆后,李舟耷拉下肩膀长吁口气,从邸店回食肆的一小段路程上也不说话。楼小拾雇的马车,他自然认识,一瞅见坐在前面的车夫便第一时间迎了出来,刚想问如何,就看见随李横身后跳下来的李舟。楼小拾善观察,也早就知道李舟不乐意呆在淑浦县,这会看他来了还真愣了一下,随即边拉着他进屋边叙上了家常。
“都好都好,那边一切都安好,小拾哥你就放心吧。”李舟笑道。
“还没吃饭吧,我去叫青莲准备。”楼小拾见李舟嘴唇发干,回身倒了杯茶与他,然后又给李横递了一杯。
李舟接过杯子一口气都喝光了,抿了抿嘴巴,江半在一旁接过空杯又给他斟满。李横喝了一口茶,冲正转身要往厨房的楼小拾道:“舟舟这几日上火,让青莲做几道清淡败火的菜。”
楼小拾摆手噢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晚上吃完饭,楼小拾去空屋好歹扫了扫擦了擦,然后给李舟准备铺褥,见他坐在椅子上打蔫,着实没有精神,也就没让他跟着忙活。屋里只剩下李横、李舟两兄弟,前者端量几眼,他自认为还算了解自己的弟弟,接着开口,语气里已隐有了质问:“李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舟抬头,脸上明显带着疲惫,苦笑了一声:“原来只知斗鸡走马,还以为爹爹赚钱容易,不外乎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今日才知这事着实累心,怪不得我有印象的时候,爹爹头发就已经半白了呢。”
李横闻言眉头紧蹙,抿着嘴一言不发,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李舟,后者脸色一变,隐约带了几许狠辣,道:“大哥,难道你不想给父亲报仇了吗?”
李横心咯噔一下,搭在一旁的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连声音都变了:“无权无势如何谈报仇?”
李舟拍着自己的心口直摇头:“要到何时咱们才有实力扳倒二叔?大哥,我不想等了,一想起爹爹,我这心里就犹如被火烧着一般。”
李横板着脸,额上都鼓起了青筋,问道:“你欲如何?”
李舟哼了一声,道:“乐清的兰家,我记得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
李横没说话,脑海里想着李舟说的话,直到楼小拾进屋他才回神,后者似乎也瞧出了气氛的怪异,看了看李横又看了看李舟,问:“怎么了?”
李舟站起身勉强挤出个笑容:“小拾哥哥我累了,我先回屋睡觉了。”
楼小拾点点头,李舟阖门退出了屋,他见李横仍坐在椅上一言不发,半晌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李横面色沉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冲他伸出了手,楼小拾往前走了几步,李横一把将他抱在怀里,长吁了口气,方幽幽开口,如此怎般怎般如此跟楼小拾讲了一遍,最后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楼小拾表情恭肃严整,想了想道:“如果是我,定挖空心思,无论耍如何手段心计也要报仇。”
李横点头:“是了,但我不是担心这个,舟舟涉世未深,他想利用兰家,我怕他叫人反利用了去。”
楼小拾嗯了一声,又道:“可他主意已决是不是?”
“是,关键是连我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楼小拾没说话,只是将手臂搭上他的肩,紧紧地搂了搂。
96。试探引话!
转天一早,李舟亲自去邸店接兰家二人,到了后,只见两名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侯在兰公子身后,兰家管家遍寻不着,李舟心下有些介意,遂问道:“兰管家呢?”
兰公子执扇一躬身:“家中一些琐事闹不明清,家父特招人叫兰管家回去,失礼之处望多多见谅。”
李舟笑道:“客气了,有兰公子在这,令尊定放一百二十个心。”
兰公子但笑不语,俩人上了车,一个小厮留在了邸店,另一名跟在车外,走路规规矩矩,对两边热闹的摊贩人潮不多瞅一眼,也不主动多说一句话。李舟放下帘,脸上又挂起了笑,道:“兰公子真是个妙人,连身边的小厮都中规中矩的,哪像一些富家底下的下人,都是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小人,狗仗人势忒没有规矩。”
李舟心中喟叹,自个说些恭维的话真是越来越顺口了,兰公子闻言谦虚了几句,但脸上明显扬起了些许得意的笑,他说:“我看你们李家兄弟也个顶个的出众,之前的那俩我不知怎么个排行,一个谈吐潇洒,一个行为豁达。”
李舟道:“那是我二哥和三哥。”
兰公子点头:“是了,你家大哥人才出众,就是排行最小的你,也禀性恬淡、品貌非凡,一点也不像小户人家出身,比我的几个哥哥弟弟要强百倍。”
李舟面色一僵,扯了个笑容,道:“谬赞谬赞!”
兰公子摇着扇子看着他笑,也不接话,李舟低头略一沉吟,似乎琢磨过些他话中味儿来。李舟眉心一低,轻叹口气道:“兰公子有所不知啊,我家其中还有些隐情,我本不欲为外人道也,但和兰公子一见如故,竟似早就认识般,一点也不生疏,什么话都愿意和你说。”
那兰公子闻言粲然一笑,合上扇子忙不迭地点头:“是了是了,我亦如此,对你比自己亲弟弟还来的亲厚,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
李舟眼圈微红,道:“我们四个兄弟虽友爱亲厚,却都不是性格外向的人,彼此很少交谈,一些话、一些事憋在心里也没有可以述说的人,着实难受。”
兰公子道:“你若不嫌弃,便将我当成兄长,有什么事与我说,做哥哥的能帮你的就尽量帮你。”
李舟眼神一亮,叫了一声“兰哥哥”,他正欲开口说接下来的话,兰公子执扇打断了他。
“等一等。”兰公子探出了车窗,对着前面牵着马的车夫道:“赶慢一点,速度快了有些颠簸了。”
车夫一愣,望了望两边几乎和他们速度一样的行人,半晌才道了一句“是”。
兰公子放下帘子缩回身子,李舟嘴角笑意更浓,接下来便简洁地讲他们兄弟被人陷害赶出李家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说一些瞒一些,又加了一些夸张的地方。
兰公子听完后紧攥拳头,满脸义愤填膺,喝道:“竟有如此卑鄙丧心之人,天下间竟没有王法了吗。”
李舟叹了口气,道:“也怪我们四个兄弟不争气,竟事后许久才知道真相,奈何无凭无据,也只能任他逍遥。”
兰公子跟着一叹:“我说你们兄弟怎么如此谈吐不凡,原来是淑蒲李家之后,家父曾多次跟我提过你家,每每赞不绝口,只是一直没机会合作罢了。”
李舟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车夫在外面喊道:“二位爷,到地方了。”
伺候在外的小厮上前又说了一声,接着替二人打起车帘,请二人下车,李舟和兰公子互相一点头,接着便扶着那小厮下来,李横并楼小拾早迎了出来。
几人在门口行礼,兰公子指着迎风招展的旗帜连连点头:“‘不倦’,真是个雅名。”
李舟笑道:“这是大哥起的。”
兰公子微扬唇角:“舟舟,我就说你大哥才情不凡,你还跟我谦虚,这可比那些自诩风雅的‘沁柳’、‘尚绿’、‘杏香’之名妙百倍千倍。”
李横初听兰公子唤“舟舟”时便不由得微蹙眉头,楼小拾也跟着一愣,但对他后来说的话又不得不堆起笑容,道:“兰公子严重了。”
兰公子转头对着李横道:“李公子谦虚。”
李横也问了兰管家,兰公子照实回答,双方又客套寒暄了一阵,接着让进了屋。
几人坐在屋中,就最后细节问题又商讨研究一番,席间,李舟和兰公子表现的十分亲厚,比之昨天明显不同。最后,双方谈妥了一切,兰公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交给李横,李横则递给兰公子一个信封,里面是制砖的方子,他二人皆检查了一遍,满意后以茶代酒,举杯祝贺,又说了一通漂亮的场面话。
李横笑道:“若不是知兰兄怀揣方子,要急回乐清办正事,李某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与你。”
兰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恐怕还真要李公子费心了,我和舟舟一见如故,淑浦县又地杰人灵,我准备在此多待上些日子,我已将此事修书告与父亲,不日便应有兄弟来此将方子带走。”
李横一僵,紧接着赶紧说着“欢迎”和“高兴”的话。几人又闲搭了会,楼小拾看时近中午,便说出去准备吃食。
兰公子忙道:“等等,我刚到淑浦时便听说‘不倦’的说书极为有趣奇特,当时就被勾起了兴趣,今日才知竟是李公子家的,不知兰某可否到厅堂里听上一听?”
楼小拾回身笑道:“蒙大家错爱,兰公子也严重了,倒是咱们的疏忽,我就这出去安排。”
兰公子点头:“有劳楼公子了。”
一下午,兰公子在铺子里喝茶听书,开始李横、李舟、楼小拾都陪在桌上,后来拗不过兰公子推让,只留李舟一人陪着他,李横和楼小拾则顾着铺子去了。
晚上,直至掌灯时分用过了晚饭,兰公子才告辞要走,后者一个劲的夸听的故事果然新奇有趣,看表情倒像是发自肺腑,又说了些打扰的客气话,这才给他送走。再晚些,盘点了今日铺子的进账,李横给李舟叫到了房间,楼小拾坐在一旁。
李横冲着李舟皱眉道:“舟舟,你切莫莽撞,那兰公子是何许人也,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李舟点头,道了句“晓得”,楼小拾也插了句嘴:“今个他说到淑浦时便听说了‘不倦’,当时我就想,此次买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看兰家管家都跟来了,便可知兰家当家应算重视,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没跟咱们碰面之前就已经摸清了咱们底细。”
李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以那兰公子的严谨程度看,若不是摸清了咱们底细,也不会贸贸然就来谈合作的。”
李舟嘴角噙着一丝笑:“如若真如此,那说不定兰公子真有意和咱‘合作’!”
李横和楼小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解地“”了一声,李舟接着道:“来时在车上,他分明引我说出李府之事,这事在淑浦县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一阵还闹得沸沸扬扬,稍一打听便可引出许多,我不信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李横道:“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也有他的目的吧。”
李舟沉吟:“他既然说要留在此处一阵子,便还有后续,只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横皱眉:“我只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也收敛些,静观其变,看他欲如何。”
李舟点头:“大哥,我晓得了!”
97。兄弟到齐
夜里,邸店内。
兰公子奋笔疾书不知正写着什么,两名小厮规矩地立在他身后,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兰公子放下了笔,吹了吹写满字的信纸,也不说话。今个跟着他出去的那名小厮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犹豫,最后终一咬牙,倾身道:“公子,恕小的逾越,老爷似乎很重视此次的买卖,小的认为如若没什么事了还是趁早回乐清的好。”
兰公子闻言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抬头看着他,说话那人被瞅得手足无措低下了头,兰公子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接着他忙着将桌上的信装进信封里,封口简单一折便将信递给了另外一个小厮,道:“将这信送回去,父亲看后便知我为何打算久留淑浦了。”
还未等那人接过信,刚说话那人又急着开口:“公子,还是让我去送信吧。”
兰公子抬眼扫他一眼,那人立马垂首恭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半晌,兰公子开口:“安宁,我的吩咐你有异议不成吗?”
被唤“安宁”那人赶忙一躬身,诚惶诚恐道:“小的不敢。”
兰公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转头对另一人嘱咐细节,也不搭理他。
“公子既然如此着急,不如我即刻动身吧。”手执着信的那人道。
兰公子笑着摇头:“不急,你明个一早出发就行。”
那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屏声侧耳默候,等兰公子不再有吩咐,便告退出屋,临了他看了一眼安宁,鼻间嗤哼了一声。
那人走后,兰公子坐在桌边看书,一页一页,聚精会神,他身后的安宁似有话要说,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老实地伺候在一旁,跟着倒茶挑灯。
兰公子看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掩嘴打了个哈欠,道:“安宁,伺候更衣。”
“是。”
……
接下来的几天,兰公子拉着李舟叫他带着逛遍了淑浦,大大小小的店铺几乎都走了一遍,却雷打不动地于中午赶回楼小拾他们的茶肆,要上一壶好茶一碟点心零食,便听书听一下午,偶尔还跟李舟猜测这故事的结局,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这日上午,李舟带着兰公子到淑浦的老字号挑选笔墨纸砚,俩人正说着话了,也没留意铺子里进进出出的人,有人站在他俩半天有一会儿,开口时语气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怪笑:“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最体面的舟舟表弟,这铺子里也能有你看上眼的东西?”
李舟闻言颦眉而皱,抬眼望向来者,说话那人模样一般,属于那种入了人海就记不清长相的,穿衣倒是讲究,一身青缎暗莲纹长袍,腰系黄丝双穗绦,足踏染皂皮儿靴,只是腆着个肚子,举止荒疏,脸面有些熟悉,李舟看他半天也叫不出名来。
那人原本还咧着嘴角在笑,可见李舟看他半晌也认不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拔高的声音里有些阴阳怪气:“舟舟表弟,别人都是飞黄腾达了便不认穷亲戚了,到你这怎么正好相反?连你王成义表哥都不认得了?”
李舟是听了那人的姓氏才记起了他是谁,二婶娘家便姓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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