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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东君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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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年脸又一红,身子一扭道:“又来耍贫嘴了。”
花信卿笑笑,扳过东年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但是,年儿你可有想清楚?若我教了你认穴,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嫁我,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我不想你日后后悔,所以今日定要你明白这件事,我才能做。”
东年眼睛不与他对视,却只看着他前胸,低声道:“时到今日,你还问什么?难道相处的这大半个月,你以为我说的做的全是假的不成?”
花信卿听了东年的话,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仍旧松一口气,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定会对你好好的。我们花家的祖训,一生一世只能娶一个女子为妻,不可纳妾,不可眠花宿柳,不可三心二意,更不可与妻子之外的女子有染甚至生下后代,不然必定家法处置。若是风流成性拒不悔改的,便是直接打死在祖宗牌位前面都可以。我现在将这情况说给你听,就是想你知道,日后我花信卿,必不会负你。此生此世,都陪着你一个。如果你觉得我变心了,可以亲自手执家法将我打死在堂前,花家其余人都不会怪你。”
东年身子不安地扭了一下,轻声道:“怎么就说得这么吓人了。我若是不信你,便不会嫁你。”
花信卿道:“我知道你心里自然信我。但我将此事告诉你,便是想你知道,我花信卿一样喜欢你,敬重你,必不负你。”
东年将脸埋到花信卿胸前,半晌突然身子抖了一下,反手推开了他。
花信卿正感受着东年的体温,只觉得她的体香混着药香,让人不知不觉便有些陶醉。不及防她会推人,这一下便松了开来,向后退了几步。
东年支吾道:“我病还没好,你这样做小心把病气过了给你。”
花信卿怔了下。他当然知道这病极易传染,平时与东年相处也注意保持距离,像此次这般拥抱于两人间还是头一回。见东年重新提起病的事,他笑道:“那现在便放过你,不过等你病好了,记得一定要补回才行。”
东年脸一红,道:“处得熟了,就变得不正经了,什么话都说。”
花信卿一笑,也不再逗她。自此以后,便认真教她认穴位一事。
东年知道此事对自己的病情关系重大,学得也相当认真。最开始她对于在花信卿面前解衣还相当尴尬,花信卿也知她心中忐忑,便解了自己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指点各种穴道给她看。饶是如此,一个未婚少女面对一个男人的半裸身体,仍旧羞不可抑。幸好时间长了,东年虽仍旧羞涩,倒也学了进去。
这样过了十来日,东年总算将自己身体几处内力要经过的穴道记得熟了。最后一天,她含羞在花信卿面前解了衣,在自己的身上将那几处大穴的位置都指给他看。花信卿见到她指得无误,心里才放了心。只是少女胴体,他初次见到,再加上面前之人是自己倾慕已久的女子,免不了脸红心跳,心猿意马。
而东年的一脸羞涩更加剧了他心中那种陌生的情绪,一时间,他居然怔怔走过去,将手轻轻放在东年半裸的身体上。
东年身子一震,脸上既茫然又无措,花信卿正要将她搂进怀里,忽然听到院外有个声音叫道:“师兄,你在不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师妹上门被骗
花信卿和东年全都一震,花信卿那些绮念登时消了,东年也背转了身子,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师妹听不到花信卿的回话,索性直接进了院子,隔着窗户又叫了一遍:“师兄,你在不在里面?”
花信卿眼看东年此时已经整好了衣衫,便对她指了指脸。她现在脸色绯红,明显在说刚刚有些什么。
东年会意,便躲到了里间。花信卿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道:“师妹,什么事?”
他师妹见花信卿果真在里面,不由醋意大发,道:“你果真在这里。哼,爹说得没错。”
花信卿见她提起师父,想起自己此次是背着师父下山,心里多少有点紧张,问道:“璐儿师妹,师父有没有生气?”
他师妹一嘟嘴,嗔道:“你还是没变啊。有事问我时就璐儿师妹,没事时就师妹师妹的。你只叫我璐儿不可以吗?”
花信卿见师妹还有余暇计较这个,显见师父并没有对她说别的,也放下心来,道:“师妹怎么会找到了这里?”
璐儿见花信卿问起,心里有些委屈,道:“师兄,你何时这里有户亲戚都没和我提起过?上次我们一起来这里,你从未对我说过此事,难道把我当外人不成?”
花信卿微微一怔:“亲戚?”
“我在山上等不到你,就去问爹。爹说你可能来这里了,还说这边有你认得的人。我还以为是谁,结果进城来才听别人说起你居然是这户人家的远房侄子。”说着她四周看看,又道,“不过既然是远房的,不提也在情理之中。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花信卿抚额,不知道该和这个刁蛮的小师妹说些什么才好。按说他自己有了心上人,定要回禀师门才对,更何况他已对姚氏保证过,若是娶了东年,便会退出江湖。但这个小师妹一向独占性极强,平时若有女子对自己稍稍亲近一点,她便立刻横眉立目地将那些人从自己身边赶开。此时若是知道他要因为成亲而远离师门一众,会不会心里恨死自己?会不会为难年儿?
他正想着,忽听门里东年道:“表哥,有客人来么?”
璐儿一听房内女孩子的声音,差点跳了起来:“师兄,你你你,你居然和个女孩子单独在一起?!”
此时东年已走了出来,璐儿抬头见是个相当秀气的少女,心下更加酸涩恼怒,哪还顾得上东年话里的那声“表哥”?她直直指着东年对花信卿大声道:“师兄,她是谁?!”
师妹的表现着实让花信卿不喜。若说当年他对璐儿驱赶自己身边的女子并不干涉,只是因为他对那些女子也并未动心,所以也由得璐儿去了。但现在东年将来要成为他的妻子,他自然容不得师妹对这个未来师嫂无礼。
他正要喝止时,忽听东年柔声道:“这位姑娘就是表哥刚刚还提起的那个活泼漂亮的小师妹吧?”
东年的话如同清泉一般,霎时熄了璐儿的火气,她结结巴巴道:“师兄真的这样说?……他,他刚刚还提到我?”
东年微笑看着璐儿道:“姑娘果然长得漂亮性格也直率,难怪我表哥一直对姑娘念念不忘。”
东年这话让璐儿更羞,自然也就无暇去注意东年递给花信卿的脸色,更没察觉这个少女细看起来或许有些眼熟。
“不过,姑娘既然听我们这里人说过表哥是我家远房亲戚,也应该听到一些有关于我家的别的传言吧?”东年道。
璐儿道:“什么传……。”话未说完,忽地想起县里人对她说这东家的大姐似乎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还极易传染,所以被锁了起来。
她刚刚进来之时,确实这院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虽然她仗着武力将那两个小厮都打倒在地闯了进来,但就算她是江湖中人,少了很多世人眼中的规矩,至少还知道,后院这种女孩儿的院子,怎么可能出现小厮?
除非……
璐儿的脸登时就白了。
她再细看看东年的脸色,虽然还算有血色,但明显带着病容,脸上也现出几分不正常的苍白。她在打量时,似乎东年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一般,咳了起来,咳声撕心裂肺的,之后堵在嘴上的帕子拿下来,那上面分明有血。
咯血?
璐儿的脸更白了。
她再也顾不得花信卿和东年,吃吃道:“我,我先在外面等你们。师兄,你也早点出来,不要耽误你表妹养病。”说着对花信卿施了个眼色,转身就走了。
那眼色的意思是叫花信卿离东年远点,小心也被过了她的病气。
花信卿如释重负地看着师妹离开,转头又看看东年,还没说什么,东年忽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
花信卿一怔,不明白东年在气什么,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跟着进了房。
“年儿?”花信卿试探道。
东年看他一眼,慢悠悠道:“表哥,你看你离开师门没多久,小师妹都找上门来了啊。”
花信卿听了东年的话,才知道她是在为师妹和自己闹别扭。而且看她一口一个“表哥”,明显是在揶揄他。
花信卿笑道:“年儿莫闹。师妹或许对我有些心思,但我却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当初师父也曾存过将师妹配给我的想法,后来见我一直对她以礼相待,并没别的心思,也就罢了。而且我们师门上下,人数不少,但能和她玩到一起去的却不多,她平时赖着我时间多些,也很正常。”
东年瞥他一眼:“这都找上门来了,还叫正常?今天我帮你把她瞒走了,难道以后你都打算让她觉得我是你表妹不成?”
花信卿讨好道:“怎么可能?我们两个的事,等你病情一好,我就会回禀师门。当然,同时我也会禀上我爹娘,说服他们前来提亲的。不过……”他说到这里,又有些紧张,“你刚刚怎么又咯了血?我这段时间明明帮你调理过,已经好转了很多的。”
东年道:“哪里是咯的血,是我的胭脂罢了。当初你们来万县,我对你师妹的脾气就有所领教。此次她找上门来,我如果不想办法叫她早点离开,难道还等着她将我家拆了不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劝服我爹娘的,但如果她真拆了我家,我可不想我爹娘这般年纪了还要受次惊吓。”
花信卿心道:“你爹娘再大的事情也受不了什么惊吓的,当初他们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多少人只能仰望的份呢。”可他也知道,这话不能对东年说。东北方夫妇是铁了心要真正和武林脱离关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放弃了武林中的一切,来到这个偏远小县隐居,连东年东华也不告诉实情。他们堂堂一代大侠,身怀绝技,而他们的两个女儿却只学了一点点最基本的连普通的地痞都很难打得过的皮毛功夫。
如果他师妹真的发起火来拆了这里,恐怕东北方夫妇最有可能的做法真的就是视而不见,站在一旁边叹息边痛哭边任由着璐儿把这里拆掉。
当然,最后这笔帐肯定得算到他头上就是了。
“没咯血就好。这几天我先把师妹稳住,你现在身体还没全好,我们内力冲击穴道还没开始,不能被她打扰了。等你病情好了,我会带她回去,顺便和师父禀明你我的事情。”花信卿道。
东年道:“你离开这里带她回去之前,记得把你要我背的书留下。”
花信卿有些迟疑,道:“再晚些也没关系。你那时病体初愈,也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才有利于恢复。”
东年道:“现在这样说了,当初哪个人急吼吼跑过来,一定要我帮他把书背下来的?”
花信卿被东年挤兑得脸上一红,东年见他面上尴尬,也不再打趣他,只道:“我知道你关心我身体,不过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吧?若是将东西原样带回去,你师父怕是对你我的印象都不好。既然你想将我们的事情告知你师父,我总也要表现好些才配得上你不是?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的,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花信卿这才点点头,道:“那就好。我走前把书给你留下。这段时间,我先教你内力冲穴的路线,之后就开始帮你渡内力到身体里去。不过今天怕是不行了,师妹既然来了,她若等得久,怕是又会起什么疑心。师妹那个脾气,就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的。当初在山上,我们师门上下莫不对她全都让着。若是她这几天对年儿有什么无理之处,年儿千万看我师父面上,原谅她则个。”
东年笑道:“我认得你,又不认得你师父,干嘛要看他面上原谅你师妹啊?”说着看花信卿的脸色尴尬,又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罗嗦想得多。若是我不肯帮你,刚刚也不会出去对她说那些话来。”
花信卿这才放心,又听东年道:“你师妹既然在等,你还是快些去吧。莫要真让她把我家拆了才是,不然到时只怕不是你师父不愿意,而是我爹娘就要第一个反对这门婚事了。”说到最后“婚事”两个字时,东年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陪东华信卿难分神
璐师妹来的这几天,花信卿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她在县中闲逛,或者陪她聊天,偶尔打着为她买钗环胭脂的借口一个人脱身出来,就会立刻到东年这里,帮她渡内力到体内,并且指点她如何让内力顺着穴道一次次周转流走。开始东年还不习惯,总是弄错,好在她天资聪颖,这几年坚持练习拳脚,身子骨也壮实了许多,倒还禁得起她这般折腾。而几天之后,她则慢慢掌握了其中诀窍,终于能在受了花信卿的内力后,自己试着让那股内力在体内游走了。
对于璐儿那天的乱闯,花信卿心里明白肯定瞒不过东氏夫妇,因此他在东氏夫妇还未开口时,就主动去见了他们,替小师妹向他们赔罪。东北方见他诚心实意,再加上他早表明要娶自己的大女儿,倒也没有为难他,只告诉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有下次。花信卿自然应了。
东年偶尔心血来潮想起那个胖嘟嘟的小娃娃,便趁着花信卿在身边时问他那娃娃是谁。花信卿犹豫了一下,才问她:“你听说过食宝么?”
东年道:“食宝?不就是那次无极宫的人要你交出去的么?”
花信卿点头,道:“不错。可是江湖中人只知道有食宝这种东西,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总以为那是什么物件。其实,食宝是人。”
东年微怔,道:“人?有什么用?”
花信卿道:“食宝据说是当年神锅大侠称霸武林时,养的救命蛊。此蛊以被弃的幼童为载体,若神锅大侠性命垂危,可以借食宝来渡过一劫。所以,食宝向来与神锅大侠形影不离,若神锅大侠自己离开,食宝也会凭着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本能找到主人。”
东年微怒道:“这什么大侠?居然用别人的命来填自己的命?”
花信卿讶异地看了东年一会儿,才笑道:“年儿,原来你果真不知道食宝。食宝所用的被弃幼童,必是生命垂危救不回来的那种,将命蛊种于这种幼童体内,幼童就能活下去,只是发育会较常人缓慢得多,就外形来讲,十年也只抵普通人一年。若是不放命蛊在他们身上,他们怕是活不过一刻就会死掉。”
东年只觉得心下别扭,道:“救得活也就算了,可是既然活过来,就算是活人。又怎么可以将别人的命再移到自己身上,就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虽然她话这样说,心里却明白生的力量到底会有多强大。别说只是被弃幼童,就算是活生生的人,对很多人来说,若是杀了他们能让自己能活下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动手。
只是知道归知道,一想到这点她仍旧觉得别扭。
花信卿摇头道:“这你就有点错怪神锅大侠了。他当年以厨艺暗合武功心法震惊武林,武功自成一脉,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后来也有人对他下黑手,也曾有得逞的,但每每不出数日,神锅大侠便会重新出现,而且完全不见一丝伤痕。终于有人查得,原来他是从师门那里继承了命蛊的养法,靠炼成的食宝渡过了每一次危险。当时也曾有自命正义人士以此为借口要杀他,说他草菅人命,但没有一个人成功。最后经过了一场武林大劫,那场黑白两道的争斗神锅大侠也有参加,并且身受重伤,可并未殒命。在场的武林人士才有缘看到神锅大侠的食宝到底为何物,原来却是他一直随身带在身边的襁褓中的娃娃。那些人眼睁睁看到他的食宝发了疯,将想趁机接近神锅大侠的人无论黑白两道全都杀死。所谓食宝,居然要比神锅大侠的武功威力高得多了。”
花信卿说着,垂下了头。
东年听得胆颤心惊的,光想一想花信卿形容的场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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