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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东君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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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摇头叹气,坐到窗前的软椅上不说话。看东华这一天天不成体统的样子,再加上她刚刚说的那些直白话,就知道这小县城里怕是有头有脸的男子都不敢娶她了。
说起来,东华从小被东北方当男孩教养,脾性自然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又同东北方学了一手拳脚功夫,行走坐态也全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儿。可是自家也算是官亲,若是不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生怕女儿会受委屈。

东华一直观察着姚氏的表情,见她脸泛愁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自自己十六岁起,姚氏眼见无人上门提亲,脸上的笑容就一天天见少。现在一年多过去了,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变本加利的趋势。
东华微笑道:“娘,其实你不用担心,女儿心里有数呢。”
姚氏一愣,抬头看着东华:“有数?”难道还真有对女儿有意的?
东华脸微微红了起来,道:“是啊。所以娘你放心吧,女儿会风光大嫁不会让爹娘丢脸的。”

姚氏开始还担心东华因名声问题累及亲事,现在听她这样一说,又怕她与别的男子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情,不由问道:“谁家的小哥儿?”
东华的脸更红了些,抿了抿嘴却没说话。
姚氏看到东华难得的小女儿情态,想来自己女儿还真是有了意中人。自己这个当娘的一定得替女儿把好关才行,想到这,她又问了一遍:“华儿,那个人,到底是谁?”

东华扭捏了一会儿,才道:“那人,爹娘也见过的,还夸过他……就是东街的王书礼王公子。”
姚氏呆住了。

王书礼比自己女儿大三岁,并不是真正的本地人。八年前他随他的父母一起搬迁到了万县。据说是本来在别的县城安住,可是遭了灾,便来投奔自己的兄弟了。王书礼与王光浪本是堂兄弟,王光浪的姐姐小翠在嫁人之前还是自己女儿的丫环哩。
王书礼来后不久,便因为处事稳重饱读诗书而出名。东南方还亲自见过王书礼,当时给他的评语是“此子性情稳重,若能禀持内心,将来必成大器”。东南方是万县有史以来不多的举人之一,又是县老爷,他既然这样说了,别人自然更将王书礼高看一等。
王书礼倒也争气,来后的第三年初次参加童试便顺利通过了,这件事在万县里被传得家喻户晓,王书礼也被人称做了“王神童”。

别的不说,光说他自十八岁行冠礼礼以后,光上门提亲的媒婆据说就踩破了他家的门槛。不过每每都被他的父母以“吾儿正准备乡试,学业未成,尚不思成家”给挡了回去。
只是,这样一个有口皆碑的才子,会对自家女儿有意么?

东华一直悄悄看着姚氏的神情,见她只是呆坐着不说话,也无法揣测她的心意,只得开口叫了声:“娘?”
姚氏回过神来,看着东华道:“华儿,书礼人自然是好的,在我们这万县里,人见人夸。只是,不知道他对你意下如何?”
东华的脸又红了,轻轻道:“王公子他……对我很好。”
姚氏见东华一提王书礼就脸红,但事情关系重大,她不得不问个明白:“儿啊,你倒是说说清楚,那王书礼倒底是怎么想的?他可对你说过什么?”虽然这话有暗示女儿和王书礼私相授受之意,但姚氏也管不得了。

东华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每次我读书时,碰到不懂的地方,去问王公子,他总是会讲给我听,还很耐心。”说着脸更红了。
姚氏叹口气。那王书礼是有名的才子,对谁都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如果仅凭这点就断定他对自家女儿有意,也未免太过牵强。
东华听到姚氏叹气,道:“娘,反正你别为我担心就好了,这事我心里明白得紧。”
姚氏看着一头陷进去的女儿,想说深一些,又怕东华脸皮薄挂不住,反而不好,心想反正来日方长,自己慢慢提点着她好了。这样一想,便把这事稍稍放在一边,与东华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东华看着姚氏走了,心里却不安定下来。其实她有很多话并没有跟姚氏说,比如说她每次去拿着书找王书礼答疑时,王书礼并没有像对别的女子那般生份,而是离她很近,而且老是含着笑意看她,弄得她总是脸红。虽然两人间并未明说什么,可心里都知道,对方是明白自己心意的。
东华想着想着,便有点坐不住了,老是会想到王书礼那双温和含笑的眼睛。她站起身在房里随便翻了翻,找到那本上次问过问题的书,匆忙从上次那页往后又翻了数页,找到个生僻之字,便袖在手里,出后门急匆匆找王书礼而去。

王书礼家离东华的住处隔着两条街,虽然不是万县本地人,从外县迁了过来,但因为落脚的时候是买了张大户的一进院子,因此很是宽敞。王家后来又找人做了番改动,现在这院子有前后两个门,后门开在僻巷里,东华虽然一向直爽,但毕竟是姑娘家,心里又对王书礼情动,未免有些做贼心虚,每次都是从后门悄悄进来。
那王书礼也奇怪,似乎是故意一般,每天都给东华留着一个任由来去的后门不锁。

东华偷偷溜进王家院里,又怕被王家人发现,躲躲闪闪地往前走了一小段,眼见就要到王书礼的书房,忽听得前面传来说话声,她心里一急,生怕被人看见,左右看看便直接躲进了院子一侧的谷仓里,只露出小半个头偷偷向外看着。
看到说话的两人,东华不由一怔,居然是王光浪与王书礼。
东华的第一反应是:王光浪在欺负王书礼?

但随即感觉不对。
王光浪虽然和东华一直过不去,但对于王书礼这个一肚子墨水的堂兄极好,事事都护着他,生怕他吃什么亏。而且就像是东北方对东南方一样,王光浪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心里对读书人便天生一种尊重的心理,也因此他对王书礼可以说是尊敬爱护,别说从没吵过架,就连别人对王书礼说话声音大了点,他都会立刻跳出来声讨。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欺负王书礼?

可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王光浪的声音很大,时不时还挥着胳膊,而王书礼虽然仍旧维持着读书人的仪态,说话的声音语气也与平时有很大不同,两人不停地说着,似乎一直在争辩着什么事。
东华迷惑地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与好奇便慢慢消退掉了。

“书礼哥,当初我们说好的,你现在反悔是怎么回事?”王光浪声音极大。
“虽然我父母不在家,弟还是放低点声音吧,声音太大,难免左邻右舍会听到。难道弟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么?”王书礼脸上也有怒意。
王光浪虽然略略压低了声音,但话里的怒气却毫不减弱:“你也看到她这几年是怎么欺负我姐的了,如果不是我姐去年嫁人,现在还在火坑里呆着呢。别的不说,就说你刚来那年,她一个小小女孩居然能做出把我姐推到水里想淹死她的事,还好东家下人多,有人看到跑过来救了我姐,不然我姐就被她害死了。那可是人命,一条人命啊!她这么歹毒,你居然还会对她不忍心?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书礼摇了摇头:“弟,翠姐这事,她原话并没有这样和家里人说,你到底哪里听来的闲话?虽然我看那东家小大姐也确实是为人蛮横霸道,名声差到极点,但不管怎么说,翠姐已经嫁了人,我们便不该旧事重提。我想翠姐大概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王光浪讽刺地大笑几声:“哈!哈!哈!是啊,你可真是懂我姐啊!被那死丫头就那么欺负了几年,回来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哪里破了就说是自己摔的,哪里伤了就说是自己碰的,其实那伤怎么来的?不就是被那死丫头弄的么?”

“姐既然说不是,弟你又没有亲眼所见,如何便能认为定是那东家小大姐所为?主观臆断本就要不得,更何况骗取别人感情之事?弟,东家小大姐我看她本性不坏,虽然平时举止粗俗了些,不似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作为。但就因为这个,就要我去骗取她的感情,伤她的心,我做不到!”
“好!你做不到!你善良!你厉害!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东华那死丫头片子,书礼哥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背地里还常说她粗鲁不堪,怎么教导也成不了大家闺秀,整个一烂泥扶不上墙!我看她会怎么对你?你说她本性不坏?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坏!”说着王光浪转身就走。

王书礼赶上前几步,叫了几声,王光浪不理不睬,摔门就出去了。
东华一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听得如晴天霹雳,不由用手掩着嘴,免得发出声来,可是仍旧不由哽咽一下,泪水不停地滑下来。
王书礼听到身后异响,不由转身,紧张地问:“谁?谁在那里?”刚刚他与王光浪的争执,若是传了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东华从谷仓中站了起来,掩着嘴看着王书礼。
王书礼看到是东华,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走上来道:“那个……东……姑娘……。”
东华几步走了出来,哭道:“你若不喜欢我,直说就是,为什么要骗我?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粗鲁不堪的女子,那你以前为何还老夸我率直可爱?枉你是个读书人,有个词叫‘两面三刀’你可听过?”
王书礼被她这样哭骂,心里又惭又愧,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正尴尬时,东华猛地用力一推他,便转身从后门飞快地哭着跑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男子的冠礼,一般是在二十左右举行。(另一说是原本二十,两汉后加冠年纪逐渐减低,也有十五六就行冠礼的)
本文本属架空,规定女孩是十五及笄,男子十八行冠礼。细节之处,还望勿用原本的历史代入深究,谢谢。




、念真意大姐瞒实情

东华一路哭着跑回了家。路上很多人看到东家的小大姐边哭边跑,不过她的名声一向不好,行事蛮横粗鲁惯了,所以碰到这事,那些人只是抬眼看着,却没一个人有胆上去问一下,生怕问不好反而被东华怪罪到自己头上,自己反变成她的出气筒。
姚氏堪堪将那只蝴蝶绣完,自己正左看右看欣赏着,忽听一阵哭声传来,竟像是女儿的,她不由心下一惊,将绣品随手扔到桌上,刚出房门,就看到东华从院门处奔过来,头发散乱,上面还沾着稻糠谷壳。

姚氏忙问道:“华儿,你这是怎么了?”
东华抬头看是姚氏,一头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姚氏问了几次,东华却只是哭,并不回答,她也无法,只得慢慢抚了东华的后背,轻轻哄着她,另一只手则将她头上那些脏东西都取了下去。
东华哭了半晌,才抽抽噎噎地停止。姚氏叫正在一边心惊胆战站着的小玉去准备点绿豆汤来,自己挽着东华的手,慢慢进了房间,坐在榻上。

“华儿,出什么事了?”姚氏的声音一向很温柔。
东华抽噎了几声,没有说话。
姚氏叹息。她这个女儿,虽然性子确实是躁了点,但她生的肉她自己清楚,东华的本性是极好的。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些“安于家宜于室”的女子,必都柔顺婉约,像东华这样的女子,怕是稍有头脸的男人都不敢将之讨为正室。

正想着,小玉打帘子进来,端了两碗冰过的绿豆汤。
姚氏接了一碗过来,用勺子搅了搅,递给东华道:“华儿,喝吧。”
东华满腹的委屈哭得差不多了,正觉得嗓子发干,全身是汗,见到有绿豆汤,便接过来喝了。
那边姚氏正慢慢喝着另一碗,看东华喝过了,她就吩咐小玉道:“小大姐跑得全身是汗,你去准备点热水,帮小大姐冲个凉。”
小玉应了,收了碗,退了出去。

东华在心里思量了半天,想着如果要是对娘说出王书礼欺骗她感情的事,面子问题尚且不提,只怕以后爹娘都不会再给王书礼什么好脸色看。虽说王书礼的前程要靠他自己努力,但如果这事传到一向疼她的大伯耳里,只怕大伯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他照拂有加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虽然她今天和王书礼闹翻了,但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不内疚的,如果自己不将此事告诉别人的话,说不定他会因此觉得自己宽宏大量,会另眼看待自己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她的心里毕竟还是有着王书礼的影子。

掂量来掂量去,东华抬头看到姚氏慈爱的目光时,终究是没有说出自己去了哪里,又为什么哭着跑了回来,只说水差不多好了,想回去冲凉。
姚氏知道东华虽然直率了点,但素来有自己的主见,若她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见她不肯说,姚氏倒也没有硬逼,抚抚她的背,就叫她回去了。

东华回了自己房间,在小玉的帮忙下洗了个澡,虽然适才哭了半天,眼睛肿成了两个大桃子,但一身清爽,感觉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挑了件淡蓝色的衫子穿上了。
小玉收拾好了房间,见东华再没什么吩咐,便悄悄退了出去。东华歪在床上,觉得全身都有些累,躺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正睡得渐沉时,忽听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紧接着门被“砰”地推开,小玉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嘴里叫道:“小大姐,快起来,快起来。小大姐,可不得了了。”
东华睁开眼睛,看是小玉,不由打了个呵欠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正睡得熟呢。”说着翻了个身。
小玉也顾不得惹恼东华,见她又要睡,不由上来拉东华起来,边拉边道:“小大姐,可不得了了,前院武馆里王神童的爹妈全来了,说小大姐打伤了他们的儿子,要小大姐出去对质讨说法呢。”

东华听了一怔,任由小玉拉她起来帮她穿鞋,问道:“我打伤了他们的儿子?”
“是啊。”小玉嘴里叽哩呱啦地说着,可一点没耽误手上的事儿,几下帮东华穿好了鞋子,又帮她把衣衫拉整齐,“他们说一回去就看到王神童躺在院子里,满头是血,赶紧去找了郎中来。结果王神童一直嚷着头疼头昏,他们喂他吃了药。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王光浪在院儿里捡了一本书,硬说是小大姐的,说一定是小大姐下的手,他爸妈就找过来了。”

书?东华想起自己去时,确实是袖了一本书的。现在回想一下,她回来后对着姚氏一通哭,之后洗澡脱衣时并没看到那本书,估计大概是掉在王书礼院子里了。那书上有她画的标记和王书礼的标注,王光浪以前也看过,难怪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的书。
只是,王书礼被打伤?头出了血?那是怎么回事?
东华明明只是推了他一把就跑了。

她还在模模糊糊回忆当时的事,就觉得小玉拉了她一把:“小大姐儿,快点,老爷叫你去前厅呢。”
东华想着王书礼院里的事,心里闷闷的疼,想到他头上受伤,心里又隐隐的痛。这样神不守舍地就被小玉拉到了前厅。

前厅坐着三个人。上座是她爹,下首坐着的是一男一女,全都三十多岁的年纪,衣着不错,看得出家底殷实,她以前都曾见过,正是王神童的爹王海与娘张氏。
张氏一见到东华,立刻激动得站了起来,张嘴就要说话,不妨王海突然咳了一声,张氏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只得坐下。

东华低着头,上去见过了东北方,东北方又示意她去给王神童的爹娘见礼。
王海一摆手,道:“咱都是粗人,这些虚的就不要来了。这次我的来意也都对东馆主说了,现在小大姐也在这里,东馆主到底怎么想的,直接说出来吧。”
东北方虽然一向对自家女儿严苛,但他也知道东华虽然性子直了点,本性却还好,不至于出手伤人,所以对于这件事,他还有疑虑,见王海这样问,东北方看向了自己女儿:“华儿,你今天可有去过王家?”

东华还未答话,王海冷笑道:“东馆主,你这话问得可就有点亏心了。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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