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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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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呼万岁的声音立刻响彻驸马府。恋雪始终垂着头,用耳朵细细感受着满场权贵的后知后觉,余光看到那个原本站在花解语身后的男子,也随着齐齐跪在人群之中。
之前花解语的婚礼,女皇就曾一身世女打扮遮住大半张脸混迹在不显眼的角落当中。尽管女皇很懂得如何利用人群埋没自己,乔装打扮上也没什么破绽,可她还是很轻易的一眼就从满场宾客中认出了那个将自己推向悬崖的女子。
她是女人,并不需要多么熟悉,就可以对与自己爱着同一个男子的情敌有着近乎于本能的敏锐。
与预料中相差不大的反应。当弄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她的一些任性就有把握能够得以实现。随着那声不分级别的“众爱卿平身”而直起自己的膝盖,恋雪知情识趣的后撤了几步,将自己退到一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将场面交给女皇,和毕禾页等人。
果然,女皇意外出席所引起的骚动远远盖过了婚礼本身。一番目的明确的政治演讲后,她的婚宴就彻底沦为世家权贵们揣摩圣意和彼此博弈的战场。作为女主人在席中简单寒暄了一会,还未等到上次那种轮桌劝酒的节目,她就被礼部人员郑重其事的送进“洞房”,用的是完成一项神圣任务的姿态。虽然那样的小心翼翼看在她眼里,倒更像是想尽快摆脱她这个烫手山芋。
隔音颇佳的洞房大门一关上,外面一派灯红酒绿的宴会喧哗与室内烛火摇曳的安静宛如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其实天色尚且大亮,恋雪泄了劲气一般将脊背瘫靠在门上,抬起眼皮看着满室的红和刻着喜字的蜡烛上跳动的火苗。大白天点蜡烛,这完全没什么情调可言,只会让她在想笑之余,又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滑稽的闹剧。
花非语到底是一代女皇。
短短几句话,她对毕禾页的有意刁难就变成了一场设计好的压轴秀。重到不可思议的贺礼、她的非 常理转送、女皇的突然现身和金口玉言,这接二连三的节目看在旁人眼里恐怕就是一处按剧本上演的大戏。
旭帝想要开拓海运的心如今已是路人皆知,而她不过是女皇手中一枚另辟蹊径的棋子罢了。不过事到如今,棋子什么的已经无所谓,她得到她想要的就好。
韩天早在她之前就已经被礼部人员送进了洞房。恋雪静静看着那个安静坐在床沿的男子,视线从刺眼的大红盖头慢慢下滑至十指交错放在腿上的双手。大概是她进屋后长时间的沉默开始让男人感到不安了。尽管依旧安分的坐在那里没有吭声,可韩天的手指已经开始不太安稳的彼此来回磨蹭,就连始终挺得笔直的脊背看上去也是坚持的有些可怜。
长长叹了口气,恋雪直起原本软在门板上的腰,踩着有些发沉的步子慢慢踱至床前,眼睛默默注视了一会放在男子身旁的撬棍,到底还是一弯身拿起来将其握在手中,然后用棍尖轻轻一挑,掀开了韩天的盖头。
很是妆容精致的一张脸,却也不会显得女气。恋雪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那里仰着脖子望向自己的男子,并不意外一向温和的韩天,此刻眼中也是带着明显的不安与紧张。
“你今天非 常漂亮。”
由衷的赞美了男子一句,恋雪表示诚恳的抬手拍了拍韩天的肩膀。还未等随着她的碰触而略显紧绷的男子做出反应,恋雪便已经先行后撤了几步,直截了当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不用担心,我晚上去书房那边睡。你也累了一天了吧?早点休息吧。”
是体贴也是拒绝,彼此心照不宣的一语双关。不去看男子有可能会露出失望的脸,恋雪干脆利落的转过身,背对着韩天抬起胳膊做了个挥手的动作,便迈脚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恋雪。”
韩天的呼唤听起来并不仓促。那个熟悉的声音哪怕在面对她态度明显的回避,也依旧平整的不失沉稳,
“恋雪,我觉得在各自休息之前,我们似乎需要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已经走到门前的脚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恋雪的脊背顿了一顿,到底是松开了已经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的转过身来。
韩天的脸已经恢复成一贯的温润,之前对视时的不安与紧张都像凭空蒸发掉了一样,此刻已经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存在过的痕迹。见她转过身做出“我在听”的姿态,韩天也只是略带苦涩的牵了牵嘴角,维持着原来端坐在床上的姿势,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摆着瓜果茶点的桌子,说道:“你要站着谈么?这又不是没有椅子。”
又要谈么?
故作轻松随意的耸了耸肩膀,恋雪顺着韩天的动作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又自顾自的顺手拽过对杯中的一个,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已经说不上心中的感觉是烦躁还是无奈。现在想来,“谈”这样的模式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魔咒。从她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几乎遇到的每一个男子要她先去“谈”些什么。连她“不是真命天子”的三次婚礼,没有绕出这个怪圈。
显然,韩天的涵养与耐心都远超于她。面对她多少刻意显露出的不耐烦,韩天甚至连眉梢都没挑一下,只是耐着性子等她自斟自酌了一杯下去,才再度开口道:
“恋雪,我不想和你打哑谜,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粉饰太平上面。事到如今,我相信我的心意你已经明白。的确,姐姐在面圣之前曾问过我的意愿,我的回答如今也不用多说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就像你不愿意放弃他一样,我也不想在还能把握的时候放弃机会。所以,无论你会恨我多久,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是要与她开诚布公么?
单手握着已经空掉的酒杯,恋雪看着韩天那张温文之余又矛盾的写满了坚定与坚强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唏嘘自己的步步错过,还是应该感叹对方的坚持。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有生之来听到的最为沉重的告白。沉重的不单单是对方赌上全部的背水一战,那重量也包含了她需要为之失去的种种可能。
“韩天。”操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恋雪单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男子不用坐的那么远。
“韩天,既然你想要在这里把结都说开,那我也不和你藏话。你这么急于表态,是因为刚才我转让船队的举动让你心存芥蒂了么?其实,你也不用想的太多了。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何况,我相信你也知道,在那个时候,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打算背弃你。所以,这点我们是一样的,我不恨你。”
在那个时候,即使明知走出那一步不单是将自己置于不复之地,也是将韩天推向万丈深渊,明明很清楚的知道,可是她的心依旧做出了选择。虽然她的话还未等说完就被江南风打断了,可知她如韩天,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埋怨韩天什么。
“是,我知道。你对他,还真是让我又羡慕又嫉妒啊。”
顺着示意走过来的韩天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并将对杯的另外一只拿到面前,伸手拎起她刚放下的酒壶也给自己满了上。
“其实我不太明白那个时候你在坚持什么?像现在这样,你依旧可以与他比翼双飞,甚至更名正言顺。不就是一个名分么?只要你对他的心意不变,名分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他的情况,你也不可能给他一个真正的名分。”
举着杯子的手一顿,还未等她的神经反应过来,明明已经贴近嘴唇的酒水却因为最后一点微妙的距离没能好好的进到嘴巴里去,它们在突然停顿的惯性作用下毫不客气的顺着杯子和嘴角洒落到衣襟上,湿成了一片。
“哦,该死。”
连忙放下酒杯直接用袖口使劲的擦拭了几下前襟,听到韩天噗嗤一下轻笑出声,恋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蠢事,又干脆的放弃了拯救自己的礼服,将被水汽浸的有些发潮的袖口挽了几层,又重新端起了杯子狠狠将余下的酒一干而尽。
再度抬起头,对面的韩天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那样的神情仿佛在对她刚刚的手忙脚乱感到好笑,却也好像没有看到那一幕般,像是单纯在等待着之前问题的答案。
心头微微一动。恋雪用挽起的袖口乱没形象的擦了一下嘴角,稳稳回望着对方的视线,笑道:
“这是在试探么?”
紧紧盯着韩天略微有些晃动的眼眸,恋雪慢慢收回了嘴角的笑,挺直脊背端正了一下坐姿,将身子微微前倾的抵在桌沿上。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对他的心意。但是,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韩天,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一开始,是我不够了解他。没有弄清楚他抗拒的原因,在不了解他所背负的情况下,一味的追求名正言顺,希望可以让他堂堂正正的面对这个世界,以为那样才不会委屈了他。我以自己世界的习惯性思维,来肚量这个世界,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所以才没能在事态变得复杂之前把握好机会。”
往后将身子重新靠在椅背上,恋雪微微眯起眼,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杯子,脸上已然看不出什么悲喜。
“如果当初可以料到今天,我也不是非要明媒正娶不可。就像你刚刚说的,只要我对他的心意不变,名分在这种无论如何都求之不得的情况下,也未必就是必须。可是,万金难买早知道。何况我当初之所以那么想要确定一个名分,正是因为我对他的心意是认真的。”
“我们故乡有一句话,叫做情人的眼里不容沙。因为是认真的,所以当初我无法容忍半吊子的‘在一起’。这点现在也是一样,虽然也糊涂过,但我既然明媒正娶了别人,就已经丧失了与他比翼双飞资格。我没有办法用驸马这样的身份去抱他,我对他的心意,不是那种可以将就的程度。”
“所以,韩天。”抬手再度将自己的杯子倒满,她倾身上前用自己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男子的,“所以,不必再试探了。在我心中,江南风值得最好的,所以我不会用那种退而求其次的方式去招惹他,那样是折辱他,更是作践我自己。”
所以,尽管她的心在面对江南风时仍是会泛起波澜,但她实际上已经非 常清楚,这次是真的结束了。那个男子,她已经错过了所有可以与他比翼的可能,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再坚持的程度,已经不得不放弃了。
她必须,也别无选择的,只能后退一步,放开他,也放过自己。
看着韩天默不作声的也跟着干了杯中的酒,恋雪笑了笑,再度拎起酒壶将两个人的杯子满上。像这样对韩天坐在洞房的花烛前对饮谈心,实在是预料之外的相处模式。不过,也不会觉得突兀。
从开始的合作到后来的引为知己,从韩天变为毕水天再到现在的义皇子,她们之间有过合作、有过利用、有过隐瞒、也有过不信任,但无论如何,韩天都是一个可以让她没有包袱的去开诚布公和坦然相处的存在。哪怕他是那种在授意毕禾页请旨赐婚的同时,又会帮她做逃亡准备的两面派。毕竟,她很早就清楚,韩天的温润从来都不是柔软抚慰的和风。
眼看着酒壶见底,恋雪晃了晃杯中最后一口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韩天的杯子。虽然作为交杯用的酒一般都不会太烈,但多少都会有些助兴的功效。皇子大婚所用更是上好的药酒,虽然不会上头,但几杯浅浅下去,血气加速之类的作用总是有的。韩天的酒量远在她之上,此刻脸色因为酒气的缘故多少有些泛红,但他眼眸依旧是清明而明亮。
盯着韩天杯中的酒底想了又想,恋雪到底还是作出了决定。在韩天端起杯子打算喝掉最后一口之前,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恋雪?”
带着点疑惑又带了点期望的看着她,恋雪握着那只腕子看着面前的男子,脑中一时百转千回。也许是药酒的租用吧?她竟然有些按捺不住胸口的痛。虽然这么想对韩天很是失礼,可此刻面对着这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男子,她却忍不住会去想,如果可能,多么希望现在坐在她对面的人是江南风……
“韩天。我们还没喝交杯呢。这个才是最后的仪式吧?”
眼看着对面男子的眼睛因为克制不住的惊喜而睁大,恋雪微微勾起了嘴巴,风度翩翩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探过身去,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韩天的,然后先行将自己杯中最后一点酒倒进自己的嘴中。
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推翻重来的可能。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是会是韩天生命中唯一一次婚礼。她想,就算为了韩天对自己的那份心意,她也应该在可以做到的范围内,尽可能的让他少留下一点遗憾吧。
叩叩叩。
刚刚松开交叉的手臂,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原本压迫心脏的气氛立刻一扫而空。皇子的洞房花烛夜,如果不是紧急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过来敲门的。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恋雪先是高高的应了一声,然后带着满腹的质疑走过去,慢慢将门打开。
敲门的人是江南风。还未等恋雪露出惊讶的表情,江南风就已经开口说明了来意:
“恋雪,韩天。花解语刚刚在东园晕倒了,女皇已经叫了太医过来,并让我叫你们两个也过去。”
什么?
还来不及惊讶,江南风已经绕过恋雪进屋带上门几步走到韩天面前,直接动手将韩天那套样子复杂的礼服外衫一把扯开,然后又手脚麻利的用一种非 常简单的方式重新系上。
“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按常理,女皇一般不会在皇子的婚礼上逗留到此刻,而且,听闻刚刚太医也是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
所以是有所预谋?看到江南风的动作,恋雪的错愕只有一瞬,反应过来后她也连忙跟着松了松自己的衣扣绳带,力图造成一副匆忙着装的假象。
“南风,花解语他原本身体很弱么?”
“不会。解语他多少也习过一些拳脚,身体底子一直不错。”
那……又怎么会突然晕倒?而且,还是让江南风来将按理应该在“洞房”的两个人“请”过去?难道是……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三个人的眼中浮现出同样的猜测,可终究谁都没有说出口。
这是很快就可以知道的答案。
恋雪走在两个男子的前面,一路做出行色匆匆的样子直接往东园行去。东园是花解语住的地方,之前那次婚礼的洞房也是设在那里。她们到的时候,显然太医已经看过了诊,正站在主屋门外与花解语的贴身小厮交代着什么。见到她,老太医笑容可掬的鞠了一躬,招呼都未打就直接说道: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心突的往下一沉。恋雪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未多理睬便直接推门进了内室。
室内,点着不明药物的熏香正缓缓缭绕,几个贴身伺候的小厮都齐刷刷站在一旁做随时待命状。花解语模样瘫软的坐在床上,背上靠着厚厚的靠枕。她进屋之时,女皇正坐在床沿模样安抚的握着花解语的手,一眼看过去,倒是颇有几分姐弟情深的融融之乐。
“驸马。”
看到她进来,女皇满面笑容的转过头,单手止住了她欲弯下的膝盖,说道,
“朕要恭喜你。刚刚太医已经看过诊,皇弟如今已有两个月的身孕,驸马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
尽管已经隐隐有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恋雪还是无法控制的整个人一震。
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孩子。别说两个月来她从未和花解语同床共枕过,就算有过,以她这副异世界的身体能不能让男人怀孕,也是一个不可考证的未知数。何况……
随后进来的两个男子也不动声色的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
嫡血之症。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女皇不仅未对她毫无欣喜之情的冷谈表现出质疑,甚至,还亲昵的拉起花解语的手,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
“这么说来,恋雪现在不单是朕的驸马,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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