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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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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无视于他明显的学艺不精,那个女人竟然很是坦然的对自己那两个跟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别看他不太懂得赏析,不过据我所知,他可是颜青的门下。”
那样的名师竟然有他这种连赏析都赏不好的徒弟,那两个跟班满是质疑的眼神分明都在那么说着!简直让他无地自容,虽然脸上还挂着礼貌而略带羞涩的笑,可天晓得他恨不得立刻挖一个地缝自己钻进去!
更可恨的是,趁着某个无人留意的空隙,那个女人竟突然把头靠过来,呵着热气很是挑衅的用唇贴着他的耳边,说道: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这样子不行哦。想要讨我喜 欢的话,绘画是一定要好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妻主很擅长画画么?”
怒视那张扬长而去的笑脸,他面红耳赤的与两个才跟过来一脸不明所以的跟班大眼瞪小眼,好容易才维持住了一贯的风度和礼貌。透过两个跟班的脑袋,看到站在后面的那个女人很是促狭的冲自己眨了眨眼,他恨不得一脚踹上去将那一对招子给踩扁!做她的大头梦去吧!鬼才要讨好他!
可自从那次之后,颜青的课,他就从认真的敷衍,变成了认真的用心。就连颜青本人都惊诧于他对丹青突如其来的兴趣和热忱,竟然还很是误会的对别人说,准太女正君一夜之间就对丹青开窍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顿悟”。
会“顿”才怪!他分明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自负的马术输给她!不擅长丹青结果被她嘲笑!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女人!
可是,他却很郁闷的发现,除了他,大家都没有发现她其实很讨厌。从和帝到母亲,甚至那些世家的小姐公子,每一个人都在夸奖她。她们都在称赞她的才学与品德,谦让与沉稳,果断与勇敢,就连三皇女和四皇女那边的人都承认说,若将来太女继位,一定是个可以引领奉临国达到新高度的盛世明君。
好啦,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其实他也清楚那个女子是很优秀的。即使自负如他,若真跟那个帝国继承人比较起来,也只有黯然失色的份。从才情见地来说,那个女人几乎每一样都要比他更为出色,在她身上几乎让人找不到什么缺点。
她的那个位置不知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除了她的孪生妹妹是与她站在一起,三皇女和四皇女都比她只小了一两岁,虽然没人明说,但皇家姐妹几个的明争暗斗几乎已经是路人皆知。而且,和帝虽然也是当之无愧的明君,但却疑心甚重。何况,众所周知海运派的太女其实并不符合明显偏向土地派的和帝的心意。下面有两个年纪相当又有土地派父家支持的皇女,上面又有和帝的虎视眈眈,其实她的那个太女位置一定坐的一点都不舒服。头上明晃晃的悬了一把刀,她必须足够完美,才能让人挑不出错。
手里掌控着一部分家业,加上他身份特殊,母亲也是全力的栽培他,他懂得的要远比绝大部分的同龄人多得多。
当那些和他年纪相同的世子们还因为订不到锦绣阁的云缎衣服而置气的时候,当他们还凑在一起畅想长大后能嫁一个什么样的妻主的时候,当他们心心念念的数着日子期盼参加宴会然后再讨论哪家的世女长得俊秀的时候,当他们还窝在各自父君的怀里撒娇讨好处的时候,在那些时候,他已经在关注朝廷的动向,他已经开始和父母一起为自己的家族谋划,他已经学会如何借用年少容易被看轻的优势,去经意或者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些或真或假的信息,他已经很清楚自己是注定的太女一派,必须力挺那个女人登上皇位,必须为此不懈余力。
他是如此的用心,可那个女人却好像没心没肺似的。每天看着下面送上来的关于三皇女和四皇女又有什么最新动作的信息,他都替她头痛。可人家当事人却全然没事一般,竟然还有闲情雅致隔三差五就往她们府上跑,而且依旧是每次都很正规的带着请帖,每次都说要请他参加什么乱七八糟活动或者宴会。
也不晓得那些从头到尾都只有四个人,甚至有时候只有三个人的活动还是宴会,都是怎么冒出来的。
那次是所谓的品茶文学会,参会者只有太女、那个孪生妹妹、还有他三个人,聚会地址是碧水街最贵的第一楼。三个人谁都晓得这第一楼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特别选择这个出产皇家影卫的据点之一,只是为了堵住那些捕风捉影的嘴。
三个人坐在云天间品着皇家贡茶,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他简直无聊的想要吐血。看着那两只莫名变成哑巴的,他忍了又忍,总于还是忍不住了,刻意用一种恭敬又随意的语气问道:“不是品茶文学会么?这茶也算是品了,请问二位姐姐打算聊些什么文学话题?诗词歌赋?还是点评作品?”
那太女终于一改故作深沉的死德性,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着他摇头道:“诗词歌赋你都不及我,点评作品也没有我贴切客观深刻,试问我们能聊什么文学话题呢?”
看着那女人脸上碍眼的笑,若不是旁边还坐着一个好歹得给她留点颜面,他干脆就一杯水整个泼过去了。哼,她已经用各种名头请过他那么多次,明明早已经摸清了他哪方面在她之下……好吧,他的确是绝大部分方面都在她之下,而且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再战再败……弄得他现在简直都不再企图去超越她了,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还平白添笑话给她看。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明就知道他是几斤几两,却还拿了帖子请他来品茶和讨论文学,然后,竟然还借此给他拿乔?还嫌弃他?
看着他明明气的要死,却又偏偏要维持着风度和形象,敢怒不敢言的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她的模样,那女人明显心情大好,甚至不顾旁边还有一个假装自己是盆景的,直接伸出手来弹了弹他的额头。
见他被她这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合不拢嘴,她的嘴角更加有上扬的趋势,眼睛里甚至还有明显的得意。
他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被大家称之为行事沉稳的太女么 ?!!!!
大概是他眼里的质疑太过明显,那个女子见状竟然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弄得他都快炸了,之后竟是再度上手在刚刚弹过的地方又弹了两下。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生气完全可以动手打我啊。就是随手把杯子丢过来也没问题,我接得住哦!”
啥?
他捂着被弹痛的额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正在对自己循循善诱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她竟然在蛊惑他对当朝的太女撒泼动手?难道这个女人被最近三皇女和四皇女的频频动作弄得精神失常了?
看着他一脸仿佛见到鬼的表情,那女人显然很是愉快,再度伸过来的手不顾他的躲闪,精准的按住了他的小脑袋,上下左右的狠狠揉弄了一番,嘴里却是说道:
“这个云天间很安全,虽然旁边有一个暗间,但那里轻易不会有人进去,而且外面有影卫守着。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啊,不用那么费力的去维持大人形象。你不是才刚满十二岁么?还是孩子呢。偶尔任性一下都是可以的。”
被揉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完全无法看清那个女子说那番话时候的表情。可他却不由得想起来,太女分明的比他大了五岁。
那个身为帝国继承人的女人,从小就受到帝王教育,恐怕过的要远比他更为辛苦吧?还不满二十岁就已经那么出色,那得是多少日夜都要紧绷着都不能松懈才能换出来的?
用力拍开了她在他头上作孽的手,他气鼓鼓的鼓起两腮,第一次毫不掩饰满腔怒火的瞪向那个笑嘻嘻看着自己的女人。
那是他第一次看清那个女人眼中满满的宠溺。也是第一次察觉,原来那个行事总是半分不差,以沉稳著称的太女,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开玩笑或者坏心眼,才会放开自己真正的大笑出声。




、落定的尘埃(三)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他还很懵懂。当时只是觉得自从那次品茶文学会后,和太女的来往虽然表面上也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但在感觉中却更为开心自在。
他发觉自己更为期待太女那种不定时的正式邀约,隐约中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更为在意太女对他的看法。虽然一切似乎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可那个时候的他,出入都是神采奕奕的。尽管三皇女和四皇女的动作越来越大,要面对和处理的麻烦也越来越棘手,可他却依然觉得斗志昂扬,胸口也是总是满满的。连父君都常常逗他说,又在想什么呢?自己竟然在那里高兴的傻笑?
往往都是被父君笑话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其实他往往也不过是在回忆上一次赴太女邀约的一些事情,有一些甚至只是严肃的微型会议,比如研究当时的形势和应该采取的对策之类,可即使这样,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已经在微笑了。
虽然她们总是四个人或者三个人一同行动,那两个跟班据说也是同辈中出挑的,但他的眼中仍然只看得到太女。不单是他,太女的出色根本是有目共睹,就连一直用挑剔眼光紧盯着她的和帝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皇家的嫡长女实在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即使与那个相貌几近相同的孪生妹妹穿着同样的衣服,也根本不会有谁会将两人弄混。
她实在是太耀眼了。
即使自负如他,在同龄世子们羡慕的眼光中一边做出不以为意的样子的同时,一边也在暗暗的自豪着。这个风采动天下的女子,这个被皇城所有的适龄男子所仰慕的女子,就是他的妻主啊。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那段时光会是自己生命中最初也是最后的,心无旁贷的幸福。春日里他们驰骋草场,四匹马破风而出,他总是能紧跟在她的身后,把两个跟班甩的远远的,到达约好的目的地小湖边,她会拉缰停马扭头看着随后而至的他,脸上都是淋漓的畅快。
“不错嘛。这个品种的战马很难驯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驾驭到这种程度。”
或者
“策马奔腾的感觉很好吧?我很享受这种带起的劲风扫过皮肤的感觉呢。再多的不愉快过来跑一会马,也会轻松很多。下次被逼的紧了,你也可以试试。”
每每看着她那对沐浴在春日阳光中闪烁着花火的眼睛,他都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可那个时候的他却只会涨红着脸瞪大了眼睛,逞强的回复道:“不要小看我,虽然我年纪比你小,可我驯马的成绩可不会输给你!更烈的战马我也驯服过呢!”
或者
“我才不会被逼到需要靠跑马来放松那种程度呢。我可是游刃有余的,那些人那种程度的打压,我才不放在眼里。”
诸如此类的。
他还记得在某一个春天即将结束的日子里,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通红的脸颊,还未等他表达完自己不会输给她的豪言壮语,她就突然的从马上探出身来,伸出手轻轻的抚过他的脸颊。
每每闭上眼睛,那个时候的场景仍然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的手指凉凉的,她的眼睛是从来没有过的深邃,下巴也被小心翼翼而又无限温柔的轻轻抬起。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突然跳得有如在打鼓,他都担心她是不是也会听到自己胸口那些咚咚的巨大声响。
恍惚中,他竟然还记得从她的脸颊后面,他看到小湖上跃起的银鱼激起层层的涟漪,几只鸥鸟啼叫着在湖面盘旋流连,远处有风拂过草场,草浪不大却连绵至天边,天边满满的彩霞红艳似火。
她的气息眼看就要贴上自己,她的手指已经从下巴离开,改为轻轻的遮上了他的双眼。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得到□的战马微微的抖动却始终保持着安静,他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的呵在了他的脸上。
明明耳中就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可突然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下一秒,眼皮上的清凉就已经移开,光明重现的同时,他看到那个女子已经端正了身子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冲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就恢复了平常聚会上那种有点坏坏却很随意的促狭样子,冲着气喘吁吁才打马赶到的两个人说道:
“才到么?这种新送来的战马的确很不容易驾驭。过几天就是母皇的春日狩猎了,你们还要再练习才行。”
那天,他处在呆滞中许久,才慢慢恢复清明。意志回笼的时候,他正坐在马背上和那个毕家的庶女并排往回走,前方不远处就是太女和那个孪生妹妹。晚风隐隐传来两个人的对话,他似乎听到太女对自己的妹妹说:“……一路策马过来,他脸上有些汗,我帮他擦汗而已,那里刚刚四下无人,不会有什么不妥……”
身侧的毕家庶女见他回过神来,侧过头微笑着问道:“刚刚是累了吧?这次的战马不是好驾驭的,你也别太勉强了。”
看着毕家庶女脸上那个隐忍的关心的表情,他第一次没有视而不见的避开,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大概是惊讶于他对自己那种关心的难得的回应,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表示听到了的应声,那个有着一对猫眼的庶女还是开心的睁大了眼睛,脸上尽是掩也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却没有再留意那个一直隐忍的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女子,暗中追逐着他身影的视线实在太多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晚风传过来的那几句话上。虽然当时的他还不确定那个女子是想做些什么,但他还是知道,那个女子当时绝对不会只是想要替他擦汗,而已。
那个春日之后,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可他就是一直在暗暗忐忑期待着,期盼那日那种脸红心跳的情景可以再现。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炎炎夏日,她们最经常的活动已经从跑马场改成了泛舟湖上。皇城的天湖水域不小也不大,也没有设定归属限制,于是夏日里泛舟一向被认为是一种与民同乐的绝好消遣。
坐在有着皇家标示的凤凰船上,四个人最常做的就是对酒当歌。无视于船上那些四处安插的眼线,她们都是故做洒脱一般的激昂文字、挥毫泼墨、指点江山、高唱颂歌,虽然那些文学排场都是演戏,推杯换盏只是小酌,但是,那样的气氛,的确尽兴。
那个夏天,一次他泛舟回来,脸上还残余着刚刚那场旗鼓相当的辩驳的兴奋。以他的才学见地,同辈之中如今各方面都能并驾齐驱甚至略胜于他的,也只有太女。有一些对峙和相争,是只有棋逢对手才会有所乐趣的。刚刚那场学术的争论,简直精彩到无以复加,那种与对方针锋相对又不分上下的相互辩驳,真是痛快得淋漓尽致。脑海中不断回味着那个女人的巧语连珠和自己的见招拆招,他脸上还挂着笑容,一进院却是看到自家一个庶出的兄长正倔强的跪在父君门前。
是母亲一个已经不太受宠的侍夫所出的庶子。他虽然不太在意自家那些兄弟姐妹,但比较起自己那几个完全记不得侍夫庶子的同父姐妹,他自认记性还算不错,至少还知道他们谁是谁所出。
走过去站到那位兄长的身侧,他看了看兄长膝下冰冷的石板,又看了看父君紧闭的大门,问道:“是否方便让我代为传话?”
自家的内务,他虽然不插手,但大事小情多少还是会知道些。跪着的兄长看上了自家一个买断终生的木工,而毕家的嫡女看中了兄长。虽然兄长是沈家的儿子,但毕竟父亲出身太低,大概过门到毕家那样的大世族嫡女身边,也只能做侧。何况兄长早已有意中人。
他不知道兄长在这里跪了多久,但对这种不合时宜的执着,却也隐隐让他觉得烦躁。毕家是可以和沈家并列的世族大家,是百年开工功臣中硕果仅存的四大家族之一。最为重要的是,在眼下越演越烈的夺嫡争斗中,毕家一直都处在中立的微妙位置。
沈家眼下看来的确是风光无限。母亲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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