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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不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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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恨的回转过来,用力地瞪着他。

他是大皇子,因此有命令我做任何事情的权利,即便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哎,你到底怎么了,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聂惊歌疑惑地看着我,转而用双手将我的脸给拢住了,大概是发现我真的在生气,他在我挣扎后,依然没有放手,“好吧,其实你的脸不大,你看,还不如我的手掌大小。”

他的手掌是温暖的,却不是我喜欢的。

“我是逗你的,你不是猪头呢,乌瑟瑟,你不是。”

我依然没有说话,手却在同时拨动了一下。

雪梅尾巴一转,丝毫不客气地冲着聂惊歌的脸就去了。

他的双手在我的脸庞边,来不及收回去。

雪梅的爪子精准无比地在他左脸留下两道爪印,右边的那下,被他给躲了过去。

我心里微微的解恨,又怕他拿雪梅出气:“你不能打它,皇上天天要见到它,要是受伤了,我不会帮你瞒着的。”

聂惊歌将捧住我脸庞的手放开来,手背在伤口处一抹,两道血痕愈发明显了。

“我是皇子,我被你养的猫给抓了,父皇可能不会责罚他心爱的猫,但是又怎么会放过你。”他的眼再次变回阴沉沉的,那种嬉戏的欢悦荡然无存。

他心里一定知道,是我指动雪梅做了坏事。

“你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聂惊歌逼视着我,紧紧不放,“我以为你的伤没有痊愈,问蘅熙要了药膏来看看你的,看来我的出现让你十分不快了。”

他很粗暴的将我的手一拉,塞进来个冰冷冷的瓶子。

我忍不住想哆嗦。

“蘅熙说,涂了这个,你会好得更快的。”

我低下头看自己手里,药瓶被手指紧紧握住。

“我知道让你去红玉殿是我的命令,但是打你的人不是我派遣的,要是我真的想打你,也会光明正大的,绝对不会这般鬼鬼祟祟的。”聂惊歌一脸的傲气,还有微微的戾气,“相不相信,随便你了。”

我动了动*,说不出话。

与面对卓燃的那种张口结舌不同。

我有个错觉,我好像伤害到了聂惊歌,伤害到了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皇子。

转念又想,我真的是太高估了自己。

我又算是个什么小角色,他用根手指都能碾死的蝼蚁。

小小的蝼蚁。

“你没有想对我说什么吗。”

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我觉得心悸,想逃得远远的。

掩饰心里的不安,我蹲*来,去将炸毛的雪梅抱起来,轻轻地说:“回大皇子的话,不用等皇上过问大皇子的伤,婢子会自己去和皇上说的,该怎么处罚,都是婢子自己的事情。”

“你信不信,我弄死这只猫。”他更加气的牙痒痒,“我是为了让你受处罚才来的吗。”

细小的血珠子顺着聂惊歌面孔,慢慢的往*。

“快被你气死了。”他声音都抬高了,“看到皇子受伤,你都不会手忙脚乱一下的吗,都不会找个帕子给我擦一下的吗!”

声音都快震耳欲聋了。

我被震得整个人有些前后摇晃,等察觉到是他抓着我的肩膀在用了力摇我时,天旋地转了:“大皇子,不要摇我,我头晕,头很晕。”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了。



正文 19:吵嘴



醒过来的时候,天花板不是纯白色的,而是一种淡淡的青灰,中间还隔了一层纱帐子。

“枕头太高了。”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枕头不但高,还硬邦邦的,脖子都快折了。

醒了,醒了,她醒了。

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

我揉了揉眼睛,半坐了起来。

帐子被人一把从外头挥开,凉风吹过来,我想都没有想,直接一记锅贴贴在那人的额头上面,发出又清脆又响亮的一声。

“啪——”

那人眼睛瞪得好大,额头红印子,一脸的怨气,发不出来。

我呆笑:“大皇子。”

杜衡熙扭过脖子,看着另一边:“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会莫名其妙晕倒的。”聂惊歌在脾气爆发的一瞬间,深呼吸,深呼吸,硬生生克制住了,眼睛就没打算从我的脸上转移开,“幸好当时我在,不然的话。”牙齿一咬,“不然的话,你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我坐直了身体,这种事情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辞,必须听医生的:“杜御医,我怎么了。”

杜御医非常耐心,又替我诊了诊脉:“姑娘的病,有些说不好,脉象上来看,并没有大碍。”

我默默地将白眼收起来,早知道没有大皇子说的那么严重。

“但是按说姑娘的年纪,没有大碍不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我是担心医术不够,看不出隐患之所。”杜御医让我换了一只手,“姑娘体内有两股气,在医学上,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气流冲撞,我也只有大致猜测,是因为它们在体内作怪了。”

御医都说的云里雾里的,我就更加不懂了。

聂惊歌抄着手,在旁边说:“你看看给她配点什么补药吃吃,要什么名贵的和我说,我亲自去取,不怕没有的。”

杜衡熙放开手,微微笑起来:“她才多大的年纪,你就想给她乱塞大补的药,就不怕,就不怕。”那笑容古古怪怪的,藏着掖着。

我倒是明白了,我这个身体不过十四岁,虽说这里的人看着早熟些,十四岁也算不得完全*,要是吃了大补的药,怕是骨骼五脏都负担不起,不利于身心发育。

“不如我配些平气补血的药丸子。”

一听到药,我的整张脸都皱起来。

“我让药童用蜂蜜给你搓,保证含在嘴里,甜津津的,一点不苦。”杜衡熙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我立时笑着点头:“这样最好了,我怕吃药。”

“良药苦口。”杜衡熙站了起来,“要是真的有病,还是需要吃药,这会儿查不出病因,才给你吃些平实的。”

“平实的最好。”我*笑着。

聂惊歌不客气的在床沿坐下来。

我又皱眉毛了,大姑娘家的床,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想坐就坐的,何况我还窝在被子里呢,医生也便罢了,大皇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索性将手腕往他面前一送。

聂惊歌不解的低头看看:“要干嘛。”

“大皇子不是也想给小的诊脉吗。”

“我怎么会诊脉。”

“那你不诊脉,为什么就坐在我床边。”

“连父皇的龙榻,我都坐过,你一个小宫女的床,我怎么不能坐。”聂惊歌无理取闹起来确实有一套。

我求援的去看杜衡熙。

他完全是事外人,嘴里念叨着:“我要先回去看看药材是不是够用,药童的手势不太放心,不如我亲手来做。”

然后,再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将小药箱整理整理,自说自话推门出去了。

我可怜兮兮的期盼着杜御医良心发现,回头来救我。

别说是御医了,连雪梅都不见了踪影。

聂惊歌看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奇怪了,聂惊歌这样的身份,我看着他发怒都不会觉得害怕,说话声音照样朗朗大声,绝对不会结巴,他瞪我,我反瞪,他吼我,我假装听不见,见招拆招,不带含糊。,

怎么在卓燃跟前,脑子就停止转动了,说也不会说了,笑也不会笑了,榆木的脑袋里面好像塞满了浆糊,紧紧黏在一起。

“你又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没想什么,你一脸呆笑。”聂惊歌站起来,四下一找,将妆台上的镜子取下来,几乎紧贴到我脸上,“你自己看清楚再否认。”

镜子十分清晰,照影出乌瑟瑟的小脸,被打的痕迹已经看不太出,只剩下嘴角边还有点点淤青,下巴有些尖,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是微微往上翘着,眼睛里面也含着笑意,水汪汪的笑意。

是因为想到了卓燃吗。

“以前父皇多翻了几次哪个妃子的牌,那些嫔妃就会露出你这种笑来。”他将镜子又给一把抢走,“你才多大,到底在想什么。”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变脸,我发呆他要管,我笑他也要管。

聂惊歌是皇宫里的大皇子,不是聊调教宫女的管事或者太监。

他也实在是管得太宽了。

“大皇子,你能回避下吗,我想下床走走。”衣服是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不过当着男人的面,掀开被子总是不雅的。

“你先回答了我的话。”

“小的听不懂大皇子的话。”

“我问你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笑。”

“小的是庆幸自己被大皇子又喊又摇晃,晕倒过去以后居然还能保住小命,所以才笑的,大皇子还有什么指教。”

“你是故意和我作对。”

“小的怎么敢。”

“你怎么不敢,整个皇宫里面,我看就属你最胆大包天,敢直接顶撞我。”

这一次,我真的想笑,初初见聂惊歌时,他那种傲气的清高,三分的戾气,被他自己破坏的一点都没有剩下。

剩下的,只有一个如同玩具被抢走的,气急败坏的小孩。

一个被宠坏了,只剩下臭脾气的小孩。



正文 20:强吻



我一点也不想做玩具。

特别是被聂惊歌专属的玩具。

我在宫里不过是想赚份丰厚的薪水,然后可以舒心地过下半辈子。

“你看你,又露出这种可恨的笑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下巴一紧,聂惊歌的脸孔在眼眸中,骤然放大了。

我*上头觉得一热,柔软的触感,还有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意识的念头,我被登徒子强 吻了。

这个不要脸的!

我的力气根本不及他,脑袋胡乱地向着两边晃,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的追随,他总是能够轻易含 住我的唇,气息彼此萦绕,叫人迷 惑。

他的*比看起来要柔软得多,我不想承认自己的手脚有发 软的迹象,一点不想承认。

“别动。”他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

我又不是呆子,被人偷袭强 吻,还乖乖束手就擒。

聂惊歌看出我要挣扎,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拖住我的后脑勺。

*上面承受的压力更大了,他强 硬的想要分 开我紧闭的双唇,我咬紧了牙,明知道他要干什么,不会让他得逞的。

要是真敢把舌头伸进来,我直接咬 断它。

眼睛瞪他瞪得好酸,因为贴得太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眼眸底的黑色,仿佛蒙着一层雾,还有一点点动荡着的温存。

心里面,被激起水样的触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良久。

“瑟瑟。”他的声音轻的像是在耳朵根边飘啊飘的。

控制住我身体的力气放松开了,他还算温柔的圈拢着我的肩膀,见我没有回答,轻笑了一下,将下巴不客气的抵住我的头发:“瑟瑟,你的头发很香,很香。”

此人开始发梦了,我边听着自己牙齿咬的咯吱响,一边腹诽。

活见鬼,哪里香了,这里连个洗发水都没有,我是巴巴地跑去采了一种小海子说可以清洗头发用的树叶,揉了半天揉出点汁水,倒在头发上面搓洗的。

“我娘亲也是你这样的头发,乌黑黑的,发梢的地方有丁点儿卷起来。”他摸摸我的头顶,手指*着我的发梢,一双眼里面都是笑,又啄了一下我的嘴角。

“*亲不是……”他的娘亲就是过世的皇后,不是说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吗。

他猜到我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我娘亲不在了,不过宫里面有她的画像,我下次带你去看,好不好。”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在宫里呆久了,骨头轻了,不能让人和颜悦色的面对着说话了,特别是这个一见面就炸毛的冤家。

“瑟瑟,我去同父皇说说,把你转到我宫里去。”

我抿了抿嘴巴。

“以后,我可以天天看到你,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越说越得意了,简直就是眉飞色舞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阴。

“大皇子,小的被安排在御书房很好,小的哪里也不想去。”我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点儿心绪。

“为什么。”他迟钝的问我。

“因为我喜欢待在皇帝身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凤眼眯了一下。

“意思是,小的一点也不想去大皇子的宫里。”

“什么小的小的,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称呼。”他有些微微的发急,是因为我的态度和他自己脑补的差得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觉得不好掌控了吗。

“那么,婢子不想去大皇子的宫里,婢子说得很清楚了,婢子来宫里是因为皇上,不是因为大皇子,所以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皇帝一直没有明说过,他当初为什么让花生带着我来宫里,不过凭借我自己的揣测,是因为皇帝与我的亲生父母有某些重要的联系。

既然皇帝不说,我是个识趣的人,自然也不会巴巴地凑上去问。

聂惊歌放开了他的手,一脸的震怒,指着我的鼻子:“你说什么,你来宫里是为了父皇,你以为,你以为你这样的姿色能够做什么。”

他,居然气急败坏了。

我明明不是那样的意思,这个脑袋龌蹉的人,就会往那方面想。

“是啊,我就是个没有姿色的,刚才还有个人要强亲我,眼睛不知道长在哪里了。”聂惊歌,你真的是好本事,每次都能把我个气的肺快炸了。

“乌瑟瑟,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对你的好,你看不见吗,每次都要把我气得肺炸,你才甘心吗。”

抢我的台词,干嘛说了我心里想的话。

“婢子只是宫里面一个小小的宫女,承担不起大皇子的好,要是大皇子觉得婢子不懂得知恩图报,那么以后就不用过来,平白的让大皇子气伤了身体,婢子的罪过就更大了。”我干脆火上浇油,给他加点猛料。

聂惊歌简直要暴怒了,抡起屋里的椅子,砸向方桌,力气大得吓人。

才一会儿功夫,屋子里能砸烂的都平躺在地上了。

唯一还完好的,就是一张床,和床上坐着的我。

他的眼睛都是红色的,看着人有点发虚。

“好,你说的真对,你不但是个不晓得知恩图报的,你还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算我,算我……”一口气就没接上来,他扔下手里的椅子腿,转身就走。

门都没有给我关上,冷风嗖嗖的。

我披衣起来,怕他临走拿门口的雪梅出气,赶紧跟着去看,雪梅从那只饭盆里抬起头来,不知所以然的看着我,一脸无辜。

我轻轻叹了口气,蹲*,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雪梅在我裤脚边蹭了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抬起手来,碰了碰自己的*,从来没有被别人碰触过的地方,聂惊歌是第一个亲了我的男人。

虽然,方法有点讨厌。

我不喜欢心里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我不会招惹他,他以后也别来招惹我了。”



正文 21:讨要



没有人来招惹的日子也不清净。

皇帝知道我那个所谓的风寒已经痊愈,有的没的就喊我在身边。

皇帝看公文,我抱着雪梅发呆,皇帝找大臣议事,我抱着雪梅发呆,皇帝捧着本书看,我抱着雪梅发呆。

“瑟瑟……”

发呆状……

“瑟瑟……”

小海子实在看不过去,在背后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收脚不住,整个人冲扑出去,连人带猫摔在那里,姿态很难看,心情更糟糕。

皇帝被这一出闹的,乐不可支,手指头抖着说:“小海子还不快点扶她起来,让她这样趴着像什么样子。”

大概还以为我是有意装傻逗皇帝一笑呢。

效果奇佳。

“天气甚好,一直在屋中的确有些无趣,瑟瑟,陪朕去花园走走,雪梅也要晒晒毛了。”皇帝的脸那是天气预报,一屋子,不,是以皇宫的人都跟着打转。

雪梅长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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