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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不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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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久,你还笑我!”我握紧拳头在他面前晃动。
聂惊歌将我的手抱拢住,也不让我挣脱,笑吟吟的:“你都要出手伤人,我怎么能不挡一下,否则真的伤了我,还要给你定个罪名。”
我用眼睛瞪他,他都不曾介意,拉着我的手,手背一小片温热的触感。
聂惊歌将*印在那里,细细摩挲,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浆糊刷过似的,动都不会动了。
“上一次,我亲了你,你很不开心,可是看着你,我真的很想亲亲你,只亲亲手,你别动气好不好。”他的声音很低很软,不像是平时的他了。
我继续不说不动。
“瑟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出现了,我就会想笑起来,哪怕是你板着脸,瞪着眼,我还是忍不住,即便脸上故意装着,心里也已经偷偷笑了。”
“大皇子……”
“喊我惊歌。”
“大皇子,我心里已经……”
聂惊歌的眼睛离我很近,看不清他的瞳仁,只有一片温润之极的黑色,在很轻缓很轻缓的晃动中,里面写着的东西,我都能看懂。
我却不能让自己承认,口中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只要你不说出来,我就会什么都不知道的。”聂惊歌放开了我的手,也放开了我的人,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变得远远,“红玉殿到了。”
幸亏是红玉殿到了,才得以放开了尴尬。
不过,这还是红玉殿吗。
我印象里的那个红玉殿不是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的样子,用手去推一推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然而眼前的红玉殿,已经被拆了个彻底,原来的门板还放在一边,有工匠爬在屋顶,将原来那种看着很不舒服的红色被彻底刷去,换成青瓦白墙的颜色。
“你们都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整修此处的。”聂惊歌朗声问。
工匠大概是认出聂惊歌来头不小,手忙脚乱爬下来:“我们是被安排在此处的工匠,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聂惊歌又问:“这里管事的是哪位?”
工匠陪着笑:“管事的公公才走开,要不这位大人稍等下,小的立刻去寻了来。”
“也好,你且去寻人,我们进去看看。”聂惊歌不等那人再回答,轻挑浓眉,跨了进去,“瑟瑟小心脚底下。”
“这位大人慢走,小的去去就回。”
“怎么拆得这样快。”我还真的需要多留意脚底,又是木材又是钉子的,散了一地。
“怕是三年一度的新嫔妃要入宫,特意腾出地方来,红玉殿已经空闲了很久,地方又大,整修好了适合住人。”
“不是说这里闹鬼吗。”
“旧人不说,新人又怎么会知晓。”
我立即收了声,宫里头,果然是知道的越少的人越安全。
“我上次就先蹲在这里,因为听到人声,又觉得这里是个死角。”我指给他看,还没有被拆除完全的门槛。
聂惊歌像是回想了一下:“我还记得红玉殿的摆设,没有灯光的话,蹲在这里,你个头又不大,的确是不太引人注意,那么后来他们又是怎么看到你的。”
“这里原先有门,他们将门推开了,门的那一侧,不知怎么灯光璀璨,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来,却完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反正是尖叫过后,我被布袋子整个套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隔了这么久,我居然还能够记得清楚。
是不是,心心念念还在想着要报仇,毕竟被打得很痛,半条命都没有了。
“门那边怎么会有很亮的灯光呢,我过来的时候,明明一片漆黑的。”
“当时是你出手救了我。”
“我来的时候,你被放置在那边。”聂惊歌移步过去,“这边的墙角,旁边还特意放了一盏小小的灯烛,虽然你当时都面目全非了,我还是能够认得出是你。”
那就是说,救我的人不是聂惊歌,一直就不是他。
我再一次误会了什么。
“除了你我,还有袭击你的两个人,这个红玉殿在当天晚上还有第五个人出现,而且他目睹了所有的过程,那个人是谁。”
我被聂惊歌说的,脑袋生疼,用手捧着头:“我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能想到这么多,那天被打的人是我,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且那对男女也并非是第一次在红玉殿中私会,假如说女的就是在膳房抓到的那个,这次刺杀父皇的行动就是早早有了预谋的,粟月人,太狠毒乐。”聂惊歌拉下我的手,好笑的,“我又没有强迫你去回想,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我想知道粟月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穿着奇装异服的,我还觉得他们手中的弯刀透着妖邪之气,他们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聂惊歌摇了摇头:“粟月人与本朝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说清楚的,回头我给你看了史册,你就会明白的,这里也看不出什么线索,我们回去了。”
我们折返出去,看到工匠带着一名公公过来,又是熟人,原来御书房的小空子公公,难怪最近不见到他,原来是被差遣到了此处。
小空子忙着给聂惊歌行礼:“大皇子,这边又脏又乱,怎么想着过来看看。”
“我有些东西曾经掉在这里,正好路过就来找找,红玉殿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应该也知道,三年一选的嫔妃即将入宫,这不是皇上前两天才下的圣旨,将红玉殿整修一新,才能住人,要是知道大皇子来,小的怎么也在这里候着。”
聂惊歌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要走。
小空子平时为人也不如小海子爽利,我是没有多加交接,更不方便说话,想跟着聂惊歌一同离去。
不想,小空子开口问了:“不知大皇子到红玉殿,丢了什么,小的好帮着寻找寻找。”
正文 50:各种扭动
聂惊歌打了个马虎,想顺话过去,突然扬声道:“谁!是谁在那里。”
我压根半个人影没见到,他已经像阵风似的掠身而出,目标是右前方被拆除了一半的矮墙边。
“姑娘可看到了什么。”小空子在那边用衣袖擦汗,“大皇子的脾气还是这么急。”
“我是什么都没看到。”我又不是武林高手。
“那边都拆成废墟了,还能用什么。”
“能有什么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要大皇子亲眼确认过才可以。”
“这大白天的,能看到什么呢。”小空子笑得很含蓄,若有所指。
我跟着聂惊歌过去的方向,走过去。
看到聂惊歌站在矮墙边,一个人,静静的。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了。”我四下张望,连那几个工匠都远远躲了起来,知道在宫中要避嫌的道理。
“我方才明明有看到的,衣服一角。”聂惊歌抱手在胸口,双脚踏在碎乱的石头中,依然四平八稳的,“而且看着像个女人。”
我至今没有如月出宫的消息,一颗心总像是怎么都摆放不平似的,听到他说看到女的,心口就一通乱跳,强笑着说:“正说着话,这里又是视线开阔,哪里能够藏得住人。”
“这里地方乱,人口杂,如果我是奸细也选择躲在这里,而且工匠总是要进出宫门,再顺着一起就能够平安的出去了。”聂惊歌将四周一指,说的头头是道,有种天然的霸气。
我听他说的在理,只能陪着他,高一脚低一脚的在扎人疼的碎石块,木头边来回折腾,小空子也不明白聂惊歌到底在找什么,垂着手在旁边伺候,半步不敢逾越。
聂惊歌将红玉殿内内外外都寻遍了,才确定没有其他外人在这里,叮嘱过小空子,最近要加强戒备,看到陌生人等要及时报备,每个进宫的工匠都必须要有腰牌。
他说一句,小空子点一下头。
我拉了下他的衣袖:“既然没有什么,我想先走了。”
“怎么?”聂惊歌这个不识趣的男人。
“我今天穿的是软底的鞋子,脚吃不消了。”其实憋半天了,小空子在场,我也不好多说,硬忍着走来走去,聂惊歌穿的是皮靴,当然不会在意。
聂惊歌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我的脚背,裙子长了点,仅仅露出点鞋尖。
“你也不早说。”他压根不顾旁边还有人,拉住我的手往殿外走。
小空子简直一个目不斜视。
聂惊歌几个大步就跨了出去,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把我放下来:“瑟瑟,你先坐一会儿,我叮嘱完带你回去。”
才坐定,一双脚,真的开始痛,我见四下没什么人,索性将鞋子脱下来,鞋底本来就薄。
我在宫里一向喜欢穿薄底的,走着轻松,不费力。
今天却让一双脚遭了秧,隔着袜子,用手揉了几下,再将鞋子举高一看,鞋底都快被磨穿了,纸一样能够透光了。
我将鞋子在身边的地上拍了两下,手,僵硬在半空。
红玉殿今天屋顶烧青烟了吗。
那角落里的衣服一角,会是谁。
我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蹭的就站起身,不会真的是如月吧,要是在这里被抓住,她的小命儿,她那条被我捡回来的小命儿还能留的住吗。
眼见着聂惊歌与小空子一前一后出来,有说有笑的,显然里面没有新的发现。
我必须赶紧着做些什么。
要不,就来不及了。
“哎哟。”破天荒的大声喊起来,一只手在自己背后狠狠掐一把,所以那声痛,听着有七分可信。
聂惊歌果然直接撇下小空子,疾步走到我面前,见我拎着鞋子,面目痛苦,他也急了:“瑟瑟,是不是扎破脚了。”
我继续皱着眉毛:“我也不知道扎到了哪里,坐下里就觉得痛。”
痛是真的,只是被我扩大了好几倍。
“这可怎么是好。”聂惊歌蹲在我面前,仰起脸,盯着我看,“你这个笨蛋,脚痛怎么不早说,非要等伤到骨头才出声的吗。”
“我也没想到里面的石头这么扎。”我有些委屈的。
“我先带你去杜衡熙那边看看,伤筋动骨的可怎么是好。”聂惊歌站起身,想了一想,又背转身蹲了下来。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有些懵。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回过头,闷声问:“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做,做什么。”我真的结巴了。
“上来,我背着你。”
“我没有伤的不能走路。”
小空子目不斜视看着天空,天边一道云,飘呀飘。
“废话真多,刚才都痛得大叫了,怎么又不厉害了,你是大夫吗,你会验伤吗。”
他的嗓门越来越大,那些工匠虽然远远站着,依然忍不住来看这边,看这位现场咆哮君。
我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根本不敢看别人,假装我不看他们,他们就不会看我。
聂惊歌都在咬牙了:“你要是不想我背着你,索性我抱你过去。”
我知道他真的能做得出来,赶紧应声:“背,背,我爬上来。”
听到爬上来三个字,聂惊歌肩膀耸动,大概也忍不住笑了。
我用一只手先搭住他肩膀,然后是另一只手。
他稳稳的站起身:“抓紧。”
“我还提着鞋子。”
“别拿你的臭鞋子在我脸旁边晃。”
“那我把鞋子放在哪里才好。”
“离我的脸远点。”
“好,好。”想腾出一只手的,身子立即就往下滑了。
“你别动来动去的。”聂惊歌就差把我整个人甩飞出去,“你属蛇的吗,一路的各种扭动。”
我赶紧调整好姿势,其实他背我的姿势很好,趴得很舒服,他的双手又很老实,我反而没有开始时的尴尬了。
“还痛的厉害吗。”聂惊歌见我不出声,又问。
“还好了。”
“忍着点,很快到的。”
“嗯。”我试着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头,觉得自己的视线好像一下子抬高了。
海拔一长,空气也变得好许多。
“瑟瑟。”
“嗯?”
“卓燃有什么好。”
我歪过头一想:“看着舒服。”
“难道我长得丑!”
“不是啦。”人在他背上,不能激怒他:,我回答的小心又干脆。
正文 51:揭底
聂惊歌闷着不再出声,我也不知道他在转着什么念头,更不方便插嘴问话。
原本两个人还说笑的,一时有些冷场了。
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一双鞋子在手里头晃得和打秋千似的。
“你的鞋子是宫里配给的?”
“是,和宫女服一块儿领的,三套衣服,三双鞋,说是一年以后破的才能换。”
“难怪你的鞋子扎脚,那些衣服怎么能穿?”聂惊歌表示深深的怀疑。
我笑出来:“怎么不能穿,料子都是上乘的,看我这会儿穿的是平绸布,颜色好看,还不容易起皱,做起事情来最是合适的。”
他的手拉到我衣服的一角,低下头多看一眼:“你还觉得这料子好。”
“比我在家的时候,要好得多。”
乡野村夫,哪里会轮的上穿绸布,一律是土布,整个村子的人,乍一眼,都是蓝不蓝,灰不灰的颜色。
反正大家也都看得习惯,不觉得有什么。
“那你想家吗。”
掰着手指头算算,到宫里的时候也不短了,反正一进皇宫,我就像是个活脱脱的肇事吸引机器,各种各样的事端,纷纷乱乱,没有停过。
我是磕磕绊绊的过日子,即便是想家,想回去,也是在心里叨念几声,放在脸上也是没用的,宫里的规矩,一般进了宫的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回家。
何况,我的身边,更多双眼睛盯着,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似的。
做人要小心,才能活得久远些。
“我不该问这个的。”聂惊歌好像是在安慰我,“你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家呢,即是皇宫里好吃好穿的,那也一定不如自己家过着舒服,你爹娘很疼你不。”
“疼。”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那对养父母对我也算是极好的了,和自家闺女没有俩样,要不是后来被皇帝爆了料,我怕是一辈子都会死心塌地相信他们是瑟瑟的亲爹娘。
我的真实身份,皇帝老爷子哪一天才能坦诚相告啊。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聂惊歌好笑的问,“我听你念叨皇上,这会儿还想着父皇呢。”
“我起初不是以为自己是皇上的私生女,被养在宫外,等长大点儿,想到了挂念了,所以抱回来继续养。”
“开始,我也这么想。”
“咦?”
“可你看看你的眉眼,哪里有半分像父皇的。”
“我随了我娘亲的长相不行吗。”
“*亲要是和你长得一样,又怎么会入得了父皇的眼。”
这话听着,我可不服气了,想都没想回嘴了:“我长这样了,你还不是蜜蜂嗅着蜜糖似的,成天个在我面前飞来飞去的。”
才给他几分好脸色,他索性又要给我开成个染坊了。
活该我不喜欢他,活该让他毒舌。
“是,你的长相还就是合了本皇子的眼缘,一天不瞧着你,浑身难受。”
我呸,还本皇子呢,再加上兰妃那句从来不离口的本宫,你们凑成厚脸皮二人组才更合适。
我还没有笑呢,身边有人替代我笑起来了。
“我说怎么今天一早起了,就看到两只喜鹊在树梢,叽叽喳喳的,原来是应到了你们俩的头上,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戏,怎么还一个背着一个,傻小子背媳妇儿不成。”杜衡熙一脸温文笑容,调侃的意思倒是不少。
聂惊歌还不肯把我放下来,大大咧咧的招呼:“还不快点过来给她看看。”
“乌姑娘也是多灾多难的,每次见面都是来医治疗伤。”杜衡熙将我从聂惊歌背后扶下来,“这次又是伤的哪里。”
“她的脚被扎了,哇哇直叫。”
“我哪里有哇哇叫。”
“刚才在红玉殿喊得鬼一样,不是你是谁。”
杜衡熙嫌他吵闹,将他拨到一边:“惊歌去外头等着,我替乌姑娘验伤。”
“为什么是我去外边。”
“她不是伤了脚,要脱了鞋袜才能检查。”
“她鞋子都脱大半天了。”
“脱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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