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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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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光五年四月。”
“你娘是怀着你进的相府?”
“是。”
“天呐。”皇上突然转了个大圈,“寻寻觅觅却就在眼前,茉儿,你为何不来寻我!”
古越歌听了,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皇上,微臣前头还有个姐姐。”
“姐姐?”皇上诧异了一下,“她是不是后脖颈上有一颗红痣?”
“是。”
“她现在在岳府?”
“是。”
“来人,去把古开来给我宣进宫!”
“皇上,古丞相中风好多年了,腿脚不便。”
“那朕亲自去!”皇上心急火燎地,连衣裳也来不及换,闹得德政殿人仰马翻。
凌知隐似乎抓到了什么,稳稳地守在皇兄身边,一边吩咐古越歌护好安瑜可。
到了相府,古越歌的大哥古西岚立马带了家属出来迎接圣驾,不过他比古越歌大了三十岁,看起来跟长辈差不多。到底是老狐狸,看到古越歌只是笑笑,没有多余的话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
“古开来呢?”
“我爹中风已久,连话也说不出,皇上有什么话问微臣就行。”
“古越歌的身世你知道吗?”皇帝龙目一瞪,吓得古西岚退开去。
“不知道。”古西岚尴尬地退开,只能领他去古开来的院子。
皇上面对即将要爆出的秘密,已经顾不上了,看到古开来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动作还是轻缓了:“古开来。”
古开来头发已经花白,室内看得出是刚刚打理过的,但还是萦绕着一股异味,听到皇上的叫唤,微微睁了眼。
“朕知道你说不了话,但是眼睛还能眨吧!”
古开来眨了眨眼。
“朕问你,古越歌是不是朕和清茉的儿子!”
古开来瞪大了眼,最后还是眨了眨。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皇上暴怒。
古开来淡淡地合了眼,突然又睁开,盯着古越歌身后的书架一动不动。
“朕问你话呢!”皇上的怒气让这屋里顿时冰冻三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古越歌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书架,发现那是曾经他最爱看的一本书,他伸手取了《古越词曲》来:“丞相大人,你是想看这本书吗?”
古开来眨了眨眼,却又闭上了,似乎不忍再看。
皇上大力地将书夺去,看到书中娟秀的字体顿时愣住了,刚开始还慢慢看着,到后面却越翻越快,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清茉。”
安瑜可就站在古越歌身侧,忽而听到门外一阵撞击声,还有刀剑的声音,不断有鲜血溅到淡黄色的窗纸上。
凌王爷一直站在皇上身边守着,全身心只注意皇兄的安危,对窗外的事情,心知肚明,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古开来听到声音却发出了重重的“呼呼”声,瞪着皇帝,像是愤怒又像是恳求,可是看着皇帝那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沉寂了,只眼角流下了悲凉的泪水。
可没过多久,外面的声音就悄悄地消弭了。
相府屹立四十载,最终还是倒了。
“皇上,古府叛党全部都已经铲除。”此刻的钟毓珏一身戎装,白色的战袍上面沾染了几滴鲜血,带着异样的艳丽。




64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岳府的叛党也已铲除,只是岳驰方不知何往,请皇上恕罪!”钟毓瑾也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皇上,贾凉上吊自杀,贾倾国被拘,听候皇上发落。”进来的人却是滕金俊。

贾绝色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

“很好,明日全部大赏!顺便,朕找回朕的儿子了,等明日一同封赏。”皇上听了他们的回报,开怀一笑。

安瑜可扶起贾绝色,对于这一切有些不能适应。没想到刚刚还是风平浪静的相府,现在外面已是横尸遍布,古西岚也未免太没有算计了一些,或许真的是被逼急了。十几年前的旧账翻出来,加上这几年的嚣张跋扈横征暴敛,皇上早已容不下他,最后还是一个死字。

而他们的算计却是比不上皇上的突击,这样的慌乱,对上凌王爷的精心布置,根本就不堪一击。

只是,安瑜可不知道,原来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是这样的。朝廷在人们看来是鲜衣怒马,但是真正经历起来,却是这样的压抑。

因为夜已深,凌王爷护送皇上回皇宫,古越歌也被叫了去。

古越歌看到安瑜可一脸的苍白的样子,只在她耳边留了个安慰的吻,抚着她的面,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回府等我”,就不得不被催着回宫了。他走时还请求了钟毓珏兄弟送她回去,他们也答应了。

安瑜可呆呆地由钟毓珏兄弟俩护送着回王府,她走在相府的小径上,发现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几乎要吐出来,而贾绝色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如意,把她交给我好吗?”滕金俊走到安瑜可身侧,戚戚恳求。

安瑜可把贾绝色的手递到滕金俊手中,贾绝色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滕金俊的嘴角立刻出血了,也不生气,只是抱住了她。

“你个混蛋,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混蛋!”贾绝色就对着他拳打脚踢,奋力挣扎着。

“绝色,你爹的事情,你自己清楚,这样已是最好的下场,你哥哥,我会保他出来的。”滕金俊静静地说道。

“你明天就要封官了吧,而我是罪臣之女,你还跟我混在一起干什么!”

“绝色,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滕金俊抓住她乱挥的手,耐心劝慰。

“你一步步升官,还不就是为了光耀门楣,你以后娶个皇家贵女对你不是更好!”

“绝色,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我说了我只要你。我明天就跟皇上说,我什么封赏也不要,只要你。”

“我不信!”

“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皇上。”

“呵呵,我爹是叛臣,他不杀了我就很好了,还会答应你?”贾绝色看起来是嘲笑滕金俊,实则是看不起自己,看得滕金俊一阵一阵地心疼。

“其实我早跟皇上求过情,不然你以为你能进了皇宫还好好地走出来吗?”

“所以你就带人去围剿贾府?”

“如果是别人,别说你爹不能好好地走,就连你哥也保不了。你明明懂的,为什么还要跟我闹呢?”滕金俊抱着她的腰肢,死也不放开,声音里带着无奈与痛心。

“我很难过,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爹是那样的人。”贾绝色终于安静下来,一抽一抽地哭着。

“我知道,我知道。”滕金俊趁她平静下来,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住处。

“如意,我们送你回去。”钟毓瑾看安瑜可站在路口一直看他们走远,迟迟都没有动弹,担心说道。

“今天晚上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安瑜可轻轻地笑了笑。

“没事,过去了就好了。”钟毓珏看她不欲坐马车,便陪着她走回去。

“越歌,好像是皇子呢。”安瑜可突然间觉得有点搞笑,前一刻皇上还想把三公主许配给他,后一刻却发现他是因为自己惹的风流债而遗落在外的皇子。作为帝王,本来就没有什么长情可言,可是他抱着严晨茉留下的诗词的时候表现得是多么像。其实,他只是对死去的人才会有一丝愧疚吧,对死去的人才会表现得痴情万分,柔情万丈吧。

“越歌他?”钟毓瑾诧异极了,却被钟毓珏阻止了。

安瑜可讷讷地回了王府,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和衣躺在床上,看着红烛跳动,她第一次失眠了。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却感觉到有手在脸上划过,带着些微的凉意。渐渐的,温热的唇靠了上来。

“越歌。”

“如意。”古越歌的声音充满了隐忍的心疼与眷恋。

安瑜可抱住他的脖子,自己往床里挪,古越歌就爬了上来,紧紧拥住她,吮着她的唇怎么也不放开。

他们这样近,可以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两个人的唇舌纠缠着,谁也不肯放开。

古越歌缓缓地褪了她的衣裳,吻从脖子向下,手掌也从胸前向下滑动,经过她平坦的小腹,下裳稍微用力一扯就可以解开。手指滑了进去,温热,潮湿,一点点地往里探,很羞涩的感觉,跟着他的进出时而紧缩时而放开。

古越歌看到她的眼,微睁着,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不该染上悲伤,不该流泪,是他不好。他的吻扫过她的眼帘,她迅速地闭上,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啃咬着他胸前的两点,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咬得他生疼,不过下面却胀得更加不能忍受,她柔软的身体似是无意更像有意地扫过那昂起。

古越歌已是欲火中烧,想要将她压倒,却被安瑜可一个眼神阻止了。她用手臂支起身体,绷直了大腿,对准那玫瑰红色的壮大,慢慢地坐下去。

古越歌就抱着她的腰,迎接着她的“临幸”,湿滑的液体流下,温暖的感觉严密地包裹着,他也忍不住喷射而出。

“如意,如意……”古越歌替她撩开额上湿了的碎发,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叫我瑜可吧。”

“瑜可……”

“这才是我的名字,我不愿做刘如意,也不愿做凌如意。”

“我知道。”古越歌终于忍不住,将她压到身下,把她的腿打开成一个更大的角度,轻握着腰侧,大掌揉搓着她的双峰,一次又一次地冲刺,“瑜可,瑜可……”

安瑜可眼角流出泪来:“我不愿做别人,我不想偷偷摸摸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明日就去求父皇。”古越歌温柔地舔尽她的泪水。

“父皇?”安瑜可的脚勾在他的腰上,不确定地颤抖着。

“是。”

“如意……瑜可。”古越歌叫习惯了一时都改不了口,“瑜可,我娘亲的事情,父皇告诉了我一些,大致就是他微服私访碰到的,然后两个人相爱了,还捡了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就是我姐姐。之后父皇因为朝中事务不得不连夜加急回京中,可怜我娘在嘉义郡等了他半年也没有音讯却怀了我。父皇那时的形势很危急,顾不到我娘亲这边,我娘亲到京城求助时碰到了古丞相,没告诉他实情。丞相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等后来他知道真相时,我已经五岁了,皇上也淡忘了。”

“皇上做的那个梦是关于你娘的?你娘爱唱古越情歌,所以他就到处差人出去找,结果只找回一个越剧班子,碰上一个和你娘一样会唱情歌的怜儿?”

“是,我娘日日在府中唱着那些歌,她知道皇上已然忘了她。虽然父皇口口声声跟我说没忘,但是我知道,不过是借口罢了,但是他是皇上,我还能替我娘报不平吗?我娘亲日日思念,直至最后忧郁而死,若不是丞相大人,我和姐姐哪里会有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今天晚上丞相府不是被血洗了吗?古府犯下滔天大罪,恐怕是要满门抄斩吧。老丞相怎么办?”

“我求了父皇,以后让他跟我们一起住,由我们侍奉他百年。”

“皇上答应了?”

“嗯。”

安瑜可这时才看清他额上有浅浅的红痕,应该是求情时磕的,轻轻地碰了碰,心疼地流泪。

“瑜可,父皇已经准了我们的婚事,也不会再塞女人给我了,三公主的事情就当是一个乌龙好吗?”

“哼。”安瑜可想起被皇上那般对待就一肚子委屈,扁了嘴。

古越歌不禁失笑,她明知道他的为难却还要继续为难他,那么就只有反过来为难她了。他伸长了手臂从地上的衣袖中取了玉佩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还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都扔了呢!”

“哪里有扔,是皇上,是你的好父皇逼的!”安瑜可撅嘴。

古越歌笑笑递到她手里:“以后可收好了,别再扔了。”

安瑜可面上臭着,可是接过了玉佩又示意他给戴上。

古越歌便帮她打上结,最后想了想,直接打了死结,这样她就掉不了了。玉佩躺在她的锁骨上,衬得肤如玉质一般细腻,内心的悸动立刻表现在了某处。

“喂,你怎么又来了?”安瑜可的感觉分明,那火热热的吓了她一跳。

“小别胜新婚。”

安瑜可本来还啜他一口的,可是古越歌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65 

两个折折腾腾,天开始大亮,已经到了要上朝的时刻。古越歌埋头一阵热吻,低声安慰她继续睡,才恋恋不舍地穿了朝服出门。
安瑜可摸摸肿胀的唇,掀了被子看看自己,因为他的激烈运动,身上有好些青紫的痕迹,可是心里却异常地满足。
她躺了良久,发现睡不着,想到还欠古越歌一条帕子呢,起了身准备好好绣条绢帕给他。
“如意!啊,瑜可!”到了晌午时分,古越歌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了。
“怎么了,这么急?”安瑜可忙倒了一杯茶给他顺气。
“父皇说了可以改回原名就叫瑜可!”
“姓呢?”
“瑜可。”古越歌蹭蹭她,“已经嫁给了,是要冠夫姓的。”
“那是姓刘还是姓古?”
“族谱上姓刘。”
“不过冠夫姓,别不得还要称为某氏吗?”
“大概还是姓凌吧,毕竟改回瑜可已经很难了,若说姓赫连,只怕父皇不答应。”
“哦,知道了。”其实安瑜可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现她有了自己的,独特的名字,她已经很满足。
“过一会儿,宫里就会送新的户帖和龙凤帖来。”
“哦。”
“瑜可。”
“嗯?”
“父皇封做了王爷。”古越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但是安瑜可并没有表示出惊讶和难以接受来:“然后呢?”
“父皇说让们明天进宫谢恩,顺便给进行王妃册礼。”
“封的什么王爷?”
“越王。”
“是皇子,以后会不会卷进皇宫纷争里?”安瑜可心里敲起了鼓,皱着眉。
“不会,父皇知道的身份有些尴尬,圣旨上就直接说了一辈子做个闲王,而且当今太子已经册立,跟何干?”
“就怕惹上皇宫纠纷。”安瑜可皱了皱鼻子。
“不会的,放心,以后不会出头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这辈子就跟平平淡淡地过,挺好。”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语带喜悦。
“那们以后还住凌王府吗?”
“父皇赏了府邸,本来想把相府直接赏给,但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毕竟不吉利,所以就将父皇曾经的王府赏了下来,隆王府后边。因为长年有打扫,所以随便修修就能住。隆王府也开始翻修了,准备给如意妹妹住。忘了告诉,如意妹妹看上辛竹了,父皇垂怜,做主赐了婚,辛竹没拒绝。”
“嗯,很好。”
古越歌一直观察她对这件事的反应,没想到最后只有这么几个字,郁闷地撇撇嘴,决定吃下雄心豹子胆翻旧账:“上次和辛竹说了什么?”
安瑜可愣了一下,淡淡道:“跟他说,不是赫连瑜可了,不爱他了。”
“就这样?”古越歌摆明不信。
“不然还能怎样?巴不得跟他说,对他旧情难忘?”安瑜可挑眉。
“那他怎么说?”
“他就笑笑,然后说挺好,正好他也不小心喜欢上别了。”
“是如意妹妹?”
“不然还能是谁?”
古越歌深深地觉得他这段时间的煎熬实是不值,早知道是这样就早点问了,还怕他们旧情复燃,一直都不敢问,他白担心了那么久。
安瑜可哪里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捂着嘴直笑,古越歌气不过就挠她的痒痒,看到桌上放着绣了一半的绢帕,心里甜丝丝的,就不跟她闹了,转而抱着她一起坐太妃椅上就看着她绣。
过了一会儿,午膳也送来了,两个难得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去了,就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喂着吃。
安瑜可吃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越歌,岳大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连同绛晨一起被抓的。岳府因为叛乱不会有善果,但是替他求了情,因为他曾经帮助过,父皇答应放过了,只是要他远离京城,再也不准回来,所以过几日他们就会离开东都去别的地方。”
“想去看看他们。”
“好。”
“那姐姐呢?”安瑜可记得古越秀嫁的可是岳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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