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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轩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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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以让他们付钱的方式。
补习班的教员来自社会各阶层,有为养家糊口奔波的兼职教授,也有单为兴趣的有钱人,还有各种义工。教授的课程也是五花八门,有专为应考而开设的备考班,也有纯兴趣的各类短期班。不论是哪种类型的班,学生们的学习风气都很浓郁。
素秋决定在补习班碰碰运气,一天下课后她没有立刻到画廊去,而是走进了校长室。
校长是名年近七十的严谨图章学者,他放下手头各种图章的参考文献,认真听完素秋要求开设中国古典诗词班的请求,然后请她用法语当场讲解一首她最喜欢的诗。
素秋有备而来,立刻口齿清晰地谈起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将诗中豪气飞扬的气慨演绎得淋漓尽致。
校长有些意外这样一位外表娇憨的女孩子竟会挑选如此豪放的诗歌,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素秋因为讲解而变得生动的脸庞,微微颔首。
“您的法语发言很标准,语法有几个地方不够规范。请您去找蒙格马利先生,在他那里重新学习语法。如果一个月后,您的语法能够合格,我会考虑您的提议。”
校长取出张名片在背后用钢笔写下一行字,公事公办地交给素秋。
素秋喜出望外地接过名片,道了谢,没有想到求职的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然而她转念想到个问题又有些担心,小声问:“校长先生,请问学习法语需要另外收费吗?”
校长再次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脸上忽然露出个慈祥的笑意:“如果您能通过考试,当然不会另外收费。相反,如果您做不到,那么,对不起,就要按相关取费标准计费。”
“我知道了,谢谢校长先生。”
素秋松了口气,充满信心地回答,感觉校长真是个好老先生。
“不必客气。”校长只觉眼前一花,这个少女的笑容是他所见过的最纯真无邪的。他从花瓶中抽出支白玉兰花递给她,“小姐,您应该经常微笑,您的生命应该如这初开的花朵一样美丽芬芳。”
素秋已经习惯法国人这种无处不在的浪漫,但老校长的举动仍是让她手足无措了一下。她拘谨地接过花道了谢,然后匆匆鞠躬退出办公室。
举着那枝白得娇艳的鲜花,素秋一路雀跃着走到画廊。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让素秋再辛苦一下继续当教师挣钱,不能让艳春太累了。
一百四二
休见素秋春风满面地来到画廊,手上执朵玉兰花,就笑嘻嘻地打趣:“余小姐,你今天很漂亮,是仰慕者送的花吗?”
艳春停下手中工作默默地注视素秋,目光温润平和,嘴角却微微有丝僵硬。
“谢谢你,休。”素秋快乐地道谢,将花举至艳春眼前笑弯了眼睛,“哥哥,这是校长送我的,可爱吧。”
“嗯,很好看。”艳春顺从地点头,温柔地问,“他为什么会送你花,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素秋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说:“保密!一个月后再告诉哥哥,现在不能说。”
艳春顿了顿,微微一笑不再问她,眼内却存着满满的疑惑。
休悄悄凑到他耳边说:“校长肯定在追求她,秋那么可爱,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
“唔。”艳春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脸嘱咐素秋去温功课。
素秋答应一声顺手将花枝插进一只花瓶里,抱书走去小憩室。
艳春忙碌间隙,不自觉地看了好几眼那朵白花,始终心神难宁。
道林和劳伦斯下班后分别到画廊帮忙,四个人一直忙到晚上快八点才一同去吃晚餐。在平常去的那家小餐馆找到位置,各人点了菜边吃边聊。
道林喝一口洋葱汤,用餐巾拭了拭唇角,问艳春:“下个月就是余的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艳春含笑摇摇头,为素秋切鸡肉。
今年他就年满二十岁了,以往因为求学没能正经办过生日,常常一忙就晃过去了。所以对于生日,他的唯一感受就是不忘记去母亲面前表达感谢生育之恩,并不觉得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劳伦斯和休听道林这么一问,也都很感兴趣地打听详情。艳春略作解释,对他们的关心感到温暖。
“余,这是你来到巴黎的第一个生日,不能不庆祝一下。而且你们一直都没有时间游览巴黎,不如我们陪你在那天好好浏览参观。你觉得怎么样?”
道林温声提议,目光诚恳地注视着艳春。
艳春刚想拒绝,但抬头看到其他人都流露出赞同的表情,素秋也是一脸期待,回绝的话就咽了回去。
“那天不是周日,大家又都很忙,不太方便。这样吧,咱们将聚会提前到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日。现在正是我国国丧,不宜过于奢侈,游览等以后再说。我请几位吃顿便饭,地点由你们定吧。”
听他提到国丧,道林等有些歉意,素秋原本神往的目光变得忧郁。艳春抱歉地笑笑,也感觉心情沉重。
画廊装饰完毕后,休和艳春分别将画作悬挂在室内,准备择日开张。
画廊不大,里面被设计成迷宫样式,中间有竖起的一圈板壁,上面间隔不远就是个门洞。这种设计一是避免画廊一览无余地突兀,二是增加更多可利用的墙面来安置作品。
四周主墙是休的领域,艳春则占据了中间的板壁。
休的画风如他本人一样风格大胆前卫,用色从不拘泥于旧例,给人绝对的视觉冲击。艳春的画则讲究含蓄自然,浓郁的东方色彩令人耳目一新。
他们的作品风格迥异,却相得益彰,挂在过道两边竟奇异地和谐。
入门有间开放的小憩室,用于休和艳春休息、作画及会客,里面有舒适的椅子和圆桌,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柜和微型壁炉,坐在那里冬天也会很温暖。
关于画廊的名字,大家讨论了几次,最后定下艳春的提议“或缺”。
他说,人的生命中也许可以没有绘画,但绝对不能缺少美以及发现美的眼睛和心灵。
对于他的解释,休等三人叹服不已,感觉果然是从文明古国来的学子,简单的两个字竟包含了如此深邃的意义。
素秋打量着这间画廊,觉得不如起名叫“蜗耳”更恰当。这样袖珍,这么曲折,弄不好也许真会有路痴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迷路也未可知。
可是她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因为艳春说那些话时的表情。他的脸一如既往地平静优雅,目光也照旧温润,但整个人却给她一种寂寥的感觉。
她仔细品味“或缺”,隐约从中体会出远远超过艳春解释的无奈和悲哀,让她的心情无端地沉重。
她想也许道林猜的没错,艳春正在恋爱,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公开这段恋情,而是只能苦苦地隐藏在心中。所以他才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悲凉的表情,温润的笑容也不再轻松。
画廊开业那天,为示庆祝,他们在小憩室开了香槟。金黄色的酒液盛在细长的玻璃杯中,如琥珀般晶莹透亮。
艳春从未喝过香槟,入口只觉微甜芬芳,就喝了一整杯。
素秋喝了一口酒,笑意盈盈地看了艳春一眼,目光忽然惊悚地一滞。
“哥哥!你的脸!”她扑上去抓住艳春的袖口,焦急地察看。
其他人闻声都去看艳春,愕然发现在他雪白的面上忽然之间生满了花瓣一样粉红的斑点,那斑点娇艳欲滴诡异得惊人。
道林急忙执起香槟酒瓶检查成份,然后脸色就阴了阴。
他调整表情,对惊慌的三人及一脸红点的艳春镇定地说:“不要紧,只是对香槟过敏。余和我回医院开点药服几剂就会好。”
劳伦斯羞愧地低头,嗫嚅:“对不起,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会对香槟过敏。”
“不是你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巧。”艳春不以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休担忧地看着他满脸红印,懊恼:“是我非要挑这个牌子的,对不起,余。”
“休,我说过了,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要再自责了。今天是开业大吉日,我不能再帮忙,还得麻烦休多费心。”艳春抱歉地说。
道林去开车过来,以免艳春的脸成为参观对象。
素秋眼巴巴地望着艳春,觉得他真是可怜,喝点香槟也会反应这么巨大。
他们开车来到医院,道林迅速开好抗过敏药,只有一小包。他让艳春一天服一粒,不要多服,大概一周左右脸上的红斑就会平复。
艳春谢过他,当即服下一粒。脸上的红点有些痒,他不舒服地摆了摆头。
余家家教甚严,艳春向来知礼守礼,从不在大庭广众下搔头抓脸,只是此时实在难过才表现异常。
素秋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小声问道林:“有没有外涂止痒的药?”
“有,不过副作用很大,我不建议使用。让斑点自然褪下去比较好,也不容易留下疤痕。”道林也不无担心地望着艳春,替他难受。
“没关系的,只是稍痒。”艳春端正肩膀恢复平日姿态,淡然安慰他们。
道林和素秋都没有接话,明白他的心思。
末了道林开车送兄妹俩回玫瑰天堂,儒勒太太正在训斥女仆洗烂了客人的床单,忽然看见一脸红点的艳春不禁双手抱在胸口,低声叫了声“上帝”。女仆也呆在当地,弄不懂平时很好看的这位先生是怎么了。
艳春三言两语解释了原因,和道林素秋上楼。
儒勒太太和女扑满怀同情地一直目送他们消失才想起方才的事情,接着训的训,听的听,继续未完的事业。
画廊开业后,来浏览的客人渐多,卖出的作品却寥寥无几。
休很着急,艳春也不能平静,不顾脸上斑点未退净天天去守店,让前几天一直独自打理的休可以喘口气。
几天后,一家艺术品委托行的主管偶尔来到画廊,对艳春的作品很感兴趣。他和艳春谈了半个钟点,请他定期将画作目录及照片寄到委托行,由他们代理进行拍卖,只收取很少的手续费。
艳春喜出望外,马上和他签订了相关合同,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休很为他高兴,同时对自己的画作无人关注而感到更加失落。
劳伦斯暗暗劝休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他的画会成为巴黎乃至全世界的骄傲。道林也鼓励他,同时推荐自己的朋友来“或缺”参观,劳伦斯也如法炮制。
不久,休的作品终于有人肯出价购买,令他开怀不已。
教授素秋语法的蒙格马利先生是个红脸膛脾气极好的老先生,他的讲授从不生硬刻板,而是风趣而随意。
他常常地办公室备好茶点,一边和素秋喝茶,一边谈到语法的精确部分。
素秋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手拿一个小笔记本,遇上重要的内容就记载下来,回到家再进行整理和温习。
一个月后,蒙格马利在最后一次授课后开了瓶香槟,满意地宣布素秋毕业了。
素秋兴奋异常,拿着蒙教授的名片飞一般去找校长。
校长看过蒙格马利写在名片上的那行字,慈祥地告诉素秋学校会提供一个教室给她。不过如果没有生源,或者是生源不足十人,这个班会自动取消。
听到这个消息,素秋并没有特别惊讶,据她所知之前个人申请的办班也是这个规定。谢过校长,她就开开心心地开始准备。
她用零花钱买了些彩纸,将招生简章抄写在上面,天天在补习班所在的大楼前分发,有时也会走得更远。
有些人接了传单会感兴趣地边看边询问,有些人则看都不看就丢在地上。素秋从不生气,默默捡回来拍干净再递给下一位路人。
经过一周的宣传,竟然有十几位对中国古典文学感兴趣的人报名学习。校长爽快地递给素秋一个教室的钥匙,和她签了合同,酬劳是一周十个法郎。
素秋拿到预付的第一周工资感到特别自豪,走在石板路上也觉脚下有力量了许多。
她精心准备教案,有不确定的地方就查资料。多亏她曾在培华代过课,对于编写教案备课的程序很熟悉,并不吃力。
艳春奇怪于素秋的忽然对古诗词发生兴趣,不过也只当她又在思念祖国并没有多问,对她更加关心体贴。
作者有话要说:或缺,人生中有什么是可以缺少的却依然快乐呢?恐怕不多吧。
那可以缺少的,也许正是我们付出一切都不愿失去的……
一百四三
第一天上课,素秋讲的是《诗经》中《关睢》篇。由于学生多是首次接触中国诗词,她的讲解十分详细易懂,听得学生们都悠然神往。
一个金发碧眼十分腼腆的法国青年问:“为什么那位先生对美丽的小姐有爱慕的心意,那位小姐明明也不反感那位先生,为什么起初不肯答应他的求爱呢?”
“这是因为那位小姐很谨慎也很聪明,她需要认真观察后才能下决心。”素秋柔声解释,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余小姐您的君子在哪里,您也在观察他吗?”另一个调皮的男生大声问,引得大家哄笑。
素秋并不着恼,也笑了笑。她很喜欢现在这种自由开放的教学风气,没有人顾忌什么,问的说的都纯出于自然,更利于相互讨论。
下课后,素秋背起书包准备去画廊。
走到大楼门口,那位腼腆的男生正在等她,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送给她一束黄色的玫瑰。
“我叫琼斯?利,我很喜欢你讲的东西。”
他脸飞红地说完,急匆匆地掉头就跑,竟连头都不敢再回一次,弄得素秋更加惊讶,又觉好笑。
看到素秋怀中的鲜花,休吹了声口哨笑说:“今天是玫瑰,校长大人送的吗?”
“咦?校长为什么又送我花?”素秋诧异地反问,低头闻了闻怀中花香。
艳春的目光从花移到素秋脸上,然后回到正在看的书页上去,停了停合上书对休说:“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休,麻烦你再守一会儿。”
“请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真的很差。”休看看他的脸,担心地嘱咐。
素秋连忙放下花走过去用手摸艳春的额头,觉得真有些热就挽住他的胳膊匆匆向外走,一边焦急地问:“怎么会忽然不舒服?哥哥,你是不是着凉了?”
艳春任凭她拖自己向前走,平静地回答:“不要紧,素,你别紧张。”
“我当然紧张,最近你身体一直不大好。过敏刚过去,现在又发热。”素秋忧心忡忡地说,硬拖他到医院去问诊。
道林在医院门口遇上兄妹俩,听素秋讲了经过,再看看艳春的脸色,忙带他们去诊室检查。
原来艳春的扁桃腺发炎了,已经有好几天不舒服他却不告诉素秋也不服药,发炎的部位都快要化脓了。
素秋又惊又怒,将艳春一阵数落。艳春乖乖低头认错,称自己并没觉得严重,所以才没说。
道林配了针剂,亲自为艳春注射,脸色也相当难看。他没有想到艳春对于自己的身体竟是这么不在意,如果再晚两天发炎的部位就得切除了。
指下是艳春细腻的皮肤,温热而富于弹性,但忠于职守的道林没有任何绮念。他干脆利落地打完针,再为他开几剂口服药,最后尽责地又送他们回家。
到了约定的生日聚会那天,艳春的发炎已经无碍,穿戴整齐了和大家一起去庆祝生日。
聚会地点没有选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小餐馆,而是一家带乐队的咖啡馆。预先由道林订的桌子,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顾客满堂了。
坐下后五人先点过菜,道林向艳春兄妹推荐牛排和鸡,自己则点了鱼。素秋要了鸡,艳春犹豫片刻也要了鱼。他担心牛排不够熟会有血丝,到时会出现尴尬。劳伦斯和休都要了份七成熟的蘑菇牛排。
菜一道道上来,大家边用餐边闲聊时不时碰杯,都感觉心情很轻松。
饭后喝咖啡时,道林拍了拍手掌,侍应生马上端来一个奶油蛋糕,还有瓶红酒。
“余,祝你生日快乐!”
道林举杯轻轻碰了碰艳春的酒杯,眼内洋溢着温柔,轻声祝福。
乐队改奏起《生日歌》,休快活地跑过去请钢琴手让位,自己弹了起来,一边高声歌唱。
咖啡馆里的客人及侍应生们都善意地冲着艳春他们这桌含笑眺望,有人也跟着唱了起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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