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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轩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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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只是现在没有胃口,下顿就会好的。就是医院的汤好了,哥哥不必为我担心。”
素秋撒了个谎,语气却无比真诚。艳春为了她的病,已经付出了太多,她不可以再任性。
得到她的回答艳春没有欣喜,只是目光温润地望着她微微抿嘴,似有些无奈。
素秋神情坚定地和他对视,直至艳春拗不过颔首。
喝完汤不久素秋想小解,刚一和艳春提起,他就跑去找护士,行动迅速得让素秋不觉睁大了眼睛。
麻利专业地帮助素秋小解后,护士替她盖好被子,请她好好休息,然后带着排出的便溺走出病房。
艳春慢慢推门进来,神态安详地帮素秋又整了整被褥,柔声问她躺的是否舒服,然后仍旧守护在她床边。
身体轻松了,素秋内心却满是疑惑。他们兄妹感情深厚,从不拘泥于男女大妨的俗事,她甚至还给他当过大半年的模特儿。现在艳春却明显是在避讳,让她深感诧异。
望望艳春如往日般温雅平和的面容,以及耳尖那点异样的粉红,她漫不经心地同艳春闲聊,眉间笼着淡淡的疑虑。
手术后素秋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一周后顺利拆线,两周后就可以在艳春搀扶下慢行。
道林诊断不到一个月她就能够痊愈出院,得知这个喜讯兄妹俩都很振奋。
艳春包揽了照顾素秋的几乎全部工作,每天给她梳头、擦脸擦手、喂饭喂水、讲故事猜谜,让素秋的住院生活颇不寂寞。
但近身的工作,全部由护士代劳。素秋渐渐习惯,后又能基本自理,就更加用不到艳春。
娇小的法国护士很羡慕他们的相处之道,几次赞叹礼仪之邦果真和其他国家不一样,听得素秋啼笑皆非。
道林医生经常来探病,亲切地同素秋谈论她的病况,和艳春讨论营养问题。兄妹俩都很喜欢这位慈心圣手,和他渐以名字相称。
劳伦斯有空就到医院看望素秋和艳春,每次来都会带些美味的蜜饯果脯。他还和道林不约而同地各送给艳春一瓶波尔多红葡萄酒,以利兄妹俩补血。
艳春却之不恭,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每天和素秋分享,居然让俩人都喝出了葡萄酒的美味,以至后来他们自己又去买了一瓶。
素秋住院期间,巴黎美院的面试通知书寄到了玫瑰天堂,暂由儒勒太太保管。
次日艳春回去喂小金鱼,刚一进门厅就被儒勒太太叫住。他还以为是催要房租,连忙取出租金递过去,正巧儒勒太太也将通知书递过来,俩人见状均是一愣。
艳春大窘,连忙感谢儒勒太太。老妇人板起脸收下租金,严肃地询问素秋术后情况,让艳春更是狼狈。他详细地汇报素秋恢复近况,同老妇人立在门厅里竟谈了近半个钟点之久。
得知素秋已经能够吃些固态食物,儒勒太太立刻板着脸包给艳春几大块蜂蜜蛋糕,请他务必交到素秋手中。
手捧蛋糕,艳春机械地道谢,步出玫瑰天堂快要走到车站才想起来忘记了喂鱼。
大家都为艳春收到通知书而高兴,道林拿出一瓶1840年产的勃艮第红酒,同劳伦斯一道在病房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欢笑声惊动了隔壁的护士们,几名年轻的护士也参加进来,让庆祝会变得真正名符其实。
面试通过后是法语测评,艳春轻松应对。在二月份来临时,他已经是名巴黎美院的正式学生了。
在代艳春激动之余,素秋提出继续求学的要求。
艳春欣然应允,找道林和劳伦斯商量后,大家一致认为素秋不必再继续念中学,而是参加短期补习班后直接报考巴黎大学文学院法文系。因为素秋的法文很好,又有学习语言的愿望和天分,专门攻读语言学更适合。
素秋认真听取各人意见,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尽快出院开始补习。
美院开学后,艳春不得不每天搭乘地铁去上课,陪伴素秋的时间变少,上课也常会分神,这让他有些苦恼。
道林不露声色地增加了查房频率,由过去的一周二次改为每天都要到住院部巡视,并尽量延长在素秋病房的停留时间,对她关怀陪至。
艳春偶尔从素秋处得知这个事实,内心对道林十分感激。
当道林最后诊断宣布素秋可以出院时,所有人都很高兴。劳伦斯自告奋勇地要求接素秋出院,兄妹俩答应了。
道林那天恰巧有个大手术走不开,为此他深表遗憾。不过提前一天他就帮艳春将素秋住院带来的物品送回了玫瑰天堂,这多少令他感到些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呃,素秋可以顺利出院了。不过,嗯,道林对艳春的意思也更加明显。春哥哥要怎样面对这朵桃花呢?
一百三六
素秋出院那天,艳春提前向学校请了假,早早地就将她穿裹严实,然后一同等劳伦斯。然而,那位主动请缨的好好先生居然迟到,超出约定时间近半个钟点仍不见人影。
艳春再次看看怀表,对素秋说:“咱们向门口慢慢走吧,素?也许劳伦斯正在泊车。”
圣保罗医院有名气,开车来就医的病人很多,医院却没有停车场,所有车辆都只能停靠在路边且排出去很远。连身为主任的道林都不能例外,每天要步行一段路才可从泊车处走到医院。
听了艳春的建议,素秋欣然点头。她早就觉得与其在病房枯等,还不如早点出去透透气。
艳春小心地扶住她的胳膊,兄妹俩人慢慢向外移。
二月中旬的天气仍很冷,凉风不时吹到脸上。头天晚上曾下过一场大雨,路面湿泞不堪,行走间颇不便。
素秋却全不在意这些,在艳春扶持下不住东张西望,漆黑的眼珠焕发着兴奋的光芒。
艳春一面时刻注意避开路面坑洼,一面不时望着她微笑。
兄妹俩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口也没有遇上劳伦斯,心里未免都感觉有些奇怪。艳春个子高,四顾后发现劳伦斯那辆白色的小汽车就泊在稍远的右侧,于是扶着素秋走过去。
来到车前,素秋将手撑在车顶上,弯下腰笑盈盈地想和劳伦斯打招呼。可是刚向车里看了一眼她就猛然后退,双手捂住眼睛倒进艳春怀里,后颈子都涨得通红。
艳春连忙揽住素秋纤细的身体,对她这付似曾相识的举动有些诧异,然后略微不悦地扶她再后退几步侧头瞟了眼车里。
车内的情形果然不便公开,而且是极不宜公开的那种。
劳伦斯脸上红云朵朵,正被一个金发青年按在驾驶座上热吻,领结都松脱了。
那个青年身材纤瘦,穿一件杏色薄呢大衣,面料异常光滑,似乎是个时髦的漂亮人物。他的那头金发丝丝络络地垂下来挡住了脸,看不清相貌,只觉头发闪烁的光芒竟是金子般地耀眼。
艳春面上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耳尖又红了。他望一眼素秋仍是通红的脖颈、紧紧捂住眼睛的举动,心里顿生怜惜,稍微用力地搂一下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车内亲昵的两个人似终于发觉时间不早,相继推开车门出来。
劳伦斯一眼看见立在人行便道上的余家兄妹,脸蓦地红到耳根,整理领结的手僵在领间无法再继续动作。
“对,对不起!我,我们迟到了。”片刻后,劳伦斯赶忙结结巴巴地解释,然后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同伴。
金发青年从外侧门下车,听见劳伦斯说话他扭头看向余家兄妹,表情倒是很自然。
他长着非常精致的一张脸,皮肤雪白,眼睛线条清晰,碧绿的眼珠像祖母绿一样澄清。那头笔直的金色短发搭在细眉上不显文弱,只觉不驯。
“亲爱的,他们就是你说的余先生和余小姐吗?真是漂亮的东方人。”
青年好奇地上下打量完余家兄妹,忍不住挑眉叫道。他的态度随意,说话也不是特别有礼貌,可是却并不给人以失礼的感觉,只觉得他随性自然胸怀坦荡。
没有得到立刻回答,他回顾到劳伦斯的红脸啧啧摇头:“劳伦,你怎么了?接吻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是件很平常的行为,你为什么总是害羞,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劳伦斯听了他的话,脸上更加大红特红,慢慢走到青年身边站定了小声介绍:“余,余小姐,他是休,我的……”
“劳伦是我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休不耐烦地打断劳伦斯吞吞吐吐的介绍,干脆地向艳春伸出右手。
艳春一手揽住素秋一手简短地和休握手,表情温润平和。
经过这些时间缓冲,素秋终于克服害羞放下双手脸红红地打量休,眼内闪动着惊奇。
“这位美丽的余小姐,我是否有荣幸……”休很绅士地向素秋微微欠身伸出一只手,眼内是掩不住的赞赏。
素秋窘迫地望了一眼艳春,得到一个微笑,她这才勉强伸出右手。
休握住素秋戴着手套的小手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然后直起腰拉开后车门,欢快地说:“快请上车!让你们久等了。”
“谢谢。”艳春客气地朝他点点头,扶素秋上车。
劳伦斯赶忙回到驾驶座,待所有人都坐好才发动车子驶向玫瑰天堂。
休坐到副驾座,关心地趴在椅背上问:“余,劳伦说你们是卫的朋友,他还好吗?我有三年没有见到他了。”
“他还好,现在正经营一家珠宝店,每天都很忙。”艳春据实以告。
“可怜的卫,上帝保佑他!他准备回国时,我和劳伦都劝他留在巴黎,可他固执已见一定要回去。说什么,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叫故什么来着。”休努力回忆,因为实在想不起而苦恼地搔搔头。
“故土难离。”艳春微微含笑。
“对!就是这四个字。你们中国的文字真是太复杂了,每个字都方方正正,发音、书写都很难。卫教过我念诗,可是现在都忘光了。”休继续苦恼,还有些遗憾。
素秋见他皱眉,精致的脸看上去有点搞笑,嘴角忍不住悄悄上弯,眼睛眨了眨。
休注意到素秋的小动作,目光转到她身上体贴地问:“余小姐,您感觉怎么样?劳伦一直不肯带我去见你们,担心我会吓到您,这次还是我请求了好久才有的机会。”
“咳咳……”劳伦斯一边开车一边竖着耳朵,听到这里连忙假咳了几声,脸上又红了。
“劳伦,请你认真开车,不要打扰我们谈话。余小姐都还没有开口呢,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休不满地回头瞟劳伦斯一眼责备。劳伦斯哑然,脸上更红。
素秋抬起手遮了一下嘴唇,忍笑说:“我很好,谢谢您,休先生。”
“您太客气了,余小姐。我也在巴黎美院学习,和余是同学,您直接喊我休就可以。”休认真地说,目光又转回素秋身上。
艳素微吃一惊,仔细打量休,慢慢点头:“真是太巧了,之前劳伦斯对我们的帮助很大,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恐怕还没有跟休同学的荣幸。”
劳伦斯急忙客气几句,脸又红了红。
休喜滋滋地看一眼脸上着火的劳伦斯,也笑着回答:“劳伦很热心也很可爱,是他当初鼓励我报考的美院,我原本自己都没有信心的。可是现在,我庆幸当初的选择。”
“休,你很有才华,我只是看到并提出来而已。”劳伦斯解释,不敢看他。
“劳伦,你永远这么谦虚。我爱你。”休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凝视着劳伦斯低语,无视车内还有两个外人。
素秋的脸再次发红,低下头整理原本就很整齐的手套。
艳春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对高卢人的热情实在哑口无言。
汽车很快驶到了玫瑰天堂,艳春诚恳地邀请他们上去喝茶。休欣然同意,劳伦斯却考虑到素秋刚出院身体虚弱不便打扰,坚持过几天再来拜访。休无奈,只好重又坐回车上去。
待汽车驶远,艳春和素秋方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讪讪,却均是松了口气。艳春扶住素秋推开大门走进门厅。
左侧小客室门边站着儒勒太太,她显然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提前等在这里的。打量素秋几眼,她的脸仍板着,生硬地说:“小姑娘瘦了很多,要多休息。”
说完她拎起脚边一只大篮子递给艳春,篮子上面遮块白布,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艳春茫然收下,不明所以地道了声谢。
“这是给小姑娘的。”儒勒太太解释,转身回进室内。
兄妹俩眨着眼睛,再次对老妇人表示关心的方式感到无奈。
“素,我扶你上楼。”艳春右手拎着篮子,左手扶住素秋一只胳膊,俩人慢慢爬楼梯。
素秋身体虚弱,爬上一层楼就需要停下来休息片刻。艳春不累,却体贴地陪她停留,七层楼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完。
进了阁楼,艳春放下篮子帮素秋脱去大衣,扶她躺到床上去。
前一天艳春曾仔细整理过阁楼,现在室内如素秋入院前一样整洁。火苗欢快地在铁炉中跳跃,小金鱼无忧无虑地游弋。铁线蕨已长成蓬勃的一大丛,纤细的枝条缀着碧绿的叶片垂挂下来,生机盎然。
素秋打量到满意,这才靠在枕头上看艳春烧水,提议:“哥哥,看看儒勒太太的篮子里是什么?”
艳春应声将篮子搁在圆桌上,掀开白布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
一瓶波尔多红葡萄酒,一罐金黄粘稠的蜂蜜,圆滚滚的自制熏肠和腊肠,还有奶油蛋糕,将小桌摆得满满的。这些东西并不贵重,都是平常的食物,但却包含了儒勒太太真诚的心意。
“哥哥,咱们应该专门去谢谢儒勒太太,她的心肠真是很好。”素秋望着诱人的食物感慨地说。
“那是一定的,素,你要不要吃块蛋糕?”艳春赞同地点头,见蛋糕很新鲜就问她。
素秋早就盯上那块涂了许多奶油、顶上堆着满满的碎花生和核桃仁的蛋糕了,听到艳春的询问,她马上雀跃地回答:“要的,哥哥也尝一块。儒勒太太的烤蛋糕最拿手了,一定很好吃。”
艳春抿抿嘴,含笑走去拿来两副刀叉小碟,各装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小碟里,坐在床边和素秋一起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好意思,劳伦的情人也出场了,自然也是个男人。大家这下知道为什么劳伦斯提起巴黎美院就满腔哀怨了吧,估计平常被休欺压得够呛……
一百三七
素秋一手端碟子一手执叉小口地吃,觉得蛋糕香甜可口,保持了儒勒太太一贯的高水平,不禁高兴地问艳春:“好吃吗?哥哥。”
艳春点头,表情怡然,显然也相当满意。
他见素秋嘴角沾了块奶油欲坠不坠的,就提醒她:“左面脸沾上奶油了,快舔舔。”
素秋怕弄脏被单连忙用碟子接着下巴,伸舌舔了舔却只将蛋糕舔得更远,眼见就要掉下来。
艳春忙伸手帮她抹掉,手指尖擦过素秋柔嫩的皮肤,他的身体忽然就僵了一下。
他起身去倒茶,一面故作随意地嘱咐:“素,你潄过口就睡一会儿,哥哥做好饭再叫你。”
“嗯。”素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津津有味地吃掉蛋糕,又用茶潄过口就睡下了。
艳春在水龙头下洗净刀叉碟子开始择菜,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洗干净青菜,他打开汤锅,里面放着一只已经去过毛和内脏的整鸡。
这是艳春一大早在市场上现买活鸡请人宰的。当他拎过那只仍在渗血的光鸡时,差点晕过去。勉强走回阁楼,他将鸡往锅里一扔就拼命洗手,生怕沾上血迹。
可是现在他必须得将鸡剁成小块,然后煮熟给素秋补身体。深呼吸几次他闭住双眼,然后毅然握住斩骨刀用力向下劈。
刀切入鸡身时有钝响发出,艳春脸色苍白努力不去想这个声音,撤掉刀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将剁下来的一小块鸡肉扔进锅子,剩下大块继续剁。
他边处理边不时回头看素秋,生怕将她吵醒。幸而素秋睡的很香,一点都没有被惊扰。
好不容易将鸡肉分成小块,艳春仔细地摸索着洗刀洗肉去除个别残留的羽毛。完全弄干净后,他照例看也不看就将肉锅放在铁炉上。
最后扫一眼盖好盖子的汤锅,艳春忽然就浑身无力地跌坐进椅子里,感觉冷汗成束地流下后背。他不禁苦笑擦汗,觉得自己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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