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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轩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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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骗人,怎么可能会一样?用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经验、别人的技巧塑造出的形体,和真人能完全一样吗?如果是这样,学校为什么还要让你们画真人,不是只要画石膏像就可以了吗?”素秋反驳,大义凛然地仰头看艳春。
艳春哑然,觉得素秋已经被他熏陶得过了。他的那番解释放在其他人那里能行得通,到她这儿却全成了托辞。
见艳春无言,素秋自觉话说重了,就又撒娇地抱住他一只胳膊,眼睛乌黑闪亮地凝视他的脸央求:“我想帮哥哥,哥哥不要拒绝我。”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艳春再也找不到回绝的理由。他握住素秋纤滑的手,一时没有说话,只顾和她对视。

“就是这样!等从家来,咱们就开始。”素秋见艳春满脸心疼爱怜,知道他正在矛盾,马上补充说,语气是绝无回转余地的坚持和娇憨。
“素,妹妹,你这样让哥哥……”艳春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千言万语哽在嗓子里说不出口,只管一遍遍地看她稚气的脸庞。
“所以哥哥以后要加倍对素好哦,将来当了大画家要记得有素的一份功劳。”素秋明白他的心思,故意撒娇地说,卷卷的睫毛似乎更浓郁了。
艳春满腔感动化成无奈,手上微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叹息:“有素一大半的功劳,以后哥哥挣的钱都由素来管。”
“真的?!哥哥不许反悔!”素秋又惊又喜,满眼孔方兄,兴奋地问,“哥哥将来会挣许多钱吧,都归我管么?”
最近受金小小影响,素秋有点觉出金钱的重要性,所以一听到“钱”字就格外敏感。
她有零用钱,都是艳春给的,不过她不肯多要。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艳春挣钱很辛苦,心疼他而已。在她看来,向最亲近的亲人要零用,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且双方都不会认为有妨碍,这是一种异常亲厚的表现。

艳春微笑着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脸上洋溢着疼惜,点头答应:“对,很多钱,都归素。”
素秋黑漆漆的眼睛快活地大放异彩,一边猜测数目会有多少,一边不自觉地开始分配用途,似乎已经收到了艳春不菲的报酬。
艳春只是微微含笑看她动脑筋,不去打断她过早的如意算盘。‘
盘算了一阵,素秋忽然想到刚才她并没有提到钱的事情,而艳春竟然会先她一步想到并提了出来。
她不禁奇怪地瞟了一眼艳春,见他神情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她再想一想不由恍然大悟:“哥哥,你说,咱们算不算心有灵犀?我一说要哥哥对我好,哥哥马上说把钱都让我管,还真是默契。”
艳春的笑容僵了一下,无力地同意:“算,要不咱们怎么就是兄妹呢?想法自然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素秋没有如艳春预期的那样高兴,反而皱了皱眉心,闷闷地说:“可是,我和家里人没有一个长得像。珏姐姐他们和卫大哥还是堂兄妹,都有点相像。”
她停顿一下,垂下眼帘小声说:“我想像爹爹,娘和哥哥。”
艳春凝视着她的发顶,心里有丝疼痛。他将素秋更加抱紧些,柔声说:“不管像不像,素永远都是哥哥最亲的妹妹,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素秋抬起头,眼中含着一弘清泪,显得可怜而无助:“哥哥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将来不许不理我,不然,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艳春打断她的话,目光坚定而温柔,一字一句地说,“哥哥就算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了素。”

得到保证,素秋却没有多少开心。她努力冲艳春笑了一下就将头埋进他怀里,不再说话。
世事无常,她虽然刚进入社会,却已经感觉的到。艳春的话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如要实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艳春担忧地亲了亲她的头发,目光变得深邃。
凡是见过他们兄妹的人都会说他们长得不像,他从未放在心上过。毕竟世上不相像的亲人很普遍,外貌并不能说明什么。
原本他以为素秋也是如此想的,今天才知道自己错了。她不仅很在意这件事,而且将之放在了心里。他暗暗责怪自己粗心,考虑一定要想办法打消素秋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素秋还真素急公好义……呃,可以这么形容吗?不过,为了艳春的绘画她是准备献身了……呃,好像沙又形容错了。不过很CJ地说,素秋是挺大义凛然的,倒是艳春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他现在已经将素秋当成有性别的女孩子了……唉,又说错了,素本来就是女孩子,不过之前艳春一直当她是个孩子,没性别的那种。




七十六

兄妹俩回到分别半年之久的故乡,和家人在已经充满年味的老屋里团聚,笑语声不时在小小的庭院里响起。
看过他们的学期成绩单和评语,余父很是褒奖了兄妹几句。对于艳春选修西洋画的事情余父没有责怪,只是嘱咐他莫要贪多求进忘记打好基础。
艳春点头称是,神情恭敬。
在余父对两个孩子讲话时,余母一直坐在旁边含笑打量,瞧他们是胖了还是廋了。等余父讲完话,她第一时间拉住兄妹俩的手不住摩搓,问些日常起居又催他们去沐浴,换上几个月前就缝好的过年新衣。
身着母亲和吴婶一针一线缝好的衣裳,浴后的兄妹俩粉嫩漂亮如一双下凡的金童玉女,看得另三个长辈都频频点头。
吴婶欢喜异常,端出好吃的起劲儿劝两个孩子多吃。兄妹俩不辜负她的期望,努力吃了好些,喜得吴婶连念阿弥陀佛。
晚饭后,余父将艳春单独叫到书房谈心。
余母则和吴婶监督素秋吃点心,弄得她哭笑不得,担心自己过完寒假恐怕会多长出许多肉。

余父先问了些艳春绘画方面的情况,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似不经意地问:“魏教授常和你见面吗?”
艳春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里,双手搁在膝上恭敬地回答:“不常见,一学期也就见了几次。儿子谨遵父亲意思,不敢去打扰他。魏教授是师长,平时事情很多也没有空闲去找学生。”
自从他带琉珏在学校走过几回,魏华年那边已久无动静,所以艳春讲的都是实话。
余父点头,沉吟:“其实他人不坏,只是和咱们不是一路。”
“是。”艳春平静地答道。
父子俩人都不是喜欢将话说透的性格,将此话题只点到即止。虽未说明,俩人却都明白他们议论的究竟是什么。
余父转而说些别的,和艳春又谈了一阵就让他去休息。

就寝时,素秋硬要和余母挤一床睡。
余父虽一向严肃,但对这个女儿却是出了名的溺爱。他挟起枕头去睡客房,由着素秋胡闹。
母女两个挤在一床被子里,说些白天不便讲的悄悄话。
素秋把头扎在余母脖颈处,像小兽一样蹭了又蹭,舒服地直叹气。余母长年与药物打交道,被褥、身体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素秋觉得这比什么味道都要好闻。
余母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刚才我还说你出去一趟懂事了,现在怎么又撒起娇来?”
“我在外面,天天想娘。”素秋含糊地说,又蹭蹭母亲。
“嗯,娘也想你们。”余母叹息,宠爱地笑,容色绝代。
“娘,你怎么又瘦了?咳得厉害吗?”素秋摸了摸余母廋已及骨的身体担心地问,抬起头审视她的脸。

“没事儿,咳得比往年轻,只是没有胃口。”余母按回她的头,将被子向上拉严,不太在意地回答。
“那怎么行?娘要念着我和哥哥,没有胃口也要多吃几口。”
“娘记得。”余母答应,转而问,“娃娃在学校苦不苦,有没有人欺负你?”
“才没有人这样。他们都喜欢我,和同学们相处得也很好。哥哥很照顾我,我所有的衣物都是他在洗,养得我更懒了。”素秋努力安慰母亲。
“难怪,娘摸你这手怎么也不像是干过粗活的。嗯,你哥哥比你大,多做些事是应该的。只是,娃娃,你有没有……嗯?”余母转头瞅她,脸上是个奇异的笑容。
素秋明白她所指,脸红了红轻声说:“嗯,去年八月就……”
余母不是很惊奇,似乎早已料到,她只是轻叹一声:“苦了娃娃了。发生这件大事娘都不在你身边,当时很害怕吧?”
回忆那时的混乱,素秋忍不住抿嘴笑:“没时间害怕,哥哥……”
她想了想,打住想要说事情的念头认真地解释:“那几天的东西我不敢让哥哥洗,都是自己洗的。”

“这才对,你哥哥毕竟是个男子,在学校里洗那些东西,难免不被人看见闲话。娘想嘱咐你的也是这件事。看来娘是多虑了,我的娃娃真的长大了,会替哥哥着想了。”余母欣慰地叹气,然后若有所思地问,“卫家老太太对你们可好?”
“老奶奶对我们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我们,卫家的哥哥姐姐都排在后面。其他人对我们也很好,我们常去他们家玩。”素秋毫不迟疑地回答。
余母放心地笑了笑,沉思片刻又问:“卫家大小姐……”
素秋明白母亲意思,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说:“哥哥不喜欢她,亲事已经退了。卫家也没有说什么,可是将来的事还不好说。”
余母仔细地考虑一阵,最后头痛地说:“娘也不想了。现在的年青人对婚姻都讲个自由,你哥哥那性子就更是如此,若非真心喜欢怕也难勉强。倒是你,翻过年就十五岁了,虚岁十六,也到了……”

“娘!”素秋涨红了脸,用头顶母亲,不让她再讲下去,“我不要嫁人,我要和爹爹、娘、哥哥在一起一辈子。”
“傻话,难道你想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纵然你肯,娘还不答应呢。我家的娃娃,又聪明又漂亮,还有学问,一定要找个好女婿来配。”余母骄傲地说,摸摸她乱蹭的头。
“娘你坏,故意打趣我。我不管,将来赖也赖在家里不出去。”素秋被说急了,撒娇使赖,搅得这个话题再也进行不下去。
余母笑了两声,忽然咳嗽,手按上胸口脸现痛楚。
素秋吃了一惊,急忙拍抚母亲后背,又下床端来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喝过水,余母咳嗽平复,神色倦怠,半合上眼帘一时没有说话。
素秋不敢再闹,拉拢床帐挨母亲躺下,满心疑虑。

青色的幔帐沉重地垂在床侧,安息香的味道透幔而来,令人昏昏欲睡。烛光将帐内映得青萤,模糊着所有的外形。
室内安静得很,除了烛火轻细的“哔剥”声,听不到其他的响动。
素秋听母亲的呼吸渐渐平静,气息徐徐,竟然什么也没有再说就睡过去了,显然已是疲惫不堪。
她心里的担忧一层层漫上来,全无睡意。不敢翻身也不敢移动,生怕惊醒一向睡得极轻的母亲,素秋僵直地躺在母亲旁边到半夜才慢慢入睡。
后半夜余母醒过几次,没有惊动已经睡着的女儿,只是静待再睡过去。天明她只觉头晕眼沉,如平日般起不得床。她吩咐素秋去用早点,不必再来陪她。
素秋见母亲面色不太好,知道昨天定是又累着了,连忙答应,回自己房间去梳洗。

早餐后,余父到卧室去看望妻子,吴婶在灶间煮余母午间的粥和药。兄妹两人则去艳春房里说话。
“娘比咱们走时又廋了。”素秋低声说,满脸愁容。
“今年比往年干冷,最易犯咳。爹也说娘睡眠不好,也不喜欢吃东西。”艳春也轻声说,目光里是隐约的沉痛。
素秋心疾有恶化倾向的事情,兄妹俩已经说好要瞒着双亲。余父有能力让两个孩子读书,却没有余力再送素秋去国外就医。兄妹俩早已清楚家里的情况,自然不愿意再给父亲添愁思。
昨夜余父已经告诉艳春,余母的病已经确诊为肺结核,那是目前在国外也治不了的病。
之前艳春想尽一切办法挣钱,如今却知道有钱也未必能有机会让亲人恢复健康,所以他现在倍加珍惜和家人团聚的日子。
他没有劝慰素秋,她也不需要艳春的安慰。俩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唯愿母亲在有生之年可以快快乐乐地看着他们健康成长、学业有成。

兄妹俩默默无言地坐在桌旁,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惊讶地发现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大团大团蓬松的雪纷纷扬扬地飞舞着,将地面的一切都染白了。
素秋走到窗前,认真地望着漫天大雪,慢慢说:“哥哥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也是下雪,咱们两个在院子里堆雪人,爹爹边喝米酒边作画,母亲帮爹爹磨墨。吴婶在炒年糕,家里到处都是笑声,那时的我们真是快乐。”
艳春也走到窗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怎么不记得?你那时年纪小,却非吵着要给雪人安鼻子。哥哥只好抱你去安,结果鼻子没安好,咱们两个却摔在雪人身上。雪人坏了,你哭得很伤心。爹爹心疼你,帮你又堆了一个。可是你哭着说不对,不是这一个,你要你原先的那个……”
他的嗓子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

素秋的眼泪缓缓流出来,淌在新衣的绣花上:“那时真是固执,不是原先的就不要,爹爹都没办法了。娘就逼他画了幅原先雪人的图,哄我说外面冷,雪人住进纸里去暖和。我信了,把画挂在帐子里天天看,忘记雪人那个红萝卜鼻子其实我们并没有安上。”
“素!”艳春抱住素秋,将头埋进她颈弯里,“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想。母亲的病会好的,爹爹一定会有办法。”
他的声音凄然悲切,已经带上了哭音。
素秋还不知道余母的病已无治,她只是直觉母亲的病难愈,现在见艳春如此伤心,心里又可怜起他,轻声说:“我不说了,哥哥别难过。娘一定不会有事,爹爹也不会让娘有事的。”
艳春想起昨夜父亲在说起母亲病时,语气仍如平日般淡然,却几次端茶来喝,根本没有发觉那杯子里的水是滚烫的。
他的心里更加酸楚,紧紧搂住素秋,不让她发现自己满眼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一言难尽,泪沾巾……




七十七

寒假匆匆过去,余家兄妹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家,回到长沙。
因为艳春已经同意素秋当他的模特儿,所以在上学期离开长沙时他就托琉曳孔印U庋诳肆嗣雷ㄋ奚幔勺《帘涑闪俗叨痢
当时琉挥卸辔剩坏醚薮阂痪洹懊雷ㄌ常焕诰残难啊钡睦碛桑驮谒腔爻ど城耙恢苷液昧朔孔印K固嫜薮禾碇昧吮匾募揖悖孔佣挤鬯⒐槐椋运淙皇蔷煞康挂不垢删弧
艳春在琉镏陆雷ㄗ约旱亩骶∈岬阶馕荩急赋ぷ 
顾知繁和禀生奇怪艳春忽然搬出去住的举动,都曾询问过。得到和琉嗤拇鸢福魃腿弧V比戳氲窖薮耗歉鲋患该娴呐眩底圆虏馑强赡苁窃谕樱谑撬土肆礁鲂碌呐咳ǖ弊:兀谷醚薮翰唤獾劂墩似獭

开学第一个周末,艳春仍同往常一样到培华接了素秋,带她去租屋。素秋头次去那里对什么都很感好奇,不住地四下张望。
租屋按照艳春要求位于培华西面的一片旧民居中,石库门里住着十几户人家。房子很旧,院子里胡乱搭建着各式各样的小板房,每户的炉灶也在外面,触目皆是凌乱不堪的杂物。
狭小的天井里有个自来水笼头,几个妇女围着水管在洗衣物,大木盆几乎将天井占满了。看见余家兄妹相携进来,她们都扭头不住地打量他们,目光里是满满的讶异。
被这些探寻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素秋半低下头紧紧挽住艳春的胳膊,边躲避着脚边的盆子边向里面走。
艳春镇定地冲妇女们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右侧一扇新漆的木门。
不大的一间独屋,屋顶及四壁雪白,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左手一张单人木床,上面是艳春的铺盖。迎面是个大竹书架,摆放着满满的图书画册和一些零星的杂物。一只藤椅搁在床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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