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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成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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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她是敌军的奸细,殷慕箫的心却不断被她左右,他送她稀世的鸽血红宝石,他甚至为了她,竟不再进攻上海,接下来他还会如何□控,谢副官已难以想象。
谢副官将一支手枪塞在殷慕箫冰冷的手里,“少爷,自古红颜皆祸水,您千万不可为一个女人失了天下!”
殷慕箫的心微微一颤,他缓缓抬起右手,标准的美制柯尔特M1911A1式手枪握在手中竟重如千斤,往日熟悉的练习顷刻有些生疏,他看着准星下她的背影竟是单薄而柔弱。
他搁在扳机上的食指略微有些发抖,视线里的她却是不知情,仍背身对着他采摘一朵朵鲜花。
“少爷,开枪吧!”谢副官急促的催了句。
可浅色的花田里她却瞬间回头望向他,她浅浅的微微一笑,勾起的唇角如往昔优雅迷人,“慕箫,你看!”她初次喊出他的名字,居然是亲切而不拘泥,仿佛他正是她久伴的恋人。
她没有半分畏惧的抱着一束花冲他摆手,鸽血红宝石坠在她白皙的脖颈间,竟也美得凉薄。
殷慕箫终于放下手中的枪,眼前却蒙上了一层浓雾。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只要一枪,一枪她就再也不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只要一枪,他们之间所有的爱恨纠葛都会灰飞烟灭。
嘭的一声巨响惊起一群飞鸟,他再次扬起的手枪仍冒着缕缕青烟。
可她的微笑却消失殆尽,只是痴痴的盯着他。
“别回头看!”他就像过去一样喊出口。
钟离弦一愣伫立在花丛中一动不动,整束花却早已散落在她的脚边。
她仍是乖巧听话的,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回头。
殷慕箫却转头瞪着谢副官,他的眼神就如同夜色里发狂的狮子一般,充血的眸子盈满可惧的寒意,“谢叔叔,这是最后一次!”
谢副官一惊,接过殷慕箫的枪竟皱紧额头,钟离弦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具尸体,士兵紧握着枪可眉间却多了一个血窟窿,据说一枪击中眉心,对方的大脑甚至没有一秒的运转时间,他是深谙此术的,绝不给对方丝毫伤害她的机会!
“我们回家吧?”钟离弦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男人。
“家?”殷慕箫低吟着这个字,心却散开滴滴凝血。
谢副官瞥了眼地上士兵的尸体,他的枪法真是越来越准了。
无毒不丈夫,殷慕箫确实冷血无情的可怕。
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谢副官,我们还要行动吗?”一旁士兵望着殷慕箫已走远,慌凑上前问道。
谢副官两鬓略微发白,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殷慕箫方才已狠洌的警告过他,这是最后一次,倘若他再敢试图伤害她半分,殷慕箫定会取他首级性命。
“要,一定要,只是目标换成他!”谢副官本想通过杀了钟离弦来刺激殷慕箫,可现在看来殷慕箫阴晴不定的性子,只怕有天会对自己动手!
正文 殷慕箫的番外(六)
钟离弦为殷慕箫倒上一杯牛奶,她的手略微有些发颤,却是竭力克制自己保持镇定。
殷慕箫坐在床边凝视着她,她穿着一件白丝睡裙,纯白的睡裙贴着她动人的曲线,就如同一块可口甜腻的牛奶糖,钟离弦将玻璃杯递给殷慕箫。
她的手很凉,殷慕箫握住她的手却不肯松开,他不自觉扫了眼杯子,可她的神色已显得慌张而急促,“你帮我把客厅的文件夹拿来。”殷慕箫接过玻璃杯,命令的口气没有半点迂回。
钟离弦转身朝客厅走去,还是忍不住侧目回头看了眼他手中的杯子。
殷慕箫迅速将玻璃杯内的乳白色液体倒进一旁的盆栽中,牛奶顺着石子逐渐渗入土壤中,殷慕箫阴郁的眸子里却拂过一丝恨意。
在世间众多女子中,她不是最美,不是最好,甚至背叛他,欺骗他,可他偏偏于千万人里爱上了她。
殷慕箫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慕箫?”钟离弦缓缓坐起附在他耳边轻问出口。
月光顺着窗户爬进屋内,眺望她冰冷的容颜竟如雨打芭蕉般令人心碎,她连问了几声都未见殷慕箫有反应,他的呼吸稳健而安定。
钟离弦方卷起白丝睡衣跨过他的身子走下床,殷慕箫的双手紧攥着床单,他努力详装睡着了,可心却被她一刀刀刮着,直到将床单握得尽是褶皱。
她扭亮桌子上小巧的台灯,晕黄逐渐变白的灯光照着她一袭白影,映在墙上竟是慑人的恐惧,殷慕箫睁眼盯着她,她修长的手指轻盈拨动密码上的数字,皮质文件夹“嗒”的一声顺利打开,她映着灯光从里面迅速抽出一张张纸卷,签字盖章,每一步她都是如此娴熟,熟练的令人可怕。
他不断改变密码,可她总能轻易猜出!
殷慕箫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攥紧床单的手竟是筋脉暴起。
钟离弦没有回到床上,她竟弯身捡起床边的柯尔特手枪,殷慕箫躺着纹丝不动,可她上膛的声音却钻进他的耳中,直钻进他的心底。
她举起手枪狠狠瞄准了他。
就是这个人,杀了沈淙泉,害死她的父母。
夜色如水,她却比水更宁静。
只要轻轻一扣,他就再也没有呼吸了。
谁敢碰我殷慕箫的女人就是这下场!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车子,还有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你可知道,初见你之日,我这一生都不会忘!
钟离弦的心瞬间土崩瓦解,徒留痛苦的残垣断壁。
她终究是放下了枪,她明白自己入戏太深太深了。
她是爱过他的吗?
不然为何不开枪。
可在漆黑的夜色里,最后连殷慕箫也否认了这种自欺欺人,她那样有心机,一定是还想利用他。
青白的月光落在殷慕箫的脸上,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他没伸手去擦,只是任由它顺着眼角坠在了枕头上。
他真是可笑,终究要栽进命运的圈套中。
医生笑着走了出来,“恭喜少爷,钟小姐怀孕了!”
“怀孕?”钟离弦的头嗡的一阵响,她最近身体种种的不适,竟是因为怀孕?
“真的?”殷慕箫像疯了一样使劲摇着医生的肩膀。
“真的!真的!恭喜少爷!”医生被他晃得头直发晕,不住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殷慕箫激动的转身猛然打横抱起钟离弦,他兴奋的抱着她不断转起圈来,“快放我下来!”可殷慕箫却当着众人面紧搂住她,他清朗的笑声震慑耳际。
不断旋转中,钟离弦躺在他怀中却依旧看得清晰,他的嘴角挂着鲜有的笑容,如同耀目的流星,燃尽一世只为怆然滑过苍穹。
“钟小姐,您瞧,这都是少爷买给孩子的玩具,还有这些衣服,都是极高档的舶来品!”谢副官边说边指着佣人不断搬进室内的物品。
钟离弦拉开衣柜的门,里面衣服竟多得险些溢出来,她随手拿起一侧的标签,实在难以置信,竟需查档才能知道孩子的每件衣物。
“这些衣服够吗?”殷慕箫从身后伸出双臂环绕住她,温热的气息一丝丝吹过她的耳边。
钟离弦勉强扯出微笑,“太多了,以后你会宠坏孩子的。”
殷慕箫却将她紧拥入怀中,他的手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似乎可以感觉到生命细微的痕迹。
“那就宠坏吧,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要惯着宠着。”殷慕箫陶醉在对未来的幻想中,就算是掩耳盗铃,他也要继续幸福下去。
他终于拥有了他们的孩子。
钟离弦面色不太好,她有些阴郁的坐在沙发上,殷慕箫翩然如玉的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钟离弦一怔慌笑着迎合他,“没事。”
她仍有事在隐瞒他。
可殷慕箫刻意装作一无所知,许久两人无言,他却忽然注意到茶几上的方盒子。
“这又是谢副官弄的什么玩具?”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殷慕箫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镂空的盒子里竟放满了各色的琉璃玻璃珠,浑圆的玻璃珠子闪动出彩色的光泽。
“小时候我顶喜欢玩这东西,后来再也不玩了……”殷慕箫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如同松林的絮语,隐隐无声……
他曾以为命运会就此放过他,可最大的痛苦却翻滚着将他扑倒在地。
那日殷慕箫早早从军部归来,经过客厅时,他停下了脚步,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她消瘦的脸颊上,晚云在暮色中化为绵延的锦帛,流金的光线照在她身上有种淡淡的温暖。
原来幸福竟是俯首可得,他伫立在窗前紧抱着怀中之物,嘴角渐渐弯出俊美的弧度。
客厅内的钟离弦拿起手边的盒子,她两指捏着一颗玻璃珠,心却在微微的颤抖,她越来越依恋他,越来越无法离开他。
她不要这样!
钟离弦松开修长的两指,玻璃珠瞬间掉在地板上,它顺着木质地板弹跳着,逐渐滚到了角落里。
“钟小姐可真孩子气。”谢副官说着却是满脸堆笑。
殷慕箫立在窗前,近乎痴怔的凝视着她,没错,她还太孩子气。
可屋里的钟离弦却不知窗前的两人,她扬起手竟将一整盒的玻璃珠倒在了地上。
啪嗒作响的珠子顷刻滚了一地,起落跳动着缓缓停在了地板上,钟离弦看着满地各色的玻璃珠,竟缓缓抬脚视死如归的踏了上去。
“不要!”殷慕箫发狂的踹开门。
正文 殷慕箫的番外(七)
作者有话要说:不废话,前文提到过的内容番外尽量不出现!结尾咯,大家支持哦,新书一个月后来临,近期多半会是些短篇~~~钟离弦纤细的玉足踩在颗颗圆滑的玻璃弹珠上,脚掌稍用力身体略前倾,赤着的掌心一滑瞬间整个人仰面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她就如同枯萎的花瓣,顷刻凋零落下。
殷慕箫伫立在门前,夕阳斜射进来,光影疏离间他的整颗心顿时分崩离析。
他怀中沉甸甸的白婚纱顺着双臂飘落在军靴边,犹如成片的雪花。
鲜血顺着钟离弦的两腿间汩汩涌出,直将整个人浸泡在血泊中。
玻璃弹珠滚满无边的艳红色,殷慕箫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身边。
温热的血顺着地板流到他的膝下,沾湿他的戎装,殷慕箫却伸手去触摸红色的血迹,仿佛还遗留有胎儿的余温。
就如同那年他躲在烟塌下,母亲的血直淌到他的身旁,他却毫无知觉。
一滴泪滑过殷慕箫的脸颊掉进血中,嗒的溅起泛红的血色,却又同孩子融为一体。
“慕箫。”钟离弦奄奄一息的冲他扯出淡淡的微笑。
她竟是在对他笑!
这笑简直诡异而可怕!
她的微笑渐渐散在苍白羸弱的脸庞上,绞痛中的微笑却变成了哧哧的笑,漱漱的泪光里她的笑仿佛地狱亡魂。
她就是要杀了他的孩子,彻底报复他!
绝望的寒意不住顺着殷慕箫的心爬进脑中,他有多爱她,他就有多恨她!
殷慕箫发狂的拔出枪,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杀了她!
“杀了我吧,殷慕箫!”钟离弦上扬的唇一字字呼出他的名字。
她怎能亲手剜去腹中的胎儿来祭奠对他的薄情。
母亲痴痴颠颠的笑着,“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殷慕箫搁在扳机上的手指越发僵硬,他最害怕的事终究发生了。
他害怕自己会越来越像父亲,可他最后却成了他父亲。
谢副官接过殷慕箫手中的枪,他知道他至死也不会亲自动手。
成群的佣人和私人医生簇拥着抬走晕厥过去的钟离弦。
殷慕箫却头也不抬,丝毫不再看她一眼,他双手慢慢浸在血泊中,颗颗玻璃弹珠咯着他的手掌,他却没有丁点感觉,任由手指触摸着孩子未成形的尸体。
他一直渴望有个孩子能维系他们之间微弱的关系,他一直渴望有个孩子能弥补童年的痛苦。
可她不要他的孩子,就算死也不要!
殷慕箫独自坐在屋内,摇曳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幽幽的散发着骇人的光芒,似乎是一种绝望,却更像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执狂。
啪一声他轻易甩开了打火机,蓝紫色的火苗在他掌心中徐徐燃烧着,他稳坐在椅子上凝视眼前的婚纱,倾泻的白婚纱挂在对面的衣架上。
梦幻的婚纱线条简洁流畅,柔软舒适的白缎料上嵌着奢华独特的珠绣,如同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魅惑人心。
这是pronovias特别订制的婚纱,殷慕箫不惜千金从国外购来,他从未想过结婚这个念头,可只有她,给了他甘愿被束缚的渴求,他只望牵着她的手走进殿堂内,任时光磨白两人的黑发。
但她终只是草原上的一首牧歌,有着令人歆羡的韶华与纯真,当他伸手去握,她却如过眼云烟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的温度有些热,殷慕箫回过神再瞥向纯白婚纱,他竟发狠的将冒火的打火机使劲扔向厚重的婚纱,炽热的火焰瞬间如虎吼般吞噬掉整件衣裳,再多的优雅也卷着碎布化为灰烬。
火光照得他的脸颊微泛红,犹如红灯映在夜雪上。
烟雾一蓬蓬浮上来,殷慕箫只觉眼睛有些酸,可他已分不清是真的酸还是被烟熏的。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殷慕箫森寒的眸子漫着无边的冷意,他的话与其是安慰病床上的钟离弦,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
钟离弦紧咬着下唇,她一声不吭,侧过脸不愿再看他。
“少爷,这是在枕头下发现的。”女佣拿着一只小瓶递给殷慕箫,他紧紧攥住这只药瓶,咔嚓两声竟将它捏的粉碎,连药瓶中的胶囊也挤满他的手心。
“继续搜!”他的眼神犹如最黑暗的黎明,却难揭开白昼。
殷慕箫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些变腔,他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搜到避孕药了。
他拳头紧握成巨锤,她不肯爱他,他就偏要她生下只属于他们的孩子,否则就毁了她!
他爱她,爱的哪怕是死,也要带她殉葬!
殷慕箫自始至终都只是批改文件,谢副官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有些年迈站久了腿便阵阵麻意袭来,殷慕箫却笔不停辍,惟独左手边的文件他丝毫不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谢副官所有的罪行。
“少爷!”谢副官慌将殷慕箫从塌底拽出,他浑身仍沾着母亲的血迹,所有的血都凝结在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上。
“没事了!”谢副官将他搂入怀中,安慰着不由伸出手覆在殷慕箫冰冷的双眸上。
殷慕箫批改文件的钢笔有些滑,他微微一颤眼前有点泛昏,机要秘书推开门送上文件,殷慕箫轻瞥了眼,仍是相同的内容,谢副官的司马昭之心已是人尽皆知。
他不能再心软了。
“把他处置了!”
说出这句话,殷慕箫喘了口郁气,他自小信任的副官,视若父亲的人居然对他笑里藏刀!
殷慕箫靠着椅背不由笑了,自嘲的笑,笑得连潜入心怀的也尽是痛,他到底要有多可悲,可悲到所有人都背叛他,抛弃他。
他以为至少还有她相伴身旁,可当她用几乎濒死的眼神望着他,“这不是背叛,背叛的前提是曾爱过!”
他受够了,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
但他不要她死,他要将她捆到世界的尽头,要她这一生都只能依赖他。
钟离弦被成群的士兵拖走,可他们不是将她带进监狱,而是朝着另一个阴森的地方。
她就如同断枝的幽兰,被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耀眼的灯光刺进她的双眼,那是一对如水般闪光的灵眸,只要一眼,他就能为之沉浮。
护士无情的将她牢牢固定住,剧烈的白光下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依稀可见医生伸出带塑胶手套的手,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支尖锐的针管。
“慕箫!”钟离弦声嘶力竭的叫出声,在最后的一刻,她也许是爱过他的。
她的叫喊如同春雷一声响,尖锐的回荡在医院阴暗的长廊里。
殷慕箫猛地坐起身,他的呼吸急促而紧张,满额却是渗不完的汗水。
没有她在身边,他又做相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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