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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成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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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袁尘不由分说的将玎珂扯下车,这里是一处位置僻静却清雅的院子,古朴的中式小楼雕梁画栋,倒是考究而别致,只是躲在繁华的街市后不免显出几分阴冷。

“这是哪里?”玎珂止步不前,这般庭院绝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袁尘却横起眉冷着脸吐出,“我送梅红的宅子!”

玎珂一惊更是愣住不动,心却不断的收紧,她瞧着他夜色无边的眼眸,却猜不透他的所知所想。

正在院子里收拾花丛的女佣远远瞧见袁尘的劳斯莱斯,也未看清玎珂也站在车旁,便急匆匆冲入屋内去喊小姐。

梅红听到少帅二字,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奔向院子里,急得连鞋子也忘了穿,“小姐,您慢点!”梅红嘴角拂过一丝笑意,她竟丝毫不顾及居然赤着脚踩过生硬的石子路,她笑着朝袁尘跑去,前面就是他的怀抱,可只差几步临近时却猛然看到玎珂的身影,梅红一惊转身慌躲在苍翠的大树后。

正文 上海车祸

“你到底什么意思?”玎珂反过来望着他,袁尘的眼眸里却掠过一丝痛意,“你问我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玎珂并不打算理会他,转身朝车内走去却一把被袁尘拽住,“我就是要带你来,让梅红亲自告诉你,我袁尘从不曾和她有染,更不曾爱过她!就是因为美国白天雪地间你穿着红色洋装和我背道而驰,我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归咎到底,梅红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影子!”

玎珂抬手竟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掴在袁尘的脸颊上,她挥掌又重又狠,可眼眸间却是不舍,“你怎么能这般侮辱一个女子,没有谁是谁的影子!”

清脆的巴掌声恰好挡住了树后梅红不住的咳嗽声,她拿丝绢紧捂在唇前,只觉口中溢满了呛人的血腥味,抬手竟是咳出了鲜红的血。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丝绢上,泪融进血中顺着白丝绢逐渐晕开,犹如点点盛开在冬日的腊梅。

梅红靠在树后听着车子疾驰去的声音,许久她方才转身望着四起的尘埃,黑色的劳斯莱斯却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他当真是残忍的可怕!

明知自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不过是他用来刺探满清遗老的诱饵,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哪怕只是别人的替身她也甘之如饴,可他却偏要将她狠狠踩在脚下,归咎到底,梅红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影子!

一个光线照去便灰飞烟灭的影子!

玎珂和袁尘又开始了拉锯式的冷战,袁尘觉得玎珂不可理喻,她怎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扇自己巴掌,玎珂却气氛于袁尘这种冷漠的态度,他可以不爱梅红,但不可以轻易侮辱一个女子。

玎珂睁大眼睛看着熟悉的面孔,却是陌生的表情,“难道你对我连丁点喜欢也没有吗?我不相信!”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些话,她用力按住起伏的胸口,却依旧疼得难以喘息。

夜色里他抬起星眸,口吻竟是异常的坚定,“没错,我不喜欢你!”

玎珂曾受过这些委屈,她如飞蛾扑火般固执,他却若山涧流水淙淙作响,流过她的心扉却毫不停留!

吴妈对这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他们别吵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就够了。“吴妈,你快瞧,这孩子可真可爱,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玎珂抱着酣睡的小女儿,一会摸摸她的细嫩的脸庞,一会又忍不住亲下她红润而嘟起的唇。

袁尘踏着军靴从楼上走下来忽然说道:“叫袁土土好了!”,玎珂低头抱着稚嫩的孩子, “兔兔?好可爱的名字!今年刚好是兔年!”

她抬眸却忽而发现这话是袁尘所说,玎珂瞬间又垂下阴郁的脸庞,“不是兔子的兔,而是水来土掩的土!不是有人整日嚷着自己命中犯水吗?”玎珂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袁尘却斜挑了下眉,指了指自己仍被她扇得微红的脸颊。

袁尘见玎珂别过头,她竟还没打算道歉的意思,袁尘也只得接过吴妈怀中的男孩,孩子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眸子在眼中来回滚动,盯着袁尘仔细瞧,像在看极稀奇的玩意。

玎珂不由凑过头,看男孩骨碌的转着眸子,眉眼和袁尘简直如出一辙,便笑着戏谑道:“吴妈,你快来瞧瞧,这孩子瞧他跟瞧院子里那条老黄狗一个模样!莫不是长得太像了?”袁尘沉下脸一声不吭,只伸出手去擦孩子吱呀流口水的嘴巴。

吴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玎珂跟袁尘和好前总要指桑骂槐一段时间。

袁尘去军部时玎珂便整日在家逗孩子,两个孩子精力旺盛,整日哭闹个不停,算是把她彻底折腾的够累,偶尔逗时却不觉会想家,来北平已快三年了,膝下有子才知为人父母的艰辛,想必父母亲从她和弟弟呱呱坠地,姗姗学步,牙牙学语直到送嫁出门,这些年必是操碎了心。

玎珂揉了揉略微发酸的鼻子,忽然听吴妈喊道:“小姐,上海的电话!”两个奶妈分别抱过孩子,玎珂才笑着脱身跑进屋内,正在想家家里就来电,真是心有灵犀。

“我是钟离玎珂!”玎珂拿起镀金的话筒,刚放到耳际对方就响起钟离钦颓废而激动的声音,“姐,父亲的专车被炸了,母亲也在车内!”

“啪!”的一声话筒掉落在地上,玎珂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却什么也听不清,整个人顿时昏阙倒在地上。

袁尘听吴妈说小姐晕倒,立即从军部赶回,他紧紧握住玎珂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玎珂?”袁尘有时甚至在想,倘若能将玎珂随时拴在腰间就好了,再也不用担心她受伤害,更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半步。

“我要回上海。”

玎珂睁开眼睛后第一句话竟是要回上海,袁尘已经知了所有的事情,他阻拦不了她,也不可能阻拦。

“嗯,我陪你一起。”袁尘撩拨起玎珂鬓角的发丝,她惨白如鬼魅的脸隐约间带着泪痕,身后的何副官却打破了这温馨,“少帅,如今刚夺下河南三省,时局尚未稳定,您在这时陪夫人去上海岂不是群龙无首?”

袁尘瞪了一眼何副官,极不耐烦的喝道:“那些整日兴风作浪的叔伯难道不能代劳几日?”玎珂却伸手拽住袁尘,“不要!”她已哭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虚弱不堪,“你身为统领却擅自离开领地,这不是给敌人机会吗?”

“可是……”袁尘还欲开口,玎珂的手却覆在了他的唇上,“除了儿女情长还有百姓,他们都在等你,我,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你若想我安排好北平的事来上海看我便是。”

玎珂的深明大义,让何副官也出乎意料,“嗯,你等我!”袁尘捧起她娇嫩而苍白的脸庞,终究是难以割舍,但他垂下眼帘除了拥抱,别无其它。

“少帅,这些都是刚送来的文件。”何副官抱着一摞文本放在袁尘的桌子上,他却始终笔不停辍,埋头在纸上写画,何副官徐徐关上门,门缝间却是袁尘蹙眉认真的神情。

外面天气太冷,专列内却是温暖如春,一层层薄薄的雾气蒙在车窗上,玎珂伸手在冰冷的玻璃上一笔一画写下:袁尘。

每一画都能擦亮玻璃望清窗外,却望不穿他的身影。

袁尘停下钢笔,他蹙眉盯着批改了半晌的文件看,可稿纸上却只写满了两个字:玎珂。

袁尘起身站在窗前,军部窗户朝南,夕阳的余晖逆着光照在他卡其色的军装上,此刻她已经进入山东境内了吧。

正文 故人不在

上海的冬日比起北平温暖许多,可玎珂还是忍不住朝白大衣里缩了下脖子,仿佛寒风会顺着她的脖子钻进她的心底。

踏入上海境内,一切并非玎珂所想的那般混乱,反而一切在钟离钦的安排下竟井然有序,“大姐!”钟离钦双眉如画,一袭纯黑西装俊美中散发着不羁,仿若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钟离钦?”玎珂虽和钟离钦是孪生姐弟,但情感和距离总是带着疏远,此时玎珂却伸手去抚摸他陌生的脸庞。

钟离钦语言毫无缀满桃花的轻浮,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寻花问柳的少年,更不是三年前留洋归来卓尔不群的翩翩公子,眸中尽透坚毅不拔竟让人难以辨认。

玎珂的指尖轻轻滑过钟离钦微带胡渣的脸颊,阔别三年再疏远的亲情也分外窝心,况且他们之间还连着斩不断的血缘,“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没想到我们钟离钦变化这么大。”

钟离钦依然丰神俊朗,可终身却带着一股老练和沉稳,眉宇间流淌着不怒而威的霸气。他伸手紧握住玎珂的手,眼眸却爬满了细密的忧伤,“姐,你终于回来了!”

“上海还是上海,却不想三年已是物是人非。”玎珂坐在车内看着窗外繁华的上海街道,两人沉默无语,只字不提,却已是溢不尽的痛楚。

金色铆钉的红漆大门带着血色的斑驳,亭台楼阁如画,中西结合的宅子环山绕水,欧式花园内平坦的大理石地板糅合了异域韵味,这里曾是上海司令引以为傲的府邸,亲手设计打造的天堂,而此刻却故人不在。

玎珂站在庭院中央望着四周,仿佛天旋地转,周围的建筑也跟着她晃动起来,若不是院内白布横挂,她怎么也不能相信父母亲就这样消失了。

“姐!”白衣踏来空灵轻逸,孝服缠绕着消瘦的身躯,泪痕却遮不住婉约清秀的神韵,“三妹!”玎珂搂住自己的幼妹,可一切却比她想得更为可怕。

屋内放着三具棺材,二妹钟离媚和其母只是抬眸瞥了一眼玎珂便继续跪在棺材前落泪,“姐,爹和大娘出了车祸,”钟离弦哽咽着,玎珂握住她的手,只怕她会痛得喘不上气,“我娘身子骨本来就差,整日卧床不起,听到这般噩耗,她便……”

玎珂轻拍钟离弦的背,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啜泣,“我说大小姐,司令和大夫人生前那么痛您,您怎么连滴泪也不落?”一旁的二姨娘忙不迭的嚷嚷道。

“泪,早就流干了。”玎珂的声音已略带嘶哑,显然曾哭过多时,可二夫人却不依不饶的起身叉腰,“哼,流干了?在北平哭干了,回来倒是没泪了?真让司令和大夫人心寒!”玎珂正欲反驳,忽而看看三具棺材,不觉悲悯,人活着便是吵杂不堪,斗来斗去,如今何必多言一句让死人徒增烦愁。

二夫人见玎珂不回答,以为整个家只剩下她一个长辈,只有她才能坐稳司令府,便冷笑起来,“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巴不得司令大夫人三夫人死?”一旁看笑话的二小姐钟离媚忽然觉得母亲的话有些过分,正欲上前劝阻,却不想“啪”迎面竟是钟离钦一巴掌,“二娘,凡事皆需有度!大姐不过刚回来,您就说这些未免太过分了!我敬您是长辈,我是小辈,不同您动手,可要记住在这家,真正管事的是我!您若再说错什么话,受罚的便是二姐!”

钟离媚捂着火热的脸庞躲在自己母亲身后,“是,你是这家管事的!你只要张口我们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可是,钟离钦,司令若是地下有知你如此待我们母女,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二姨娘搂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拽着她疾步往别院走去,“我们走,不然人家管事的要收拾咱们孤儿寡母!”

“你!”钟离钦正欲开口,却被玎珂挥手拦下,“姐,你是不知道,这种事她们母女每日要闹上三四次!”“人死为安,够了!”钟离钦一怔却只得闭口,若按玎珂过去的性子,必定会和她们闹下去,但现在的她似乎已是云淡风轻,无心争吵。

她跪下为父母磕头,每一声却都重重砸在地板上,玎珂白皙的额前留下浅浅的红印,钟离钦也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似乎昨日玎珂还偎依在父亲的怀中,父亲搂着膝下两个女儿谈笑风生,“玎珂是绝美无伦的牡丹,万花莫敢争奇斗艳,可骨子里却是堪比男子的争强好胜,看似千娇百媚罕见的尤物,实则难以驯服的野兽。钟离弦乍看下容貌略逊于玎珂,却是空谷幽兰美而不艳,媚而不俗,三千丈旖旎如画。”那时父亲的话尚未说完,玎珂竟是故作生气的叫嚷:“父亲真是偏心,将我比作俗气的牡丹,三妹却是清雅的兰花!”

一切却转瞬即逝,故景犹在,人却无存。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凶手呢?”玎珂抬眸对着钟离钦,平日父亲皆坐专车出门,上海整路都会开道,为何会发生这般事故。

“当日父亲和母亲说要去火车站欢迎两广司令,可路上却忽然冲出一辆车,那车上带着炸药,顿时就……”玎珂一个踉跄险些昏过去,钟离钦慌忙伸手将玎珂搂住,一旁的钟离弦却仍是匍匐在地上啜泣。

“尸骨无存?”玎珂哽咽着,不敢听钟离钦的回答却依旧问出口,钟离钦偏过头紧蹙着眉,艰难的一字字说出口,“烧得都只剩骨架了!”

玎珂努力的喘息着,父亲一生戎马倥偬,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钟离钦扶着玎珂坐下,看她神情稍平静后才敢继续道:“我封锁了整个上海,彻查此事,但一直毫无结果,除了……”

“除了什么?”玎珂焦急的看着钟离钦,钟离钦了解玎珂一向的急性子,“除了那辆车的车牌只烧去一半,”钟离钦抬眸死死望着玎珂,迟疑了下却继续,“车牌上写着粤字!”

粤?父母去迎接两广司令?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么凑巧!

玎珂用手背抹去脸颊的泪水整衣起身,“这件事太蹊跷了!我要亲自查明!”她的双手紧紧握成团,直到指甲深深扎进肉里,却丝毫没有半点痛意,我钟离玎珂绝对不会放过凶手!

“大小姐,这是两广司令前段时间所有的活动情况。”玎珂快速翻阅着成堆的资料,她的指尖滑过一行行的方块字,“姐?”钟离弦推门如鬼魅般飘进来。

正文 致命刺杀

玎珂只觉钟离弦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怎么了?”玎珂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说话总是亲切,一方面两人是关系极好的姐妹,另一方面,自小在家中钟离弦的母亲出身低贱,时常受二姨娘的排挤,可如今她却连唯一的病母也不在了。

“来姐姐身边坐。”钟离弦依靠在玎珂的肩头,就像多年前玩闹的两人,“姐,这个家只有你待我好!”玎珂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倾泻的发丝,“傻丫头,我是你姐当然对你好了!”玎珂知道钟离弦自小受尽了委屈,如今却还要遭受这般。

钟离弦却忽然起身凝视着玎珂,她的眼神中带着令人恐惧的决绝,“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父亲,大娘,还有我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玎珂垂下闪动的眼眸,“我怀疑就是两广司令干的!”她说着不觉翻动手中的资料,“你想,北平和苏琛泽作战的时候,两广却攻打江浙分散父亲的兵力,以至北平和上海不能联手夹击苏琛泽。而我们大败苏琛泽后,两广却提出要同上海议和,两广司令亲自来上海表达自己的诚意,所以父亲和母亲才去迎接,可这路上却出了车祸,他们以为装有炸药的车子会炸的粉碎,可车牌却留下一个粤字!”

钟离弦听着玎珂的话,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的母亲一生独爱司令,却因身体虚弱婚后始终不受宠,钟离弦亲自看着自己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还没看够,我还没看够司令!”母亲喃喃着睁大眼眸离开,她尚年轻美人绝色,却香消玉殒。

“我要亲手杀了他!”钟离弦咬紧牙狠狠吐出,玎珂看着激动的她却无从劝阻,她知道这个三妹看似温婉,娴静,但骨子里却带着飞蛾扑火,玉石俱焚的倔强。

“陈副官,麻烦你把两广司令未来几日将参加大型活动的日程都拿给我。”陈副官看着眼前这个脸庞熟悉,可气质冰冷的女子,不禁疑惑她当真还是过去那个活泼可爱的钟离玎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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