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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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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
南湘将她扶起,“将军请起,我无妨,王子殿下可还平安。”
“是,臣幸不辱命。”周郁芳答道。
南湘看着被侍卫环绕其中静静停住的华丽銮驾,颔首道,“周将军辛苦了。”
……
夜晚休憩,南湘倚在床边注视着窗外,黑云蔽日,不见月光,唯有雪慢慢沉积。只听乌拉拉的一阵似大风吹过的声音,南湘突觉眼前愈发黑暗,只见突然有一大群鸟雀成片飞过。
仔细一看,黑压压的,竟是乌鸦。遮天蔽日,光线愈发惨淡。
南湘误以为是蝙蝠,心下一颤,那黑压压的一片从此面屋顶掠过,然后并排站在对面屋脊之上,一路排很远。
抱琴听闻响声,叩响房门,试探问道,“殿下?”
“无妨。”
原来老树昏鸦是这么奇幻的景象,南湘静静倚着床架,却见昏暗的夜色下突然闪现出一抹磷光,顷刻间,冷光如线径直朝她迸射而来——
南湘迅疾往边上一闪,同时有人破门而入,直扑窗前。
只听金属相击之声,南湘飞快的闪入角落,凄惨夜幕之下,锋芒毕露的冷剑却犀利快绝,南湘看不透这冷厉的光影,却知道里面的狠毒。
来人势如水火,逃逸的速度亦是快得惊人。
来身影飞快的从窗外又窜了出去,迅疾掠过对面屋脊,而抱琴并不上前追敌,犹有杀意的眼睛紧盯窗外。
南湘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子,轻轻摇摇头,“没有上钩啊……”
抱琴望过来,“殿下可有受伤?”
南湘摇头,微有冷笑。
以身诱敌,竟没捕住,可惜了。
抱琴收剑,快步走到她面前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受伤,一面轻声道,“再不依您了,怎能这般行险!叫我在门外候着,偏偏不让我进来,暗卫也不硬生生让她们不动只在一边看着,您这是为了什么……”
南湘笑着,右手轻轻拍了拍抱琴臂膀,意示安慰。
“殿下为何发笑?”抱琴手上动作一停,挑眉看着南湘神情。
南湘摇头,她是该笑这人好生厉害,竟能颇千人之围,一头闯来,还是笑这人走得也轻松,拔毛一般,无人可阻?
……
一路疾驰,纵有宵小不断,却没有伤害侍卫之根本,南湘不解这是为何。即便女帝要她性命,也不会行此招数。偏偏这群人这般贸然送死,是为了什么。
外面空气纵使凛冽,南湘也断不会开窗了。她本要同南漓一齐,周郁芳却不轻不重的拦住了,只将南湘请回自己马车。
南湘一笑,也不与她争执。
南漓发话,“姐姐,请过来,南漓害怕。”
王子相请,周郁芳亦阻拦,“殿下,王女殿下同您是一般同是尊贵无匹的金枝玉叶,断不能有失。”
眼见她不上道,南湘索性摆摆手,只道,“莫为难周将军,她也是奉皇命行事。”
周郁芳一顿。
南湘不理,冲南漓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只是这些人实在不成器,除了枉费性命送了上来,再没用处。女帝的耳目定不会这般无用,估计是不要命的土匪路霸,送死来着。
已近边界,周郁芳纵不能私调军队大部,到底是请了援兵。虽则本该原地按捺不动,审慎待之,偏偏南漓婚期已近,道路因积雪难行,速度大缓,时间委实经不起拖延,且此地离圣音驻蓉州驻军不远,援兵将至,应无大碍,于是周郁芳便让众人快马加鞭,尽力避开便是。
只不过一群跳梁小丑,周郁芳见过大场面,哪里又将这些小跳蚤放在眼里?
一路过来,皆是宽敞大道,身边地界平坦如砥,唯有雁门山一直如线一般伏在身畔跟随。直过蓉州腹地,雁门山则突然弯折过来,将道路挤成小道,而两边高山耸起,不能见端,其间有寒鸦掠过,静寂的山涧不闻声响。
却有人突然跃出阻拦。
这些不过送死之人,顷刻便被杀于阵前。
就这般一路行来,南湘都已麻痹,眼见这些人来的蹊跷,死得白搭,心里动都不动了。
吩咐潜伏的暗卫莫轻举妄动,便静等着——
却听轰然一声,如山崩地裂,天地将倾,轰响声震人心肺!
南湘所乘坐的马车已悚然跌过,差点倾翻。
一柄巨大的弩箭挟带呼啸之声,破空而至,陡然一声巨响,竟射中了銮驾之顶。
这是,不,怎么可能……南湘南湘死死抓住身边倚靠之物,心中大惊!
——却不容人有瞬息的喘息,紧随其后是连续浩大的弩箭声,挟持风雷而来,如同暴雨。破空之声迅即,箭势之绵密,巨响之轰鸣,这是……这是守城攻城的大弩!非军队不可调用的守城弩!
王子和亲出嫁,怎会有这般?要杀她何必要如此?女帝怎能罔顾大奚脸面,为取她性命,竟连身牵大奚的南漓也不顾了!
只听外面哄然厮杀声,响彻云霄:“杀!!!”
轰鸣的弩箭不断,竟生生将坚固的车板震碎裂开!
在木板粉碎飞扬的顷刻之间,南湘身后有人出指疾点,她应声而倒。那人挟着南湘从车顶悄然跃出,眼见身边一片混乱,拉下面罩,径自飞跃开来,身法高超,幻影一般迅即掠过便再无痕迹。
木板迸裂,銮驾尽碎!
身下是厮杀震天的修罗场。
南湘虽被点了酸麻穴,眼却能见,耳亦能闻,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抽离开,而血溅当场,多少性命瞬息间变没了,那个触目惊心的陷阱,陷进去多少儿郎……那华丽惊人的銮驾此刻覆倒,璀璨惊人金制的尖顶亦整个掉落下来,轰然击打在相斗的将士身上……而南漓,南漓……
南湘眼睛不由自主的瞠大——
血染尽了雕镂的绸缎,珠帘尽碎,少年王子那顶冠冕碎裂在地上的碎片,那样的刺眼。
今城
的冬日来得不急不缓,雪花都似漫不经心一般姗姗来迟,谢若莲袖手走出,站在在廊下抬头观望天色。
一只白鸽低低掠过屋脊,略微盘旋,继而在他肩上站定。
他掏出一粒食物喂它,道,“鸽儿,辛苦了。”一面取下竹筒。
那鸽子叫一声,低头在他手上轻啄了一口,随即迅即展翅飞离。
谢若莲转身回到屋内,外面清寒,一室之内却温暖如春。摊开手心一看,随即轻唤一声,“清灯。且去迎客。”
“是。”
清灯应了,正要离开,就听自己公子稍顿了顿,又问道,“墨玉在哪呢?”
清灯道:“正在书房临帖,我即刻便去唤他来。”
谢若莲便坐下,慢慢翻着桌上账册,稍待了片刻,就听到有声音,“墨玉拜见谢公子。”
他抬头一看,少年几步走进,在面前站定,正朝他俯身行礼。
谢若莲从桌后站起身来,踱到墨玉面前,墨玉忙低下头,两人竟一般高度,身量也十分相似。
这孩子初初被杏送到他谢园来时,还是个没张开的小毛孩,而今不过转瞬几个春秋,他就如同拔节的翠竹一般往上蹭蹭的长,愈发显得身材修长。寻常日子他皆在学园里刻苦,平日难得一见。
今日他一身青衣,朴素无华,神情平和,岔眼一看,虽无谢若莲清和隽永,倒也得了几分书卷气息。
谢若莲打量他半晌,并未说甚。
墨玉心头莫名,虽不明其意,但在谢若莲平淡的目光下依旧神色不变。
谢若莲瞧他模样,摇头笑道,“墨玉长大了。若是当年,你定早沉不住气,追问我到底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墨玉幼时顽劣,蒙公子教导,自非昨日。不知公子有何事相遣?”墨玉道。
谢若莲笑道,“无妨,你这几日跟着我便是。”
墨玉点头应道,“是,全凭公子差遣。”
……
霜月初一,端木王府侧门备好车马,缓缓搀扶出来的是几位尽在深院中的侍君公子们。
端木王府外近日倒多了不少行人,眼见此状更是站住了脚。
传闻端木王府八位公子,道不尽之风流,而此时却不过四位公子而已。一个身着箭袖长衣,姿态挺拔的年轻公子先行上了车,而后是个一身宝蓝细细纹绣了精致文草,饰蓝色宫缔,贵气逼人,二位公子风采照人,紧随其后的男子却蒙了帷幕,瞧不清模样。
唯有那最后一位不慌不忙,也不扭捏遮面,正笑眯眯的正说些什么,有女人瞧着她如此清隽容貌,眼睛胶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谢若莲正对杏道:“府里便拜托杏管事了。”
杏深深躬身,“公子请放心……谢公子,请一切小心。”
谢若莲笑道,“承你吉言了。”
随即有个小厮眼神乖觉,及时上前,扶住谢若莲臂膀上车。
直待这年轻的公子登上马车后,府门口人群方才散去。也有人不走,身子凑了上去,好奇不已的眼瞅马车离去方向,问门房道,“这么大动干戈,可是要去干嘛?”
“公子担忧王女,要去女娲寺上香祈福。”
门房看此人面生,却仍答了,之后再没多话,自合上门不提。
不远处那马车慢慢驶开,正是朝着西市口的女娲寺方向。
一路道路平稳,速度也迟缓,未有颠簸。谢若莲半靠着车壁,对着身边一左一右笑道,“今日出来晒晒太阳,免得在府里都冻成了冰块。”
茗烟在左面不吭气。
雨霖铃坐在右面头也不抬。
萦枝也一动不动。
就那个动作机敏的小厮莫名也坐在此处,细细的笑。
谢若莲懒洋洋的倚着,“没声了?——憨园呐,莫非这面皮一带,嘴就给遮住了?”
那小厮闻言抬起头来,虽则是平凡如烟的脸,一双眸子却突然神色突然飞扬起来,他举起手故作惊讶的捂住嘴,五指却欠了一指,只有四只手指,——不是那跋扈憨园,还能有谁?
“这天下但能做得如我这般帖服自然的也没几个。您莫不是嫌鄙人我手艺粗糙?”
那茗烟此刻正一脸苦笑,未等他说什么,他对面的人掀开自己脸上笼着的幕帷,露出一张冰雪般的脸来:“憨园公子,您这身易容技艺真真是登峰造极,只是,这脸上紧紧贴着猪皮的滋味……”
一边谢若莲早已笑得捂住了肚子,“呵——我家清灯如此牺牲,当记一大功。”
清灯忙道,“公子过奖了,为王府分忧本就是清灯分内之事。”
一旁顶着茗烟模样的浊火此刻也跟着点头道,“能为王女公子分忧,让浊火做什么都可以。”
谢若莲颔首,脸上还是一脸忍俊不禁的笑意,“乖孩子,我没看错你俩。”
萦枝模样底下是墨玉一张没甚表情的脸。
憨园托着腮,一双眼瞧瞧左面,再瞧瞧右面,打量足够了,方才对着谢若莲笑道,“嗯,怎么看都完美无缺,我自己也服了自己,怎就如此完美毫无瑕疵……只是若是活生生的人皮撕下来,做成皮子更好上几分罢……”
一众皆深深一寒。
浊火看都不看,混不理他,只转过脸来,向谢若莲问道,“公子,我们这副打扮……是真的要去女娲寺么?”
“烧香拜神要诚心诚意,莫胡思乱想。”谢若莲轻轻拍了他头一下,一脸清和笑意,看起来童叟无欺,声音倒也十分正经地说道:
“——咱殿下路途遥远,咱替她祈个平安去。”
待马车行进在寺前停下,已有居士在外等候。
谢若莲被墨玉扶着下了马来,青衣居士走近问道,“贵客可是端木王府谢公子?”
“正是。”
谢若莲站定,望着面前翘角斯革辉煌壮丽的庙宇,那满顶的蓝色琉璃瓦积着雪,此刻在光下更觉光芒夺目,他微微眯起眼睛。
寄寺
端木王府的贵人接连几日都离开王府,前往女娲寺祈福。而后更是在寺庙男修士所居的厢房住下,一时议论纷纷,流言不断。
只是待看见谢家公子在女娲神像前,白日黑夜的从不曾休息过,跪着神像之前,一双清目紧闭,唇无声微动,默然念诵真经,议论更是风传。
他身边几位公子亦是如此。
皆是一脸虔诚,跪拜在神佛前,叩首求祷。
大殿内高挑的穹顶下是一盏不灭的平安祈福灯,昏暗的夜里,灯火下的身影却倔强不动,只有印在墙上的细瘦影子被穿堂而过的风吹得摇曳不定。
微阖的门扉之外,落雪无声。
只有几个小厮来回于王府寺庙间,打点琐事。
三日后,谢家少主谢若芜便来到女娲寺,奈何如何劝导皆无法。
空手而归的谢小姐只得无奈摇头,“我这弟弟,看似亲善,其实最是个固执不转圜的,我真真是劝不动。”
如此倔强心意,一片深情,众人皆亲见,唯有感佩。人人皆叹王府公子痴心诚意,必通神佛,再想起那秀竹雅莲般的少年,又不免惊于如此举止伤人伤身,料是端木王女也定是舍不得的。
只女娲寺主持居士静静合眸,“各人缘法,诚心无畏。”
一周之后,丞相俆止竟也亲临殿前。
他不着官服,只一身黑衣,身披积雪,手提火烛,独自一人慢慢走入庙宇深处。
俆止推门一瞬,似夹带的寒风瞬息间突然涌进,案上灯火随之一颤。
赤金女娲像巍巍高大,低垂慈悲之眼。
跪坐在神像膝下的男子背对门扉,大殿的夜晚灯火阑珊,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他独自一人。
俆止将手边提灯放下。
少顷,方道,“谢公子。”声音在空荡大殿里突然作响。
谢若莲并不回头,只温言道,“徐丞相是稀客,怎能劳动您深夜来此。”
“多年未见,公子可好。”
“不过不失,丞相可好。”
说话间,俆止已缓步走了过去。眼见地上散落有序的几个蒲团,他却不坐。待走在旁边支柱旁,方坐了下来,正正和谢若莲坐成了一线相对。
谢若莲微微掉转脸来,苦笑道,“还请丞相恕谢某无礼,这双腿委实是站不起来了。”
“若公子无谓,我亦无妨。”
谢若莲道,“如此便好。”他转过脸,继而闭上双眼,不再理睬其他,只专心默然似独自祈祷。
俆止靠在柱上静静看着面前男子,又淡漠的移开目光。
突然听得哗的一声,被放在门边的提灯突然倾倒,跌熄了灯火。
只有香案上晕黄一点长明灯。
照亮谢若莲平静面容,和俆止寂静的眼。
落在身上的积雪也慢慢融成水,从俆止额发下缓慢滴落,他眉骨清秀眼却凛冽寂静,融水打湿他睫毛,许久之后,他方才微微眨了眨眼,站起身来。
谢若莲没甚反应。
“人需自珍。”只听得俆止声音从高处飘来,轻缓,冰冷,“人贵自知。”
……
“——嘶,她爷爷的……”待谢若莲被两人半搀半扶的从地上拖起时,一向自诩文雅的谢若莲也不免冒出一句粗话来。
清灯浊火二人心疼极了,却看着自己公子半皱眉头半舒口气的笑道,“虽是下了血本,倒也值得。”
话音未落,浊火便不由的念叨了一句,“女娲眷顾,公子委屈了……”
清灯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谢若莲正要说什么,却没开口,他抬起头来,却见门扉外站着一个人,影子拖得长长的,掉进了雪里。
谢若莲慢慢收了笑意,“墨玉。”
那少年从黑夜里走进来殿内,愈走愈近,一张和谢若莲一般的脸愈发清晰,“公子。”
憨园不知从何处蹿出,却只站在门口看着。
就见着墨玉跨过门槛,在谢若莲面前屈膝跪下,正正叩首。
“公子请一路保重。”
谢若莲正要将他扶起,只听得墨玉却不起来,低着头,声音低低说道:“若您见到了殿下……能不能……”墨玉自觉嗓子有点抖,忙压住。
谢若莲本欲搀他的手,顿了顿,轻轻落在他头上。
墨玉咬紧唇,将泪水咽回去,抬起头来努力笑着对谢若莲道,“您能不能给殿下说,那个不懂事的小墨玉,如今也长大了。”
憨园本背靠着门扉抱臂站着,注视里间,少年声音低且轻,却如同炸雷般在耳朵里炸响。
他撇开视线,浮云如苍狗,渺茫无期,他道:
“该走了。”
急报
月寮寒渡。
王府后院雨霖铃居所。
锄禾在雨霖铃身旁掌灯,萦枝跟随其后。深而不知底细的密道弯曲向下,窄而暗,提灯火光只有一拢,被这幽暗穹顶压得几无光热,茗烟的脸也在其中明灭不清。
暗卫悄无声息的掠过。
除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外再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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