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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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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指导调理之下,南湘从一个上马就发软的菜鸟,演变成现在好歹可以坐直身子,勒紧缰绳,双目盯着前方,模样还挺唬人。
南湘还打算向更高层次进发,“你说,就我这骑术,如果要在山路上奔驰,成算有几分呢?”
“——骑快马,奔驰,还在山路上?”茗烟重复着南湘的话语,随即冷笑了一声,“您是打算打猎时逃跑方便么?”
南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也。”
她可是为了躲朝廷追兵用的,可不就是逃跑么。
茗烟一双剑眉高高扬起,“殿下倘若围猎,四面都有侍卫保卫,即便有脱逃的野兽袭击,怎么也能护卫您周全。”
他不客气的眼光在南湘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说,即便你尺寸比别人宽些,体积比别人大些,那也没有问题的。
南湘一笑,“我乐意。”
茗烟冷笑一声,翻起一个白眼,“区区锦鸡野鸟也能惊动殿下落荒而逃,茗烟,无话可说。”
南湘大度的挥挥手,“看在你教我也还算是有点点点点成效的份上,就懒得和你计较了。”说则伸出手来,拇指食指相拢,只留些许缝隙来,表明程度不过如此。
茗烟瞅着南湘小人得志模样,不屑嘲笑,“大爷我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那么一个蠢徒弟身上。”
南湘冲他皱起鼻子,正想反唇相讥,茗烟抖起浑身刺儿等待,半晌却没听到声,往那方看去正看着这女子转过脸不知突然神游何方。
南湘想想倒也算了。这段时间和他斗嘴不过是培养些许感情,她知道这人吃硬不吃软的,便使出此招,让他教学上心些,也混个脸熟。现在眼看自己快要出师她可打算消停消停,就这么针尖对麦芒的,他不嫌累她还嫌呢。
只是这般的嬉笑怒骂,也是好时光呐——南湘看着面前这个傲气外露的英挺少年,心中反倒有一种淡而轻的弦慢慢扫过。
她拎起缰绳,御马慢行,没说什么。
茗烟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也没再多言。
竟两厢沉默。
南湘在马上坐直身子,由着马儿慢慢前行,心中那股淡的惆怅慢慢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看了看四周枯枝,想想第一天来此练武场时,枝头尚有黄叶,而今枝叶尽落,空落落的能从枝桠间观看天色阴翳如何。
时日真真如梭,须臾便去了。
每天在马场上互相羞辱讥讽,却也费尽了心思,心知此事重大,关系命脉,虽态度看是嬉笑怒骂,可心底到底是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与谢若莲更是思索筹谋,不知又费了多少心肠……
从初秋到现在,想来时日已然不短,留给她的时间,亦不多了。
沉沉阴云之下,远远听着冬日号角吹来,薄熙王子待冬日祭祀大典之后即将出嫁,南湘纵马前行,一时竟无言。
……
“殿下可知这周郁芳是何方人物?”在谢园里提及一同与南湘护送薄熙王子出嫁的将军,谢若莲问道。
“当日武举时曾见过。她与兵部尚书舒砚同为主考之一。”南湘想想又道,“她是周家人,便于凤后周仲微是本家亲眷。”
谢若莲听到那名字,似笑非笑的看了南湘一眼。
南湘忙摆摆手,“那天子一家皆不是善茬,这次同周郁芳一起出去不知前路如何,我心忐忑啊忐忑……”
谢若莲听着她语尾那一波一波的上扬下坠音,倒屏住笑意,点头道,“若是周大人,倒还好。王女自当庆幸。”
南湘耸耸肩膀,“与他不熟,同是将军,为啥不是茗将军家的人和我一起呢。”
谢若莲眼光微微一闪,道,“茗将军早已逝,您若要她诈尸,我也没有法子。”
南湘一口气憋着,瞪他一眼。
尔后心中疑惑,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莫非茗烟他娘的死,也与她有关么……南湘抖了抖。
南湘只得说,“我这段时间跑剑阁全是有点勤,你可别吃醋……”
谢若莲道,“全随王女心意,茗烟也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他双眼稍稍一眯,竟流露出一副惋惜的慈爱表情,南湘不由再抖了抖。
谢若莲见状,笑了,转而道,“前几日梅容从外面赶了回来,怎么没呆几日便又走了?”
南湘叹口气,“他呀,我是拘不住的,本希望我走了他能助上你一把,估计也是靠不住的……”
谢若莲望着外面沉沉云层积累着,轻轻的哦了一声。
……
剑阁演武场。
南湘披着玄狐披风骑马在前独行,茗烟则御马在后。
冷风在场上肆意,此地无建筑树木遮掩,由着它刮起一阵阵灰雾,遮盖了马蹄,又扬起了烟尘。
她背对着他,身影在其中半隐半出,径直在前,缓慢前行。
茗烟慢慢踏着她走过的地方,马蹄印纷乱却也有序,一眼便可辨识出来。
即便同路,她眼中的道路,又是否与他相同。与之并行的,又不知是谁。
四季轮展,不过一个秋天,满地的枯叶像是什么相似的预兆,一夜醒来,北风一天比一天凛冽,满地落叶,他乍然发现,枝头竟尽数空了。
这个王女,性情——
不服输的咬着牙,即便害怕,也努力睁开眼睛,稳稳坐在马上,紧紧握着缰绳,连指甲嵌进手掌间也没有感觉。
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低下头去,嘴边隐约是个苦笑。
被羞辱得气得涨红了脸,更多时候是尖牙利齿的反咬人一口,拿捏着别人痛楚,丝毫不手软的反唇相讥,嘴巴刻薄得很,她竟也会不顾身份的和他斗嘴。
笑眯眯的看着他有时被气得跳脚,她还兴致勃勃的看好戏一般,一旁幸灾乐祸着。
有时却静静的牵着缰绳,由着马匹慢慢前行,神色略微空茫,似思量又似什么都没想。不知道,魂灵飘忽在何方。……
……
着急学马。且害怕他人发现,所以只在后院困着,即便纵马也只在此演武场内,只对着他。
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骑着受惊之马,不要命的奔驰只为了逃脱什么。
围猎,何须如此。
送皇子出嫁,奔赴异国,一路依仗銮驾,又何须千里辛苦奔驰。
究竟为何。他是真不知道么。
南湘御马在前,缓慢前行,头也不回,浑身笼罩在金光之下,仿佛神人一般璀璨闪烁,不可逼视。
同一轮日光之下,茗烟却察觉不到任何暖意。
毕竟是冬天了,就这么薄薄的一层光裹着,没有任何热意。
他突然扬起下颌,一双眸眼冰寒似铁,无半分暖意。其间讥讽孤绝,似箭簇,向层层阴翳天空射去。
……
四时之祭,以孟月为时。所以入冬后的首月,便是冬日祭祀的时候。
今城太庙庄重严整,重檐的庑殿顶,其下是三重白玉台。待到祠之日,太庙之内仪仗整肃,钟鼓齐鸣,迎来的是着盛装礼服的薄熙王子。
南湘亦在其中,看着那少年,一身华丽衣裳,遮掩不住消瘦脸颊,目视南漓步步沉静之模样,心中也有些复杂。
“薄熙王子殿下——”
南漓躬身跪拜。长长衣摆拂落在地。
凛冬将至。

远嫁

今日的今城万人空巷,人潮拥挤,皆簇拥在官道之上。
周郁芳腰背笔直骑马在前,南湘御马在她身畔,身后是十八匹骏马及它们所驭华丽的銮驾,帘幕始终低垂。
即将远嫁大奚的薄熙王子身披火红嫁衣纹青鸟云纹,披饰金镶珊瑚东珠帷帽,端坐其间不见其影,却能闻到馥郁华丽的香味,像泼水般纷扬弥漫在街头。
道间有兴奋民众纷纷呼叫,甚而叩拜,“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千岁……”一时喧闹声响如山回声一般。
纷闹的臣民渴见王子尊荣,帘幕却始终低垂,始终未曾见到素手纤纤,掀开幕帘。
路旁红绸铺道,百花插枝,金甲的禁军侍卫持刀开道,严整以待,此时阻拦着拥挤人潮,却拦不住这漫天的纷扬喧嚣。如此吵嚷之下南湘耳边却不知为何,甚至能清晰听着銮铃每一步的轻响,叮铃,叮铃……
仿佛某种命运蹑手蹑脚脚步,南湘努力倾听,试图捕捉。
那周郁芳未曾侧颜,却能感受到南湘动作一般,突然道,“王女殿下若疲惫,一会可入马车休息。”
南湘正视前方,笑道,“无妨,难得能与周将军并行。”
……
清晨。
皇城。
南漓清凉殿前叩首三拜,女帝亲自扶起,将其送出清凉殿。
尔后凤后一路相送。他执手看着面前远嫁的皇子,依稀记着当日那般真切的笑着幼时年少,而今竟将成为他国尊贵的太女夫,神色欣慰也有伤感,他微微侧首,遮掩着拭去泪。
南漓轻笑着,“凤后殿下。”凤后自嘲一笑,“大喜之日,我失态了。”
他甩开手,朗朗面目无限大气风流,二人相视一笑。
此时内侍小意凑上前来,躬身道,“凤后殿下,王子殿下,吉时已到……”
凤后不待他话毕,“我且送送你,以后隔山隔水的,可就远了。”又看一眼身边侍从,侍从识趣忙避退在一旁。
凤后轻挽着南漓手肘,慢慢走下台阶。
南漓眼角瞥见内侍们皆隔着几丈距离后,抿抿唇,方才低声道,“仲微哥哥,以后……就拜托你了……”
其声几不可闻,周仲微心中却正正一颤,面上却不显分毫,双目直视前方,神色不变道,“自会尽力而为——”
“就怕那人,另有想法,我却……”周仲微慢慢道。
周仲微声音极低,南漓却听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只微微一笑,再未曾多言。
南漓视线游移,看着身畔通体洁白的宫殿在冬阳下灿灿放光,剔透逼人,而今日红绸妆点,灯笼高悬,倒比平日多显几分欢喜雍容之意。
这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琼林玉宇,亦是无情牢笼,以后再见亦是无缘了,不知他可会想念?可想想那另一头,不又是一个富贵牢笼么。虽无趣味,却到底不同。
以后,以后啊,便天高路长,再无此般牵挂了,另一番天地,他自可放开手来……
南漓收回目光,身后清凉殿,朝阳阁,薄熙宫,宫殿一线垂直接连如山脉,阳光下的粼粼屋瓦更似海浪尖波,剔透照人。
他却再不回望,头也不回,在众人搀扶之下上了銮驾。
……
銮驾一路出城,身侧两千侍卫兵戈脚步声惊心动魄,周郁芳一直挺直的身板未见一刻松懈。而南湘骑行在前,头颈维持正直,眼睛却灵活张望,她还未见过如此浩大场面的场面呢,却突然视线一凝,眼光停留在不远处。
路旁竟有人牵着马静静站着。
周郁芳已然道,“前方何人。”
南湘微微眯起眼,待看清那人面容之后,手微微一紧,勒马在旁边停下,“周将军且先行一步,容我去去就来。”
周郁芳看着她径直下马,身法极其干净利落,立刻有人替他牵住马匹。
“殿下?”侍卫询问道。
“我一会赶上。”南湘头也不回,静道。
有侍从跃出迅即跟上南湘离去的身影,追随而去。
周郁芳看了一眼,随即吩咐,“继续前行!”
銮驾内的南漓轻轻掀帘看了一眼,动作极小,几乎不被人察觉。他顺着南湘背影望去,待看清来人后,微微摇摇头,轻声对侍从道:“那人是孤好友,此时倚仗不便停下。且让王女替孤寒暄一二吧。”
“是。”侍从躬身而退。
……
南湘微微吸了口气,然后朝那面走去。
愈走愈近,愈走亦愈清楚。
舒袍缓带,清雅温和,国之风范依旧如此清贵。
树下那人正是国风。
只是双目隐约有红肿,南湘扫了一眼,不便发问。
却不知为何来送。究竟是送南漓,还是送她……
南湘心中伤别诧异之外,也有一丝心惊,莫非他猜到了她要做何?转念又想,她此去不知能否归来,国风如此聪慧怎不知女帝本心,说不定这一路她只是送死罢了,正该是送别,何必故作伤感?
南湘将此念挥开,只定定看着这个许久不见未见之人。
真是料想不到,居然还会再见,竟还是劳他大驾,亲自出城相送。
虽说是相送,可是那种执手相握,情意切切,恨离绵绵的戏码必定是不会演了的,南湘有自知之明。
于是两人相顾,而沉默。
空剩当时日月,日月也异于当时。想想那日宫中亭间一遇,已然阻断今后彼此之路,自此相见,尽归沉默。
国风微微偏过头,微微抿了抿唇。
“国风公子——”南湘正要轻声唤,自己又顿住了。
国风看着她,良久,终于开口,静静道,“保重。”
南湘转而失笑,沉吟半天也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啊。真是小气得紧。
她含着笑,亦道,“你也保重。”
国风沉默行礼,转头离去。
南湘目送他言简意赅的送行,沉寂默然的转身,再无多言的背影,终究没唤住他。
说不定,以后就再不会见面了。南湘看着这个步步远离的人,扪心自问,心中遗憾否?却不知如何回答。
当初三登国母府,只为叩开那扇看似坚固不可打开的门,认真的思考回答国风母亲每一个问题,以为如同考试般,答对了就可通过,便可以获得一个圆满。
她当初是真的以为,以后相伴终生的人会是他的呢。
她不喜欢此间男子如同藤蔓般依附的脂粉气,这个世界所推崇的美却与她所好相背而驰。可这个少年高贵而坚韧,他的苦苦忍耐,一片用心,她不也曾心疼过;其清贵风姿,她难道就没有以欣赏的目光追随过么?
她努力过的呢。
只是。
……
国风转身步步前行,伤逝俱无,复无怨怼。
他的泪不是在那一日告别她的夜晚流尽了么,哪里还会有泪水。
他本想说:
“圣音至大奚路途迢迢,要当心。今日折柳相送,希望你一路平安。
待到花再开的时节,你可会归来。”
看着她冲淡温和的脸,却连半个字眼也吐露不出。
昨晚他梦到幼时与她藏在祥瑞宫的角落,静静屏住呼吸,躲避着侍者宫人的童年情景呢。
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唯有彼此二人鼻息,轻轻涌在对方脸上,没有言语,尽力屏息,仿若失却了呼吸,那般的静寂欢喜,直到了天荒地老一般。
“为什么地老天荒会这么难。每日醒来都觉得这般痛楚,却还得紧紧咬着牙关,看着每日的朝阳,继续走下去。”
“你,还好么。我不曾后悔,却也不曾再有一日欢欣。”
“你还会回来么。”
提笔无言,欲语还休,终是静寂。
他终究什么也没说,纵容自己就这般平淡离去。仅仅一面便足够。
南湘看着他远去,心道国风公子多日不见,愈发沉默难懂——却见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影,即便远望也知她身形矫健,配有刀剑。
莫非是舒渠——
南线看着国风走到那人面前,站定。
微微停顿,似回头,又被女子牵引着转了回去。她紧紧牵住国风的手,双目直视南湘这方,微微低了低头,手中紧牵的手却十分坚决。
而后两人并肩行去。
——果然是舒渠。
南湘心知应该为国风找寻到相伴一生的真爱而高兴,但是如此这般,倒让她一时滋味复杂。
末了,还是真心的高兴。身边曾被牵绊住的人,能一一获得幸福,便是最最完满的事了。
南湘轻笑着,遥遥冲他们点了个头,便不再观望,转身离开。
那转身的一瞬,她耳边仿佛听到什么,顿了顿,却释然摇头,权当风声。
……
他微微挣开她紧扣的手,回过了头去,慢慢站定。回首却见着端木王女大步前行的背影,他静静垂下眸眼。
舒渠站在他身边,目送着端木王女广袖翩飞,如同一幅宽大的羽翼扬起的远去姿态。
她虽与身边男子并肩而立,却又仿佛隔得很远。他心性固执,从不多言自身情状,可面上这黯然神色却怎么也遮掩不过。
她眼见如此,心中万般滋味在心口,却又复杂难言。

长亭

圣音无边的原野上锦旗倚仗绵延似锦缎,马队奔驰,南湘也换了马车,免去了风雨侵袭。但毕竟每日里颠簸,筋骨尽疲,委实摧残。
杏又被她留在王府中,而今随侍在身边的便是抱琴。也不知王府今日如何,杏的快信现在还没到……
抱琴端来茶杯,双手捧上,南湘却摇摇头。
她转而侧头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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