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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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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凤后在宫中对她说的话,她从没有一日忘怀过。女帝恨意如斯,最终的结局避无可避。若不借着颜徽,她可能再没了机会了……
坐以待毙,她终究不甘心。
她遇见了他,珍重他,爱慕他,希望他幸福,希望他能与她牵手并肩,一生一世。她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的全部缘由,或许只是他啊……
她不甘心,不甘心。
如若可以,她真想甩开身边所有牵绊,只和身畔这少年遁在世外,没有责任,没有负担,那该多好……
南湘搂着谢若莲脖颈,心中欲说之话让自己心碎难言:
可她真是不安。阖府上下,多少性命……元生,董曦,萦枝,茗烟,梅容,雨霖铃,阿莲……她自保都艰难,何况身负如此多重担?
此遭险棋,她终究是得下了决心,真能舍了他们,还是……
她原想着,能让他们幸福,能让自己幸福的最好法子就是给予他们自由,从此再无干系,生死亦不牵连,她也可以轻松的就此离开,她做得所有所有的准备尽可用上。
可这些男子却这般痴执,宁死也不,她又能如何?真真逼得他们死在她眼前么?
谢若莲蜷缩在被中,南湘温热的鼻息在脖颈间停留,让他略微有些痒。南湘紧咬牙关,死死将泪意忍住,肩头略略颤抖,却勉强自持着。
且不论她能否如此心狠,面前这少年又真能就此和她离开,再不管这个乱局?这段时日,谢若莲对待这些后院兄弟的情分,她都看在眼里。他救助他们,用心用力,绝不作假。
若她张口说,“和我走吧,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他会不会用鄙夷失望的眼光望着她?
不,他笃定会用平静的眼神静静看她一眼,其后便弃若敝屣,见之生厌……
南湘终是忍耐不住,泪水夺目而出。
谢若莲静静感觉着脖颈间的润湿,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南湘头发,清秀的眼睛也慢慢睁开来,望向漆黑的屋顶,眼中清明了然,半丝睡意也无。
中亭地白树栖鸦,冷霜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此处安心

纵使得夜晚无限迷茫犹豫,待到白日时,南湘却已抖擞精神,打起十二分的勇气,直面白日。
无论怎么说,即已有此决断,又何必反复犹豫?
既已决定跟从南漓离开,便再无退路了。
无论如何,她定要说服他的。
……
南湘叩响谢园门扉,清灯笑着将她迎进,刚送上热茶,就听见话语声从窗外传进。
“殿下何事吩咐?”且听得谢若莲边行边道,他挑开帘子,走了过来。
南湘朝他招招手,“阿莲。”
谢若莲大大方方走过来,与南湘相对而坐。
清灯递上两杯热茶,放在榻上,随即避去。
谢若莲笑眯眯的捧着茶杯,在手中旋转着,做暖手用。
南湘见他回复常态,瞬间眉色眼眸皆换了一个人一般,神思飞扬起来,心却突然做疼。她眼眸灼灼的看着面前之人,右手轻轻捂住胸膛,又慢慢放下手来,微笑道,“不生气了?”
“哪有生气。”谢若莲亦笑。
“不恼我了?”
“从未有过。”
“才不信你胡扯。”南湘话语断然,看他一眼。
见谢若莲一脸施施然微笑,没有他话,也只得摇头,复又将酬堂送来的册页递给他手中。
谢若莲接过一看,“这是什么。”
“看了便知。”
谢若莲挑眉,低头看了下去。
南湘一眨不眨看着谢若莲微翘的嘴角,扬起轻松笑靥的脸,心痛得麻木,却连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话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一直怪我薄情,也不赞成我的做法。”
“没。”谢若莲头也不抬的否认道。
南湘顿了顿,静静道,“我并非欠缺考虑……这个决定虽自私,遗憾尤甚……我却,不后悔。”
谢若莲看着册页,并不抬头。
南湘看着面前人微微垂下的额头,慢慢替他挽起额上掉落的一缕发。
“酬堂耳目相随,他们一路皆有暗卫护送,我自是放心的。今日,特意将你请来,也是让你释然之意。”
“殿下费心了。”谢若莲微微低头,遮掩住闪烁的眼睛,道。
南湘收回手。
“瞧,这不是怪我是什么呢。”见谢若莲并没有再着急否认,南湘微微苦笑道,“我确有私心。可是,你真认为强留王府,便是好么。”
“当我知晓浅苔游历丰富,走遍天涯时,我便疑惑,这方小小宅院,怎就圈住了他。而后交往,更是发觉,他好像总是将醉未醒,似梦非梦,从来不曾清醒一般。我开始怀疑,留在此处,他真的幸福么。”
“而我,心中有了人后……便再放不下别人了。我知道这不公平,可对我也公平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承受这般承重的爱恨……”
“我对浅苔说,‘我视你为友’,这并非假话。他的离开,我也是真心的赞同,我不能保护他一生一世平安,我又怎能困他一生一世。”
谢若莲默然不答。
只轻轻将手中看完数遍的册子放回身旁小桌上。
南湘微叹口气,“至于白莎,更是自行请辞,我从来没有驱赶催促的话语。他是聪明人,有自己的打算,你与他相交多年,更应清楚他的秉性。”
“你若责怪我私心,我不辩解。可若将所有罪责都栽在我头上,恼我怨我,却是不能。”
话语间,南湘将册页取过,用火烛轻轻引燃了。
二人一时无话。只看着火焰腾起,留下一地灰烬。
“你瞧,我从来不曾隐瞒你。”南湘牵过谢若莲的手,看着他微垂的双目,声音真诚温柔。
南湘情意切切,并无责怪。
谢若莲侧头,微笑模样,却仿佛微含着苦笑。
“殿下所作所为,无需向我解释,所思所想,更不用寻求认同谅解……您让我说些什么呢,要我说,我才是应该寻求谅解的那个,还是说,我担心您?”
“为什么?”南湘握紧谢若莲之手,不让他从手心中抽出去。
帘外木樨风淡而浓郁,谢若莲似缓缓叹出一口气,南湘却不闻其声。
她屡经琢磨,早已磨出一种含蓄执着的作风,此时面对自己珍视的少年,愈发坚持。
“你不曾因为此事责怪我?”南湘试探道。
谢若莲微微摇摇头。
“那……”南湘慢慢停住话头,只看着谢若莲沉静的脸。
谢若莲先是沉默。
“我先前只是忧心王女此举冒险,而后见王府兄弟离散,心中……也有些许郁结,让王女忧心了……”
“你善待王府诸位公子,敬他们为兄弟,我以为这是你大度之举。尔后,亲眼见你救助董曦,挽留浅苔,友善众人,似乎甘愿这般众星环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就我们两个人,岂不更好?”
南湘心中愈发疑惑,却只能继续说下去,心中隐约有种走上了岔路分歧之感,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谢若莲慢慢笑了,却垂下了目光。
他想了想,似乎找到了合适的语言,方才缓缓道:“殿下,我的殿下呵,他们并非寻常旁人啊……”
“您不也曾爱慕他们风姿,心生情丝牵念么?”
谢若莲微笑着说,“而今……又如何?唇亡齿寒,自伤其类,我哪有怨您呢。我不过是在想,若换作是我,又当如何?”
“我不是她。我只是我。”南湘突然道,似答非所问。
谢若莲知晓她意,却叹了口气,脸上仍有笑意,“你是明月,我知道。”
南湘言辞确凿,绝无犹豫,“我对你你怎能不知?你还有疑惑?你还不信我?”
她走下座位,转而来到谢若莲面前,蹲下身来,眼睛仰视着谢若莲平和的双眼。
“我只喜欢你。至始至终,我就只喜欢过你。”
若,真要选择,她反复问着自己,如果若有一天,当真要选择……
她可以舍弃所有一切,只要他。
……
谢若莲看着近在咫尺间熟悉的脸,眼角眉梢熟悉得刻入了骨血,她神色镇定,言语凿凿,并非敷衍。坦坦荡荡的发问,真诚执着的话语,直达内心,明了坦荡,他满意这样的结果。
他内心满意的审视着此时的彼此,他细致的调节着自己眉目五官每个微妙的变化,呈现出一种似惆怅似解脱的神情来。
“是我多虑了。”谢若莲微微欠了欠身子,“王女见谅。”
“……我总算知道你是为什么不对劲了。你是担心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对你,是么。”
谢若莲面上随即似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显露,随即被轻阖的眼睫遮掩住,依旧低垂着眼,安静平和的坐着。
这个莲花般的少年,心中瞬间的游移疑惑,便让她心痛难忍。
不待谢若莲回答,南湘迅速道,“阿莲,你可曾记得约定。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若莲微微抬起眼睛。
南湘便不让他重新低垂遮掩神色,她仰起头,轻轻亲吻谢若莲眉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要信我,莫要怀疑。”
谢若莲轻轻拂过南湘鬓边,仿佛一声轻柔的叹息。手指在她耳后停留良久,轻轻蜷紧。
幸福这样芬芳。
虽劳心力灌溉,可能得如此结果,他……亦是满足。
“我不担心。我不怀疑。我定追随你至天涯海角,生死不离。”
谢若莲轻轻微笑。
南湘内心万般欣慰,却听得谢若莲突然唤道,“——殿下。”
“嗯?”
“殿下自知风险仍决意如此,是么?”谢若莲问。
“是。”若不如此,恐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南湘话毕后,又严肃点头。
“那么,上次殿下问我,如何能让大家都能离开,我这里有个法子,只是不免冒险。”谢若莲声音很轻。
南湘猛地一个激灵,看着谢若莲清净柔和的脸,“请说。”

送亲礼官

木樨风浓,秋日正盛,而今冬则注定是个不寻常的时节。
薄熙王子冬日祭祀之后,便起嫁千里之外的大奚国。圣音高贵王子,即将贵为大奚太女之夫,他日为一国之后,贵不可言,只怜惜少年弱质,常年身处宫中,从未离家,如今却千里别家国,怎一句悲欣交集,不堪忧喜了得。
圣音遍地皆是心疼语。
而朝廷间,则多操忙于皇子嫁仪。鸿胪寺主管外事,礼部忙于嫁礼,皆纷乱不可开交。
……
端木王府内,南湘与谢若莲静坐棋桌两端。
桂枝满绽,芬芳四溢,动人心肠。
“多少筹谋,即见分晓。”
南湘微合眼睛。
随即睁开,其间眼神坚定,意志坚决。清晨早起,反倒让她神思清晰有力。
谢若莲静静看着面前女子站起身来。
他返身替南湘披上外衫,送至院门,有轿子在外等待。
“勿慌。”
南湘俯身正要钻进轿内,此时听他一句,转过身来停住。
“凡事稳沉,自有其法。”
谢若莲走过,接过他手,替南湘掀开帘子,沉静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轻轻道。
……
还记得当初那日,依旧二人相对,南湘亲言道:
“南漓出嫁,当有送亲礼官。”
“明借送亲,暗自出离?”
“是,所以我死也要在朝上占据一席之地,否则怎能争抢此职?”
南湘宁可面对朝间煎熬,也固执不肯退去的缘由,不过因为如此。百般隐忍容让,让俆止也不由叹惋,最终也是因为心有坚持,不容退让罢了。
而今,千般谋算,就待今日分晓。
……
朝阳殿前,百官齐颂,山呼万岁。
南湘躬身,而后站立。
只鼻观眼,眼关心,静听礼部尚书此时站出,出言道:
“禀陛下,冬日祭祀在即,祭祀重器已备,请陛下定夺。再有,冬日祭祀临到,其后便是薄熙王子佳期。”
女帝颔首,“此事甚大,不得疏漏。”
“是。”
礼部侍郎躬身称是,退回队列中。
鸿胪寺卿周旒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万事俱备,时日待吉,只未定送亲礼官一职。”
女帝无甚大反应。
周旒又道,“礼官明礼,需重身份,按律此职当由身份高贵相匹之人当当,今昔尤其。王子嫁于他国太女,尊重之至,圣音礼官更需高贵相持的身份方才妥当,还请陛下圣裁。”
“遵循旧历该如何。”女帝道。
“若依照旧律,则应在鸿胪寺中挑选。臣不敏,为鸿胪寺卿,自请出行。”周旒道。
南湘微微抬起眼睛。
女帝尚在沉吟,谢若芜却突然上前一步道:
“陛下,鸿胪寺卿所言极是,外交事务皆在鸿胪寺一处统筹。只是当初大奚皇子亲自提亲,而今我礼官若不选择可匹配相应之人,怕是不妥。”
女帝瞬间便明白她所思所想,此刻看着谢若芜平静的脸色,不被察觉的微微一笑。
后对众人问道,“尔等如何看待此事。”
“谢卿考虑周详,我亦赞同。”众人附和声云云,鸿胪寺卿也未再说什么。
俆止却突然回头,看向藏身众人之中沉默不语的端木王女,待到女帝出声询问,方才转回头去。
“你可是想自荐。”
女帝冰凉声音落在耳中,谢若芜不慌不忙道,“臣虽蒙圣恩统领吏部,仍不敢妄自。芜不敢僭越,还请高贵持重之人担当方才妥当。”
女帝转而对堂前百官道:“众卿可有人选推荐否。”
身份高贵的,除了皇室,便是世家贵族了。
一时几个世家子弟皆被一个个推了出来。
风雨诗社中的几个熟脸,王珏白伞章煦等一字排开,王珏叩首道,“臣等年轻微薄,难堪此任,恐辱家国于异乡,还请陛下圣断。”
虽不是毛头小儿,可欠缺的历练一眼即可望知,如此出使,岂不是丢脸丢到异国他乡去。
也有人推荐俆止的。
女帝便先行摇头,“国内事务繁多,他哪能走得开。”
俆止自己倒是一脸无所谓。
朝阳殿前众臣一时言语纷纷,有赞同谢若芜所言,说寻个持重之人,年老官员方可,甚至有人意图请出几位年尊的王妃,一如巣洲王元白。
即刻便有人反对。受领一方的藩王岂可随意出入封地,受此重仪。
也有人认为依照旧律,着鸿胪寺卿护送即可。
却见鸿胪寺卿谢旒越众而出,跪地叩首:
“臣认为,此职由端木王女担任最佳。”
……
南湘此时选择谨慎的维持沉默。
女帝轻轻说了声,“哦?”
谢旒话语已毕,便不再说什么。
抛砖引玉之人已出,谢若芜此时慷慨出场,先伏地叩首,而后起身,恳切出言。
“陛下,若论起身份高贵,能与圣音薄熙王子,大奚国皇子匹敌的,除了陛下,便只有端木王女了,此乃其一。”
“其二,一路跋涉千里,艰难险阻,常人未必克服。端木王女当日替先帝赴神山祈福,又奔袭经验,不惧此路艰难。”
“再者,王子与王女亲缘血脉,若得王女相送,王子必定心生圆满,感佩陛下盛情体贴,为国之心应更加真挚真切。”
“请陛下圣裁。”

成否败否

可曾记得那日?
“阿莲,你可曾记得约定。 ”
谢若莲微微抬起眼睛。
南湘仰起头,轻轻亲吻谢若莲眉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要信我,莫要怀疑。”
谢若莲轻轻拂过南湘鬓边,仿佛一声轻柔的叹息。手指在她耳后停留良久,轻轻蜷紧。
“我信你。”
隔了很久很久。
他轻轻道,“我信你。”
南湘亦轻声道,“你也要信你自己。”
他微笑的模样,让人恍惚觉得秋水从身边流过,香满空山。
却不知为何,有些空茫。
南湘将此情此景放入心中深深贮存,回顾起来,心中却复杂难言。
幸福芬芳之余,心底弥漫的惆怅空茫却挥之不去。
——这种心境,她每日玩味,却觉人生大抵如此。空茫,惆怅,似在手中,又仿佛无法握住。
人的命运大抵也如此罢。她倚靠在窗前,却不由自主的恍惚,唇边微笑亦似有似无。
抱琴端茶掀帘而入,见自己王女嘴边恍恍惚惚似牵动嘴角,笑道:“殿下今日好心情,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抱琴恭喜王女了。”
南湘转而转头,见抱琴神色跳跃,亦提起了个笑,道:“谢谢。”
抱琴挑眉,声音也跟着一扬:“哟,您这样子,可不像是开心,倒像是满腹心事。”
南湘摇摇头,“将谢公子请过来,我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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