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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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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站定,心中无底,索性捡了块石头,掷了下去。
侧耳细听,却半晌也不闻些许声响。
许久,才听得叮的一声。
南湘深吸了口气,只觉腿有些发软。
楼梯陡峭,一路坡度直向下,南湘小心翼翼的扶着墙,随着脚步逐渐往下走去,本就凉寒的隧洞愈发的冷。
她裹紧斗篷,脚步愈发审慎。
在前的杏脚步之轻盈,丝毫不费力一般。
知道你有武功在身,莫要刺激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呐——南湘脚步蹒跚,内心泪横流。
杏不知南湘内心腹谤,只径自在前领路,良久惊喜唤道:“殿下,我们到底了。”
南湘闻言,快走了几步。
暗卫手中火烛高高抬起,南湘顺着火光,看着杏站在稍远的地方。
她提着长柄的灯火,仿佛一团漂浮的灯云停驻身侧,而周围却隐约有某种光亮在闪烁。
南湘先是一阵终于到达之后的欣喜,随即却不由自主的一个寒噤,喷嚏声一声连着一声响起。
她拽着斗篷尽量包裹住每寸身躯,不禁小声自语,“怎么,这么冷——”
又听得杏平静的声音,缓缓道,“王女,杏揣测此处应是所谓冰窟。”
南湘走近一看,亦觉如此。
深深埋藏的,不是数量惊人的珠宝黄金,亦并非囤积的粮食食物。更不是南湘猜想中的一方桃园幻境。
只是冰。
满满当当,沉沉积积,入眼尽是山丘一般的冰雪堆积。
南湘看着剔透冰冷的冰块中隐约映着自己微微张嘴颇有些惊讶的面容,只觉周身寒冷,即便裹紧斗篷亦无法遮蔽躯体。
她好像赤身裸体站在天极沉沉冰雪之中,苍穹低垂,繁星隐灭。
全是冰与雪。
暗卫四散而开,纷纷探究一圈。南湘在中央站定,举目环视。这规模广大的冰窟,究竟是天生还是人工凿出,是何人将这些规模惊人的冰块搬运堆积,又或者此方地域神奇,有冰泉凝在此处,千万年后,终成奇迹。
暗卫跪地,道,“主上,此处无人。”
南湘点点头。
身边的冰雪却远比她更沉寂。它们寂寞而镇定的停驻在此,毫不动容。
杏亦躬身道,“王女,此处寒冷诡异,您小心受寒。”
南湘静道,“上去吧。”
*** *** ***
并未随南湘一同沉下隧洞探险的暗卫,在同时刻里仍仔细检查月寮内外。
等南湘上来后便将之唤来细问,“有何发现?”
“是。还请王女一观。”
月寮个隐藏之地,地底那应是冰窟,地面似也有所发现。
南湘微有惊喜。
月寮花园广阔,有亭台楼阁,皆各有芳名,却不见那所谓花房踪迹。不见有啥玻璃房子温室栽种什么娇贵花木,南湘倒是在来回的走动间,只觉芬芳扑鼻。
诧异的低下头去,眼见草木芳华皆开得莘莘荏荏,姿态各异,仿佛锦绣画卷一轴铺开,一铺便是三千丈。
南湘身处其间,恍惚冬日已过,春花正在盛开。
可明明冬雪已下,气温骤降,怎么这里却花事正好?
杏道,“此处花卉皆是北国树种,早已适应严寒气候,所以移植在这反而秋天发芽,冬日盛开。”
南湘四处瞻望,望见一个并不算高的二层塔楼。走过去登上高处,风吹得衣袖如翼铺展。
此地并未悬匾。
她俯视之下,只觉所有繁花皆浓为一朵。
击节一叹,好设计,好心思。
所有的花圃,若身在其中,只觉美则美矣,缺少布局。但若在高处俯望,则会发现所有的花朵花圃花园均有精心设计,仿佛千万瓣花瓣,紧紧簇拥,一园繁盛。
南湘瞬间福至心灵。
整个花园,便是一个硕大的花房,真真是财大气粗的大手笔。
……
……
南湘众人来到一处阁楼之上。
这个地方隐蔽在书库和绣楼之间,外有数十颗粗壮古松掩映其中,遮蔽严实,稍不注意便会略去此处存在。
而这阁楼中间悬空,四根柱子作为支撑,不见楼梯。
若不仔细观望,只会觉得这个亭子好生奇怪,竟无路可通。
南湘能走上来,则是因为有个便捷的东西。
“连上个阁楼都如此巧奇,这地方,也委实了得——”
南湘摇头,看着承载她上来的可收缩的木梯,实在感叹古人智慧了不起,而这个月寮寒渡也当真是仿若七宝楼台,处处精致。
“这个楼梯只能从高处放下,属下凭借轻身功夫跃至阁上,方才发现梯可放下连同。”发现此地的暗卫跪地道。
阁楼四面开有落地大门,权当窗户。
每一扇门上都挂有一尺素琴。
这周身皆是门户当窗,有二十二扇窗,便有二十二张琴。
除此以外,只有一个几案。一个香炉。几张琴谱。别无他物。
却美得很。美得很。
阳光穿堂而过,底下是松涛掩映,琴弦隐隐有锋芒,而风过缝隙,似能奏出悠长的音调,香炉焚青烟寥寥,坐在其中,仿佛身处云海松涛间,羽化登仙一般。
南湘叹口气。
只是此处仍不见人影。遍寻各处,均无踪迹。
他究竟躲藏在那?
莫非是被人劫走,落入贼人之手,自此不知去向?
这突然变成了少女异世界之真人探险真人游戏了是吧。
可她真什么勇气和冒险精神,只要一个后宫养成便可以满足全部需要……能不能临时后悔呀,南湘欲哭无泪。
杏与众人静静站立在她身边。
南湘叹了口气,掩饰住内心挫败,悻悻然的想说什么,却有匆匆脚步声迅即传来——
来人跪倒,双手递上拜帖,禀道,“殿下,府外有元姓女子拜访。”

为君缘何至,因书一笔至今城(一)

元姓女子?
南湘一愣,随即恍然。这不请自来的元姓女子,不是那元枚还会是谁?
月寮这边暂时无甚进展,南湘悻悻之余,只能返回秋水院内先接待她。这个打岔当真是没趣得很。
说起这元枚,也仅是在风雨诗茶园里的一面之交。
当初是因知她是元家子女自己姻亲,所以不免对着这个拐弯抹角多出来的亲戚客套了几句。也仅止于寒暄而已。
没想到她真来了。
且还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南湘心中因寻访不遇的挫败和此君的不识趣而恼火,只得磨磨蹭蹭走入秋水院。
秋水院装饰清雅,一派脱俗。
外有银杏干涸,梧桐枯索,满院积雪沉默,内也清净无华,眼利之人却仍可在细节处观出端木王府的雍容端倪。
元枚身处其间,环顾周身,心中暗赞。
见丈夫似有些惶惶不安之意,安抚道,“你不知王女亲和体下,所以无谓惊惧。借亲眷相探之名,应当无妨。再者,我们也是有正事方才再才叩门,元生是许久未回巣洲了……”她叹口气。
男子则默默点了点头。
元枚坐在椅上,正看着檐下布置的九只翡色秋水瓶缓缓接续檐上流水,隐约见着那个不急不缓踱入院中的身影,逐渐在水雾中显露清晰。
她不由站起身来。
其内眷也忙拢好幕帷,跟着站起。
南湘踱入厅堂间,元枚两人皆站立起身迎接。
“元枚携眷两人参见殿下,殿下安好。”元枚行礼。
内眷也屈膝行礼致意,“殿下千岁。”
南湘虚虚扶起,清淡绽开微笑,招呼道,“元小姐不必多礼,近日可好?”
元枚笑道,“承蒙殿下关心,一切皆好。”
南湘坐在上首,元枚两人亦坐下,方才禀明意图。
——“冒昧来访,还请殿下谅解。枚巣洲元氏,与王府元生公子乃同宗表姊弟。还请王女允许拙荆代枚探望。”
元枚深深的躬身。
其内眷也静静跟随妻子动作恭顺低眉。
南湘一笑,“元小姐无需如此郑重,先生也请勿客气。元生久离家乡,若见亲人探望,必定非常开心。暂且稍候。”
此处正好有抱琴一边闲着,他端来茶后,便施施然的躲到窗户下面闭着眼睛晒太阳。
“你便替我去湛华阁一遭知会了元生,再顺便领着这位先生去后屋去,就麻烦你招待招待啦。”
南湘让抱琴附过耳来,轻轻朝抱琴笑道。
抱琴眨了眨眼睛,不挪脚步,就是不动弹。
南湘见此,丝毫不带烟火气的继续微笑,“啊呀,不听话了?想和墨玉一样去谢园那学规矩?”
□裸的威胁,不堪入目的前途,以及至今未归的墨玉那双泪眼汪汪饱受欺凌的眼睛,呃。
抱琴抖了抖。
摒退下人,抱琴与元枚丈夫离开之后,秋水院里一时仅剩南湘,元枚二人相对。
南湘看着面前这个眉目间并不与元生有多少相似的元姓女子,面目平静,似在等待。
正如同元枚仅仅一面便可得出“王女亲和体下”这种结论,南湘也是不过此时相会却也能模糊确信,这位小姐驾临的理由或许并不仅是为探望元生这么简单。
南湘以手支额,半垂眸眼。
元枚静默着,待听辨认出足声远离,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样事物来。
果不出预料。你还打算私下传递些什么呀……南湘将笑意隐在面容之下,且让她再猜猜,这东西是否来自于元生的母亲,那个所谓的巣洲王?
元枚所取出的分明是一个信件。外封完好,粗略观来并没有拆封的痕迹。
南湘接过。
外面并无落款。空白的外封倒是低调得很。
南湘却并不着急拆开信件得知内容,只是将这方形事物在指尖轻轻玩弄着。
微微抬起点眼睛,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元枚解释清楚。
“枚受姑母所托,特将此封书信亲递予端木王女。”
元枚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如此道。
*** *** ***
元生正在湛华阁里收拾花木,不见抱琴其影便已闻其声。
“——抱琴给元公子报喜来啦。”
元生小孩心性,仅远远一句话便能让他心中不知缘由的雀跃起来,莫非王女又要送来什么稀奇古怪的礼物来了?
他欣喜的手提着巨大的金质剪刀转过身,入目的是抱琴身影刚飘过了院门,瞬间便窜到身前,他被抱琴流畅身法唬了一跳。
只见抱琴先是兴冲冲的行完礼,又重复了一遍,“抱琴给元公子报喜了。”
“无缘无故的喜什么呀。”元生将剪子递给身边小厮,笑嗔道。
“公子夫家有亲眷探望,王女特地让我将公子请去相见。”抱琴满面笑吟吟。
元生抬起桃花瓣似的眼睛,眸中欣喜之情还未褪去,茫然的神色却陡然涌了上来。
抱琴看着元生面上浓郁笑意如同海上泡沫般瞬间凝固住,眨了眨眼。
“我……我不见。”出乎意料,元生竟出言拒绝。
他死死扼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不知来源的敌意让他倔强的不肯转过脸来。
抱琴疑惑这位公子反应怎地如此不正常,劝道,“公子多年未曾归乡,再有王女特意相请,还是走吧。”
“不,不。我不愿意见。”元生吸了吸鼻子,仿佛赌气。
抱琴再眨眨眼睛,“王女一片好心,来人也早就候着了……公子且随我来。”
抱琴笑眯眯力气却直接得由不得人拒绝,他直接扯人就走。元生只觉头脑一片混沌,在茫然间他被抱琴拉扯着出了湛华阁,踉踉跄跄的不知往何处走去。
待抱琴站定将他身子拉正,他恍惚的抬起眼睛,发觉自己对着一方宅院,有匾上书秋水二字。
元生一字一句缓慢道,“……这不是正屋的秋水院么,要我来这干嘛呢……”
“王女正在此处会客,公子请往偏厅。”抱琴又领着他往边路走去。
两人走进一溜偏房,正是秋水院侧厅。
抱琴上前将门户推开,室内陈设布景如一线慢慢在他眼前铺展,有人影逐渐清晰,元生茫然的抬起眼睛与来人投往来的视线相对。
男人微带激动,看着当初只是少年姿态而今已然初长成的模样,不禁唤道:“元生弟弟……”
后方觉自己失礼忘形了,出嫁之后男儿闺名不可随意称呼,更何况是嫁入皇家的贵人,又忙行礼,朝一直没有动弹的元生改口道:“元王君安好。”
元生只觉嗓间干涩,眼眶却积蓄太多潮润泪意,让他只得微扬起下颌,说话亦觉费力,“你是……”
男人低声道:“元王君不记得了么……我现在是元枚之夫,当初亦是与您同院玩耍的亲眷啊……”
元生费力的向外倾吐着字眼,“是……母亲让你来的……么?”
“是。巣洲王非常思念元王君……”男人话语热络亲切,却越发显得元生面色惨白如纸,应对惨淡。
抱琴奉南湘之命陪侍一旁,实则监视。
看着面前与寻常亲人探访完全不一样的诡异情景,抱琴只觉自己也有些尴尬,只得尽力缩进阴影里,不言语。
一方逍遥王,千里鸿雁书,究竟为所求?
南湘本不欲当着元枚之面拆开巢洲王密信,奈何元枚虽态度婉转,却十分务实,恭谨的坐在此处端看南湘如何处置。
南湘挑了挑眉,也不再将之在指尖玩弄等待。缓慢拆开来信,从开头端木王女亲鉴的抬头起,扫至末尾落款元白二字了结,一目十行。
大意已初明,神色无大变。
南湘看着这封巣洲王元白的手书,静静笑了笑。
为人母者,确实用心良苦。
南湘并不打算书写信件回复。关山路远,巣洲远隔,若信件落入他人手岂不是授人以柄?
遂语速缓慢,缓和对元枚道,“元生一切安好,还请放心。其余事,则需借天时地利人和,人力不可全为。南湘感足巣洲王盛情,海外购地之事可行之,至于两家于巣洲相聚……”南湘垂眸,“则需看时局如何。巣洲王殷殷盛情,拳拳之心,南湘心领,还望世姊带话巣洲王。”
元枚是知道巣洲王信中大意的,南湘一席话倒不至于让她如坠云雾。
从三年前元生嫁入端木王府起,巣洲王府与端木王府便已有接触。而今明面上是姻亲,暗地却已结成盟友。
巣洲靠海,巣洲王府理所当然的在海外有所经营。在海外置地,田亩庄园,似国中之国。又购置下船只,排遣出海进行的贸易……这些都是朝廷命令禁止的行为。通敌叛国,私自贸易,私自造船都是不赦的罪过。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她便是元家在海外进行贸易的主事者。
至于两家在巣洲相聚,——则是巣洲王在端木王府夺位失败,新皇登极,王府风雨飘摇之下的应时之举。
她也曾奇怪于姑母的奇怪行为。巣洲地处天涯海角之地,做一个安心一隅,坐食俸禄的逍遥闲王岂不容易,为何又要掺入这个时局之中,且坚定不移的站在端木王府之后,为卒为车为马?
只是还未等出言相询,她心中自然恍然。
何需问呢?所有答案也不过仅仅四字:母子情深。
当日巣洲王元白站在崖壁之下,但闻海风吹过椰林所付出的嗡鸣之声,细细吩咐,“定要将信送到。更别忘了……去看元生。”
姑母声音细细密密,仿佛椰林低语。天地更如一线,一年四季从不更改的海风依旧恣意吹拂潮岸。
她答应道,“是。元枚知道了。”
元枚清楚姑母殷切的心和一切遗憾的源头。更深知即便身处天涯海角,这位巣洲王的全部心神也被独子元生牵挂着。
巣洲王性情慷慨,一生富贵安泰,唯一的遗憾只是她的孩儿。
生儿寝食是否安康,心情是否愉悦,生活是否舒适……少时被父母宠溺珍爱着视之如命的孩子,现今又是否被那尊贵骄傲的妻主爱惜善待?
她的生儿总是长不大的小孩心性,纵情单纯又善良,那深沉如海的王府后院岂能容得下她单纯娇贵的孩儿?
元生趁巢洲王远行之际偷逃出府,遇险时蒙端木王女所救,而后其一见倾心,更随之偷往今城,嫁入王府之事,巢洲王虽全力隐瞒,元枚到底还是知晓一二。
这个自小承欢父母膝下,享受无尽宠爱而不知忧愁的元生弟弟啊……
他一生最任性的抉择,便是一眼认定了一生的良人,而不顾父母的反对痛惜。偷逃巣洲,独自远赴今城,终至木已成舟。而其母,虽贵为巣洲之王,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绯红着脸,带着天真的幻想最终嫁入端木王府。
巣洲王在千里之外回想自己孩儿明亮的眸,良久却只能无言。
天真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幸福并不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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