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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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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南湘也抖擞其精神,跟随者严肃起来,点头,“是。就是这俆止。”
重回话题的主角,南湘恢复先前一派平静心境。
俆止。
南湘眼前仿佛幻化出那个华贵而冷酷的丞相,同真人一般大小的修长的身材,以慑人的其实沉默的正对着她,脚底是万丈无底的修罗场。
幻境如此真实,南湘心下不由一寒,语气便带了股冷意,“我们今天便聊聊他。”
谢若莲想了想,道,“他是真正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人。”
南湘哦了一声,静听下文。
“圣音其实并不缺少出色的男子。先帝御封的国之风范,国风,当今凤后周仲微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这个自命精英圈子里,却从来不大耳闻俆止这个名字。”
谢若莲微一摇头,继续道,“他是徐家从不出世的嫡子。不出入今城的社交圈。我也仅仅在他少年时见过他寥寥几面。”
印象中,这个俆止一直是一片沉默近乎于哑的阴影。丝毫不引人注目。
只是那次同他在檐下意外相会,让他隐约认识了这个徐家的少爷。那次是徐家老祖宗六十大寿的席宴,流水铺席阵势十分铺张。为世交的谢家由谢家家主他们的母亲,领着谢若芜,谢若莲两人同去拜寿。
急管繁弦,场面热闹到近乎不堪。他闲闲踱着步子,慢慢游荡,至徐府长湖。
湖畔有游廊围绕,他边眺望风景边慢慢行走。廊下一片浓浊的阴影,热闹的歌舞劝酒声被此处水面一冲,变得隐约不可闻。
就是这一片浓稠到比夜色更沉郁的黑暗阴影中,四处张望的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影子吓唬了一跳。
他吃惊之余,忙问,“是谁在那里。”
仿佛鬼怪,仿佛修罗,又仿佛那仅仅只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阴影。
无人回应。
沉默中,他并不逃窜,愈发走进,静静逼近,人影慢慢浮现。一个藏在黑影中的少年,眼睛却毫无少年人的神采,毫无波澜近乎死寂的看着他慢慢走近。
两人意外相会,彼此却无一句交流。
他还待说些什么,却诧异的看着这个死寂的少年突然转身,像空气一样突然消失于黑暗中,再无踪迹。
他本以为是鬼神什么,后来才知道,那便是藏在徐家从不出门结交友人的小儿子,俆止。
——谢若莲静静道,“至这次意外相遇之后,我便再没见过他。这个神秘的少年也因为一直保持沉默几乎想不起来。直到他突然出现在朝廷间占据高位,我方才发现,这个少年十多年的隐忍,只为了一朝淋漓的亮剑。”
南湘听完,其间并不出言打断。此时见谢若莲故事讲完,方才叹道,“沉默隐忍,不是善茬。只是他沉寂了这么久,现在行事却这么狠绝,全无转圜余地,也实在……”南湘住嘴,只摇摇头。
隐忍看似安然的俆止,行事又是何等的激烈叛逆?世家贵族出生,却又在今时成为了世家制度最强烈的反对者。
“世家的叛逆?”谢若莲听南湘说到这里,重复了一遍,“确实是叛逆,徐家没将他逐出家谱,倒稀奇了。”
南湘满心冷意,即便知道彼此对立,在震慑中不免还是有些钦佩的。
这个男丞相,冒天下之大不韪,震撼天下。
他行事之中城府极深,总怀揣深意。他所决定之事必须完成,哪怕与天下为敌,从无转圜。
激烈的矛盾冲突被他巧妙的掩饰在淡然外表之下,任谁也看不通透。
可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南湘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南湘笑着转开了话题,和谢若莲讨论起他这次要走的画卷,品质如何。
谢若莲满意的点点头,“是张上品,我很喜欢。只是留白处的题诗有些让人莫名其妙。”
南湘亦笑,“喜欢就好,其他不明白也罢了。”
世间如此之大,人潮汹涌,不过彼此擦肩而过的缘分,纵使敌对又如何。
我无心于你,无心于这个朝廷。以一个飘摇离开的身姿此时勉强停驻,可我终究是要走。
千般的诡计阴谋,又与我何干?
南湘抿嘴,看着面前谢若莲醉心于书画中那般陶醉的模样,无声轻笑。
*** *** ***
——“王女,留心。”
南湘在回忆中突然被一声轻呼唤回了心神。
她忙道,“怎么了。”
正是俆止出言,他见端木王女突然默默出神,不知神游何处脚下微有蹒跚,便出言提醒,“天色晦暗,请小心。”
南湘忙感念,“多谢提醒。”
两人恢复默然无语的状态,出宫不提。

是气所磅礴,天下英雌谁敌手

这般深夜出宫,顺官道回府时,在马车旁等候的仍是杏。
她替南湘披上披肩,扶着南湘手臂登上马车。俆止与南湘作别后,也反身,乘坐他丞相府的轿子离开。
俆止的轿子极大,轿夫均一色黑衣短打,均等身高,像是一片黑影,沉默的站在比寻常轿子不知大出多少倍的轿旁。南湘又看了一眼这轿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杏递上温茶和帕子后,方才温和道,“王女辛苦。”
南湘把帕子平摊在脸上,此时透过巾帕,含糊不清道,“被抓壮丁,没办法。谁晓得皇帝陛下竟然真会用我。”
杏不好接话,便抿了嘴,替南湘擦拭额头。耳边又突然听得南湘鼻尖发出几极轻极快的一声笑,仿佛冷哼,又似嘲笑:
“真是累了。那两百人里,有多少狗屁不通的文章都取了进来,真是滥竽充数。可见这科举未必比先前的好。”
杏安慰道,“武人大多疏于文墨之道,所以王女若想真看到精彩场面,还是要等到后面的武试才行。”
今日一番选择,女帝在这二百人中,剔除了一半,只剩下一百多人,进入下一场比试。
听闻此话,南湘方才又鼓起期待之心,重新张大眼睛观望。
不知后续是否有奇峰突起,让人惊喜呢?南湘心中坚信,徐思远必定是进了第二场的,若第一场便被刷下去,那也就真是说明绣花枕头一个,不值得花费心思。所以越发平静了心思,只待好戏上场。
*** *** ***
五日之后,便是武试第二场。在武举二试的前几日,南湘派人去探访徐思远。
之所以要派人前去,实则为了避嫌。她虽没有亲自探访徐思远,但仍牵挂于心,是送去一套良弓,另有一个刻有武字字样的碧玺扳指,用来表示她的关心照顾之意。
南湘在王府中等候回应。待送礼之人从秉环路徐思远所居住的客栈中回来,南湘便让她直接来到自己面前,细细问道,“我让你送去的东西,徐小姐可还喜欢?”
来人恭恭敬敬,先行一礼之后,朗朗答道,“回王女,徐小姐见小人携带礼物过去之后,先是一番推辞,后来见小人坚持,方才洒脱高兴的应承了。说是让小人带言回来,她知道小姐一番美意出自真心,便也不客气厚着脸皮收了,多谢。”
南湘失笑,又问,“你可有把我的话带到?”
“小人不敢有所遗漏,已向徐小姐说明王女意思。我对徐小姐说:宝剑赠英雌,良弓予将才。我家小姐一片朗落诚信,徐小姐又怎会不知我家主人惜才相交的美意?”
南湘颔首,朝杏示意。
杏拿出金叶,递过去,一边亲切微笑道,“此行辛苦,你且下去休息吧。”
那人谢恩退下不提。
南湘朝杏一笑,眼带笑意,“你看徐思远会走到哪一步呢?”
杏微一沉吟,方才答道,“依杏胡乱猜测,徐小姐应能走到殿试,争取三甲。”
“哦?她这么厉害?”南湘故作惊讶,忍不住笑容更大,愈发明媚舒爽。
——她有这么厉害?
*** *** ***
二试那日,百人聚集在禁苑校场,比试骑射。先考校马上箭,骑射依兵部尚书舒砚最后提交的建议,最少要求九矢中三,以三十五步为则。
步射要求则更高些,九矢中必须有五箭中靶,距离也比骑射更远,要求更高,以八十步为则。
比试气力的拉硬弓,舞刀,举石头也分有各种程度。如此一一减杀下来,到最后一试殿试时,胜者寥寥。
二试时正好是朗朗晴天,清高气爽,视野通透。
弓弦崩紧嗡嗡声不断,仿佛雁鸣不绝。武举之人若不是虎背熊腰的勇武,则是身长玉立的挺拔,皆是招人眼目的英雌人物,让人感叹天下英才无数。
徐思远亦站在其中。
一身武装打扮,面目神情坚毅,不见平常的武人洒脱,依稀有将帅举重若轻之风。好一个英武的女儿!
她携巨弓,微微眯起双眼,瞬间发力,张弓便至满弓!然后手臂横举,平直如一条直线,右手曲起,手腕内收,浑身每一寸肌肉皆绷紧至最灵敏高效的境界。
真气在全身缓慢流转,而她心境也一如这秋日高爽天空,透亮集中,再无一丝杂事侵扰。
就是此时!
她猛然发力,出箭!
凡出箭,则必中!
只听得箭矢瞬间离弦,以超乎想象的急速掠过眼前,破裂空气所发出的哗声,让人惊愣之后只能嗟叹。
箭矢掠空而过,直直入了靶心。只见此箭稳稳插入箭靶,不曾掉落,而入靶之后,箭尾的羽翼却仿佛依旧流连那般锋利高速一般,依然颤动不已。
好箭法,好箭法,有人在众多射手中猛然旁观到这一精彩出箭,抚掌有赞赏之意。
有人行走在检场,调整着立鹄距离。愈发的远,难度也愈发的高。
可徐思远有何所惧?
五十步,徐思远连中五矢,无一遗漏。
立鹄八十步,徐思远半分疑虑也无,张弓便射,箭箭中靶。
已有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立鹄至一百二十步,徐思远却依旧举重若轻,连续五箭,五箭例无虚发!
简直非人力可及。旁观者心惊,叹绝不已。
“好!”
“好!!”
有老将在一旁督看,此时见徐思远箭矢威猛,不免一声大喝,心中赞誉满意与面容上清晰可辨。
是何等的风华逼人,又是何等的畅怀于心!
只听得嗡嗡不断想起射箭声,还有人继续张弓射击,转头一看,又是一女子,同样是一百二十步的距离,看她稳定的双手张开巨弓,缓缓拉至九成开,咄咄连出五箭,箭箭例无虚发!
精彩!精彩绝伦。
这也是个难得的英雌少年。一把长发此时均梳起,不留一丝额发混乱。瞧她本应是束冠的年纪,估计是为方便计,所以此时只用布巾包裹。
她清秀倔强的面容之上,只一双灼灼双眼,因聚精会神而越发明亮照人。
仿佛天边星辰一般耀眼的少女,此时放下弓来,眯眼远观自己箭矢中的,方才露出得意神情。就这分得意,便可知她依旧少年心性。
是的,这些不过是少年,却当得起英才之名。
“英雌出少年,出少年啊……”这观战的老将,正是考官周郁芳。她是凤后周仲微本家亲眷,官居高位。此次武举,她和兵部尚书舒砚均是考官之一,她坐在高处旁观箭试,早将场内众人尽收眼底。
此时见此英姿,她不免想起当年自己也还年轻的时候时,不也是这般的一箭名动京华么?
世间人事,一如这寒江连绵之水。前浪涌起后浪又接续而来,从无断绝。圣音百年基业浩荡盛世,不正是由这些英才们一一创造的么?
虽则是少年年轻,可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她满意颔首,抬头询问副官,“至一百二十步仍然成绩出众者,有多少人?”
副官答道,“禀周大人,至一百二十步出众者有数十人,而箭无虚发者只有场上这两人。”
“哦,”周郁芳眼神流连在徐思远和那倔强得意少女身上,“例无虚发的,是不是场上那两人?”她虚虚两指指出方向。
副官顺她手指方向望去,躬身答道,“正是。一个是锦州锦官城徐思远,一个则是今城人士舒渠,她是兵部尚书舒砚的侄女。”
“虎门怎可会有犬女呢。”周郁芳抚掌叹息,只是舒渠纵然功夫了得,却仍有浮躁之之意,为官为将还需事实打磨才行。反观那个锦州徐思远,小小年纪,箭法出众,浑身气质更是难得。
疏阔,大气。胸有成竹。
好。
好个英雌女儿,前途不可限量。
周郁芳眼光流量,最终定在那个放下弓箭,沉着站立的徐思远身上。半晌,方才颔首点头。
成绩同样出众的舒渠心中踌躇满志,不免得意之色泄露在外。她本自恃自己箭法出众,海内无人能敌,谁想她转头,却发现同样有人以一百二十步五箭全中的成绩,于自己并列,一时竟张嘴愣住了。
徐思远感觉有目光数股一直粘连在自己周身,她一一回视过去,有一人坐在高台上远远望来,正是考官周郁芳,徐思远辨认出来,便拱手一礼以示尊敬之意。
还有一人,则同是考武举的举子,衣冠精致,面容清秀,此时正呆愣的看着自己。
徐思远心中一愣,自己低头来回扫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你看我作甚。
她心中不解,朝那女子微微一笑。
舒渠见这女子风姿不亚于自己,更添一股洒脱神情,一时虽有一点瑜亮之见,可毕竟英雌惜英雌,等那股小心眼劲头一去也不由开心起来。
她走过去,拱手道,“今城舒渠,不知姊台何方人士?”
“锦州徐思远。”徐思远还礼,也报上名字。
两人一时都觉对方光彩夺目,惺惺相惜。秋日天空明净敞亮,少女胸襟比天地更宽广。两人相视而笑,只觉投契。
此时有人在高台敲锣一声,鸣锣之声响彻校场,有人声恢弘,远远距离却依旧清晰入耳:
“武举二试,至此结束!”

故意卖破绽,锦州少年怎小觑

女帝坐在清凉殿上,心却不甚清凉。
天下大势入眼,她胸怀千古之野心,而此遭选拔人才不过是她布局的第一子。
一切不过开局,她却仿佛能见到心中所愿皆成真,盛世铺展开来的卷轴在面前光辉夺目。
她强令自己抑住胸中澎湃,依旧维持上位者所该有的淡然之举,对面前跪地的周郁芳发问道,“起来罢。周卿,朕命你你监督武举二试可还顺利。”
周郁芳谢恩起身,道,“承陛下洪福,武举二试一切顺利,少年英雌层出不穷,正是圣音之福。”
“哦?”女帝满怀意兴,挑眉道。
周郁芳言语恭谨,话语缜密,“臣领受皇命,监考二试。考试严格,举子均凭实力相斗。共有一百多名箭法出众者,经过考验,共有五十名英才进入三试,还请陛下明鉴。”周郁芳递上选拔出的名册。
内监下阶接过,急急递给女帝。女帝接过,稍一翻阅便放置一边,颔首命周郁芳继续说来,“可曾发现有什么能堪大任的人才么?”
“禀陛下,以臣愚见,其中佼佼者,当属两人。”
“细细说来。
“此两女箭法出众,心性刚强,策论出众,实在是百里挑一,不,千里挑一的英才。”周郁芳话语恳切。
见她言辞切切,女帝遂生好奇之心,笑问道,“是何方人才,竟能让你如此推荐?”
周郁芳躬身,“一是今城举子舒渠,另一人则是锦州举子,徐思远。”
兵部尚书舒砚侄女舒渠早是今城有名的英武人才。女帝居于上位,也早已听闻她名声,见周郁芳举荐她并不出奇,只是这徐思远,——“这徐思远,倒是第一次听说。锦州是边境之地,漫漫长路竟能赶到今城参与武举,也是难得。”
周郁芳抬头,口中尤带喟叹之意,“我只观此女考试,仅仅数眼便可知她心性旷达,箭法亦是出类拔萃,最为关键是此女落落大方,小小年纪不骄不躁,实在是英雌虎女,若加以栽培,必定为国之栋梁。”
*** *** ***
十五殿试时,五十名英才聚于德胜宫门外,争夺三甲之荣。
于晨鸣炮三响,宣告开场。
百官侍立场中,空出的广场中央正是考场。辰时整,内侍踱入,以惊鞭击地,只听啪啪遍鞭地声后,尖声唱和道,“皇上驾到——”
散落在御座之后的乐工们此时齐作尚武吉乐。
众臣齐齐跪地叩首,朗朗乾坤之下恭迎皇帝,“恭迎吾皇,圣躬万福。”
五十名或勇武,或健壮,或高挑,或柔韧的英雌女子,鱼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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