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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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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容不过是爱您啊……爱恋着您……深深的,不可抗拒的爱着您啊……”
恶心。
南湘回来,直接吩咐准备沐浴。她让杏将今天的衣物全烧了,自己跳进水中,不需要别人服侍,自己用皂角来回搓洗着身体。却总觉得洗不干净似地浑身油腻得恶心。沾染上洗不掉的味道,她使劲搓洗着身体,直到感觉到肿胀疼痛,皮肤火灼一般才停下手。
“那个人是谁你肯定知道。”南湘浑身浸在水里,任然掩不住因她的怒意而激起微微涟漪。
杏不解南湘为何如此生气,便小心回答,“那是梅容公子。是您先前宠爱的公子之一。”
恶心。
“杏呐。”沐浴之后,南湘用过简单的食蔬后,屏退其他侍儿,独独杏留下来。她舒适的坐在圈椅中,却仍觉周身不适。
杏是身边服侍自己的人,也是王府管事,恭谨有礼,且对王府各事了然于胸。只是基本的安全问题她也不能对自己保障。
这算哪门子的贴身可信任的人。
——“王女。”
杏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端着一个小茶盅双手递上。
“我被人下药。被人……那时候我没办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如果那时候来的是刺客,那那时候我就死了。”南湘看她佝偻身躯谦恭的模样,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又觉这怒气来源于自己的软弱和羞耻,若朝她人撒气,岂不是更是让人羞耻的过失?
她又叹口气。只觉得这段时间她由肺腔处忍不住溢出的叹息比她前一世的总和还多。
南湘接过茶盅,揭开茶盖,浓郁的花茶香味顺风而来。轻轻啜了一口,微涩待回转到舌苔后又觉得清甘。茶是好茶,可她无心品鉴。
她嘴边平淡的说着话,心里恼着自己的软弱,迁怒,或许还有小题大做。她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王府的侍卫是做什么的。王府的防卫。不说王府,就是我住的这个院子,难道就不能拦着别人不请自来么。”
“……杏知错。”杏稍稍等待,才应下。
杏并非意图为自己解释抗辩,她也知道现在的王女早已忘记昔日的吩咐。虽则王女确实也曾要求她们,不要干扰自己的夫君情人前来亲昵叙旧。
王女天南地北的知己知多少,许多相会他们确实亦拦不住。
“下次不要有这种事情了。”南湘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她知道杏那个沉默意味着什么。她理解侍卫们为什么不拦住他,却无法原谅。“今天这一批侍卫减去一月俸禄,以后记在心里,如果有人,必须通报后才能进入。无论是谁。至于那个梅容……”
南湘提起这个名字,便忍不住别开脸,她心头的剧烈感情动荡让她难以维持面目上的平和,她直觉的厌恶和恶心让她难以维持一贯的平和。
“不管怎么样,别让我再见着他再像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来。”
她决不能在容忍有人威胁自己的生命。更不能容忍有人不尊重她的意愿。最不能让她接受的是,在她明确表示不的时候,竟然强硬的同兽类一般做出这种事来。
不能接受。
杏脑中泛起不大不小波澜,本以为这批侍卫会没了性命,却没想到现在的王女虽如此生气,却没有要人性命的意思。
只是第一次见自己王女在病后发怒,哪怕是罚俸这句不浓不淡的语言依旧让杏为之屏息。
“是。按照王女吩咐,以后再无例外。”
南湘勉强平静下波涛起伏的心情,瞬间又想起了一个恼火的问题。“你以前说,我是九个男人的妻子?”
“回王女,是,府□有九位公子。”
“他们,怎么都会嫁进来的。还九个……难道就不想有个一心一意的人么。”南湘并不觉得这是有何开心的事情,彼此都是寻求伴侣的寻常人,一对有情人,比一个貌合神离的后宫更温情得多。
话一出口南湘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若是自己摊上的躯体是个无奈惫懒的贪色渔猎的恶霸王女,强要了别人,那些可怜无所倚靠的少年不也没有法子,只能从了不是。
咳。
杏知道维持专业性的最好办法是,不提问,只专心解决问题。所以尽管她不解自己王女为何会询问这种在她看来极端平凡正常的事儿,仍努力解释,“王女虽娶了九位公子,可正院大公子之位依旧是空着的。王女已定下婚约,是丞相家独子,王府因还未迎娶正夫,所以后院暂由谢若莲公子代管。这九位公子,有当朝寺卿的公子,巣洲藩王小世子,有礼部尚书之子,也有公侯之子,皆是朝廷重臣之子。梅容公子虽并非官僚世家,却仍然是武林中大家独子。所以……”
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是她笨了。她忘记她自己是个王女。她需要政治联姻。她的怒气转瞬间被抽取一空,疲惫却不让她有瞬间的解脱,她的躯干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疲惫充满着,让她觉得一颦一笑都花费了太多力气。
算了,就当她请了就尊神像放在家里。不碰他们,她好好供着不得罪,总行吧。
这些人作为政治力量的筹码究竟能有多少力量呢?最后结果无非是,成者君临天下,败者如她被软禁在府中。一个联姻便能换来一个政治盟友么?被牺牲的少年是否能换来一个心甘情愿的政治助力,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可青天未上,便已狼狈坠湖。
这些看似完美的政治布局终究是不堪一击。期间是否有不堪的背叛,有其他难掩的尴尬,谁又说得清楚。这些公子哥儿们虽则是自己的夫君,可若是立场不一样,若是心不甘情不愿,若是怀了恨意……
她还是不能轻言信任。
所以说,政治联姻真有用么?
就现在她这个结果看来,也没什么用。只是,再别出现像今天梅容这种情况了。
被陌生人扭着,甚至于下药去做这种事实在谈不上什么快乐。南湘只觉得不堪回首。不过她繁忙的日程里又得添加去看望她这九个政治盟友的儿子的事件。这实在比让她临摹以前王女的字,努力去斟酌字眼去写一份华丽骈文去恭贺皇帝登基,更让她觉得头疼。
“他们的父母,在新皇登基后,有什么变动么。”南湘静静发问。
“国风公子的母亲,丞相大人曾在新帝登极后祈骸骨,准备告老还乡,只是新帝以大局未稳,重臣是国之栋梁为由,并未允许。巣洲藩王元白,皇商萦大人,以及朝中的董大人,白莎大人,官职品衔上都无甚变化。谢若莲谢公子的母亲受封由侯爵升为伯爵。其他公子的亲眷因不在朝中,所以并未随之起起落落。”杏亦静静回答。
不升反降的谢家。识趣要腾出位子,或许也是以退为进的丞相。还有其他不在朝中的人是否真无影响还要斟酌斟酌。
似乎朝堂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只是南湘并不会天真的以为风雨飘摇中的端木王府也会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春日里保持它的缄默。
总会有暴风雨来临,只是这一堆名字现在与她而言,都仅仅是毫无借力之处的名词组合。她既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知道有何功用。她不知道在她这场悲剧里,这些人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盟友,朋友,抑或敌人。
*** *** ***
其后几日,南湘也并没有去探访自己这些盟友的打算。春日是好,一日比一日更清新浓艳,她也想出府去走走看看。只是她现在事实上被软禁着,若还不避嫌的四处结交大臣,哪怕是亲家,也十分的不妥。
至于再让她去见她的那些所谓亲眷,那些男人,这座后宫……她实在还需做好勇气去面对。
面对这些涂脂抹粉的男人。去面对这些爱或不爱,或仅仅是政治联姻的男人。去面对这些她不知可否信任,托付的人。
面对这些于陌生于他们而言自己最亲近的枕边人,对他们拥有不可推卸的所有权和责任的男人。
她明明对他们是全然的陌生。可他们已对她了解深刻。如此不对等的交往,实在给人压力。让她无法自如前行。
再给她点时间,做一些了解和准备后,再说吧。
再说,她的审美观确实同这个世界不太相似。
她能接受面部线条比女人更清晰干净,更清秀的男人。可这样就是她对于男人的审美极限,可若将某些词语,例如妩媚、娇艳、明丽、浓妆艳抹涂脂抹粉,这种词语用在男人身上,就绝非她能招架的。
所以,所谓“美丽绝伦”的自己的诸位夫君们,还是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后再去见你们吧……
人在花丛中,不胜鲜艳却飞来
时间总觉迅疾,春日先开的细碎花树现已满枝满叶。
树底尽是落花成阵,枝头却更为繁密。
南湘将正屋书房改建得更为明亮坦荡。外有院落,植高大花树,无言默默树立。倚日式拉门外是几尺见方可依卧的平台。南湘轻轻推开格子门,花瓣如玉屑斜飞进来。
杏叹道,“好宽敞,好风雅。”
每日听得云雀欢叫,四时都有黄莺于枝头鸣啭,南湘时不时搁笔欣赏,方才收回心神,正事还是有很多的。她每日都不得空闲。
在杏的帮助下,南湘终于摸清了自己王府到底有多少产业
。
田地,庄园和铺面。各项收支出纳,要将这些看懂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只是这些产业并非完全是为了填补王府进项。有些暗产,其后潜伏真意。
譬如,圣音今城最出名的一条河流叫做秦淮。秦淮河上尽闻脂粉香,是出了名的寻花问柳之地。里面不少馆子就是端木王府的产业。收集信息,交换消息,在这种烟花之地最是方便。
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朝廷是否禁止朝廷中人流连于勾栏妓院?
“王女担忧得极是。只是圣音一向民风开放,以大气风流自是,风流才子多春思多韵事更能博得钦慕。风气已如此,皇帝陛下并没有明言禁止。”杏答道。
再比如城外的钦善寺。
这个寺庙的功用也颇值得思量。
这个方丈原本是端木王府的家生子,因颇受先前王女信任从而担任这个寺庙的主持。许多来往于今城的私密信件都是有其转交。一个宗教的清净之地背地里去并非如此简单。
——至于南湘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我这几日开始重新掌控王府诸事,颇为奇怪,怎地就见着什么幕僚清客?”
“回殿下,新帝初登极时,便已有几人离开。您病弱时,亦有几人告辞。杏又擅作主张,将剩下几个请出了端木王府。直到今日,已全部离去。”
好吧。
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树大猢狲散。风雨一来独自飞。众叛亲离。身无一物。门可罗雀。
在认清这点后,南湘彻底沉默了。沉默来自于她终于彻底了解了自己的处境。
真真是,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信任,也无人可以使用。
且现在处境狼狈,被困府中,不得自由。
助力在哪?
下人,奴仆,侍女,小厮,厨娘?
“殿下,府中九君,各有所长。”杏低声道。
*** *** ***
在闲暇的时候,她便在杏的带领下开始探索王府。
她被变相软禁,无法外出,只能在府里转悠。
她已经上交一封贺表。华丽辞藻,繁复排比,淋漓尽致的表明她臣服之心,对皇帝忠诚之意,不知效果如何,得静观后效。
有些事物,则依旧暗影憧憧。
杏愧疚道,王府其实本没如此孱弱。应有其他暗线,只是这种暗线仅为单线联系,她并不知细节。
要重建起这些被斩断的王府网络,还是得倚靠自己本身,和所谓的机缘。
风雨飘摇的端木王府其实并未见稳,眼下正是极端微妙的时刻。似乎还能掌握着平衡,可若有一个,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浪潮袭来,说不定便会立刻崩裂。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一行人顺着抄手游廊步入连桥两边的小路,就见着隐在竹篱花障编就后的月洞门。
——“当真漂亮。”南湘只当散心,见风景怡人,不免赞叹。
墨玉是王女身边贴身侍者,年龄尚小,生性跳脱,此时笑眯眯回道,“殿下府邸以前还是一处皇家花园呢,只是后面废弃了,可土地就带着王气,地面又大,风景又好。您在群臣宴上大放光彩,先帝便赐了您这片土地。您又亲自规划,最后修成现在这模样。”
亲自规划?那真很不错。看来原先这王女放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选修园林绝对是个天才。
南湘看着面前蝴舞阵阵,又笑道:“这岂不是超了我品级?”
这话出口,墨玉便不知道作何回答了。一旁陪侍的锄禾抱琴也不吱声。
最后还是杏笑道,“毕竟是先帝赐下的土地。皇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恩宠。”
南湘笑了笑,杏这话说得好。雷霆雨露皆皇恩。这身体所背负的爱恨宠辱,都只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时的欢喜喜爱,一时的憎恶厌烦。想来,多可怕。
她脚下加快了步子,只觉得面前情景颇像画中之游。
她突发闲心,以蝴蝶为引,仿佛是向导,她无需地图,仿佛只跟随它们便可寻找到她要去的桃源。
抱琴锄禾注意到南湘这般举止,也正准备笼着袖子扑蝶时,南湘却扯住他们的宽大的袖子没让他们上前。
美丽何必被惊扰。她眼前只是注意着这大如团扇的蝴蝶,翩翩飞过,飞到身前时,南湘不由得伸出手来,眼看着似乎就要快要握入掌中时,那彩色蝴蝶又优哉游哉的飞离开来,留在手心中只有虚空一片。
视线随着蝴蝶飞过的弧线移开,只见蝴蝶愈飞愈远,似乎是要飞到远出的花丛中,南湘正欲收回目光时,却见着蝴蝶突然停住,扑闪着洒着零粉的翅膀,停留在那只从花丛中突然伸出的手上。
南湘停住了脚步。她警惕的刚欲退回步子,又停了下来。
她身边随时都有侍卫跟着的,想必是此人无威胁之意所以没有被阻拦。南湘再想,这帮侍卫倒还真是,明明已经说清楚要求,不允许未经通报的人突然出现,好歹也要有个通知在先,莫非他们就是不长记性?
看来只是罚俸一月,还是远远不够呢。
张口正想问是何人在那,倒住了口,只抱臂冷冷等待。
当然,除了南湘因梅容的过分之举而产生出的防备之心之外,除却这人突兀的出现,这副情景倒真是美妙至极。
只见那只南湘百招不来的蝴蝶此时乖巧的停留在那手掌中央,颤动羽翅,来人长袖随风而起,那一晃而过的广袖色彩浓烈,如同不知绣有多少颜色,浓烈得一时竟分辨不完。
没有一声招呼,竟就这样消失而去。
南湘收回饱含惊艳的视线,福至心灵,抿唇问道:“莫告诉我,他也是九夫之一。”
杏恭敬道,“正是。此人应为白莎草儿,白莎公子。圣音驻畅国使节的公子。是您的房中人。”
教人恨无情,雕栏玉砌又如何
撇开皮相不谈,只以能力而论,若要作为智囊,可以信任的左右臂膀,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潜质究竟如何?
南湘并不敢报以太高期望。
奈何手中实在羞涩狼狈,只能从此处借力。虽说是身处女尊男卑的世界,可南湘并无多少性别歧视。她深信智力的差别不在于性别,而在这个缺乏人才而她一时有没有办法大规模招纳的情况下,综合利用有限的资源是最好的办法。
若,真金藏在其中而不被发现,她岂能不让他发光?
一路上,杏悄声的解说着,南湘安静倾听,试图还原出一个个人像来。
“王女的九位公子各具风情,皆是心思剔透的聪明人。梅容是王女已经见过的,单独住于梅坞。”杏遥遥指向流水一边。
南湘听见这并不陌生的名字又是一阵皱眉,她已经患上名为梅容恐惧症的病症,莫提他。
杏察言观色,移开话头:“梅容是江湖大家梅家的儿子,入府时间不短。擅长药理,炼药制毒,会武。”
“还有其余八人,皆是大家子弟。王女的第一位小爷名为雨霖铃,入府最早。是北国的贵人。只是现在北国没落……”末了,又补了一句,“在以前,平素也不常伺候王女。”
北国。被圣音侵占的邻国。南湘倒没说什么。
“余下七人……”杏正想继续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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