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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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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王府又怎么惧怕如此宵小之辈。杏不怒反笑,轻轻对南湘道,“王女可想看看什么狗挡路么。”
今城路旁垂柳劈劈钋钋的响,杏掀开竹帘。
热闹啊热闹,真呀真热闹。
闹市里杏探出头去,南湘在背后瞅着空偷偷瞄了几眼,只见着马车、马夫、马,还有一袭秋香衣衫明晃晃的招人眼。
南湘仔细观察这居然能让侍卫无法阻拦,暗卫毫无用处的惊驾之人:只见这人一身秋香衣衫,正楚楚含泪抱着马腿。路旁柳哗啦啦,风一吹便扬起纱,好似在说笑话,南湘看了看马腿,看了看美人,心里因想象与事实落差太大,而无语至极。
持刀浴血杀至车前的勇士呢?一脸狞笑满面横肉的坏人呢?千军中取敌军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江湖高人呢?
怎么变成一个楚楚含泪腰肢比柳枝叶儿更细的男人?也太不协调了吧——
南湘缩回头,打算绕道走开。她这人总不喜欢揽事到自己身上来的,奈何总有事缠上她。比如说这位,南湘下意识的又抬头打量他一眼。
那人倒是瞧好机会猛地抬起头来,正好迎上南湘视线。
好一张芙蓉桃花面,似坠非坠的泪水似晨露滚落花瓣,更横一秀气长眉,如嫩花之后岱山一片。此时他楚楚含泪,柔弱不堪,那一低头不胜娇羞的温柔啊,——大家惊艳一吸气。
却听美人突然大叫,丝毫不顾忌自己娇柔美人架势,只是这声音低哑倒不怎么好听,“恩~人~呐……”
闻声不由得一抖,后面再接上一句“救~命~啊~”。
非常应景的套路句子,为何他说出来就这么让人一身鸡皮争先恐后的起?南湘仿佛觉得正挡在自己身前端坐不动的杏,也好似也控制不住的抖上一抖。
那一双泪眼啊……
泪眼求助楚楚无依靠的男人来了,那还有没有强抢良家男的恶霸女出来混混?南湘正如此作响,就见着两女子从一旁跳了出来,——容她再叹口气,南湘以手扶额,满心无奈。
倒得说说那两个充当恶霸的两个女人,一做痛心疾首心疼状,见着美人死死抱马腿的情形,眼圈一红,忙狂风席卷一般向前奔去,春风拂栏一般轻轻扶起美人腰,不顾自己锦衣落尘,也不顾美人在手中挣扎,只哽咽的苦苦哀求,“憨园你可小心点身子,再怎么气我,也得、也得顾及着自己啊……”
乍一看深情女子娇柔男人挺好看的一幅画儿,就是那抱马腿的模样挺煞风景,可怜的是那马儿,平白无故就被一美人紧紧抱得局促不安,颇有些羞涩,几次想把蹄子抽出来未遂,反而被抓得更紧,马眼泪横流。
戏挺热闹,另一女子典型的恶女样,竖眉冷笑,“姐姐,一个小贱人你如此哄他作甚!本就不是什么良家人,现在倒拿捏起架子来了……他贱到抱别人马蹄子也不愿意摸你手,亏你还忍得住!”
冷眼女子话如冷风凌厉,说得男子垂头不语,还不解气。气急之下横脚一踢,直中那男人心窝。好一个凌厉力道,这一脚踢得男人差点喷出血来不说,他居然还记得紧搂马蹄不放,苦苦哀求的眼神在南湘身上戳啊戳。
你看我也没用啊……南湘摊手。她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想演上这么一出引狼入室的东郭先生经典剧目,还省省吧。
旁边人群聚得越来越多,指指点点。
南湘送了耸肩膀,扯了扯杏,“咱走吧,别凑热闹。”
却见杏一脸似疑非疑,挺怪异的样儿,南湘奇道,“杏,你怎么了,喂,你别吓我,你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啊——”南湘到最后想起这种雷人情形,只觉惊悚。
她并不知道杏正在心头暗道奇怪,正思索着。南湘见她不做声,凭着直觉,小声惊呼,“难道说这两个女的来头很大,你认识?”正追问着呢,突然一声哭嚎直冲耳膜,“恩人呐,救憨园一名吧!”
不是给我说的,不是给我说的,你这么有本事连我的保护圈子都可以破,您就别为难我了,南湘闻所未闻一般,再缩了缩脑袋。
那男人竟不放过南湘,这次直接挑上南湘好欺负,凄厉颜色冲南湘哭号,一面使劲把头往地上砸,让人看了都觉心境,“尊贵的小姐,您发发善心,救救憨园吧。”
“尊贵的小姐,您发发善心,救救憨园吧。我做牛做马必定报答——”
四周议论声更见汹涌,群人围绕上来,侍卫几乎不能阻拦,又不能暴露南湘真实身份,惧怕刺客明目张胆行事,便越发束手束脚,——情形突变,如此狼狈情形,若她再不出手,今天怕是没法离开了。
你想做什么。你有何所图。
如果要刺杀,早该出手了,你又何必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南湘内心疑惑之余,遂亲自面对,看他究竟索求何物。
杏知现在情形虽然不堪,却并非完全无法解决,“这种事情不需您亲自出面的,”杏仍想阻拦,低声祈求道,“小姐——”
南湘轻轻摆摆手,意示无事,一面从她的保护中探出身来,径直面对众人。
周身突然一片安静,只有风抚柳条舒展声。
马车中缓缓探出一人身来,动作不急不缓,只静静望来。不知是何家的尊贵女儿,满面秀澈,端秀逼人,通身竟是这般气派。一身莲花清秀颜色,比春水更清和,通身书卷贵气正合衬她儒雅学女打扮。
哪想得竟是如此人物,看得那一哭嚎一大打出手一哀叹不已的两女一男,瞬时一呆。
男人羞怯无比的偏过头去,似羞还痴的呆看一眼,只脸上一丝红云也无,也不像一见钟情的模样,南湘仔细在他身上挑出纰漏来,只希望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南湘再看眼那正发威的两女子,一阴鸷面容阴晴不定,一红着眼眶满眼嫉妒,这戏,倒真做得好。
“两位姊台,这位公子,初次见面。几位阻碍交通,又当众拦人,不知是何道理。在下斗胆一劝,家务事,自当自己回家处理方是上策。”
南湘正色说完,还不等那两个女人如何反应,只见那紧抱马腿的男人动作突然灵敏起来,几步一蹭,一副势要搂她脖子抱她腰的势头,——南湘被他迅即动作惊吓得一愣,她还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危险直接逼来的境遇——男子含着泪扑到身前,近得能看到那双潋滟的眸子里闪着一种近乎不善的光。
南湘猛地一抽冷气,杏扑身向前以身相护,一面大喊,“救驾!”
这男子却丝毫不惧,他甚至好像羞怯一般扬起头,突破杏与众侍卫阻拦,竟直逼而来。他一手乘机扯住南湘欲逃的袖口。
南湘大叫一声,“你要干嘛。”便再说不出话来。不知被握着什么脉门了,南湘亦动弹不得。
杏直想与他拼命,又见此时情况不对,南湘神色惊慌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被制住一般。杏心中焦急,却担心南湘状况,只有暂时停住动作,眼光灼灼望向这个男人。
一双红艳艳的嘴无声蠕动着。南湘只能呆坐在辨识,直到那男人被那两个女人迅速拖走后,方才回复自由。
她全身一个激灵打过。不止因为受惊害怕,更因为那男人口中所说的话语。这双熠熠放光的眸光果真不普通。
要问说的什么,杏在旁边也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说的正是十字:端木王女,一见便是难忘。
南湘满心惊叹,冷汗浸湿了内衫,她这算是,又死了一回是么。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好戏散场,也就叹息着两三人两三个的散开了。
柳条肆意飞,长风吹过隙,掠起别人头发丝。也不顾满头发乱舞,一路人只疑惑自问,“呀,这秦淮一十八馆,我都逛遍了,可哪听过一个叫憨园的角?……稀奇,真稀奇……”
人流人往,天子脚下,今城好个热闹。
毕竟只是个插曲,南湘吩咐杏查查那人到底什么来头,杏应声是之后,便打算回府。
“回府?”南湘并非疑惑,只是下意识的反问出声。她知道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最好躲回王府才是安全。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遇刺?可她明明还四肢健全,安好的坐在此处。警示?或许,表示倾慕,则万万不可能的了。
“是,今日杏失职,让王女受惊,为安全计,最好回府。”杏半跪在马车上,请罪道。
南湘微一思虑,摇头道,“不用,我们继续走。他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并且告诉我,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去哪,他有伤害我的能力,只是看他是否愿意。既然如此,怎能就这样遂了他心思?”
杏仍想劝解,南湘已决定,不容改变,“杏,你带我去这里交流信息的地方,人多,繁杂,三教九流都有的地方。我要弄清楚,他究竟这番阻吓是为何。”
“……王女千金之躯,岂能再受惊吓……”
“走吧。怎能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插曲,打乱了我们的游兴。”南湘故作无事,微笑,只是内心的愤怒和其后涌起的害怕让她内心无法平静。
她自以为安全了。她一心一意取悦于女帝,试图使她放下戒心,不再企图伤害她。可她却忘了,危险无处不在,她太过脆弱,在武力面前毫无自保能力。
她需要力量。她需要力量。
杏亦自愧。
南湘最后道,“你让暗卫跟上他们没?”
杏迅速应答,“已经安排好了,请王女放心。”
方才杏故作嫌弃车内太热,遂伸手撩开帘子。一边故意朝笑着给南湘说几个笑话解气,一边好似无意的敲了敲窗棂。只见旁后一胭脂摊上正挑选着的女子,也不听着老板唠叨了,甩下一点银钱,揣起刚买的水粉瞧也不瞧,便只尾随着刚才两女三男离去方向缓步走去。
憨园憨园。
你究竟想做什么。

此处好地方,似曾相识只孤檠

出府来本是想瞧瞧这个今城到底有多少好地方的,南湘卷了点头发含在嘴里,心里颇有些郁闷。
一国之都城,必定是非同地方的富庶。搜罗天地之珍奇,若滚席子一抖,不知能抖下来多好好东西,那璀璨异宝存其中,抽开抽屉,就是说不尽的趣味风流事儿,她去耍耍看看多好。——谁知道能遇上了这茬事,明晃晃的示威,即便是美人泪眼朦胧也让人顿失兴致,只能调转马头灰溜溜回老家去。
还好她坚持,要不就此灰溜溜的被小小惊吓后就逃回老巢,岂不让人灰心?
南湘替自己打着气,又劝杏不要太过自责,等回去好好将侍卫问责了再说。杏点头应了。正好此时只听马夫停马,吁的一声,从王女变为小姐的南湘整整衣衫,扶着杏的手缓缓下车来。
路旁柳条轻轻洒,翠绿模样如醉了烟霞落了桃花,红绿不搭却风流漂亮。
面前有一楼,头顶正正一匾子,上面只有二字,——“茶楼?”
南湘将匾上字儿读出声来,半带好笑的耸耸眉毛,朝杏使着眼色,这就是消息交流的地方是吧。
杏点头,就是。可是个好地方。
哦,不过一小小茶铺子而已。
南湘跨过门槛儿,一眼看去只觉得这馆子修饰得挺简单,朴朴素素无甚大不好,但也无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等眼睛再看到已经是坐得满满当当的桌椅时,便又“哦……”了一声。瞧着这生意挺不错的样子,那还能算得上是一间不大不小的茶馆。
跟着杏在边角随便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粗看挺简陋的竹子,其实清漆上得极好,一层包浆没半点杂刺儿戳人,南湘坐得挺舒服。再瞧瞧众人乐呵呵,举杯对饮自己独酌,都挺有滋味的模样,南湘便瞧出了几分兴味。
等再瞧着不远处耸搭着肩膀昏昏欲睡,好似个掌柜的模样的人在那一动不动没半分招呼客人的意思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硕大一场子竟然不见个伙计跑堂茶博士,这生意该怎么做?
南湘白看着周旁人快活样,自己两个搭理的人都没有,横眉竖眼,长叹一声:自己失策失策,果然看低了这儿,这哪只是茶馆,这分明是茶霸王!——得,这王女做的窝囊,先是被惊吓,后是被忽视,怎么就没个消停?
杏见半天没有人招呼,一拍自己脑门方才恍然大悟,“瞧我,这些日子不来,竟然连这里规矩都忘了。”
说着说着话,人已经跑到一边去了。
只见她在一溜架子上取了茶碗,选了配套的茶具,再对着一堆瓶瓶罐罐挑拣了半天,原来是取了茶叶,再提起水壶倒出热水自己泡上,选了个称心的茶盘,又颠颠回来了。
哪只是个茶霸王,分明是个好地方。
南湘瞧着周围,那边品茶的,满脸风霜,显得落魄,又一身竹叶青布衣,不掩清高,正闭着眼拿脸贴着瓷杯。
这杯子釉色晶莹如九秋露水,色泽好似千峰滴翠,恰是个雨过秋水青白瓷。
这书生摇头一晃,南湘便听出一句诗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
旁边有一雅人听得这诗句,巧遇知己,展颜一笑,饮尽杯中新茶,闭眼轻吟又是一句,“越碗初盛蜀茗新,薄烟轻处搅未匀。——只有前两句,见笑见笑。”
好诗好诗,雅人雅人,知己知己。
南湘一扫心中郁气,只觉满心欢喜,杏还没来,继续四处瞟。
左边一堆人围着竹桌,笑闹着,挺相熟热闹的样儿,可这和外面市井热闹不一样,相熟是相熟热闹归热闹,尽管都喜滋滋的,可这家茶馆果然是不一样啊。
一圈人手里端着的却不是瓷,恰是不小,还倒有些海的古拙的竹杯子……呀,南湘眼睛突然一亮,那壶嘴特长像是装上了个杆子的茶壶,不知壶肚子里的水该怎么倒出来,哎呀呀,可真是好看好玩好地方……哎,那还有一个……
南湘难得出来,见什么都新鲜。难得来得又是这么一个地方,天气又好,真好,都好,实在好
——若是面前开着的是一池残荷,南湘也能给瞅出喜庆来。尽管有人打扰,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可那一桌子的友人,这个春日茶馆,一切都完满得让人挑不出差错来。
新茶湃在一边,这几个人多让人羡慕啊。光是笑,都让人觉得满腔志同道合。若是以前,她和她同学随便找一店坐下去,捧着杯红茶也觉得很好,说着说着笑话时不时笑翻过去,玻璃透过了光找的人暖洋洋的越发不想动弹,诶,她们现在在哪呢,可还好,可会思念她……
想着想着,不觉心神牵动,身形慵懒,倒在桌上。
等杏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王女眼睛润如春水的懒散样子,好奇地顺着南湘视线望过去,——恰好又是一桌。
这一桌一看呐,便知小姐带着自己宠侍出来的。杏本随便打量,谁想一望过去,眼神突然一顿,便驻了下来。
——今个啊,注定是真真热闹。
杏轻捅南湘,轻声附耳道,“王女往前看,那可是个熟人。”
南湘懒洋洋的应声望去,——
这个熟人是谁,却是个娇小姐。美丽自是不必说的,可那份美丽里头难得透着一个从容二字,通身派头既无半点娇矜之气,也无一丝愁郁颜色,眼睛笑吟吟的一派诚澈自在,看上去和南湘差不离的大小,却更圆润些。
南湘先瞧她用的壶,套的杯,正好是一套紫砂,一看就是好东西远远望去那层土地的润竟能软软袭来一般,瞧完杯打量人:漂亮小姐,正风流的来回抚摸着身旁少年放在桌上欲收不收的手,那份丰腴竟和这紫砂壶很搭,很搭。
南湘再扫眼那小姐,陡然生出一股子的亲近来,论说她莫名其妙来到这地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几个朋友,能坐着看着太阳从玻璃处映出翠色晶莹的友人,携手看夕阳谈笑的,突然就想去结交结交。
熟人呐,熟人好啊。熟人发现她与以前判若两人,不知会有多么陌生,会有多么惊吓。咳——南湘只有苦笑。
寒江上几声橹声唉乃,王府里几枝半开裹雪玉兰,引得南湘出王府逛今城赏春。城外城内柳梢浅浅映着江里百舸齐发,远眺着帝宇宫殿尽笼素白,好似那天界十八琼楼砌玉宇,圣音的今城正是一卷远近皆是春景融融的画轴。
可南湘坐在茶楼里,无心风景。旁人摇头晃脑,徐徐吟诗:“……市井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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