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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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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回望过去,她直到此刻方才深刻体味到国风的心思。
他的讥讽和高姿态,他屡次出言不逊,分明是自我保护的外壳。里面潜藏着的,还是一颗痴执的,牵挂在这个王女身上的心思。
这种安静的视线,比他最终刻薄话语更为伤人,像是一捧碎且尖的玻璃,直入人心。
南湘待马车远走,才转身回府。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偏偏所牵挂的那个人早已死去。满心不愿却毫无办法的她,鸠占鹊巢。却无以回报。
这些痴痴念念的目光,这些执着深沉的情感,对她而言却尽是歉疚的负担。
她待国风好,是因为知道他身份特殊,自己有求于他,遂越发尽心思。
她待元生,如同自己不知事的弟弟。她待董曦,则更像自己同性性别的姐妹。她待萦枝,仿佛是自己嘴巴刻薄内心柔软的朋友,她待梅容,则是避之不迭,并非厌恶,只是梅容感情太过浓烈,她无法招架,只能逃避。
她只能逃避,什么兄弟,姊妹,朋友,尽是她逃避的借口。
她知道,这些俊秀男子对她皆是男女之情,满心的牵挂。而她却没有法子。他们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路人,她又如何以同样的感情回应?
原本想着他们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谁想助力没有找到,自己反倒陷进了一团解不开的乱局中来。
唉。

只向从前悔刻薄,一片伤心画不成(番外)

国风国风,国之风范。
先皇宽容且欣赏的笑着,对着身边众人抚掌赞道,“君子自端方,圣音男儿皆因同此儿一般。”
众人皆诺诺,“……是是。由小可观其大,丞相公子必定不同凡响。”“……男儿当如是……”“得此儿,丞相好福气……”
而他站在璀璨宫殿中,微扬下颌。
众臣应声的声音像是蜂鸣嗡嗡,回响身边不去。他心中虽有怯意,两袖却随风舞动,绝不将内心怯弱显露一二。
国之风范。
他本不是这名字。却因先帝的赞誉,遂改名为,国风。
天子骄子,宇宙寰宇魂魄尽吸附于他。
那时候,母亲是时任丞相。天下学子之师,百官文臣之首,是最受先皇宠信的臣子,父亲是少傅翰林学士之子,书香门第,百年府邸。可以想见的滔天富贵,权倾天下。还好母亲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相权皇权孰为重,从不自恃聪明,妄图只手遮天。
母亲荣宠一生。犹如上好的美玉,只觉光彩照人,不见其疵瑕。
国风倾心崇仰。这是他的母亲啊,他最尊敬的母亲,他毕生的希望莫过于能成为像他母亲一般的人物。
先帝御批:国风国风,国之风范。
大好的时节,花如落英,父亲生下他,正合凤后诞下她。先皇心情大好,御笔一挥朱批示下,从此姻缘定。
都是富贵的人儿,都是固执的傻子,都骄傲如斯。
青梅竹马,瑟瑟年华逝去,还记得先皇亲手将那只凤凰挂在他脖子之上,摸摸他的额头,掌心暖和,笑得温柔怜惜,而目中却藏着几许思索,“入我门,自是我家人。你以后就是她的夫,凡事都是缘分。”
从背后牵出的女孩笑靥上有清浅的水涡,直直望向自己,脖子上同样是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皇家女子果然同寻常女孩不一般。姿态闲雅,仿佛久居上位之人。
小小年纪一双眸子就如同碧空一般澄澈——她的目光望来,他的心中突然一窒,莫名其妙。
“国风,是吧——”女孩含着笑意拉长了声调。
他有些疑惑,怎能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一出神,没有防备。那女孩居然大胆到居然初次见面就可以利落的牵起自己的手来,秀雅的脸上居然还是一片毫不在意的笑意,“我是碧水南湘,你知道的——”她突然一顿,脸颊飞起两抹晕红,小女儿家羞态毕露,而那时的自己只顾着发楞,忘记伦常礼法,只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笑得满足,“原来你就是我以后的夫啊,我想见你很久了。”
多大的孩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这些。而那时的自己被娇溺的过了,要强不说,却也由不得别人轻薄自己,哪怕、哪怕是自己未来的妻主,也不行——
记得自己被那一声夫惊得恍悟过来,好像是大力挥开她牵得紧紧的手,昂起头,骄傲回拘,“哪里来的登徒子,竟随意轻薄人!”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他自己脱口而出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早已经羞红了脸。
她好似一盆冷水浇到头上一般的愣了愣,一直站在一旁的先皇陛下突然发笑,极开怀的模样笑看两小儿斗气。
陛下吩咐人牵走了这位肆无忌惮的,一边走还一边还怒视着自己的皇女,陛下却没动身,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最后留下的话语温柔亲切,如同陛下暖暖的掌心——
“孩子,要记着,不要太固执,幸福需要一颗温柔的心来经营——”似乎陛下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下话头,自己也不敢抬头看,半晌,先皇的声音才又在耳边淡淡响起:
“都是好孩子,都应该幸福的。”
都是倔强的人。最初的相遇过后,先皇便时常宣召自己进宫面见,当然旁边总会有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经常话不投机便三两句的吵起来,面对面的赌气不说话是经常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即便是如此的赌气,心里也是甜的,甜意弥漫。
即便是孩子的心田,也会长出甜蜜的麦禾,因为有相持相扶的情谊。
他总是固执,惹她生气了自己心头即便在懊悔,也拉不下脸来道声歉意,结果只有她自顾自生了闷气,恼羞一番又来轻言细语的凑到身边,拿出一捧糖,生生苒苒的笑。
再赌气,一见着她那模样,也闷不下去,一时间,心里又欢喜又愧疚又有种甜意在心头漫延开来,就像她拿来的一捧糖。
也都是骄傲的人。若是吵得过了些,他生气,她贵为皇女有时也赌了气,两人都拉不下脸了,也没有人先退让一步。他是从来不会先行道歉,可若是两个人都这样,便没了法子。他垂下头,她撇开脸,心里难受至极。
可闷闷躲在家里生了几天气后,下次再召见还是照样的吵吵闹闹,吵多了也越见相熟起来。
待后面更长大些,先帝便下旨,将他,同国公府公子两人诏进皇宫,陪伴皇女皇子读书。
年少箐箐,回想时只觉仿佛一颗未成熟的橄榄,青涩却微甜。渗出略微带着青草气息的记忆,总环绕着关雎宫,未央殿,清凉别殿……秀丽精致仿佛月中宫殿一般的皇宫,在那时却是如此的易于亲近。
皇宫何其大,四处都是他们玩乐的地方。
他们躲开宫里讨厌的宫奴,悄悄躲藏起来,看着一群人慌张又张皇的到处找他们,在不被发现的角落里,他们偷偷笑。
有时他拌着脚,她也会背起他,即便满头都是汗,他都舍不得挣扎着要下来,她也不让。他伏在她肩头,心里欢喜得快要裂开。
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去御花园摘花。他们一起爬树。一起被先皇陛下教训淘气。他们一同挨骂有时会被打板子——女帝打她屁股,丞相打自己手心——可两个人聚在一起,还是一同淘气。
日子多快活。她和他。就只有她和他。幸福得连荒地都开出惊艳的花。
要是他们再不长大就好了。
即便再亲密,再怎么要好,可后面呢,孩子终将长大——没有了封皮的故事从此再没了温情脉脉的情怀。
年少的嬉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渐变成客气的寒暄,她见面时目不斜视,留他一人在后面看着她大步向前的步伐,生疏异常。
他们双双长大。按理说应该是日渐深厚的情谊,为什么却是日渐生疏?
都是从小娇惯着的骄子,受不得委屈。以前赌气,她会先道歉。以前赌气,她会捧来糖果。以前赌气,她会来到身边,自己心头又难过又生气,可更多的是欢喜。
可现在,她既然不理他,他再怎么失落失望,再怎么难过也不能理睬。
他拉不下脸面来。
心里是什么滋味并不知道,看着逐渐远离的她,看着逐渐荒芜的心田。他们逐年长大。她蜕变成一个美丽而凌厉的女子,笑得越加温和,手腕也越加的强硬,翅膀展开即可翱翔天际。
越来越陌生的她。好像停留在原地未曾长大的自己。
忍不下,他想哪怕没了面子,也想试着对她笑一笑。对她说,有点想她了,你怎么不理我了?
可一见着她臂弯里依偎的男人,满心的欢喜犹如冷水从头浇下,她是多久,是多久身边有了其他的他?
心里热热的关切从嘴里吐出却变成冷嘲热讽。
她怎知,伤人的词句脱口而出时,他已无法自控。
心尖好象被人用指甲猛的掐了一下,渗出血来,有种模糊的痛意。
而长大的她,变了的她,如此陌生的她却再没有了耐心与默契,再陪同自己一起吵闹。
心越痛,越是出口挑衅,越是故意和她吵闹。
她越是不在意、不上心,她心里越是没了他,她越是变本加厉的生疏和冷淡。
她再没有了心思和自己一同放风筝,看纸鸢摇摇,春花灿灿,听雨声,观四季变化。互相述说心头寂寞,微笑拥抱,感叹身边有彼此多么幸运。
她府上的人越来越多,在他心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挑衅越多,话语越冷淡,自己也慢慢的失去了诘问的心思。
心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眼睁睁看着。越来越生疏。
都是她的人。春风得意温香软玉,想必是风流快活的。在她心上的人越来越多,她在意的人也于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自己呢——她何尝想想自己这个挂名的正夫?
再不稀奇,那他曾经也是她幼年的玩伴,她怎么能这样心狠,一面再不见?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拉下脸面,低到了尘埃里,她见之如未见。她只有冷冷的嘲讽。
不再奢求其他。可他只希望她能稍稍改变一下表情,为自己改变一下那不变的客套的生疏的表情。
或喜或怒,都是在乎。
他说不出什么暖心的话,即使是担心,也被迫包裹上一层嘲讽的外壳——因为怕自己的心被拒绝,所以要自己好好包裹好自己,即便她不在乎,也不会觉得受伤,即便她不上心,也不会太难过。
这样会好过得多。
原来以为,冷眼嘲讽着会好过许多,可她终究是恼了,她恼了,真的生气了,笑得冷漠,冷的好似极地的冰,眼中的寒意让自己瑟瑟发抖,心里却也是冰寒地冻。
她恼了。生自己的气。为了一个男子,对自己发火了。
她恼了。
为什么呢?
原来她除了冷淡的对自己假笑,也会有另外的表情,为什么如愿以偿却如此的疼,全身都在阵阵抽疼,胃疼,头疼,心更疼。
她说,“呵——你以为你是谁,我身边决不缺少个人暖床,你以为你是谁!”
她说,“你很烦,既然两相生厌干嘛不走远点,我明明都避开你了你干嘛还死皮耐脸的跟来跟去!”
她说,“什么婚约,如果可能我宁愿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
……我以为,我是你的夫,如你初遇所说的一般,是你的夫……
……我以为,你并不讨厌我,你只是忘了,你只是忘了我们曾经如何的好,如何温柔的彼此扶持……
……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因为与自己约定未来的人是彼此而感觉幸福……
疼。
忍受不了的疼。
心不停的痉挛着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涨一涨的发着疼。
恍惚间,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清明又一阵糊涂,但不管是怎样的清醒难受时,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在他脑海里盘旋不下——
“原来你就是我以后的夫啊,我想见你很久了——”
他告诉自己,从她那句话起就不允许再流泪,绝对不再为她而心疼,而担忧,而心思迷糊。
他累了,他真累怕了。一颗心总为她兴奋愉悦为她而心惊胆战为她而心痛的不可抑制,真的累了。他不再奢求些什么。他也不再需要她的喜欢。
他不怕,他无所畏惧。如此卑微的爱恋他不再需要。
国风国风,国之风范——
先皇陛下这样评说,他是国风,堂堂丞相的公子,皇室宠臣,天子骄子,是被锦衣暖玉围绕的公子啊。
不要了。他不要再爱她。不要再为她哭。不要再为她而心疼。不要再想着她什么都没法做。
他会有他的光辉前程,会像以前一样满心满意愿意成为像是他的母亲一般顶天立地的人
所以,他都下了决心,那就不要再这样温柔,不要这样温柔的对待他。
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

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雨水愈发丰沛,涨水的时节到了。
自从这雨水下下停停,停停又下下后,端木王府已是水漫金山。
杏正焦头烂额着。王府排水道不知哪里堵塞,排水排得慢,偏偏雨水来得太过迅即。弄得现在行走,皆穿木屐,等隔几日,估计就得踩高跷了。
墨玉这时候倒也帮得上忙,除了一见水滴就自觉拿个面盆在下面站着以外,这家伙跟猴子一样,爬高爬低的,估计他心里对这雨还挺乐呵。
王府杂事又多,她还好有锄禾一旁扶持,她推了一半给锄禾,两人都背地里唉声叹气。
还好还有谢若莲公子打理后院。在这种繁杂时候,公子清明,言语总能中第。杏十分感佩。
谢若莲是谁?自然也是王夫之一。
后院事繁杂,不能无人监管。杏虽是王府管事,可若后院事情琐碎繁杂,她一堂堂女子,也当避嫌。
端木王府因为王女尚未迎娶正夫,所以后院事物暂且由谢若莲公子代管。公子看似待下宽和,其实内里清明,赛过一般女子,杏一向佩服得很。
虽论资历,谢若莲进府晚,论恩宠,谢公子也并非红人。只是公子自有王府立足的本事。这般的大家公子,自有其妙处,且容后来再谈。
说到资历。这府里最有资格的,莫过雨霖铃,梅容二人。
梅容公子在府里一向是来去自由的。且不说随意闯门,就是出府不回,也没人敢大着胆子去管。
平心而论,杏对这摸不透的梅容公子内心亦有看法,不敢轻信。毕竟梅容自小江湖长大,虽是武林大家之子却甚少受拘束,其心思机敏深沉,身手亦好,善毒善药,实非寻常人物。
只是这梅容亦是个痴子。为了王女,竟能舍江湖意气,撇下如风的性子追随而来。
至于那位雨姿清润,不沾尘俗的雨霖铃公子,则又当别论。
浑身上下皆是解不开的迷,入府时间最长,却避世居住,从不出现。满心不上心的冷淡,王女却不在意,杏只听王女曾安静感叹,“我何其幸也,竟能有他红尘作陪;亦何其不幸,其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他心不牵挂于我,何其寂寞。”
元生公子则是巣洲藩王的世子,金贵人儿,年龄轻,心思清浅纯洁。及了弱冠就浩浩荡荡的被王女娶进府来。
温柔如董曦小爷,秉气虚弱,心性柔软,使人担心。
至于萦枝公子,则是圣音皇商之子,通身的气派比皇家贵人更尊贵。
这三人,一个年少单纯,一个温柔心性,还有一个看似高傲,其实至刚易折,皆是能一眼看透的干净男子,杏并不惧其有伤害王女之心。
白莎草儿则是杏看不透的人。杏微叹。
其余几人,自王女苏醒后还未来得及见面。
清爽机敏如谢公子。雨公子则非我尘寰中人。茗烟公子将军虎子,少年心性早熟,沉默隐忍。浅苔公子孤悯,则性情古怪,让人不知头脑。
王女心尖上的人是谁,她杏又如何猜得到?
她还是安心处理她手中这堆杂事吧,杏看着面前积水重重的王府,一叹气。
*** *** ***
随着雨季到来的,还有这重新苏复的国度。
天子脚下的今城喧闹,而初春的端木王府,也好似一条微有暗潮汹涌的河流,似乎有破冰复苏的迹象。
府外的广阔天下则是与之相反的喧嚣热闹。新皇初登百业待新,万事更替。
百川终究汇入海,新力量的崛起如春潮浪涌,不可阻挡。
南湘昏迷中错过了许多大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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