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流光容易把人抛-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流光容易把人抛
作者:浅晗兮袭

送我到冰湖,一路清凉入画图

萱花寂寞红,亭亭发几丛。
世界曾几何,浩渺寰宇不过闲暇一瞥过。史卷总见男子锋芒,万千的风流中,却不见女子英姿,是为何故?
凝露仰宿语,窈窕舞熏风。
昔日曾有木兰从军之威武,易安居士人比黄花瘦,仍有项羽之思英雄之魂,武皇改唐为周造一代盛世之祥瑞,万千的风流,流风的万世,总可见得女子飒爽,何谓女子不如男?
亦男不忍佩,仙人岂相通。
女子如花,花自娇艳;女子似水,水本柔静,殊不知寒冬凛烈,尚有傲雪寒梅;山石固坚,却是水滴石穿。究竟是何方谬论,竟妄言女子,尽是柔媚辈?
解语朝暮伴,忘忧了残生
周公梦蝶蝶梦周公,痴话云云,谁解其中滋味。锦瑟无端,自是五十弦,一弦一注芳华。今日南湘某,不过一时幻梦。解语花,章台柳,莺莺燕燕朝暮相伴,此处本异世,女子为国家梁柱,男子修身持家,阴阳颠倒,世间方圆满。
何谓女儿国?
不过南湘幻梦一场。
*** *** ***
远远瞧见那身影茕茕,静静立于墙头。
天气尚是清寒,毕竟还是初春时分。杏边走近边眯着眼,努力想瞧清楚自己王女是否罩着她给送去的青缎子披风。所幸距离并非太远,她依稀能看见披风上展翅欲飞的凤凰,罩在自己王女身上,仿佛周身尽是欲滴的青翠,王女茕茕孑立如出水的箭荷,坠入云海一般。
——唉,也不带着侍人服侍,怎叫人安心呢。
杏就是一颗放不下的操劳心。她早安排了侍卫将周围清场,所以更显得此处清幽。
周身无人,只见青山空旷,山底便是一泓冰湖,寂静无人。连野钓之人也被清走,冰雪寒冷堆积在湖面之上凝结成彻骨的寒意。
远处仿佛有几只白鹭鸶,飞过寂静的湖泊。
这是长岛冰湖。
杏憎恶此地,恨不得将它填平掩盖,从地图上抹去其存在。奈何王女吩咐,她只得遵从。
杏提起裙角拾阶而上,越发觉得山道狭窄。王女病愈不久身子尚需静养,想必刚才她走上山道时肯定颇有些困难。自醒来之后便不喜欢周围有人陪伴服侍打扰清净的王女,是何等的尊贵身份,身边岂能离人呢。
她抬起头,来不及拭汗,便觉有迅疾的利风掠过她鬓边。
霎时一阵寒风从山涧掠起,周身裙摆应风而动。冷风卷起阶上碎花,吹乱发丝,扬起山巅王女那席白素的裙角。
冷风吹过袖边时,她亦无半分动作,只有鬓边清素的装饰随风轻响。
即便从小便伴在王女身边,可如此出众风姿,风神超拔,每次抬眼亦觉炫目,实在使人难以略去。可惜天妒英才,竟发生了那事后……
王女好不容易玉体恢复,竟已彻底忘却前尘旧事。
痛苦与快乐尽做昨日尘土,再不留分毫在心底。
杏见那安静孤寂的身影越来越近犹自感叹着,却突然听得长空中划破一声突兀的破空之声。那木雕一般的身影仿佛直到此时才有了魂灵的附身,稍稍动弹了一下。
杏已相隔不远,便出声相唤,“杏前来迎驾。王女可还安好?”
女子在怔忪间侧头回望,身后却突现一簇璀璨烟花腾空而上,映衬春日空旷的日光天色,激起尘空浮土万丈。
烟火美丽,谁解其中寂寞?
焰火如花盛开,她木然的脸上勉强滑出一抹笑容,竟带着略微自嘲的落寞。
这束烟花委实漂亮,可谁有心观赏?置身于这样的境遇委实可笑,可谁又有心情发笑?自己竟到了这种份上,可惊可叹之极。可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谁能给她一个清楚明晰的答案?
她心中百味交错,显露在这张秀雅的脸上更显得神情变换,不可辨识。失落,自嘲,还是隐隐藏着木然。
杏辨析不出来,只恨不得能以身想替,可她又哪知自己主子心中矛盾彷徨。
这般神色交错的脸,映衬着身后不断攒高又碎开的焰火,明明暗暗。如同前方看不透猜不穿的路途。
王女一直默默无语。
杏低头,掩住自己眼里的微微的惶恐,“……王女,您一人便先上山来了,山路湿滑,您又尚未痊愈,身边无人服侍,实在让人忧心……”
听杏如此伏低做小,那女子似乎是叹了口气。身影仿佛一瞬间又颓丧了几分似的。她先是朝正欲上去迎接的杏摆了摆手,自己提起裙摆,从山石上走了下来,“这里窄,你就别上来了。”
“是。”
杏忙出手相扶,只觉得王女手冰冷得跟地底下的冰湖没有差别,心中更是自责,“王女,恕杏逾越。只是下次请还是杏随身服侍着。”
女子至下来之后便松开杏想继续搀扶的手,仍旧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杏心中微动,语气努力变得更加轻快,道,“即便王女嫌杏驽钝又啰嗦,杏还是要死皮赖脸的跟着王女的。”
女子拍来拍袖口间不经意折出的皱褶,似乎又叹了口气,沿着上来的路走下去,轻轻一句“随你吧。”便让杏识趣的住了嘴。
杏心中亦是暗叹,只觉得王女自从醒来后,便越发的古怪。
她是越来越摸不清王女在想些什么了。——难道说,一个人忘记了前事,连性子也会有所改变不成?想及此,杏越发谨慎小心,越发留意着前面身影。自己脚下的步伐也极是留神,不敢逾越一步。
下山总比上山快。长岛冰湖已被清空,空旷无人的山脚处停着一架装饰沉稳的马车,旁边仪仗侍卫站得齐齐整整。待王女坐进车中后,杏放下车帘,低声吩咐,“起。”
驾车人扬鞭,侍卫跟随前行的车子缓慢远离。
长岛冰湖寒冷入骨,初春本是万物焕发生机的时候,冰湖一路却毫无生机,冰寒复冰寒,空茫复寂寞。逐渐远离这少见人烟的长岛冰湖,一路上树木开始慢慢变得茏葱,虽仍有初春的微寒,可毕竟是到了嫩绿的新枝抽芽的时候。
直到此时,仿佛周身气温才回暖了些。
“王女,可是直接回府去。”杏贴近车窗的珠帘,小声问道。
里面的声音仿佛是略微一沉吟,带有点询问的意思,“这便是……我溺水之后被救起来的地方么。”
“是,杏当时带领王府侍卫最后寻到王女时,您已经被人救起,躺在山脚冰湖的岸边了。”
“已经被救起了?”
“是。也可能是王女依靠自身之力,自我救助。”杏心中疑惑,万分不安,只是王女想问,必须照实回答。“不知王女这次亲自检查长岛冰湖后,可有发现?”
这次窗内许久不闻声响。杏正要躬身退后时,才听见那仿佛被坠向无尽低落的声音在耳边沉沉响起,“回去吧。”
“杏知道了。”
虽是答应了着,杏心里却嘀咕了两下,这次王女吩咐来到冰湖,最后依旧空手而归。他们也曾努力在冰湖这一地带寻找王女溺水后被救起的前因后果,寻找是否有被遗漏的线索,只是都是徒劳。不知道这次王女亲临,是否又有所发现呢?
咳。只是真若有所发现,王女为何又不吩咐手下人细查呢。
自从王女昏迷醒来后,就像是转了性子,杏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好的话眼前这个性格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王女只怕又会兴起什么心思来,越发难办了。
虽说是心生疑惑,杏还是尽力保持干净利落的举止,和明晰清醒的头脑。毕竟现在非常时期,先皇驾崩,今上初登极,在此时刻主子又溺水受伤,失去了记忆。
整个王府摇摇欲坠,不知外面作何风雨,这种风雨飘摇时刻,哪敢有一刻能放下心来?
车轱辘声哐啷哐啷,疲累如潮水涌来。杏靠在车板上默默闭上眼睛,轻轻一声叹息,本性的忠贞和满腹担忧未曾离开眼角。

沉舟畔千帆,病树前头万木春

天朗气清的春日晨阳,端木王府似乎抖了抖身子,耷拉的眼睛缓慢睁开,整个王府与突生的烟火气息中慢慢苏醒。
——“杏姐姐,杏姐姐。”
杏端着银盘在前,后面几个侍女捧水提壶跟随其后,皆顺着游廊绕湖走来。杏正预备着热水香蕈准备端到临水的凹晶馆,为王女准备沐浴时,冷不丁的被叫住了。
那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一听便知来人是谁。
杏转过头去,果然。
就见一个男孩子略微拘束立在一簇杜鹃花边,努力展颜微笑。那尴尬笑容,倒比这丛杜鹃更明艳些。
杏心中念头微动,已经多少了然其人来意。她停下脚步,向后摆摆手意示女侍先行。
把杏唤下的男孩低着头站在一边,待身畔裙脚衣袖翩翩掠走后,才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杏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游廊旁,正朝着他和气的微笑道,“呵唬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你家梅容公子近日可好?”
“好,……不不,不好……”
杏见男孩垂着手,前言不搭后语的惶恐模样,索性越发温和的放低姿态,“绫子,不去伺候好你公子,跑来吓唬我干嘛呢。”
嘴里问他缘由,可自己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
莫名落湖溺水。好不容易转醒,又莫名失去记忆的王女,直到现在仍不召见任何侍宠公子。似乎是转了心思坏了兴致,传言传得如火如荼,整个王府无论上下皆是忐忑不安。此时他们等候不住,倒也是意料之中——
闷在心里的回转嘀咕,可杏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嘿,几日不见变哑巴了?怎么来了也不说话。——绫子,梅容公子还好吧?”杏寒暄道。
绫子深呼吸,鼓足勇气,往前迈了一小步,倚着花丛,怯弱微笑,“杏姐姐,好久都没见到您,绫子有点慌,您别介意。”微微扭捏一番,脸上也是笑盈盈,盛满了说不清的欢喜意味。少年娇艳可人,落在杏眼前,就仿佛周身飞过一抹赤色的红霞,她稍微想了一想便坐了下来,静静听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杏、杏姐姐,公子,公子没什么大不好的,就是整天的饭也不吃,动也懒得动,晚上翻来覆去的,我住在外间,也能听着那叹气声。”
绫子话语磨磨蹭蹭,语意又断,几句话,手就已经紧张得把衣角捏成了一团。杏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杏姐姐,您也知道,王女身体没好转,公子也不安生。”绫子又扭捏一番。
“噢,可是愁病了?你是个细致人,记得去请流风医师来为梅容公子号号脉,你也别这么担心。再说公子本身就是极好的医师,医病之人怎么会注意不好自己身体呢。”杏客套的答话,她脑海里回想起梅容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手指开始不耐的敲动。
“杏姐姐……”绫子见杏面露不豫之色,心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又几步磨了上来,似乎是极不好意思,润湿着眼睛缓缓问道,“姐姐,敢问,敢问,王女身子,可是大好了?”
呵,果然。杏勾起嘴角,却不吱声。
“姐姐,好姐姐,求求您,您就告诉我吧,整个王府都忧心忡忡的,说是王女烧坏了脑子,什么都记不清楚,不认识任何人甚至记不得自己了……”
绫子断断续续的语尾消失在杏略带冷凝笑意的眼角边,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像他这等的奴才是不配提及王女的,可是今要是不弄清楚,恐怕这以后都得不了安生了……
绫子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回想起自己公子冷凝的面容,挂在墙上的皮鞭,还有,还有,鞭笞,怒骂,挨打,……越加害怕起来——“好姐姐……”末了,也只有腻腻的唤着杏,不敢说些其他的别的。
“王女现在要沐浴,我也不敢耽误,要不,”杏顿了顿,“要不你当面去看看?去看个究竟?”杏话语刚落,就见绫子突然煞白了脸,她继续道,“我们做下人最好还是不要嘀嘀咕咕,王女的心思可是我们能揣测的?”
“回去替我问候梅容公子,就说:王女身子有所好转,只是还是体虚虚,需要静养。陛下已下过旨意,免去了王女一切繁杂礼仪,陛下尚且怜惜王女,身为王府内眷必定更以王女健康为重。”杏最后话说的重,她正要走,想了想又返身对着一脸惶恐的绫子补充道,“公子们担心王女也是通情。只是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担心了,便多烧几炷香,在女娲娘娘的案前多求祷求祷。只不过如果是公子,那可别太劳心了,抄抄经文供奉几柱香也算是为王女积福尽心,王女身体微恙公子们也得保重才是。”
杏笑容很是诚恳,一堆套话甩下便颔首致意,话语间身子已站了起来,见绫子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顺着铺着石青的地砖的游廊向前走去。留在身后的绫子犹豫着该如何回去回话,低头踟蹰。
虽是自顾自地走着,看起来轻松逍遥,可心思依旧流转思量着:先帝驾崩,新皇初登极,王女恰好在这种时候遭遇这样的事情,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人心叵测,又有谁敢说自己当真清清白白无可指摘?
这种时候,应当安静避嫌才是。这位梅容公子委实太过心急了些。他一向是不拘礼法的人,说不定他胆子太大,起了叵测的心思,是他害了王女?
谁也说不清楚。
这王府里住着九位公子,各是各的心肠,各有各的故事。现在的王女情况特殊,又会相信谁?
估计她杏在现在的王女眼中,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吧。
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恰是这清冽春风醉人。只是这春风虽好,却仍旧带着仿佛雪山上裹着雪粒子一般的微冷寒意。
杏叹了口气。
*** *** ***
王女依旧是独自一人。只见她静静坐在桥边石凳上,有细风时不时拂过袖边。她膝边有一池清荷,栽种着几亩素荷花,本应是次第层层,却因为现在正是初春,而没有什么景致可言。
空落落的池子好似她空落落的眼睛。
王女正看着空无一物的荷塘出神,不知望着什么。杏不敢大声打扰,只敢轻唤。
“王女。”
听见有人似乎含着笑颜轻轻唤着自己,王女吐口气敛去神游一般的恍惚目光,转过脸来。
杏抬头仔细打量:自己王女今天依旧一身清淡打扮。果然,先前的王女最嫌弃这些素淡花样,总是让她们撂进衣橱深处的衣物,如今王女倒天天穿着。不是暗纹,便是素花,要不便是干净的清淡布料。
虽然是同样的人,同样的脸,可先前那般光华逼人如同灿灿流火的姿态,同现在收敛清素似皎月,终究是不一样。
不过是否改变由有什么关系呢?都是自己的王女,一切殊途同归。
现在的王女现在喜欢清淡,杏早已记下。无论是衣饰还是饭食她都会尽力符合现在的王女胃口。只愿她的王女能展颜一笑。
她看着王女一双眼啊,干净沉默得如同身畔的湖水一般,面色依旧苍白。只是还是比先前好多了,杏低头温和劝告,“王女气色倒比先前好多了。此处风大,您别久坐。”
王女依言起身,依旧是寡言模样。杏越发审慎,简言询问道,“王女,热水都备好了,您可是现在沐浴?”
“嗯。”
杏见王女无心问答,便识趣住嘴。只在前面引路,自从王女失去记忆后,王府的路王女也已经是认不得了的。王府颇大又精致,是当初先皇宠爱这位皇女特地此下的宅子,是远超其品级该有的面积。只是现在的王女肯定也记不得了吧……
杏怅然的突然回想起当初。在众人渴求盼望之中,王女终于是醒了过来。却不知为何一直是沉默不语,竟是伤心欲绝的模样。
太医说是似这般阴阳变化,心力交瘁,失心也是难免的。
直到一日夜晚。
那个夜晚是春日特有的高洁明朗,月明星也稀,窗外有苏醒的虫鸣。本来以为这又是一个重复的,安静且让人不眠的夜晚。她正将各处蜡烛点燃时,因终于听见自己王女说话,惊吓得将灯火摔落在地上。
地上一片流火,王女在此刻似乎才真正苏醒过来。
自己王女因高烧和长时间未曾开口说话而声音沙哑难辨,只是她还是能听清楚自己王女说些什么:
“这里是哪?你是谁?”
灯火在地上明明灭灭,星辰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