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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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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沐叹息一声,冷笑道:“江西地面上官匪一道,竟是奈何不得他们了。”
“皇爷爷,叫那倪二去。他不就是放重利债的吗?”忽然,在帐幔后床上睡觉的皇长孙走了出来。
水沐忙抚掌笑道:“孙儿说得是,既然他们官匪一道,朕就派出个泼皮。”于是对戴权说道,“令人拟旨,速速令长安县守备带领家眷,前往江西赴任。”思忖着倘若倪二官小了,只怕压不住旁人,就又说,“封他为江西节度。”
“是。”戴权答应下来。
“那长安知府该如何处置?——还有贾蓉,他才德蒙大赦,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冯紫英说道。
水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将一切罪名推到长安知府头上,暂且放过云光、贾蓉。”见皇长孙走到他身边,就对皇长孙说道:“咱们爷孙忍了,百忍成金。”
皇长孙点头嗯了一声。
冯紫英心里叹息一声,于是告退,出了宫上了马,见又是一年中秋,心道今年荣郡王的生辰,只怕就没那样热闹了。
正想着,忽然就听人喊冯叔,冯紫英向街上一扫,望见贾蓉堆笑过来了,心里厌烦他,就冷笑着说道:“你叫我做什么?”
“冯叔,不知……”贾蓉早知道冯紫英在追堵米粮,因办事不利,见不得王熙凤面,只得来求冯紫英。
“什么知不知,回家陪着你两位姨娘吃酒去吧。”冯紫英不耐烦地抛下一句话,就向家里去了。
贾蓉先战战兢兢,此时听冯紫英这样说,暗道莫非查出了知府,没查到他头上?原本提心吊胆,这会子松了口气,走在街上,见有自家铺子就向内去,见铺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毛手毛脚的伙计在,就问:“掌柜的呢?”
那伙计堆笑道:“掌柜的请辞,大爷不知道吗?”
贾 蓉冷笑一声,又听伙计说其他铺子里也有掌柜的请辞,心下不耐烦,偏生他又怕买卖做的不好,叫尤氏抓了把柄将铺子收回去,于是就晃荡着向薛家铺子去,晃荡了 半日,望见王熙凤的马车进了一家铺子,就忙向那铺子里追去,死皮赖脸地上了二楼,望见王熙凤算账,就堆笑道:“婶子,那粮食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被人抢 了,也不敢报官?”
“仔细祸从口出。”王熙凤瞥了他一眼,继续算账,因白折了那么些米粮,心里烦躁,越发将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没个什么事,就回去吧。”
“婶子,请婶子让几个掌柜的给侄儿。”
王熙凤嗤笑一声,说道:“你又不是做买卖的料,何必强撑着呢?据我说,将你家铺子卖给我,拿了银子,回了温柔乡岂不好?”
“若没了铺子,母亲那可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如今蔷哥儿占着的,都是你的。”
贾 蓉被王熙凤说动了心,又想着家里尤氏姊妹何等娇俏妩媚,不回家,留在外头做什么?况且那么些掌柜的请辞,摆明了就是贾蔷给他下绊子,于是答应下来,就叫王 熙凤的掌柜立字据,将七八间铺子一股脑算做两千两卖了出去,就又向薛家的铺子里买了些锦绣珠翠,回家去讨尤氏姊妹欢心。
王熙凤打发走了贾蓉,这才忙叫旺儿请了南安郡王来铺子里。
二人就对面坐在铺子楼上,先谁也不出一声,过了好半响,王熙凤才先问:“这次的事,可会露出马脚?”
南安郡王笑说道:“放心。”
听闻放心二字,王熙凤当真放下心来,叹说道:“那么些粮食,可惜了了。”
南安郡王也不料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叹气地说道:“若是主上休兵,哪里会有眼前那样多的事?白丢了那么些粮食,实在夭寿。”又想着南安老王爷被人扣在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会子不知怎样了呢。
听见夭寿两个字,王熙凤心里一跳,偏生又想起昨晚上梦见薛蟠战死南疆的事,登时后怕起来。
忽然听见有人来说:“老王爷没了。”
南安郡王豁然冷着脸站了起来,喝道:“是谁胡言乱语?”
“老王爷没了,邬将军送信来说,老王爷被绑在船头,冯老将军不肯令人撤退,老将军千疮百孔地死在自己人手上了!”来人是南安王府家将。
南安郡王登时瘫坐在椅子上,又颤声问:“王爷尸骨何在?”
“薛大爷有没有出事?”王熙凤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家将哪里顾得了薛蟠,忙对南安郡王说道:“老将军不肯退兵,老王爷就挂在船头上足足五日,绑着老王爷的绳子断了,老王爷掉海里了。”
南安郡王潸然泪下。
“王爷快回家吧,老王爷尸骨无存,太妃还不知怎样。”王熙凤忙说道,亲自送了南安郡王出了铺子,就心绪不宁起来,于是回了家中依旧闷闷不乐,待见了平儿,就吩咐说道:“叫人准备下,明后几日,咱们向各处庙里上香去。”
“哎。”平儿心道王熙凤素来不信鬼神,这会子怎么又要去拜佛了?
答应下来后,就令人提前去各处庵堂打点,次日就随着王熙凤向水月庵中去烧香。
王熙凤十分虔诚地在前殿后殿都拜了一拜,祈愿薛蟠凯旋而归,正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念经,忽然见平儿在她耳边说:“奶奶,荣国府的妙玉师父也在水月庵里,奶奶要不要去说两句话?”
王熙凤豁然睁开眼睛,因不喜平儿打搅,就说道:“什么人都要请我亲自去见?”
平儿见她如此说,只得自己去了。
王熙凤拜了菩萨,心绪依旧不宁,于是要听得道之人说道叫她安心,就站起身来,向这殿外走去,瞧见一男子被两个姑子领着向里头来,就忙回避开,待躲开了,回忆再三,又觉那男子似乎是在宫廷里见过的六皇子,一时拿不准,就请了尼姑来问话。
☆、第206章 人言可畏
请来说话的尼姑,恰是早先这庵堂里净虚的弟子智能儿。 王熙凤看她生得风流妩媚,身上并没有其他尼姑的冷清劲,就猜着她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定与旁人有些首尾,于是说道:“你们这馒头庵,只怕不干净。”
智能儿忙笑说道:“薛大奶奶这是什么话?我们哪里不干净了?来的是六皇子,他常随着妙玉师父向各处去,不独我们这,就是牟尼院,他也随着去。”
“他跟妙玉……”王熙凤想起妙玉那性子,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道还有人不嫌冷的。
智能儿笑说道:“他们两个倒是干净,妙玉师父不理人,六皇子也只是远远地瞧着,也不上前搭话。”
王熙凤想了一想,笑说了一声知道了,见平儿来,就带着平儿回家去,等进了家门,就打发人请戴权来说话,谁知请不动戴权,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常升请了来,望见常升不似早先太上皇在时那样精神抖擞,就说道:“常公公莫不是又受气了?”
常升背着手,也不坐,只抬头去看薛家梁上的燕子窝,问道:“薛大奶奶请咱家来,是为了什么事?”
王熙凤笑说道:“昨儿个去水月庵,撞见了一出好戏。”于是就细细地将六皇子打扮得如何风流倜傥,如何知进退不打搅佳人的话说给常升听。
常升早听许青珩说过这话,见王熙凤提起,就笑说道:“知道了。”
“……公公不打算说给太后听?”王熙凤含笑问道。
常升说道:“咱家心里自有计较,还望薛大奶奶莫插手此事。”顿了顿,又问:“今年十六,薛家还给荣郡王做生日吗?”
王熙凤笑道:“各处闹饥荒,还做个什么生日?叫人骂我们为富不仁?”
常升笑了一笑,待要走,又见彩明悄悄地递了银票过来。
“皇长孙还在皇上宫里?”王熙凤问了一句。
常升笑道:“大奶奶不问其他皇子,问起皇孙做什么?难道皇孙还能越过皇子不成?”说着话,人就向宫里头去了。
王熙凤虽答应常升丢开手,偏生见常升卖关子又忍不住出手,于是就对旺儿说:“向外头散出话来,就说六皇子恋上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了。”
“哎。”旺儿忙答应下来,于是就去找嘴碎的常去各家里请安的婆子说话。
那些婆子知晓王熙凤的意思,于是向公侯伯爵家传话,到了腊月里,各家里头就都知道了。
许青珩是从夏金桂那知道的,原来江西罢免了许多官员,胡竞枝便补了江西的缺,要带了夏金桂母女二人前去上任。
夏金桂见胡竞枝还有出头之日,于是唯恐胡竞枝记着前仇在半路上将她暗害了,就赶着来跟许青珩说“体己话”,好叫许青珩替她撑腰。
许 青珩不料妙玉与六皇子的事竟然传扬出去,于是先安抚了夏金桂又暗暗以言语令胡竞枝好生对待糟糠之妻,待送走了夏金桂,就向东跨院里寻迎春商议此事,恰遇上 柳湘莲留在家中歇晌,于是就摇着扇子向后头园子里去,见一脉清溪边黛玉默默祈祷,就笑说道:“因为五湖四海的水是相通的,你就在这水边为谁祈福不成?”
黛玉一惊,见是许青珩走来,就在水边山石上坐着,望着池中残荷枯叶,笑说道:“只知道嘲笑我,还不知是谁听说老王爷没了,就立时问起自家爷们的。”
许青珩拿着扇子向她肩头一拍,叫她从山石上起来,就问道:“妙玉几时从水月庵里回来?”
“谁知道呢?她们出家人,兴之所至,兴许就要多念几回经才过瘾。”
许青珩轻叹一声,说道:“可怜她那么个孤僻的人,偏有热闹找上她。”
“什么热闹?”
许青珩于是就将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说给黛玉听。
黛玉听了,忙说道:“不好!只怕过两日,计家为‘斩草除根’,要来讨人了。”
“人家又不是咱们府上下人,来去自由,计家来讨,咱们就放人?”许青珩冷笑着说,忽然想起妙玉在水月庵,兴许遭人毒手也未可知,于是忙对五儿说,“快叫柳二爷将妙玉接回来!迟了兴许会出事!”
五儿闻言,提着裙子就向前头跑,进了东跨院里,见侍书拦住不许她进,就忙说道:“妙玉师父兴许出事了,快叫柳二爷去水月庵里接她。”
侍书听了,忙向内去,须臾就见迎春、柳湘莲夫妇披着衣裳出来。
柳湘莲还迷迷糊糊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别问了,赶紧去吧。”迎春催促着。
因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子,于是柳湘莲提了靴子,立时就向外去,到了外头领着林之孝等人就冲水月庵去,待进了水月庵,就觉不对,只瞧见许多尼姑被人捆绑着丢在墙角下,再向内去,就见妙玉、封氏两个,也被推搡着倒在梅花树下。
柳湘莲忙将封氏搀扶起来,又见衙役过来,就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抓人?”
“这水月庵果然是个风月宝地,这群假尼姑在这边做勾栏里姑娘的行当,有人贴了匿名的揭帖,我们赶来恰抓了个现行。”那衙役说道。
“现行在哪?”柳湘莲心道若水月庵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封氏岂会安心留在这里?
“您这边来看。”那衙役说着,就领着柳湘莲向一间禅房里去,柳湘莲过去了,就望见一个妩媚小尼姑并一个公子哥衣衫半褪地被绑在一处。
“那封氏还有妙玉师父与此事无关,我领了她们走,也不耽误诸位办差。”柳湘莲忙扭过脸去。
衙役笑说道:“那年纪大的女人,你领走就是。那俊俏的妙玉尼姑,是水月庵里的头牌,万万不能放了她走,还要去游街呢。”
柳湘莲闻言惊住,心道原来许青珩说的出事,就是这事,于是说道:“她是我们荣国府的人,跟这事不相干。若是你收了旁人银钱,就有意来折辱我们府上人,后果怎样,你掂量着吧。”
一群衙役围了上来,笑说道:“柳提督别为难我们。不然,叫她坐了你们府上的马车,随着我们向衙门里走一趟?”
柳湘莲见衙役说了软话,心知再逼迫他们也没用,于是就向梅花树下走去,先扶着封氏,又对妙玉说:“小师父先坐了马车走一遭,回头就将你接回来。”
妙玉自命高洁,先前错遇石光珠,此时被陌生男子捆住又推倒在泥地里,更听人说起花魁等话,不觉心如死灰,也不为难柳湘莲,点了头,就随着衙役进了马车。
柳湘莲一面令人送封氏回荣国府,一面又打发人给常升、戴权送话,唯恐妙玉因美貌被人欺辱,于是紧跟着马车走,待到了衙门口,又令人拿着衣裳遮挡着,亲自站在马车边请妙玉下来。
谁知,绣着红梅的帘子打起了,里头就出来个头上带着新鲜血痕的光头女人。
柳湘莲看她紧紧地抿着唇走下马车后又轻轻地拂去肩上散落青丝,忙向马车里看,却见马车里丢了一地的头发,那挽着发髻的妙常髻的簪子也埋在头发里,头发边上,就是一只碎了的汝窑小茶盅。
“妙玉师父?”柳湘莲轻轻呼唤了一声,恰望见小李子领着两顶轿子来,忙向小李子走去。
轿子停下了,常升、戴权从两顶轿子里走出,见了自行剃发的妙玉,双双急红了眼。
“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太后、皇上?”戴权才从常升嘴里知道太上皇还有个沧海遗珠留在荣国府里,只听说是个冷冰冰的绝色美人,不想却见着个光头姑子。
“哎呦喂,这下手太狠了一些,姑奶奶,这头发还怎么长得出来?”常升捶胸顿足,又呼喝道:“是哪个干的?”
众衙役见竟然惊动了戴权、常升,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剃的。”
“是我剃的,什么僧不僧俗不俗的,叫人瞧着生厌。”妙玉冷声说道,见那常升十分亲昵地向她头上看,就冷冷地躲避开。
“快送到宫里头去,你们就等着杀头吧。”常升指着衙役们骂了一声,又将马车里探手摸了一摸,立时就与戴权护送着妙玉上轿子。
妙玉稀里糊涂不肯去,柳湘莲忙说道:“我陪着你去。”
妙玉点了头,这才随着人上了轿子,又见方才抓她的衙役都被人捆了起来,心道莫非这是六皇子叫两个太监来救她?又觉若是如此,越发说不清了,于是就要寻死。偏生她簪子都没了,此时要寻死也难。
就这般抬进了偏宫里头,妙玉下了轿子,随着柳湘莲、戴权、常升进了宫室里,见上头坐着个慈祥老妇人见了她就落泪,边上坐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并一个年轻女子,又见柳湘莲向这三人磕头,就知这三人是哪个了。
“是谁动的手?”皇太后指着妙玉头上问,见她娇嫩头顶上几处翻出肉的伤疤,登时恼怒起来。
戴权忙说道:“是妙玉师父自己摔了碗剃了头发。”
“料想,是被人平白无故冤枉了,妙玉师父心中悲愤,为证清白,才会如此。”常升添油加醋地说道。
水沐深深地望了一眼妙玉,似乎要从妙玉身上看出太上皇的影子,奈何他心里太上皇是个老朽之人,眼前的妙玉却正在妙龄,竟寻不出一丝相同之处,“为何会有人跟个出家人过不去?”
“皇上,先请太医来瞧吧,千万不可留疤。”房文慧坐在边上说道,本当妙玉额头上有两处血痕,谁知细看又是伤疤。
“不必,妙玉乃是出家人,这副躯壳,有疤也好,无疤也罢,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妙玉见人人都打量她,心里纳闷,就也看过去。
水沐原本很是不喜太上皇的“沧海遗珠”,谁知见她竟是一心要入了空门,登时又有些不忍金枝玉叶落到这地步,于是问柳湘莲:“究竟是何人跟她过不去?”
不等柳湘莲说,常升就忙说道:“听说,六皇子自太上皇驾崩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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