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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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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三更的梆子声才响,忽然就有人来喊说:“两位郡王、三位将军回来了!”
贾琏一个激灵醒过来,忙穿了衣裳草草地梳理了头发,就向议事厅里头去,到那厅外,就见南安王府的家将们垂着头跪成一排,待进了议事厅,就见冯唐一头白发松散开,娇生惯养的北静王、宝郡王二人浑身沾满血污,那边的邬勇、周琼两个,身上反倒干净得很。
“混账东西,就因你们一时意气用事,折损了我冯家数百子弟!”冯唐怒不可遏地骂道。
“将军,我等死不足惜,但不能叫老王爷受辱!”南安王府家将坚持道,“老王爷一辈子征战沙场,临了落个如此下场……”说着,不禁急红了眼。
冯唐也跟着红了眼圈。
贾琏心道若是他要烧粮草,就当在这会子伤病回来时去烧。如此想着,果然就听外头有人喊:“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冯唐听了,豁然站起来,立时就带着人向总督府边上的粮仓去,远远地闻见烟火味道,登时急得口干舌燥。
北静王、宝郡王正待要向衙门里去探看,又被人拦住。
杨侍郎被烟火呛得咳嗽两声,就偷偷地去看贾琏。
贾琏见火烧起来,心道薛蟠难道没守着吗?
“抓住他,别叫他跑了!”忽然薛蟠在院子里喊道。
冯唐闻言,忙令人将粮仓团团围住。
贾琏用帕子遮住口鼻,因这粮仓所在衙门就是他昔日办公之所,于是思量一番,就给赵天梁递了个颜色。
赵天梁登时猜着若有人逃出来,该向哪一条路走,于是忙领着人去堵住。
冯唐等心急火燎地瞧着人提着水桶进去,忽然就见薛蟠押着五个人走了过来。
“将军,就是他们防火烧粮草。五个都在这,一个也没跑。”薛蟠擦了把脸上烟灰说道。
“粮草叫烧了多少?”冯唐赶紧地问。
薛蟠忙说道:“将军放心,只烧了些干草。”
冯唐一颗心安了下来,冷冷地瞅了那跪着的五个人,冷笑道:“好大的胆量!”
“将军,叫我领了他们回去严加拷问吧。”周琼走上前来,重重地踹了其中一人。
“不,宝郡王,你来审问。”贾琏抢先说道。
宝郡王虽诧异,但忙答应下来。
“将军,我去查看里头粮草。”贾琏又说着,拿着袖子遮住口鼻,就向衙门里头去,只见大火将前衙熏黑了许多,在白森森的月光下,这个衙门就如阴曹地府一般。
赵天梁、赵天栋兄弟在前头拿着火把,贾琏步步小心地向内去。
忽然一阵邪风吹来,就见一披头散发的壮硕野鬼向贾琏身上扑来。
“二爷小心!”赵天梁呼喊了一声。
贾琏被压倒在地上,先被那野鬼身上的臭味熏得头晕眼花,待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铜铃铛般圆鼓鼓的眼睛。
“二爷!”赵天梁忙着救人。
外头北静王被惊动,也急赶着跑了进来。
“是谁?”北静王见是一披头散发只约莫看出个人形的东西,吓得后背沁出汗水来。
“洪二老爷?”贾琏试探地问了一声。
就见压着贾琏的洪二老爷呵呵地笑了起来。
贾琏推开他,坐了起来,见洪二老爷蹲在他面前傻笑,就问道:“难道没人带你走?”
洪二老爷依旧傻笑个没完。
“这是谁?”北静王心道这是人吗?
“是洪和隆的弟弟洪二老爷。”贾琏说道,猜着大抵是洪和隆在时,洪府上下都受了洪和隆的气,一旦洪和隆不在了,于是就没人肯管着洪二老爷了。
“这怪物……”北静王念叨着,就来拉贾琏。
谁知他一伸手,洪二老爷又扑了过来,将北静王与贾琏隔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烧粮草,杀冯唐……”
北静王一怔。
贾琏忙说道:“快去护着冯老将军。”
北静王顾不得多想,忙拔腿就向冯老将军那去,因见冯老将军去了军营安抚受伤将士,忙又向军营赶去,恰在路上见有人埋伏冯老将军,于是奋力将冯老将军救下。待送了冯老将军回总督府后,顾不得洗去脸上血污,忙又向客房来找贾琏。
在客房外,就听见洪二老爷疯疯癫癫的嘻嘻哈哈声,待推开门,就瞧见贾琏坐在椅子上品茶,全福、全禧按住洪二老爷,叫赵天梁、赵天栋两个将洪二老爷脸上猪鬃一样的胡须剃掉。
“这人莫不是烧粮草的同伙?”北静王狐疑地看着体型壮硕如牛的洪二老爷。
“他不是。”贾琏说。
“若他不是,他怎会知道‘烧粮草,杀冯唐’那句话?”北静王疑惑地问道。
贾琏说道:“洪二老爷痴痴傻傻,他一直藏在粮仓那,定是贼人说话,叫他听去了。”说着话,见洪二老爷向他看来,就端了一碟子点心递给他。
洪二老爷将点心都抓在手里,也不将遮住嘴的胡须撩开,就将点心向嘴里塞去。
北静王看着有些不忍,说道:“你要如何处置他?”
“留在身边,好生照顾着。就当养了个干儿子了。”贾琏含笑说道,见洪二老爷傻傻地冲着他笑,笑容越发大了,心道不管洪和隆能不能翻身,他都抓住洪和隆把柄了。
☆、第204章
北静王虽听不懂贾琏的话,但也早已知晓他将子嗣看得极为淡薄,见他哄孩子一样,又哄着洪和隆在床上睡觉,于是就又出了门向宝郡王院子里去。
在屋子站了站,就见宝郡王无耐地走了出来。
“问不出来?”北静王问。
宝郡王无耐地说道:“他们攀咬着,说是周总制的人。其居心,实在险恶。”
北静王沉默了一会子,心知这会子不是猜忌同僚的时候,万万不可中了奸人的计谋;却又想,万一贼子就是仗着他们这会子不敢猜忌同僚,才有恃无恐呢?于是走了进去,望着地上跪着的五个人,一言不发地取了五张空白宣纸来,就拿着印泥,将他们五人的指印一一印上去。
“王叔这是要做什么?”宝郡王疑惑地问。
“既然问不出来,就将最不看不顺眼的那个报上去。”北静王字字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宝郡王略迟疑一番,就不再说话。
那被捆着的听北静王这样说,忙说道:“莫非王爷要颠倒黑白?”
“有你说话的份?”北静王冷笑一声,“早觉得那人十分可憎,带累的士气低落,将他弄走才是上策。”
那跪着的五人紧紧地抿着嘴。
北静王心知方才那句话说对了,于是又说道:“况且那人方才那样假惺惺地呼唤救火,装的太过了。”见那五人猛然睁大眼睛,就又说:“既然他们也说了是周总制,就将周总制交上去吧。”
宝郡王将北静王如何审案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叹服,叫人看牢了这五人,就与北静王去见冯唐。
冯唐听说是周琼装神弄鬼,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就令宝郡王写了秘折呈送到京城。
京城大明宫中,水沐收到秘折良久不语,好半日,才提笔批阅,随后说道:“将尚方宝剑赐予神武将军冯唐,若有人畏惧敌寇、扰乱士气,只管先斩后奏。”
“遵旨。”戴权忙亲自去架子上将那柄装饰着龙纹的宝剑取下来,令锦衣卫快马加鞭送到南方。
冯唐接到这柄宝剑时,恰贼寇又借着羞辱南安王爷激南安王爷旧部出战,见南安王府家将又意气用事要领兵迎战,于是提着宝剑,先将南安王府家将斩杀在剑下,随后喝道:“还有谁要有违军令?”
众人见尚方宝剑在此,不敢再强出头。
冯唐又说道:“将镇海总制周琼拿下!”
冯家人闻言,登时就将军营里的周琼捉拿过来。
周琼到了冯唐跟前,就冷笑说道:“大敌当前,难道将军因几个跳梁小丑的闲言闲语,就要猜忌于我?”
冯唐冷笑道:“圣上有旨,镇海总制周琼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数月来,每每长贼寇志气,灭我军威风,如今将他拿下,押解进京处置!令宝郡王暂代镇海总制一职!”说罢,就将手上尚方宝剑高高举起。
众人口呼万岁跪在地上。
杨侍郎瞧着冯唐好不威风,口中暗暗啧啧了两声,待周琼被拉下去、冯唐回了总督府,就走到贾琏身边,笑着向他挤眼睛,“你瞧宝郡王怎样?”
“只怕要做了封疆大吏了。”贾琏低声说了一句。
杨侍郎怔了怔,笑说道:“也是,宝郡王虽不是皇后生的,但自幼长在皇后身边,这将来做个封疆大吏,也使得。”这话看似褒扬,却又有些贬谪的意思。
“……这一来一回,拖了也有四个月了。”贾琏用手遮着眼睛看了看天。
杨侍郎笑说道:“是呢,四个月了,也不知道老王爷受不受得了。”说着话,就跟贾琏向总督府去,进了总督府,就见况晏冰紧皱着眉头站在大门内。
“总督大人等谁?”杨侍郎问道。
贾琏也望了况晏冰一眼。
况晏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江西、山西都报了旱灾,江浙一带歉收,不知主上会否动了求和的心思?”
贾琏心下庆幸他先前请旨南下,不然这会子就轮到他为难了,“大人不用太过忧心,皇库里粮草不足,还有薛家呢。”
“薛家果然有那样多的粮草?”况晏冰疑惑地问。
杨侍郎笑说道:“大人不知道,江浙一带,不说绫罗绸缎躲不开薛家铺子,就连柴米油盐也绕不开呢。况且,薛家似乎早有准备,粮食多着呢。”
“那就好。”况晏冰舒心地一笑。
贾琏却心道先前王熙凤替九皇子讨了个荣郡王的封号,如今还不知会怎样呢。
果然京城里头,因各地报灾折子频频传入京城,本就无心打仗的,借着这股“东风”,就无孔不入地怂恿人上折子求和,等到了来年,闹饥荒的地方越发多了,一日送进京城的折子,十个里头就有八个恳请朝廷赈灾的。
皇 帝忙得焦头烂额,不免迁怒到薛家头上,于是叫了戴权来,说道:“你去薛家走一遭,问一问王熙凤,她究竟是怎样办的事?”依着先前算计,是饶是各地有饥荒, 也只管悄悄地应付赈济了,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闹得满城风雨,就连黄口小儿,也知道各地闹饥荒皇帝还好勇斗狠执意打仗。
戴权站在水沐身边,却不行动,见水沐连日疲惫下,眼下冒出好大的淤青,于是说道:“主上,听说南安郡王三番两次与薛大奶奶见面,只怕……”
“莫非是南安郡王教唆?”
“也算不得是教唆。料想,这是年初太后执意要立房娘娘为后留下的祸根子。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主上不点到薛家的要害,只怕薛大奶奶不会就范。”戴权缓缓地说道。
“她敢要挟朕?”水沐冷笑一声,暗道王熙凤不但能耐大,就连胆量也大得很。
戴权笑道:“如今不是跟薛大奶奶斗气的时候。”
水沐也心知此时正是用着王熙凤的时候,只是不甘心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女人,竟然敢拿着他给的钱财要挟起他来,再三动气后,忽然问:“今日是初几?”
戴权会意,说道:“今日初三,离着十五,还有十二日呢。”
“……传旨,先周、吴两贵妃奉旨省亲,与家中父子兄弟姊妹共聚天伦,今虽薛家庭院窄小不得修筑省亲别院,也令贤德贵妃待十五月圆夜,奉旨出宫省亲。”
“遵旨。”戴权答应着,又问,“主上可有赏赐?”
水沐淡淡地一瞥。
戴权说道:“不如,叫贤德贵妃以皇后之仪,带荣郡王出宫,也算是给薛家的体面。”
水沐点了点头,紧紧地皱着眉,心道这也就是房文慧是庶出,无人替她撑腰,才敢如此。
戴权忙向毓秀宫中传旨,待进了毓秀宫,将旨意说了,见薛宝钗接旨后若有所思,就笑道:“咱家还要打发人向紫薇舍人府上去,娘娘可有话要捎带给薛大奶奶?”
薛宝钗手里牵着荣郡王,轻轻地摇了摇头,令莺儿打赏了戴权后,就忧心忡忡地领着荣郡王坐在花园子里。
“娘娘为什么没个笑脸?”莺儿走来问道。
薛宝钗又摇了摇头,说道:“太过了。”见莺儿懵懂不解,就轻声说道:“各处闹饥荒,这会子怎么好省亲?这不是叫人戳薛家脊梁骨吗?”
莺儿稀里糊涂地说道:“这样体面的事,旁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么又说到戳脊梁骨上头了?”回头见自从各处报饥荒后,薛宝钗这越发像是雪洞一样的屋子,忽然恍然大悟,忙说道:“娘娘去恳请皇后劝说皇上收回圣旨?”
薛宝钗摇了摇头,说道:“借着好风飘上天的柳絮,要向哪里去,又岂能由着她?咱们的薛大奶奶要怎么样,我也只能由着她怎么样。本当是东风送我进来,谁知又是连夜的北风。”
“娘娘就不能想法子辖制了大奶奶?”
薛宝钗叹息道:“哪有那样容易的?若是我这会子辖制她,怕立时就在宫里死无葬身之地了。”
莺儿吓了一跳,暗道薛宝钗身为贵妃还有那样多的不得已,就不知她将来怎样呢。想着,只能宽慰薛宝钗。
待 到了八月十五日那一日,因太后、皇后主张节俭,因此宫里并未办下宴席,薛宝钗在太后宫里,瞧着皇太后、皇上、皇后、皇长孙一家子平平淡淡地坐在一处,不禁 心生艳羡,磕了头,就带着凤仪浩浩荡荡地出了宫,见宫门外街道已经叫工部并五城兵马司打扫干净,路上只有凤龙旌,雉羽宫扇,不见闲杂人等。
薛宝钗虽坐在八抬的一顶金顶鹅黄绣凤銮舆上,虽打扮得国色天香,脸上也不见笑容,反倒是年幼的荣郡王坐在舆上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地向周遭看去。
待到了薛家门前,就见王子腾、王子胜、王仁等站在男子队伍前头,薛姨妈、薛二太太并王家两位太太领着王熙凤、宝琴站在女子队伍中。
薛宝钗不禁自嘲地一笑,心道这究竟是向薛家省亲,还是向王家省亲?待舆进了家门,更见处处张灯结彩,鼻子里嗅着的是百合之香,眼睛里望见的是帐舞蟠龙、帘飞绣凤,耳朵里听着的是笙箫鼓乐。
薛宝钗心里冷笑连连,暗道她打小不爱这些,偏生有人捯饬了这些来迎她,端着威仪下了绣凤銮舆,就牵着荣郡王向内去。
不过是略走了几步,就进了锦绣珠翠堆砌的堂中,坐在珠帘子后,先见王熙凤领着薛姨妈、薛二太太、宝琴、王家女人来见,后头又有王子腾等来求见。
薛宝钗将人见过了又说了一席场面话,待移驾去花园宴席时,又借口更衣,引着王熙凤向一旁去说话。
“为何更衣的地方,不设在我早先的屋子里?”薛宝钗问道。
王熙凤毕恭毕敬地应着,笑说道:“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这些都是宫里头定下的,臣妇不敢擅作主张。”
薛宝钗见更衣之处遍插牡丹,忍不住将手指没入一朵大红牡丹花中,微微咬着唇看状似恭敬的王熙凤,语带威胁地说道:“嫂子,既然不敢擅作主张,又何必非要自作主张?”
王熙凤笑说道:“不知娘娘这话何意?”
薛宝钗屏退左右,望着指端花粉,冷笑道:“嫂子何必装傻?我在家多年,难道嫂子不知我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不记得我曾说过,舅舅家一味亲近忠顺王爷,嫂子该远着王家。怎地今日省亲,偏生薛家人没几个,王家人一堆呢?”
“说 来也好笑,”王熙凤见薛宝钗生了雄心豹子胆,敢这样跟她说话,就也不咸不淡地说,“主上下旨,叫娘娘回家省亲。臣妇这忙里忙外的,将各处布置整齐了,就连 小戏子也跟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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