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生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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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听的是面色潮红，心里是忍不住地骂奸夫淫妇，她探进头去，看帐子里面堆叠的人影纠缠震动，更是面上发烫。发现那被丢在地上的衣物，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月牙儿的脑海里产生。
一、二、三，月牙儿深呼吸后，便是极其谨慎地将门再推了推，好在发出声音，然后，她又是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进入屋子，用手指捏起那墨绿色的肚兜，又蹑手蹑手地走了出去，然后往怀里一塞，飞快地跑开，直到拐了个弯，她才大口地喘气，抹了一把脸上惊吓出来的汗。
保证怀里这罪证不会被看出来，月牙儿就又绕回了前厅，她还是很仔细地探头去看阿青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开的时间有些长。看到阿青的背影，她吁了口气，假装从前厅走出来，再走到了阿青身边。主动开口道：“哇，阿青哥哥，你好厉害啊，都被你清理干净了！”那紫薇花树都被阿青拔起，那周边枯死的小花小草也都被清理出来了。
阿青是很卖力地在干活，此刻是大汗淋漓，丝毫没有注意到月牙儿离开久了，他摸了摸额头的汗，对月牙儿道：“这都清理好了，你快些让蔺婆子种些东西吧，光秃秃地多难看！”
“嗯，那我立马跟蔺大姐去说！”月牙儿想着正好借此机会转移罪证，便是义不容辞般说道。
阿青点了点头，见枯木拖到了一边，月牙儿也就先告辞回花圃了。她没立即就叫蔺婆子，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那墨绿色的肚兜塞到了床单下面。从怀里拿出这肚兜的时候，月牙儿是用两根手指捏着的，一脸的嫌恶表情。
等这罪证被藏匿好了，月牙儿再是去找蔺婆子，告诉她那边院子清理好了。蔺婆子以天色不早为借口，说明日再去。正好月牙儿也是有事要做，便是欣然应允，说是要整理下身上的泥垢，便先回了自己屋。
且说水芝跟表少爷翻云覆雨后，却发现自己的肚兜不见了，可真是吓了老大一跳，这屋子里找了找，就是没找到，想着可能是甩到床底下去了，便要表少爷钻床底给她找去。
表少爷凌煜华可不愿意装床底，便是搂着水芝的腰，哄道：“美人，不就一肚兜吗，就当我留着做念想好吧！”
“你这要我怎么回去啊！”水芝嗔怨道，这夏日衣裳偏薄，欢爱之后，胸前的两粒茱萸便是挺立，看着就是羞人的。
“天色暗了，谁看的到呢！”表少爷在水芝胸前摸了一把，嘿嘿笑道。
水芝跺脚埋怨，但最后还是悻悻地回去，只低着头，有些含胸模样，脚步生风，走的很快。

第二十一章　捉奸

在蔺婆子手下做事，月牙儿是有绝对的自由的，月牙儿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之后，便又是匆匆跑了出去。这天色黑了，院子里走动的人也少了，月牙儿是直奔了老爷的书房而去。在候家都一年了，主人的习性还能不知道吗？
候家老爷一般饭后都有习惯在书房看看账本什么的，月牙儿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这藏身在正对窗户的灌木丛里，月牙儿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拿出揣在怀里的纸，胡乱包了起来，便是朝书房窗户扔去。
“唔～谁！”先是伴着一声沉闷的吃痛声，继而又是严厉的喝声响起。
月牙儿是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这个时候要是跑，岂不就是让人看到她的身影了。眼下天色黑，她藏身在灌木后面，待老爷以为那投掷者跑远了，她再离去，那才是上上之举。
候庆捂着额头，在窗口眺望，但什么动静都没看到，手里拿着被扔进来的纸包，皱着眉头打开。
“夜深人静时，芭蕉树下不见不散！”这是纸上的字，候庆却看得眉头皱的更深。这纸上的字小巧，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只是，奇怪的是，这是用炭书写，而且，好几个字不是少了一横，就是多了一点。这会是哪个府上的女人居然胆大包天敢约他私会！候庆先是震惊，继而，却被勾起心底的好奇跟期待起来。啧啧，有这等胆识的女人，他自然是要见见的。
四下在看看，还是没看到什么身影，候庆便是将窗户关上了，似乎是怕再有石头扔进来！
月牙儿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豸嘶鸣声，她吁了口气，可恨这夏天的蚊子真是歹毒啊，不一会儿身上都留下好几个包了。月牙儿挠着自己身上的痒，站起身来，装模作样镇定离开了，就是遇上守夜的护院，她也是示意点头，半点不躲避。这么一折腾，便是感觉肚子也饿了，嘿嘿，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多热闹了呢！
回到花圃，厨房里，是蔺婆子留下的晚饭，月牙儿也不嫌弃饭菜冷了，便是三两下扒进肚子，继而将碗筷洗干净。自己梳洗一番后，便是躺上床休息了，今天也是折腾一天，不一会儿便是进入了梦乡。
夜深之时，候籽青才在水芝的陪伴下出了门，而另一个丫鬟是落苏，是在候籽青的命令下，钻进她的被窝，假装是她。
府里头护院的轮班，水芝都已经是打探好了，两人走的小心翼翼，不一会儿便是看到了那芭蕉树的阴影。候籽青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让她跟表哥走近，表哥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是温柔体贴，让情窦初开的候籽青心动不已。
“大小姐，看来表少爷已经在了！”看到那芭蕉树下的身影，水芝开口道，“小姐上前去吧，奴婢为小姐把风！”
候籽青羞涩地点点头，她有好些日子没见表哥了，只通过水芝给表哥送了水果，转述着表哥对她的相思之情。眼看着心上人就在不远处，候籽青的面上有些发热，心口也跳的飞快，轻挪着莲步，又是近乡情怯一样，走的有些慢。
凌煜华是翘首以盼，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扣着掌心，那种避开所有人，偷偷相会的刺激也是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大表妹温柔可人，这又是家财万贯，若能让他得手，那他以后还用愁吗？
“大表哥！”轻柔的话语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便见到那妙曼身姿走向自己，凌煜华心口一喜，便是上步前去，却在候籽青面前半步停下，开口道：“表妹，你终于来了！”
“嗯，大表哥！”候籽青唤了声，又是低下头去。
月光若掩若现，从头顶的叶缝中洒落下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凌煜华看到面色娇美的候籽青，心中大动，伸出手去拉候籽青的手，却又止住，后退了一步，面上抱歉般道：“表妹恕罪，是煜华越矩了！”
候籽青更是羞涩低头，表哥温文尔雅，对自己又是发乎情止乎礼，这才是君子啊！
候庆夜深人静时避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前来，他想着既然是女子约他相会，那自然是隐蔽些好。而且，这夜深私会，这种感觉更让人刺激兴奋啊！咦，怎么还有其他人？看到树下那站的很近的两个身影，候庆心里奇怪。当下也就放慢脚步，身子走在树阴下面，缓缓靠近，近了，便是看出身形是一男一女。好一对大胆的狗男女，居然敢夜半私会！候庆心里暗骂一声，却激起兴趣来，更是缓步靠近。
“大表哥，这几天，你好吗？”候籽青抬起头来，望着咫尺可触及的凌煜华，轻声问道。
“表妹，见不到你，又说什么好呢？”凌煜华面上微微露出无奈道。
“表哥，其实……我也……”候籽青有些难以启齿，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心里也是想念着他呢！
候庆听到了这一男一女的声音，这心里头的火便是腾的升起来了，他以为的狗男女，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跟凌煜华。好一个凌煜华，居然敢勾搭我的女儿！候庆觉得幸好自己今个来了，否则，这好端端的女儿就要被拐走了！便见他一步迈出，喝道：“青儿！”
候籽青听到这个声音，怎么人是猛的打了个寒颤，是父亲，天，居然是父亲，她一时间，是又羞又怕，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煜华也是大惊，伯父怎么会出现，这该怎么办，一时间，凌煜华也是心头大乱，突然间，他一个踏步拦在了候籽青的面前，面上慌乱神色，却是竭力保持镇定一样，开口道：“伯父，这不关表妹的事情，是我约表妹相见！”
“啪！”候庆上前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趁凌煜华愕然之际，将候籽青一把拉过，沉着脸道：“你好大的胆子！”
“父亲！”见心上人被掌掴，候籽青心里一急，便是上前，但手腕被候庆紧拉着，动惮不得。
“住口！”候庆却是喝了一声，他突然觉得那投递纸条之人，不是约他半夜相会，而是让他捉奸来的。好的，他的乖女儿居然背地里跟人私会，他若在不知晓，是不是要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
“伯父，一切都是煜华的错，你千万不要责怪表妹！”凌煜华感觉到面颊上火辣辣的痛，但还是开口说道。
“我怎么管教我的女儿，无需你来告诉！”候庆冷冷道，这个事情若是张扬开了，那对自己的女儿名节不利，“趁老夫还没有想让你走人之际，你还不快滚！”
凌煜华眼色艰难地看了眼候籽青，便是一脸哀痛般道：“煜华，先告辞！”
“父亲！”候籽青在一旁是吓到了，眼泪也落了下来，抽泣说道。
候庆哼了一声，待凌煜华走了，他便是喝道：“平日为父书说的，你都不听吗。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若是你母亲知道，定是要气出血来。”
“父亲，表哥真心实意，他对女儿是真的！”候籽青哭着说道。
“你……”候庆听候籽青还敢为凌煜华说话，一时气的都说不出来来了，缓了口气才道：“你的婚事为父自有主张，今日你敢跟人夜半私会，你身边的丫头都是摆设吗，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们！”
“不要，父亲，女儿知错了，此事是女儿一时昏了头，求父亲不要怪罪她们！”候籽青对身边的人也是很爱护的，这个时候一听候庆要责罚水芝跟落苏，便忙是求情道。
“回去，明日我再来跟你算账！”候庆不想事情再闹开，便是命令道！
候籽青低声抽泣，只暗藏着的水芝却是一直没有出现。

第二十二章　送上罪证

至于这夜里究竟如何收场，也只有候老爷跟大小姐院子的人知道了，月牙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神清气爽，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昨夜的成果，但是又怕自己的过度关心让人怀疑。吃过早饭后，蔺婆子便是要月牙儿扛着花锄头，自己手里提着树苗，一起去表少爷的院子。
月牙儿觉得这是天助她也，正愁没机会去看看，这下可是光明正大地去表少爷的院子，她立马是扛了花锄，有些屁颠屁颠地跟蔺婆子一道去了。
到表少爷院子的时候，月牙儿明显发现气氛不对，没看到任何一个人，但是感觉安静的很。就算表少爷还没起吧，阿青也该起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锄地！”蔺婆子冷冷的语调又响起了，打断了月牙儿的东张西望！
“哦！”月牙儿不敢不从，便忙是勤快地除起地来。
蔺婆子待月牙儿将土松了松，又挖了坑，她便是把搬来的树苗放进去了。这个时候，身后是出现脚步声的，月牙儿便是看到侯老爷跟侍从从后院走出来。侯老爷的面上，是冷冷的，这一大早就来造访，定是跟昨夜的事情有关。月牙儿心里很是好奇，究竟老爷是为什么对表少爷跟大小姐一起那么反感，不过，至少，这还真是给了自己机会啊！现在就是想办法让大小姐知道表少爷跟水芝有一腿了。
“认真点！”蔺婆子有些警告道。
“哦！”月牙儿忙是收回了眼神，就在自己收回眼神这一刻，她似乎眼角瞥到候老爷看向了蔺婆子。月牙儿忙又是望去，却见侯老爷已经走出了院子，而再观蔺婆子，她只专注于种树，那天撞见的事情她一直放在心底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这个谜团。
等这边所有的都栽种好了之后，表少爷也没有出现，倒是阿青前来感谢蔺婆子跟月牙儿。但也可以看出来，阿青的表情有些不开心，月牙儿因为蔺婆子在身边，也就没有多问。
许是老爷明确禁令了吧，月牙儿下午在丫鬟家丁口中都没有听说大小姐跟表少爷的事情，但是她也发现，大小姐的院子门外，多了两个家丁把守。
这一连过了好几天，那家丁才退去，这日，月牙儿刚好又要去给大小姐送花，她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怀里就揣了水芝的肚兜，捧着花过去了。她想着，若是水芝不在就好了。
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见院子里多了眼生的粗使丫头，月牙儿心里诧异，看来老爷对大小姐的禁令还是没有消除啊！上楼前，见着了落苏，月牙儿便是开口问道：“落苏姐姐，大小姐在楼上吗？”
落苏点了点头，回道：“你上去吧！小声点，大小姐最近身子不适，别惊到她了！”
“水芝姐姐在吗？”月牙儿便又补充般问了一句。
“水芝出去抓药了，你找她有事吗？”
“没，没事！”月牙儿忙是摇头道，心里却是更高兴了，这走上楼的脚步都有些轻快了。不对，抓药，难道说大小姐是生病了？
门是虚掩着的，月牙儿站在门口先是通报了，听了大小姐有些虚弱的声音，她才推门进去。
进了门，月牙儿便看到坐在窗前的大小姐，这一眼望去，却还真是清减了些，原本圆润的面颊，现在显出棱角来了。月牙儿心里咯噔一声，大为诧异，难道说大小姐对表少爷用情如此之深？
“大小姐！”月牙儿唤了声，便是为大小姐将花插上，这说还是不说呢，难得有一个机会，一时间，她心里头有些纠结。最后，却是一咬牙，机会难得，这失恋是常有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断了为妙。
“大小姐，奴婢捡到了水芝姐姐的东西，想交还与她，听说水芝姐姐不在，可否请大小姐帮忙？”月牙儿开口道，这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用了心，那就千万不要讲这个男人的坏话，恋爱中的女人是听不见去的。月牙儿是早就想过这说话的对策了。
望向窗外的大小姐便是转过头来，看着月牙儿道：“什么东西，你给我吧，我会交还给她的！”
月牙儿这便从怀里将那墨绿色的肚兜拿了出来，一副很自然的口气道：“前些日子表少爷院子的花枯了，奴婢前往表少爷院子帮忙，看到水芝姐姐匆匆跑出，不想却看到此物，想想是水芝姐姐无疑，便特来送回！”月牙儿说的不紧不慢，也是看着大小姐的脸色，是明确看到大小姐的脸色转为苍白。
在看到肚兜的时候，候籽青是有些窘，又有些奇怪的，但是听完月牙儿的话语之后，她便是盯着那肚兜，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傻的，这月牙儿话里的意思，她岂会不知道？不，这不是真的！“落苏，落苏！”突然间，候籽青是大声喊起来，口气又急又气。
蹬蹬蹬，传来上楼梯的声音，落苏听到叫唤后，是慌忙上来的，进了屋便是开口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看这是谁的？”候籽青声音是在颤抖的，指着那肚兜说道。
落苏跟水芝是同一屋的，看到那肚兜，自然是认出来了，她很是惊疑，但还是如实回道：“这是水芝的衣物，月牙儿，怎么会在你手里？”
“月牙儿，你说，你发现这东西是在什么时候？”候籽青问道，那苍白脸色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是五天前的傍晚，大小姐，怎么了，奴婢说错话了吗？”月牙儿故作懵懂道。
“落苏，那天傍晚你可见到水芝了？”候籽青胸口起伏，是强忍着心里的那种愤怒问道。
“水芝是天黑之后才回来的，我遇见她时，她走的很急，低着头，用手捂着……”落苏回想到那日神情，说着更是惊讶了。
候籽青一下子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跟表哥早就是暗度陈仓了，表哥不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吗，不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吗？为什么会跟水芝……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若是不是水芝跟表哥苟且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