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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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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个方向,驶向未知。
丁乡抱着妹妹丁佳哭了很久,当众人的情绪都平复下来,他看向马车停驻的地方,空荡荡的。袁渺走了,甚至没有和他打声招呼。他的心,犹如被利器狠狠捅了一下,汩汩的流着鲜血。他顿觉无法呼吸,心痛得难耐。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病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 丁乡病了。
自回来的第一日,他晕倒在自家府门外,他已经病了好几天。妹妹丁佳和老管家丁谈早就请来了浔城最好的大夫为他看病,大夫说并无大恙,只是忧思过度。
丁乡没有告诉家人,他的全部遭遇。只是简单的说遇到了劫匪,而后幸得好心人相救,因为之前逃避劫匪时摔伤了腿,所以休养好才回家。老管家丁谈不禁责怪丁乡,怎么不送封信回来。要知道自从丁乡未按时回家,他们遣人一路打探,才知道他们在阴阳界的山岭中遇险失踪。妹妹丁佳担心丁乡出了大事,生死不明,夜夜惊恐,不能入眠。
丁乡没有回避老管家丁谈的指责。丁谈一生侍奉丁家,忠心耿耿,丁乡待她犹如祖母。丁乡只是解释道,被救的地方在深山,没有驿站,所以没有劳烦别人替他通传音讯。他自己也是担心家人,日日忧心。
丁谈责怪了丁乡两句,见他消瘦了些,容颜憔悴,知他一个男儿本就不易,此番更是遭遇苦楚,也不忍多说,只让他好好休憩。家中事尚算安定,胭脂铺原本前些日子遇到了点麻烦,不过已经在浔城薛家当铺掌柜薛澜沧的帮助下,艰难度过。
老管家让丁乡病好了,一定要记得去薛家答谢,丁乡应下。
丁佳少年老成,虽只有十岁,母父早逝,她目睹哥哥丁乡的不易,格外懂事。老管家丁谈退下后,丁佳见哥哥丁乡神色悲戚,不禁担心,问道,“哥,你怎么了?”
丁乡惨淡一笑,“哥没事,小佳,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丁佳回道,“我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哥,你瘦了,而且看起来很伤心。”
丁乡摸了摸丁佳的头发,安抚道,“哥只是有点累了,小佳,你很好,哥就放心了。”
丁佳没再多说话,她看得出丁乡很疲惫,她让丁乡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众人都散去后,丁乡强自打起的精神,一下子抽离。他浑身无力,他已经回家了,回到这个他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周遭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喜欢的,他应该感到很舒适才对。可惜,他只觉漂浮。
他有一种感觉,不知身在何处。而他赖以支撑的人,弃他而去,无声无息。袁渺,当真如当日所言,在送他归家之后,与他一拍两散,各奔前程。恍若南柯一场梦,梦醒了无痕。他潸然泪下,落泪无声。
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可不可以后悔?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他不得不去接受。
他的心痛得无法言说,这是早已预知的事,他没有想到,接受起来是那样的难。那人给他的好,给他的喜悦,给他的痛,都还那样清晰的在他心底。如同她的名字,不断复刻,早已深刻。他此生早就擦不去她的痕迹,他也早已让她在他的身上打下了她的烙印。那又怎样?终不过被弃若敝履,毫无眷恋。
丁乡想起了那夜袁渺身上廉价的胭脂香味,他和那廉价胭脂香味的主人,对袁渺而言,有何不同?都不过是一夕之欢后,就被抛之脑后的人。也许,那廉价胭脂香味的主人,活得还要清醒些,因为他们不会去记住袁渺,他们习惯了缘聚缘散。而他不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袁渺,他对她的记忆,至死方休。
丁乡觉得悲哀。在他晕倒后醒来,大夫告诉他他的身体状况时,他甚至还曾希望,他能有了身孕。他还在奢望,能有一个袁渺的孩子。如果能有个孩子,起码他对她的痴恋,能有个见证。他竟是连这么点幸运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余下的只有虚无。
那些痴恋,都是虚无。折磨的,只有他丁乡一人而已。而他,甚至害怕,这些虚无也会抛弃他。他的爱恋如此卑微,卑微到他还要藏着掖着,不敢叫他人知道。他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内心已经血肉模糊,淋漓狰狞。他没有那样任性的权力,他还要笔直的站起身,笑迎众人。
哭了很久,丁乡擦干了自己的泪。这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家人们盼他这么久,家人们都还要依靠他。他强迫自己入睡,是啊,他没有了依靠,可他还有责任,他逃避不了,必须肩负的责任。其实也没那么难,他早年不都是一个人吗?如今不过是,他心中多了个让他痛彻心扉的人,如此而已。
》
生活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 真的是很疲惫,身心俱疲。丁乡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夕阳如橘。他推开精致的菱格小窗,院子里,他种的那些素心腊梅花,已竞相开放。花心洁白,傲然挺立,浓香馥郁,暗香满院。
他有些怔忪,当年种下素心腊梅的时候,只是喜欢。后来才发现,这花竟是花叶不相见。花叶不相见,永远不会遇见,才是最大的悲哀吧。他凝视着洁白的花心,娇蕊娉婷,最好的时光,遇到了心爱之人,交付了自己,他已没有那样的遗憾了。
他不过是后悔,这一路回程,他矜持的不曾说过一句挽留的话。如果他能说出口,会不会一切会有所不同?也许不会,可他连尝试都不曾有过。袁渺,阿渺……他在心中念了几遍她的名字,他想念她,很想很想。
丁乡的小厮纸儿听到了丁乡起身的动静,也看见自家公子推开了窗,神色怔忪。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叩了丁乡的房门。
“进来。”丁乡振作了一下精神。
纸儿进了门,垂首道,“公子,薛大人来了,丁管家在招待。薛大人午后闻讯您回来,立时就来了。如今待了有一个半时辰,丁管家说,薛大人估计是想见您一面才会离开。”
丁乡闻言,沉吟片刻,他让纸儿替他端来热水净面。他换了身衣服,梳洗清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有点浮肿,他敷了点胭脂,确信和平时并无大异,他到了正厅。
薛澜沧是个容颜出众的女人,年纪二十有二,剑眉凤目,英气逼人。她是薛家的嫡女,薛家当铺的掌柜。薛家世代经营当铺,如今在南国已有了二十几间分号。薛家当铺原本总号是在乌城,薛澜沧十八岁在浔城偶遇丁乡,被他吸引,故而常年待在了浔城的分号。如今薛澜沧已有了两个侧夫,正夫之位空缺,也是想迎娶丁乡为正夫。
丁乡十六岁那年,母父外出收账,不幸遭遇山洪。待人救出后,已经气若游丝。草草交代后事后,丁乡母父归天。丁乡自此成了丁家的执事之人。薛澜沧这几年也曾托人提亲,只是丁乡回称母父新丧,三年内守孝。之后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坚持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这男人嘛,有点矜持很正常。丁乡说的也是实情,加之薛澜沧是真心喜欢丁乡这个男人。故而虽然被丁乡拒绝了,这几年,她还是一直帮衬着丁乡。关西的这宗大订单,就是薛澜沧替丁乡争取的。没想到会害丁乡遭遇劫匪,两个多月音讯全无。
这两个月,薛澜沧一面替丁乡照拂丁家胭脂铺,一面与老管家丁谈共同安排遣人找寻丁乡。坐立不安了这么久,好容易等到丁乡回家,薛澜沧迫不及待赶来。
谁想丁乡竟然在自家门口晕倒了,薛澜沧闻言更是担心。不过听闻丁乡在睡觉休息,她碍着礼数,终究耐着性子等人醒来。
眼见丁乡进了正厅,容颜有些憔悴,薛澜沧立时站起身,迎了上去,急道,“丁公子,近来可好?”
丁乡温和一笑,“薛大人,我一切尚好,多谢关心。”
久不见丁乡容颜,不见其人笑靥,薛澜沧早就想的难耐。心底里也更深知,自己是真的对丁乡动了真心,放不下了。她直直的看着丁乡,仔细打量,越看越觉思念挂心,恨不得能将丁乡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老管家丁谈是过来人,早就看出薛澜沧的心思。她年届六旬,半截入土之人,自是乐见丁乡能有个好的归宿。薛澜沧无论身家样貌真心,都堪称丁乡的良配。私下里,丁谈也曾提点过丁乡,可以答应薛澜沧,不要过了这村儿没这店。谁想丁乡平日里是个极温顺的人,这事就是不肯听劝。
丁谈有点替薛澜沧惋惜,不过薛澜沧不气馁,一直相伴丁乡左右,还帮衬丁家生意,丁谈对她更是青眼有加。此刻见了两个年轻人,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丁谈少不得掺和一下,轻咳一声,道,“乡儿,这些日子多亏薛大人帮助,否则丁家胭脂铺恐将陷入困境。”
丁乡看着薛澜沧,诚道,“薛大人,谢谢您!”
薛澜沧见他目光诚挚,温柔如水,百炼钢也成绕指柔,连忙回道,“不用谢,我是真心愿意帮助你们丁家。认识有四年了,丁公子,你该知道我的为人。”
丁乡笑道,“薛大人您虚怀若谷,豁达大度,扶困救贫,为人正义,我早已深知。大恩不多言,今晚请您一起用膳,聊表寸心,如何?”
薛澜沧见了丁乡明眸流转,早有些心猿意马,颔首道,“求之不得。丁公子,听闻你因为忧思晕倒,我真恨自己当初替你介绍了关西这个订单,害你遭遇劫难。”
丁乡略略一怔,复而微微一笑,“您是好心,谁能知天命呢?以后要是有生意,您一定要替我揽下,丁乡在这,先谢过您!”
薛澜沧爽朗一笑,“好说。毕竟你们丁家胭脂的品质在那,也是多年的老字号。”
丁乡莞尔,并着老管家丁谈,妹妹丁佳,招待薛澜沧用了晚膳,宾主两欢。待薛澜沧告辞回府后,老管家丁谈故事重提,言明薛澜沧是不可多得的良选。丁乡婉言谢绝。丁谈在丁乡初初归家之时,觉得他神色有异。经历了一个晚上的观察,发现他神色如常,稍稍放下心。
遭遇劫匪,大难不死后,能平安归来。丁谈隐约觉得丁乡隐瞒了一些事未曾提起。加之丁乡又是个貌美的男儿,丁谈也有点担心他已遭遇不测。不过她虽是长辈,但毕竟是个下人。何况这种事,不是她能问的,她只好作罢。
丁佳陪着丁乡说了会话。告诉丁乡,前些日子有个老客户下的大订单中,有两款胭脂断了货,碍着只有丁乡才有配方,故而这货没能凑齐。交货时老客户执意不肯付钱,还拿出当初的合约,交不齐货,要丁家双倍赔款。丁家的大额钱财都是丁乡保管,丁乡不在,为此银两周转出了问题。幸而薛澜沧出面斡旋,对方付了款,也答应丁家推迟三个月交那缺货的两款胭脂。
丁佳有些愤愤,“哥,我真没想到,合作这么多年的老客户,会落井下石。”
丁乡平静道,“小佳,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这并不罕见。是哥不好,走之前,没把铺子里的事安排妥当,让你们陷入困境了。”
丁佳急道,“哥,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最好的男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一定要赶快长大,这样就能照顾哥哥,不让你再抛头露面,受尽世态炎凉。”
丁乡感动,“小佳,你长大了,哥好开心。爹和娘泉下有知,也会一样开心的。”
丁佳道,“哥,谈婆婆说的话都是真的,薛大人真的人很不错,你嫁给她,让她照顾你,不是很好吗?”
丁乡收住了笑,柔声道,“小佳,薛大人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你能明白吗?”
丁佳似懂非懂,看了看丁乡有些苍白的脸,沉声道,“哥,你不喜欢,就不嫁人。我长大了,一定会照顾你的。”
丁乡笑了笑,轻声道,“好。”
》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家说一下,这文往后没什么野外生存技巧了。两人好不容易回归人群,俺不能再把他们往荒郊野岭塞。之后的文主要是人心的困境,纠结,毕竟这篇文写的就是绝境。文会延续某凛的狗血风,有天雷,请自带避雷针,不要用砖扔俺。
等待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 丁佳回了自己的院子,房内只剩下丁乡一人。他以前很喜欢在忙碌了一日后,能够一人独处,休憩在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里。那是一种喧嚣疲惫后难得的宁静,如今对他而言,突然有些空荡。
两个月来,与袁渺朝夕相对,他的生活中早就充斥着她的气息。如今,说没就没了。他取出贴身荷包,里面有一个木顶针,那是袁渺亲手做了送给他的。他将顶针套在自己的中指上,忆起当日自己十分中意这个木顶针,曾套在指上,问袁渺是否好看?当日袁渺笑道,“名花倾城两相欢,不过如是。”那时她眼中的赞许,都是真的吧?
丁乡躺在了床上,他睡不着。袁渺走的无声无息,让他太意外,也让他突然之间,心痛难耐,无法接受。他静下心来,有点想不通。袁渺是个很磊落的人,这样的举动,有违常理。她已经说过不要他了,她也按照约定送他回家。就算他们之间最近沉默了,袁渺也该说一声离开。丁乡无法猜到袁渺的意图,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日,会再次遇见她。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今,对丁乡而言,除了等待,并无他法。
没有承诺,没有方向,甚至连能不能等到,都是未知。可他能怎么办呢?他没法遣人去找她,一个未婚的男儿大张旗鼓去找一个女人,旁人会怎么想?家人又会怎么想?他也没法忘记她,身心都已交付,他此生认定的只有她。虽然这份认定,袁渺瞧不上,他也说不出口。他只能等待,等待上天怜悯,再次相逢,他不会再别扭矜持,他会尝试着去挽留一次。哪怕这样,是将他的真心放在了她的脚旁。
丁乡终于睡着了,他睡得不是那样的踏实,眉头微锁。可他毕竟睡着了。
此时的袁渺,也在浔城,距离丁府八条巷子的一间客栈里。一样的躺在床上,不过未曾入眠。她在想丁乡,想两人之间的未来。
午后终于将他送到丁府门外,袁渺看到丁乡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直奔府门。好在,随身的衣服什么的,他是拿走了。袁渺看到,丁家的众人将丁乡围在中央,众人眼中的期盼,她瞧得出。她能明了丁乡彼时的感受,这是一种被众人深深依赖,深深信任的感觉,这是一个出色的执事之人必然会经历的小别后重逢的场面,这也是一种责任。她太熟悉这种场面,因为她曾很多次亲身经历。
她看着温和的丁乡一面抱着他的妹妹在痛哭,一面在安抚着其他人。那时的他,不再是荒野里只会依赖她的弱男儿。袁渺想,丁乡要回家是对的,丁府前的他有一种别样的光芒,让她欣赏。
她等了一会,便调转了马车的方向,悄悄的离开了。她原本是想在丁乡下马车的时候和他告别,谁想他下车速度如此之快,快到她来不及说声再见。她停留了片刻,还是想着该道句珍重,不过丁乡哭的太伤心了,众人的情绪也着实激动。她就先走了。丁乡那样的羞涩,也许,他并不知在众人面前,该如何与她道别。
自从那晚丁乡执意再要一床被子,袁渺有些失望的出去行走,排遣她想要他的念头。她回来的时候曾在丁乡床边看了他半响,袁渺知道丁乡没有睡着,他的气息不稳,紧绷。不过他一直闭着眼睛。袁渺放下了床幔,想要给他一些安全感。他在害怕她的触碰。怕什么呢?她不过是喜欢他,想要怜爱他。
她那晚渴望的目光也许是真的吓到他了,丁乡自那日后,竟然不再直视她,变得格外沉默。袁渺是个开朗的人,她爱玩笑,不过也分得出,什么样的人能承受得起她的玩笑。她不是耐不住寂寞,所以她也会保持她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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