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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醉逍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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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自以为想得明白的人,便在苑如还未嫁时,便打起了这些注意。
这些苑如都不知道,她此时正在哄无忧无尘。
两个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是无忧。当初他一力促成她与秦恭的婚事,事到临头,他却又后悔了。生怕她嫁了人,反而分薄了她对他的关心爱护。
无尘简单的多,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无忧的不安和恐慌,便也跟着不安起来。
“你们是娘亲的儿子,永远都是。”
“娘亲以后也会有别的孩子的。”
苑如失笑:“娘亲也还有无尘呢?无忧不是把无尘教的很好?若是娘亲以后有别的孩子,还是让无忧来教导他,好不好?”嫁了人,有了夫,再有子,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活了两辈子,能有个孩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真的让无忧教??”
“自然,无忧是他的大哥呢!无尘,是不是?”
无尘立刻用力点头:“哥哥,大哥。”
无忧心情方霁,也露出了笑颜。
就在此时,外面白富突然来报:“夫人,外面有位小公子,说是夫人的家人,听着夫人大喜,特特前来祝贺。”
“小公子?”苑如先是一疑,随即一惊,接着便是一喜。“难道是……”立时便对白富开口:“快请。”
到是无忧眉拧了拧,显然,他也是想起来,会自称是娘亲家人的小公子,的确是有那么一个。可是,经过后来种种,他对这个本来很是亲近的人,很是不满的。
“娘亲,你现在正是待嫁,不宜见外客。您在这里安心歇着,我去前面见见。若真是,真是正宵舅舅,我再引了来见您。”
苑如心中正激荡混乱,听他这话,立时点头:“好。”
不一会儿,无忧怵着一张脸,领着人过来了,果然是正宵。
此时的正宵一身朴素,脸上满是沉重风霜,眼底带着凌厉,看向她时,却满是惊喜和温情。虽才短短一年未见,却好似长大了许多许多。
想到母亲离世,想到父亲略显懦弱的性子,苑如大抵也是猜到。那个家,是靠着正宵支撑的。生活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快速成长,容不得他还做原来的懵懂少年。
“正宵。”时隔这许久,再见亲人。苑如心头颤动,身更颤。猛的站起,却颤得她连迈动一步的力气也没有。只颤着音,哀哀的叫着。
正宵到底是男孩子,直扑进苑如怀里,抱着她便痛哭出声。可叹如今的他比苑如生生高出一个头来,却哭得像个孩童,连无尘都不如。
姐弟两哭了一气,终于在无忧的劝解,无尘的陪哭下,平静了下来。
方才说起当年的种种,别后种种。
只听得苑如肝胆俱裂,恨不能转回过去,生撕了那些小人。
那事情竟是坏在大伯母和表姐身上。
原来,大伯母想将她的无忧无尘卖出去,却被苑如一再拒绝。又因她及她女儿几次被苑如痛打,奚落,于是怀恨在心。
后来,竟联通了一个江湖卜卦之人,用了手段,找到她娘。
说她早已身死,身上占着的是个害了她的孤魂野鬼。
本来,娘亲是不信的,可卜卦之人言之凿凿,对她的种种了如指掌。由不得娘亲不信!可便是如此,娘亲也只是生出些疏离之意来,毕竟,便是孤魂野鬼,也是她女儿的身子。
只那卜卦的三翻两次莫名出现在她面前,时不时的说些印堂发黑,鬼魅缠身,又说家宅不宁,害人害已之类的话。
三人成虎,一句话,便是初听时不信,可听多了,也难免会多想,会信。
尤其还有大伯母在一边。父亲生意出一点意外,她便神神叨叨的念叨。切菜破了口,她也神神叨叨的念叨。
时间一久,娘亲可不是就信了?
又恰好碰到她纵着正宵出城,差点出事。爹娘可不知道正宵身上有功夫,更是信得死死的。只当这孤魂野鬼,害了他们的女儿,又来害他们的儿子……
及至后来,他们要走,哪里又敢带她。恨不能离得远远的才好!!
苑茹听了,恨不得生撕了大伯母和堂姐的血肉。可到了现在,也只能悲哭不已。
对于家人的抛弃,她恨么?确确实实是不恨的,只是失望。两辈子不是白活的,也没有因为回到年轻时,便变了心性。这么多年加在一起,她此时年纪算起起来,已是一大把。看透了人间百态,看透了生死轮回。这样的抛弃,有什么值得恨呢?只是失望罢了。
失望之余,便也就收回了那些对父母的孺慕之情。
但亲人就是亲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失望就淡薄了这份血脉。母亲去世,她只听着便心中疼痛难忍,见到这个弟弟,也由不得她不心酸,不抱头痛哭。
“娘,是怎么死的?”收敛了怒气,她又问。
说到这个,便是正宵也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齿间之声,呲呲作响:“那可恨的虔婆子。”
“到底怎么回事?”
正宵恨了一声,终于娓娓道来。
却原来,这事依旧是坏在大伯母身上。
原来,虽然大家都是逃难。但有正宵在,他们家还算好过。手里也有些余钱……这便惹了大伯母的眼了。
及至回到村里,大伯母越发盯着他家的那些钱。可她父母虽然抛弃了她,等到平安了,也生出悔意来。于是便怪上了大伯母,原来不在意的一些便宜,让她占也就占去了。毕竟是亲兄弟家。也没便宜外人。可现在,他们便一点便宜不让她占,到后来,更是连门都不让她进。
大伯母哪里肯罢休。便生起了坏心。
回了一趟娘家,将她丧夫妹妹领了来,着她儿子将陆父给请了去,用了腌脏法子,让两人一处睡了。这还不算,一般人家碰上这事,自是遮着捂着。可大伯母是个浑人,当场就闹了起来,闹得人尽偕知,陆家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陆母当时就被气吐了血。
大伯母还不依,非要陆父将人收进房,又狮子大开口,要他出彩礼钱。
陆父自然不愿,那寡妇便在他家门口又哭又闹,每逢有人路过,便四处说她与陆父床弟之事。
陆母好歹也是书香之门出生,生生气死了自己。
陆大伯终于狠起心肠,把那女人休了。
可恨的是,偏发生这些事时,正宵正好进了山里。本是为了打些猎物,让家里改善下伙食。结果就去了三天,便生了这样的事来。
等他回家,直接找了几个乞丐,将那女人拖到村里打麦场上,青天白日的只管弄她。反正是不要钱的,更不要脸面的……
村里人恨死了这搅事精,又是自己送上门的破鞋,谁也不管她。有那些无赖波皮 ,还会去掺上一脚。
等那些人放过她时,已然命休。
可便是这样,也换不回被生生气死的陆母的性命。
正宵也因此,与陆父生了嫌隙。去城里找自己家姐姐,却是人去屋空。他又哭了一回,悔了一回,却只得回家。将母亲后事办了,便四处打听她的行踪。
这一年里,竟是也不曾着家。
后来,还是秦恭递了消息给他,让他过来参加婚礼。
听了这些,苑如也跟着咬牙切齿一回,又痛哭了一回。
直哭得头发昏,眼发花,生生乱了气息,苦了心肺。
无忧忙忙的劝:“娘亲,明日便是喜日,万不可再哭了。舅舅一路风尘,还是让孩儿领他去梳洗,好好休息吧。”
苑如也是没甚精神,点头称是:“快去休息吧。”
、第69章 成亲
九月初九;大吉;宜嫁娶。
天未亮;苑如便已起身。虽然家小,可人却极多。喜婆是宫里的女官;伴娘是宫里的宫女,
皇帝亲赐。
一应成亲用物;比一品大员家的女子出嫁还要富丽奢华,贵重难得。
有人说;这是皇上对忠王的恩宠;忠王以异性得王号;不能再增恩宠,于是便施恩在他未过门的夫人身上。也有人说,那是因为皇上给忠王找了一个实在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见这女子实在撑不上台面,这才赐了这些,给她撑撑门面。
至于为什么皇帝给他赐这样一个女人?理由也是极好找的。皇上再恩宠一个人,也会防着的。且不见,那些助皇上上位的有功之士,死的死。禁的禁么?
再看这位,也是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怎么可能再给他一门显赫之家做妻族?更别说,这位还是贴身照顾忠王的人。忠王受伤之后,普通人不得近身的消息,外面还是有人传的。
终之,并无人会去想,这位村姑小寡妇会有什么过人之处。更无人猜想到,这件亲事,是秦恭费了多少心,多少力,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而这些,对苑如来说,都没有影响。
她正沐浴梳妆,喜婆为她开脸。家中无长辈,很多需要长辈出面的事儿,都是秦恭专门请来的人,当朝宰相之妻,儿女双全,父母俱在的全福之人。
正宵又紧张又欢喜,在屋子外面来回的转,来回的转。他的姐姐,终于嫁出去了。还是嫁给他一惯敬重的秦大哥。
虽说,秦大哥如今……但他并不觉得,秦大哥会真的从此不起。他的秦大哥,一定会好,好了之后,爱他姐,重他姐。
吉时到,苑如被扶出房门,正宵弯下背,将她背起。他的脚步沉重,好似背起的是千斤重担,是他的人生,是他的全部。好不容易送到门口,八抬的花轿早已等在那里。新郎骑着高头大马……
看到新郎,众人愕然。不是说新郎已经快死了,成了活死人了么?怎么竟端坐于马上?还能来迎亲?
众人面面相觑,再细看,才发现,虽然新郎端坐,可脸色惨淡,精神萎靡。时不时的就要晃两下,每一次都险险的几欲掉下马背,当场落了面子。却始终未能掉下来。
苑如也意外,不是说冲喜么?他怎么竟过来了?这后面的事,他又准备如何解释?不过,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她再多思。
花轿起,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半路,马上的新郎终于吃不住,早就备好的另一顶花轿也抬了过来。最后,竟是两顶花轿,只新郎待的那顶快一些,早早的便到了秦府,只等着拜堂。
而紧接着,便有人在暗传,“这位未来的秦夫人是个有福气的,看,这才刚要过门,还未过门呢,秦将军便醒了。虽说这身子是跨了,可到底是活了不是?”
“果然是有福气的,一冲就带来了喜。”
类似的话,很快就弥漫开来。在这一刻,大家都忘记了苑如曾经是个寡妇,也忘记她只是村姑……毕竟忠王醒了,还亲自上门迎亲。
虽说只是在门口转了一下,但他的态度却是明确的。他是承认这门亲的,对这位冲喜新娘,是爱重的。
这个女人从今往后,便是一步登天了。身份贵重,便由不得他们再欺辱了。
众人各有心思,此时却全都得压下来。
苑如的花轿到了秦府大门。秦恭早已待在那里,两个人扶着他。踢了轿门,将苑如迎进。拜堂……整个过程,秦恭一直被人扶着,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却从头到尾都坚持了下来,关键的地方,一处未漏。
“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声唱喝,苑如被送进洞房。
秦恭只在开席时招呼了所有人一声,端着白水,以水代酒,十分笼统的敬了所有人一杯。便被扶回了卧室。
天下的喜房都是一样的,漫天的红,大红双喜字,大红的龙凤喜烛。大红的鸳鸯被,鸳鸯枕,大红的万福帐子……每一处,每一点都极尽了喜庆之能。所有的点滴,都能说出朵花来。
苑如顶着盖头,静坐床前。耳边听着外面吵闹喧哗,近前的烛火噼啪。神思却是一阵阵的恍忽,她,竟是真的嫁了。
喜婆在边上说着吉祥话,她却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直到众人一声:“忠王爷来了。”她才猛的回神。却听着一阵凌乱的离去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双红色绣龙凤的皂靴出现在眼前。
苑如一阵紧张,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又生生停住。
金秤杆伸到喜帕下,轻轻挑起。
苑如略微抬头,便对上一双如同星夜的天空般的眼睛,深邃,明亮。这双眼睛能容纳世间的一切,美的丑的,善的恶的。她的过去,或是未来的。这一瞬,她有一种他已将她看透,不论是她极力隐瞒的神秘存在,还是过去的肮脏不堪。但是,他便是知道了,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她这个人,是的。他有着如此广阔的胸襟。
从此以后,她可以试着信任他,他会值得她的信任。
“这是合卺酒。”不知何时,他的手里端来两杯酒,一杯被送至她的面前。
她红了脸,却不迟疑的接过杯子,两只胳膊挽在一处,各自饮尽杯中酒。至此,便算礼成了。
她心跳如雷,手脚冒汗,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从未有过的羞怯,让她不敢抬头去看。只是直直的坐着,用力垂低着头。
秦恭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满足,口角含笑。轻轻坐至她身边,拉过她的玉手,轻轻摩挲,“苑如。”
“恩。”
“夫人。”
“恩。”
“为夫很高兴。”
苑如又低了低头,从耳至脸,俱偕通红:“我,我也很高兴。”是的,高兴。为两辈子终于正尔八经的嫁了出去;为了这难得的有情郎;为了刚才那一眼的所感所悟。她,高兴。
“我们安置吧。”秦恭本不是嘴花油滑之人,明说这些,已是极致。
苑如眼角一跳,头更低了些:“恩。”
秦恭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坦然,长这么大,这却也是他第一次。一侧身,将她抱起,平放在床上,他亦踢鞋上榻。勾下红帐,红帐翻滚,一夜的颠鸾倒凤,直至天明方歇。
……
上无父母,不论是秦恭还是苑如,他们都是一人。苑如到是有老父在,可惜,他并不在。所以,苑如累极,便也安然的睡着。无需起来向公婆问安,这家最大的主子,陪着她睡着呢!
直到日上三竿,她终于睁开慵懒惺忪的双眼。不知身在何方,直到身边的人气息喷在她的身上,那双大手又开始胡乱的摸索时,她才忙忙回神。“你……”
成了家的男人,便不一样了。
这句话,苑如是极信的。她一惯觉得,一个人是不是长大,不在乎年龄,也不在乎他读了多少书,做了多少事。只看他是不是成了亲。
成了亲的男人,才是一家之主,才肩负责任,才真正的成为男人。而此时的他,必然会有所改变。也许细微,但他必须要改变。否则,如何维持这个家?
就像此时,哪怕他还未开口,她便已感受到他的改变,温柔了许多。
“还痛么?”
她的脸,瞬间通红。未等她垂下眼脸,已被他再次拉进怀里。挡了她脸上的灼热,更感受到他比她脸还热的胸膛。还有那激荡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快又响,却莫名的将她心里的种种情绪全都压了下去。只剩下温馨,平静,安稳。
两人间气氛正好,却猛听屋外一阵吵杂脚步声,接着便是无尘一声脆叫:“娘亲,你在哪啊!”声音清脆,却似带了哭音。
苑如猛的一惊,方才想去。昨夜这两个小家伙独自睡,早上起来不见她,怕是要吓到的。
果然还是吓到了。
忙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转头,对上秦恭好整以瑕的,却欣赏的目光,脸又是一红。可此时到底与往日不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秦恭在床上呵呵一阵浅笑。慢条斯理的起身,掀开被子时,看到床单上的一抹殷红,眼底又是一柔。
到了外间,苑如简单梳洗,便放无尘无忧进来,正宵到底懂事,有些尴尬,便守在外面。苑如领着他们到了正厅,才重新坐下。
无尘拉着她的手不放:“娘亲,你昨晚去哪了?我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回来。”因为昨晚等得太晚,所以,早上起晚了。
“咳!无尘啊,吃过早饭没?”
“还没有呢,无尘刚刚起来……”他嘟着小红嘴:“哥哥和舅舅都不让我来找娘亲。可是,无尘要和娘亲一起用饭才吃得饱。”
“那就一起吃。”
无忧无奈的抚额:“娘亲,你太宠他了。”
“呃。”苑如尴尬的笑了笑,她已经习惯宠着无忧无尘了。虽然他们一天天的大了,可让她突然不再这样,她自己反而不习惯。
“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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