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未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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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门口站着发了会儿呆，然后童沫笑了起来，袁明礼缓了口气，先一步进去把空调和电视机打开。
　　吹着空调躺一起纯聊天的事情，童沫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不过之前两人一起冲了个凉。这个提议是童沫给的，袁明礼自然不会拒绝，两个人站在空间不大的淋浴室里，赤诚相见，还真是头一遭。
　　“要我帮忙吗？”童沫这个问题问得还真带了条戏人的口气，顺带还给挑了下眉。袁明礼本来还挺严肃挺正经地想纯冲凉，结果成功被童沫给整得快要笑场。“瞧把你乐得，笑得都起褶子了。”
　　后面童沫没再说成话，袁明礼先一步搂住童沫两个人阶了个吻。不管是童沫出手，还是袁明礼出手，都让对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那感觉对童沫来说新鲜无比，对袁明礼来说有种愿望初步达成地喜悦。
　　“技术不好，请多担待。”
　　“怎么不说，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童沫热得红着脸颊，笑盈盈地抬眼看袁明礼。“如何？态度很端正吧？”
　　“你总是那么特别和出人意料。”
　　“天生的。”童沫说完抬起下巴主动吻了下袁明礼。“如果你只做上面的，那以后我们可能都得拜托手先生帮忙了。现在说，就是给你提个醒，有个准备什么的。你也说了，我总是很特别和出人意料。”
　　“不急。”袁明礼和童沫贴在一块，又重重地吻了一个。“这不是问题所在。”
　　童沫跟袁明礼说这话到还真不是心血来潮，他心里头就是那么想的。童沫并不想完全当主导，但也不想只被动。选择一个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彼此的了解就都更为深入，怎么让对方更快乐也更加清楚。童沫不知道袁明礼是不是真的不计较，因为他比自己年纪大，个子高，经验足，虽然童沫是不会因此认为袁明礼相对于他来说一定更有优势。技巧是可以后天习得地，大小并不是最关键，何况他也不算小。按照总体比例来说，童沫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地。他见过顾希的，见过祁开的，也见过袁明礼地，没什么可自卑。
　　跟袁明礼一起平躺在床上吹空调看天花板听电视，童沫觉得还真有意思，忍不住就开始跟袁明礼絮絮叨叨聊起天来。和袁明礼聊天，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就跟最开始他们相处，也总是聊不完。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自如地TALK，那么F*U*C*K的话，会不会也很自如？

　　☆、开学前夕

　　除了袁明礼中间来了这一趟两人偷偷约了会，关系小小递进一步外，童沫这个很可能是人生最后第二个的暑假依旧过得中规中矩，不过也一样没能成功跟顾希通上视频。虽然理解，心里头还是会有些不痛快。
　　开学前一周，童沫跟童爸去了次葛怀信家，很意外地开车人是谢峥。童爸说是跟谢峥出差，意外去的是葛怀信所在的城市，就把童沫带上，让他去看看干爸，毕竟一年也就见面一两次。那时童沫已经在悠哉哉地准备开学，听到去看葛怀信一家马上就出发了。童妈跟她小姐妹组团出去玩，要一周才回来。
　　因为祁开实习，加上童沫不住童奶奶家，那小房间还被童祉媛霸着，加上童沫也不小了，再蹭人家徐爷爷家住不合理不说，简直就是奇葩，所以童沫依旧没有找到很合适的机会和童祉媛好好聊聊。
　　早年童沫跟顾希还开过童祉媛和祁开的玩笑，那还真就是玩笑，何况那时祁开也是小光棍一条。如今虽然童祉媛没有明说，祁开粗神经不挑明了不会知道，童沫心里还是留了心。原本最好的交流对象顾希远在千里之外不说还把自己竖一边给冻起来，童沫多次想开口探探顾希那里的口风，最后也都放弃了。
　　被小伙伴事情烦恼着和被自己恋人甜蜜着的童沫，因此也不会注意到爸爸妈妈的事，况且爸爸妈妈在童沫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如此相处的人。他们刻意地保持着某种诡异的距离，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还是找到了彼此关系最好的平衡。孩子会被自己的父母影响，习得一种与恋人相处的方式，通常维系一生。童沫不清楚的是自己习得到的这种模式，是来自模糊记忆中那对童茉莉的父母，还是现实里仍旧在深刻体会地童沫的父母。有时童沫想起自己和袁明礼，他们的关系在某方面也有些类似现在的童爸童妈，那种相敬如宾的理性。童沫知道自己缺少一种激情，一种对第一次恋爱所该有的激情。看看恋爱中的祁开，司徒天，甚至裘良，那种区别清晰可见。而袁明礼并不在意这样的童沫，或许因此他才更加喜欢他。
　　当自己生命的存在都那么不合理时，很多事不合理，反而变得合理了。但这也不会让童沫好过一些。
　　那一路去葛怀信家，童沫一个人坐在后座，谢峥开车，时不时跟童爸说话。童沫年纪不到，还没有开始考驾照。祁开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既然都已经到现在了，再等一年跟童沫一起学关系也不大。反正童沫一直都很拖油瓶他早就非常习惯了，最主要的是，学了现在也没车开。
　　“你们不去干爸那里吗？”童沫放下跟葛怀信还在发着信息的手机，前倾着靠向驾驶座。“反正送我过去就一起吃饭呗，饭总是要吃的。我要在干爸这里住两天呢，你们真那么忙？”
　　“是出差，所以饭不用愁，都有人请。”童爸回答，转向童沫时看了眼谢峥。“到时候看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带谢峥过来一起吃个饭。你这两天在你干爸这里好好玩，有什么事就跟我联系。”
　　“爸你放心吧。”童沫晃晃手里的手机。“干爸发短信的速度可比你快多了。”
　　“我听童总提过葛先生。”谢峥自然地插话道。“我也想有这样的朋友，可以维持一辈子，多好。”
　　“每个人都有几个朋友，总会有人可以维系一生的。”童沫在童爸开口前先说道。“我知道你会下棋，不知道厉不厉害。干爸最喜欢拉着年轻人陪他下棋，每次赢得的时候就特别得瑟，输了还会耍赖皮。”
　　“你有赢过你干爸吗？还说人耍赖皮。”童爸笑着摇头，然后看着一样笑得很轻松的童沫和谢峥，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正儿八经地来了句。“其实你们也可以是这样好的关系。”
　　童沫和谢峥互相看了眼，脸上的笑容依旧自然，童沫先点了下头，道：“说不定呢。”
　　“童小总人很有意思，相处很愉快。”谢峥这样说童沫，而且是第一次这样称呼童沫。
　　“你直接喊我童沫吧。”童沫摆摆手。“童小总什么的，太奇怪了。”
　　“你可不就是个小总？”童爸别有深意地补充了句，又转移话题道。“小开现在都喊你童小沫不是？”
　　“得胜那是幼稚。”一说到祁开，又想到烦心事，童沫忍不住吐槽，可惜不能明着说出来，自己唉声叹气了下后又把话题绕到葛怀信那。“啊我想起个事，干爸说我干二姐要回国，她今年多大来着？”
　　“印象中跟小峥差不多大。”童爸回想了下，眼睛忽然一亮，就那么一瞬间。
　　“我觉得也挺好的。两个孩子，有一个能在身边陪伴着，老人家心里就很乐了。”
　　“是啊，哪个爸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童爸小声感概了句，车里忽然就静了。谢峥在专心开着车，童沫在发短信，都没有太注意童爸的神情变化。在二人看来，这后面的话也不过是随口的闲聊罢了。
　　童沫在葛怀信家住的两天，小日子过得特别充实，基本都花在院子里，跟着学怎么料理小花园，还跟葛怀信学着做了两道菜。童爸和谢峥是在接童沫离开的那个下午过来的，一起吃了顿晚饭，其中一个菜童沫给烧的，味道一般，但也不难吃。葛怀信对谢峥很客气，谢峥也非常有礼貌，一切看着都很正常。
　　临走前葛怀信把童沫叫到书房，说有些东西要拿给他。葛怀信给童沫东西到是平常，都是些他收集来的有趣的小玩意，或者是特产要童沫带回家。童爸和谢峥在院子里等，跟两位老人在聊天。这次的东西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加上童妈没有来，也会随口要童沫带话过去，比如什么时候来坐坐，毕竟葛怀信是童爸童妈两个人的朋友。然后更随意地，葛怀信又顺着问童沫童妈对童爸事业关心吗，知道谢峥吗。童沫拎着葛怀信给他的东西，转了转眼珠，有些不是很明白，就说童妈自己忙她的工作，不太过问童爸的事。
　　“爸以前也经常出差，有时一个人，有时带同事，妈都知道，很少过问。”
　　“两个人还是那么客客气气的？”葛怀信又关切地追问了句，童沫也没瞒着。
　　“嗯，一直都是这样的。”
　　“唉，就是为难你这孩子了。”葛怀信揉了揉童沫的头。“好在你从小懂事，这两人啊，越活越回去。”
　　“虽然我也经常不太理解，不过总归是有道理和原因的。”童沫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确实好在我懂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懂事，所以才这样的，谁知道呢？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时间多快。”
　　“但不对的事情，不管过去多久，都是不对的。”
　　“时间过去了，对不对就没那么要紧了。因为存在的，都是客观的，无法改变。”
　　“你有谈恋爱吗？”
　　“干爸怎么忽然那么问？”童沫本来很正常地老气横秋下，结果被葛怀信冷不丁那么一问，有些慌了。
　　“小年轻的恋爱是很美好的。”葛怀信拍了拍童沫的肩，很把他当大人地说道。“有些地方缺失的，在别处总是可以补回来的，不是吗？你爸妈已经这样不会改变，但是你，可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知道，谢谢干爸。”童沫仰头给了葛怀信一个看似很纯真的笑容。“到时我一定会带来给你看的。”
　　“那是，到时给你们两个红包。”葛怀信又拍了童沫两下，下手还比平常重。“你啊。”
　　“我很好，干爸，你看。”童沫比了比自己的发顶。“我又长高了。”
　　“是啊，不管怎么样，孩子长得都非常快。”
　　童沫拎着袋子走出院子时，童爸和谢峥就站在一起看着他走出来。童沫的脚步随之一顿，肩膀上搭上了葛怀信的手。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因为太快了，所以童沫抓不住它。
　　回家的路上，是童爸开车，童沫和谢峥一起坐后排，两个人在玩手机游戏，还比赛了一把。童爸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看后座两个人，嘴角一直上扬着，一路心情都很愉快。
　　童妈回来那天，童沫把葛怀信准备的东西给拿了过去，两人就坐着聊了起来。童妈对谢峥的存在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谈及的兴趣，就跟对待童爸公司其他人一样，到是挺关心童沫对童爸公司的看法。在得知童沫依旧有心打算将来自己创业的时候，童妈脸上的笑容就跟开车回来的童爸那样。
　　“看样子妈很支持我。”
　　“是啊，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童妈欣喜地看着童沫。“对了，是打算一个人，还是跟朋友？”
　　“不会一个人，和朋友合伙吧，这样比较合理。”童沫说到这里，又想到顾希，不免叹了口气。“我听爸说他开始也是和朋友合伙，但后来因为观念的问题分道扬镳了，蛮可惜的。”
　　“总是有人特别有原则。”童妈答非所问地说了句。
　　“不懂。”
　　“现在不懂没关系。”童妈抬手揽着童沫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将来只要你过得开心，对我来说其它就都不重要。我有自己的事业和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中，除了你。虽然你是我儿子，但是我不能掌控你的人生，所以只能希望你过得好。有任何需要跟妈妈说，妈妈一定尽己所能帮你。”
　　“谢谢妈妈。”童沫不知道该说什么，笑眯眯地看着童妈。许久不注意，童妈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不管这一世多么注意多么会打理自己，还是抗不过岁月。细细一算，童妈早就不再年轻了。
　　“妈妈很爱你，小沫。”童妈的手抚上童沫的脸颊，捏了捏他的下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我也很爱你，妈妈。”童沫低头蹭了下童妈的额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还有我。”
　　童妈的眼睛跟着马上湿润了，泪水晶莹地含在眼眶里，却依旧没有落下来。
　　这次的返校，还多了一个童祉媛，和一个蒋含真。蒋含真光明正大地追着自己男神童沫的步伐，而童祉媛则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追着自己儿时的青梅竹马。出发前一天白天，童沫去了童祉媛家。堂嫂烧了一桌子的菜，堂兄还特意去接了童奶奶一起过来吃饭。童祉媛的行李箱依旧是大大的超重的一个。堂嫂百般地不舍，看着自己马上上大学的女儿，百感交集。她的小姐妹里，孩子最大的才上高一。
　　跟着童祉媛行李一起的，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猴子公仔，那是童祉媛众多公仔里的一只，破例跟着一起前往大学。童祉媛捏着那只笑得傻兮兮的猴子，说这是五年前祁开送给她的，是用四块钱夹来的。
　　“小媛。”童沫看着那只猴子，张了张嘴，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我跟顾二叔叔说过这事。”童祉媛抱着小猴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控制不住啊。”
　　“你跟顾希聊过？”童沫一惊，眉头拧得更紧了。“什么时候？”
　　“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小叔叔，你可能不会懂，真的，控制不住。”童祉媛将小猴子搁在自己的胸口，带着苦笑，已经渐渐退去童沫熟悉的那股孩子气。“小时候不觉得，后来长大了才明白，原来那在心里头暖暖的东西代表了什么。有时候脑子里会一直想到，做梦也会梦到，看着他就高兴。小叔叔，你不要跟我说你明白，你不明白，除非有一天，你也跟我，跟顾二叔叔一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就不会想要劝我什么。……真的跟顾二叔叔说的一样，虽然很难受，但有一个喜欢的人，幸福总是要多一点。”
　　童沫低下头沉默了，他本来也不想劝童祉媛什么。
　　“小叔叔，你有喜欢过谁吗？那种即使吵架吵得很厉害，说了很多难听话，也心里很想念的人？当然这个是极端的假设。我想要假设得极端一点，你可能才会理解，那种……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也许我曾经知道。”童沫诚实道。“也许我从来没有知道过。……是的，小媛，我从来没有知道过。”
　　“小叔叔。”童祉媛撒娇地叫了声。
　　“傻丫头。”童沫抬手弹了下童祉媛的脑门。“得胜和孙亦潼感情很好。”
　　“我知道。”童祉媛转过头，飞快地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
　　当天晚上，童沫跟顾希联系了一次，告诉他他们明天要一起出发，两个妹子跟着，行李一堆，会是很热闹的一个学期。童沫不管顾希的回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然后跟顾希晚安。顾希没有就童沫说的任何话回应什么，只跟童沫道了晚安，要他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X大，记得告诉他一声。
　　堂兄堂嫂他们将三个孩子送到了机场，蒋含真是自己父母送来的，四个人的位置挨得也很近。童祉媛一路都跟蒋含真在一块，两个人叽叽喳喳说着话。祁开这天短信很多，都是孙亦潼发来的。孙亦潼要比祁开早一天到学校，说要来机场接他们，毕竟小侄女也要来了，她可以帮忙拿东西。
　　童祉媛喜欢祁开的事，孙亦潼是否有猜测，童沫并不肯定，只知道这一个学期，如他跟顾希说的一定会非常热闹。而很想也来机场接童沫的恋人袁明礼再次被